幼稚?是誰在說我們幼稚的?
四個小伙子一起把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處,一看之下,真是又氣又無奈。
小麥本想開口反駁一下,一看是此人只好把怒氣吞回肚子里了。可是某人可是昨晚上的氣加上今天早上的氣都一直沒發泄呢,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忍氣吞聲了。
「我們的文化水平怎麼能跟大名鼎鼎的魔谷麗——古大經紀人相比呢?不知道羽哥有何高見啊?」
小白的言語雖然是恭維的,可誰都听得出來話里的嘲諷味兒媲。
古羽這個人,平時雖然看起來浪蕩沒個正經,一旦工作起來,他絕對不會有一絲的馬虎,而且公私分明,無論你是誰,錯了就是錯了,就算是卓凌峰犯錯誤,他也絕對不會屈就自己原來的想法,一定會一搏到底的。
「汐文,你說話不要這麼尖酸嘛。在這個圈子里,組合不在少數,你們也都應該知道。像飛達影業旗下的‘魔音’,現代影視公司的‘刻骨銘心’,听起來都不錯,而且很容易讓人記住丫」
「那‘風鈴叮叮’不好記嗎?而且我還覺得很有清純的簡單的氣息,是很容易讓年輕人接受的吧?」
小白堅決不給古羽的面子,非要跟他杠上不可。
「相對于‘風鈴叮叮’,我覺得還不如直接叫‘風鈴’,簡單好記,又不失樂隊的靈魂意義。」
雖然知道小白的「敵意」,但是他在工作的時候,絕對是對事不對人。即便早上的「變態」爭論沒有一個結果,他也絕對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入工作中來。
幾個領導層的人物互相小聲議論著,有幾個還不住的點頭,表示贊成古羽的意見。
其實他們四個從來沒想過樂隊的名字要改,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是一點也沒有的。而且,卓凌峰也沒向風鈴本人透露一點風聲,所以在開會期間,風鈴不知道剜了卓凌峰多少眼。
這麼大的事兒都不事先跟我透露點兒,還說我是你的寶貝呢?哼!
這個討論名字的會議一直開了三個小時,最終還就是古羽說的「風鈴」是最適合的一個,領導層的全票通過,將這件事情拍板定案。
小白算是窩了一肚子的火,不但沒保住樂隊原來的名字,還在領導面前留下了無視自己經紀人的壞印象。看著跟在卓凌峰身後一本正經離開會議室的家伙,他真想踹他幾腳。
公事辦完了,古羽了解卓凌峰的性格,早上遲到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就那麼算了的。不要等人家像叫狗一樣的招呼他了,干脆主動點,坦白從寬嘛。
把一份資料輕輕的放在卓凌峰的辦公桌上,那是他在剛剛的會議上,以電腦一樣的速度草擬出的行程計劃。本來昨晚上就該做出來的,可是喝大了,還跑到人家孔汐文的床上去了,他只好忙碌;他只好忙里偷閑的在會議桌上寫它了。
他也不愧是藝天最著名的經紀人,經驗自不必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草擬一份十頁紙的文件,魔谷麗的稱呼真是名符其實。
卓凌峰面無表情的翻看著,剛剛在會議上他看到這個家伙忙得不行了。一方面參與著討論,而且說的面面俱到,精干簡練;一方面手里的筆一刻不停的在紙上畫著,最出彩的是,有時候居然是看著別人的臉在寫字。
這個家伙,真是讓他又喜歡又討厭啊!
看著卓凌峰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古羽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計劃他很滿意。
放下文件夾,卓凌峰的眼也沒抬的繼續看別的,可是這話題還是沒離開關于他和孔汐文的。
「昨晚上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知道我從來不吃窩邊草的。」
干這行這麼多年,他可是從來沒和自己帶的藝人發生過那種關系。一是不想惹麻煩,二來他也沒覺得哪個對自己的心思。
「從來?那你還想和我搶至?」
卓凌峰抬頭看著他,眼里的寒意有些深。
這個家伙,什麼時候開始心口不一了?
「我那不只是想嗎,還沒付諸行動呢?而且,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人,我連想都不敢想的!」
古羽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了,卓大總裁終于要發飆了,急忙嬉皮笑臉的強調著。
卓凌峰沒回應,又把頭埋在了文件堆里,安靜的狀態就快要把古羽逼瘋了。
這什麼意思?你倒是發 啊!一陣狂風暴雨過去了,我這心里也就踏實了(魔谷麗,你是受虐狂嗎?)。這不出聲算怎麼回事啊?
此時他好像只听到一陣時鐘倒計時的聲音,就跟定時炸彈的計時器一樣。一下一下撥亂著他的心,挑戰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承受力。
三分鐘後,古羽的冷汗就下來了。而卓凌峰也終于扔出了一句話,一句足以讓古羽哭著撓牆的話。
「孔汐文是個不錯的孩子。」
「啊?什麼?峰子你」
「就按照你草擬的計劃做吧!」
不給古羽理清頭緒的機會,把文件夾往他身上一甩,繼續低頭做事。
古羽完全傻了。
這人是卓凌峰吧?
不會是哪個化妝師閑著沒事兒,做了卓大總裁的倒膜來這里哄他玩兒的吧?
孔汐文是個不錯的孩子?
這話什麼意思?
偏袒?讓他格外照顧?
還是說他對孔汐文也有意思?
這是警告?
古羽慢吞吞的往門口走,一副完全搞不清楚主子意思的為難樣。手剛握住門把手,身後的聲音冷漠中帶著點戲謔,
「你什麼時候變成兔子的?」
「啊?你說什麼?」
回頭一看,那人還在埋著頭工作,好像根本就沒有說過話一樣。看了半分鐘,一點動靜沒有,古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怎麼听到卓凌峰說的話都有點變味兒了?
午飯後,大家又在錄音棚里泡了一下午,終于在艱難的抉擇中選擇了《幸福只有你能給》這首歌,作為首發單曲。
卓凌峰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風鈴已經在旁邊的休息區累得睡著了。
五分鐘都能睡著,小家伙真是累壞了。
卓凌峰放輕腳步,把外套蓋在他身上,然後輕輕地將人抱起,坐上了電梯。
此時,公司里還有大半的人沒有下班,卓大總裁親自抱著風鈴樂隊的主唱上官冬至橫穿公司的畫面,可是被所有的眼楮記錄下來了。特別是他眼中的柔情,就像是一道驚雷,把所有的人都雷得外焦里女敕的。
然而,卓凌峰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件事,危險開始向風鈴靠近。
第二天中午,風鈴正要和小白他們去吃飯,電話突然響了。因為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直接掛了。
不一會兒,同樣的號碼傳了一封簡訊進來。
【上官冬至,我是卓凌峰的哥哥。十分鐘後左米咖啡廳見。】
風鈴有點兒愣了。
峰的哥哥怎麼會知道他的電話的?
認識峰這麼久從來沒听他提過有哥哥呀!
這個人又為什麼要和我見面呢?
去還是不去?要不要告訴峰知道?
矛盾了好半天,他還是決定去看看。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先不告訴峰吧。
撒了個謊離開了公司。
走進左米咖啡廳,此時的客人很多,風鈴不知道究竟哪一位才是卓凌峰的哥哥。眼神掃了一圈兒,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很禮貌的招呼道︰
「請問是上官冬至先生嗎?」
「啊?哦,是的。」
「卓先生定了包間,請您跟我來!」
服務員恭敬的做出請的姿勢,指引著旁邊的一排包間。
風鈴一听是卓先生,肯定就是卓凌峰的哥哥了,跟著服務員走了過去。
包間的房門打開,一個和卓凌峰有七分相似的男人坐在那里,一雙比卓凌峰更加陰冷的眼楮狠狠地盯著他。
服務員笑著關上了房門,狹小的空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您就是」
「他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獨到啊。看上的果然都是上等貨色。」
男人很不客氣的打斷了風鈴的問話,說話的語氣更是張狂得很,用詞更是令人厭惡。
「你找我」
「說吧,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