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也急忙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拿給小白看。
「嗖」的一下,如透明水晶般的漂亮電話抓在了小白的手里。小白的眼神瞬間變了,什麼通話記錄未接電話的,統統都抵不過眼前無比炫目的靚麗外形給他的視覺沖擊。
「我靠!這不是上個月咱倆在網上看的那個手機嗎,真機比圖片牛多了。真是太帥了!」
听到小白的贊不絕口,風鈴的臉上立刻現出一抹驕傲,就好像是在夸他自己一樣。
「帥吧!我和你說啊,它不僅中看,而且中用,玩游戲特棒,速度杠杠的。」
「那我可得親自玩兩把,看看它是不是真的中用。」小白一臉期待的找到了游戲頁面媲。
兩人把通話記錄的事情完全拋到了腦後,一門心思的扎進了游戲里。這一玩起來,不僅把正事忘了,連外面還有個人也忘得一干二淨了。
卓凌峰站在那三雙鞋的旁邊,一連吸了三支煙。剛開始屋里還傳出了那個孔汐文的訓斥聲,後來聲音就不那麼清楚了。他丟下半截煙頭,腳步又往房門口靠近了一些,所有的注意力不自覺地集中在了耳朵上。
好半天听見風鈴的聲音,焦躁中還帶著某種迫切,
「誒?你咋這麼不溫柔呢?」
沒過幾秒鐘,那個男孩兒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明顯的沒有耐性,
「寶貝兒,我都多久沒上了,快憋死我了。」
「那你也得一步一步來啊,太著急就沒有樂趣了。」
「先解決相思之苦再說。」
卓凌峰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兩個在干什麼?這種對話竟然讓他想到了那種畫面,他們兩個該不會真的
強自安耐住踹門的沖動,又把耳朵靠近了幾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危險的沉悶聲音。
「你在干什麼?」
卓凌峰收回探出去的半個身體,轉而看向聲音的主人。
二十左右的年紀,身高有一八零左右,從體型來看,體格很健碩。一頭金黃的發絲扎著一個小馬尾。丹鳳眼,高鼻梁,薄唇緊抿,下巴如刀削,皮膚呈小麥色。一個典型的陽剛型帥哥。
卓凌峰對這個人有印象,他就是在娛樂城門口摟著風鈴肩膀的人,還有在更衣室里很強硬的拒絕了他的人。
他對風鈴似乎也很特別
「等人。」
小麥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衣著體面,氣質不凡的男人。
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
說話的口氣倒是挺坦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剛走進院子的時候,看他的背影還以為是什麼宵小之徒,可一看到這張臉他就把這個想法否決了。這個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可以說是他長這麼大見過的最有氣場的一個男人。眼神中散發出來的冰冷傲氣,將他整個人的氣質控制在一個無人企及的層次,那絕對是立于頂點的人才擁有的習慣。
小麥想不明白這種身份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一個貧民區,一個打工仔的廉租房。而且行為如此怪異,像是在偷窺或是偷听。
「等人?等什麼人?」
小麥只覺得這個回答很搞笑。在這種地方會有他這號人物要等的人嗎?小白還是風鈴?他們似乎沒有那個機遇能接觸到這種稀有物種。
「我好像沒有義務告訴你。」
想到這個人看風鈴的眼神,卓凌峰自動把他劃入敵對的行列,說話自然是不會太客氣。
不過這個男孩兒也不簡單,和他說話沒有一絲的恭維與諂媚,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今天這一趟走的還真是有趣,三個想要進藝天的人,居然都不認識藝天的總裁。該說他們單純呢?還是有勇無謀?
「你是沒有義務告訴我,但是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我朋友的家,我有義務幫他排除危險。」
這時,只听屋里一聲大喊,
「啊——爽!」
小麥一听屋里有人,知道小白在家,他就朝著里邊喊了一聲,
「小白,你下班了?風鈴有消息了沒有啊?」
沒過十秒鐘,房門被打開了,小白站在門口,先看到的自然是卓凌峰,然後在離他稍遠一點的地方才看到小麥。
看到門口的卓凌峰小白還有些吃驚,這個人一直等在門外了嗎?
來不及多想,先朝著院子里的男孩兒揚起了一個笑臉,
「你來了,風鈴回來了。」
「啊?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小麥有些不敢相信,疾走幾步繞過卓凌峰,飛快的進了屋子。
房門被小白打開的時候,風鈴也同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卓凌峰。蒼白的側臉竟讓他產生了一股負罪感。
完了,怎麼把他給忘了呢?他一直站在門外了嗎?外面那麼冷,他為什麼不去車里等呢?
拎起裝好的衣兜,直奔門口。
「風鈴,你想嚇死我啊?」
一個寬厚的懷抱直接將他納入了懷中,那雙手臂是那麼的有力量,像是怕他被風吹走了,緊緊的緊緊的摟抱著。
此時此刻,心里不管有多麼的怨恨風鈴的不告而別,杳無音訊,在看到這張思念了無數遍的臉時,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風鈴熟悉這個懷抱,在過去的那些失意日子里,這個懷抱曾經給了他無限的溫暖和力量,他永遠也忘不了那種如家一般的安全感。
提包從手中滑落,雙臂圈住那個冰冷的身體,
「對不起,小麥。讓你擔心了。」
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面,站在門里的小白在一旁咧著嘴樂,滿眼的高興。而站在門外的人可就不一樣了,身體像是裝了制冷機,從里向外都在散發著冰寒之氣。恨不得直接把相擁的兩個人凍成冰塊兒,然後把風鈴敲下來扛回家。
「走吧!」
冷傲的聲音夾著利劍在空氣中摩擦出懾人的火花,十分無情的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風鈴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小麥的懷抱,抱歉的眼神不敢直視門外那兩道迫人的目光,
「對不起卓總,我能再和小麥說一會兒話嗎?」
「不能。」
不容置疑的冷聲令听者絕望。
風鈴知道自己不該把卓凌峰晾在外面不管,他本就是個忙人,耽誤了他那麼多寶貴的時間已經很抱歉了,現在再提要求確實很沒立場。
彎腰拎起提包,對著小麥莞爾一笑,
「小麥,我要去工作了,不用為我擔心!」
小麥抓住風鈴的手臂憤恨的看了一眼不停下命令的人,不解的望著風鈴的眼楮問道︰
「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外婆那里了嗎?什麼工作?他又是誰?你干嘛要听他的?什麼叫我不用為你擔心?」
風鈴看著門外那道走向白鐵門的身影,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和小麥解釋,還是去追那個人,矛盾只在心里掙扎了兩秒鐘,投給小麥一記沉著的眼神,向著那道身影追了出去。
小麥站在門口狂喊︰
「風鈴,你站住!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不要我們了嗎?你不管我們的樂隊了嗎?」
小白抓住他的肩膀,有些無奈的說︰
「那個人就是藝天的總裁卓凌峰,為了簽約,為了我們的樂隊,風鈴去給他做幫佣了。」
「什麼」
跑在高速上的汽車,像是恨不得變成火箭,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風鈴只感覺到車身不住的變換著行駛的方向,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會兒倒向左邊,一會兒倒向右邊。
前邊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身寒氣,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默,讓風鈴也不敢說一個字。
擁抱?他居然可以那麼自然的投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他的雙臂居然可以那麼緊密的摟著那個男人的腰身?
上官冬至!在你眼里,他們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嗎?
坐上電梯,風鈴來到了地下水族館。在里邊轉了一圈兒,魚兒還和往常一樣,休閑自在的嬉戲游玩。
坐在椅子上,風鈴開始發愁。
距離上次回家拿衣服已經一個星期了,從那天回來以後,卓凌峰就再沒有和他說過話,也沒要求他為他做過任何事請。除了每天早上陪他晨練,吃早餐,幾乎一天都看不到的人。
為什麼心里會這麼煩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