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胡鬧!誰給你的權力?」鄭維峰在辦公室訓斥關鵬,「不經過領導批準,你就敢擅自找虞兮談這種事?!」
關鵬不服︰「我不也是為了工作嘛!」
鄭維峰差點想作揖︰「我謝謝你,你這麼干,不給工作幫倒忙就萬幸啦!」
關鵬還是不服氣︰「我考慮過風險,但是我知道,虞兮和吳心羽絕對不一樣。」
鄭維峰說︰「人家現在就缺一張結婚證了,你還要怎麼不一樣?」
關鵬還是那麼自信︰「如果吳心羽不改邪歸正,他就是和虞兮結了婚,也早晚分道揚鑣。」
鄭維峰想笑了︰「你心里一直盼著那一天是吧?我警告你,工作是工作,感情歸感情,別混為一談!」
關鵬辯解︰「我沒有!」
鄭維峰說︰「沒有最好!」
關鵬只得繼續說服︰「鄭隊你听我說,虞兮絕對是咱們的一個機會,你就讓我繼續做她的工作,就算最後不成,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鄭維峰問︰「你敢保證虞兮不會和吳心羽串通給咱們設圈套?」
關鵬說︰「我敢!」
鄭維峰說︰「我不敢!」
關鵬說︰「我一個人負責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即便出錯,大不了把我個人的前途搭進去!」
鄭維峰瞪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關鵬說︰「你是我最敬重的前輩,你想把吳法南繩之以法,我也想!」
鄭維峰想了想︰「這樣吧,你可以試著和虞兮接觸,要注意安全。而且,所有的事情,包括細節,都必須跟我匯報,之後怎麼做由我決定!」
關鵬忙說︰「謝謝鄭隊!」
鄭維峰搖搖頭︰「我真是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相信虞兮?」
關鵬說︰「因為我了解她這樣的女孩!」
那是關鵬永遠記得的電話鈴聲,急促慌亂。十八歲的他從家里臥室跑出來接電話︰「喂?」
听筒里傳出林蔭恐慌的聲音︰「關鵬,你快來!董立峰在我家外面,幾個小時了還不走!」
關鵬從電話里就听見董立峰「咚咚」的砸門聲。
董立峰瞪著眼楮在林蔭家門外,蹦跳著邊砸門邊嚷︰「林蔭你他媽快出來!」
室內的林蔭驚慌地對電話那邊的關鵬︰「我爸媽不在家,我怕……!」
關鵬在那邊說︰「你趕快報警!」
林蔭一驚︰「不能這樣,這樣對他不好!」
關鵬急了︰「你現在還替他想……!」他知道短時間說不動林蔭,「好了,我馬上過來!」
關鵬第一次把自行車騎得那樣飛快,管你交不交通規則,他只管急馳過一條條街道,前方就是林蔭他們家的小區了。
董立峰忽然跪在門前︰「林蔭,我求求你!你就開一下門,讓我跟你說幾句話,就幾句,好不好?!」
林蔭一直躲在門邊,透過門鏡看著外面躁動的董立峰,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她背靠著門,淚水一下涌出。
董立峰開始用頭撞門。
林蔭再也受不了了,一轉身打開門。董立峰一見立刻起身撲過來抱她。
「你干嘛!」林蔭急忙向後躲避。
董立峰繼續糾纏︰「我不能沒有你!」
關鵬騎自行車奔到林蔭樓下,抬頭一看驚呆了。
林蔭和董立峰在六樓陽台上。
林蔭是一路退到陽台上的,董立峰緊隨過來。她緊貼在陽台的欄桿︰「立峰,求你放過我吧,咱們倆不可能的!」
董立峰狂躁︰「咱們倆一直好好的,怎麼就不可能!你看上別人了,看上關鵬了是吧?!」
林蔭說︰「跟關鵬沒關系!」
「你騙人!」董立峰面孔扭曲,「你個賤人,我弄死你!!」
他猛沖上前,用力一推,林蔭大叫一聲跌下陽台。
關鵬听著林蔭的叫聲,見她從樓上直直摔下。他連同自行車一起摔倒,又連滾帶爬奔向摔在路邊的林蔭。
林蔭已經昏死,關鵬抱起她,心痛如刀,淚如泉涌。
樓上陽台,董立峰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目光呆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