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小巷,盧婷驚恐的眼楮,看著三個小青年一臉痞相地站在面前。
她的家就在附近,每次下了公交車,都要經過這條巷子,從來沒有事,今天廠里開會,新來的書記沒完沒了地從國際講到國內,回憶過去暢銷未來,時間拖得太晚。她還想自己不會一次就那麼霉運,不料真的踫上流氓。
她只能轉身向回走,一個小子一步搶過來攔住去路,三人順勢包圍了她。
盧婷身體發抖,三個家伙直逼到她臉前。這時忽听一聲吼︰「都給我滾!」
吳法南突然出現在巷子里面。
那三人看著吳法南,一時沒什麼反應。
吳法南走過來︰「老子說話沒听見啊?!」隨手一拳下去,為首的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吳法南再看其他兩人,眼楮惡狠狠放光,他們立時被他的威勢鎮住,一聲不吭拉著挨打的小子溜走了。
驚魂未定的盧婷看著吳法南走到面前,很溫柔地對她說︰「我送你!」
「那三個人不是你安排的吧?」心羽看著父親,看不出當年就會這一套了。
「放屁!」吳法南真覺得受了侮辱,「我擔心你媽走夜路不安全,在後面跟著她來著。」
心羽問︰「你倆就這麼好啦?」
吳法南說︰「算吧,不過很快就差點掰了!」
心羽忙問︰「為什麼?」
那件事兩個月後的一個下午,盧婷腳步輕快地跑出辦公樓,朝車間廠房那邊走去。
今天周六,那時沒有雙休日,不過到這時候所有人都心猿意馬,紛紛借故開溜。盧婷也趁機離開辦公室,去找吳法南。
她知道所有人都奇怪自己怎麼能看上吳法南,沒辦法,她也說不清楚。反正只要被他堅實的臂膀摟住,就覺得一切都踏實了。或許這就是互補,柔弱的她注定需要一個強有力,哪怕有些粗豪的男人。
廠房間的通道很安靜,沒有機器運轉的聲響。最近機床廠不知怎麼活兒越來越少,工人空閑的時候越來越多。盧婷不操心這些,有領導管呢。她只想吳法南現在在干嘛?
這時突然迎面跑過來一群人,頭破血流,狼狽奔逃。盧婷停下腳步,驚愕地看著他們。然後只見吳法南、李鳳軍領著一幫青工,拿著鐵棍、扳手追過來,吳法南的扳手還一下下砸向一個落在後面的逃跑者。
他忽然發現盧婷,急忙收手,呆住不動。李鳳軍他們繼續追趕下去。
「是那幫小子找事!」吳法南緊緊跟隨盧婷來到廠區一塊空地上,終于一把拉住急走的她。
盧婷回頭看他︰「咱倆認識才兩個月,你自己算算打了多少架,都是別人找事?」
「……」吳法南還想嘴硬,「那我要是不會打架,那天晚上你不就吃虧了?」
「……!」盧婷羞憤,「你不可救藥!」
她抬腿就走,吳法南趕忙又攔住她︰「行行行!我再不打架了,行吧?」
盧婷說︰「你發誓!」
吳法南月兌口就說︰「我發誓!行了吧?」
盧婷氣︰「你這就叫發誓啊?」
吳法南想想,忽見不遠處一輛運貨卡車正駛來,他再對盧婷︰「那好,我發誓,我要是再打架,現在就讓車撞死!」說著一步站到卡車行駛的前方。
盧婷急了︰「你干什麼?!」
卡車已經駛近,吳法南紋絲不動,反倒扭頭沖盧婷笑。
盧婷撲過去拽他,正拉扯間,卡車在他們面前急剎停住,司機探出頭︰「他媽找死啊?!」
吳法南哈哈大笑,摟著盧婷走到一邊。
「你媽神經病!」司機又罵了一句,開車走了。
吳法南還在笑,盧婷狠捶他︰「瘋子瘋子!!」
吳法南突然抱緊盧婷,狂熱地吻她,盧婷推了兩下,終于也緊緊抱住他。
就是這個下午,吳法南把盧婷帶到職工宿舍一個小屋子,里面有一張床。他將她放在床上,她順從地任他褪去自己的一切衣飾,第一次把所有交他掌握。很快她就懷孕了,他們結了婚。
「我最願意回想咱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日子,」心羽看著吳法南︰「可是我也忘不掉你倆後來動不動吵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