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窗外夜色闌珊,窗內心羽跟虞兮踫杯︰「祝賀冠軍!」
虞兮笑︰「我不是啦!」
心羽說︰「你是我的冠軍,怎麼著,誰不服?」
虞兮只是笑。
心羽卻忽然沉靜下來︰「你真要去北京啊?」
虞兮的笑容也消失了。
前一天夜晚,虞兮父母的餐館已經打烊,她和爸媽在一張餐桌前對坐,歉疚地開口︰「對不起爸媽,我原來一直想留在你們身邊的。」
虞媽馬上說︰「沒事的!我和你爸忙活半輩子,不就是想讓你過得好。現在你有出息了,我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虞爸也說︰「你放心去北京,等我跟你媽七老八十的時候再去找你,到時候你不管都不行!」
心羽不是虞兮爸媽,他必須問︰「你去北京了,那我怎麼辦?」
虞兮沉默著。
臨來之前,莊雯在酒店房間里對她說︰「你要想和吳心羽在一起,就必須讓他也去北京。」
「咱們一起去北京好嗎?」虞兮看著心羽,雖然已經知道他會說什麼。
心羽果然說︰「我才不回那個人擠車堵的破地方!」
虞兮只能柔聲細語︰「再怎麼樣,那里也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心羽說︰「你忘了我為什麼回來的嗎?」
虞兮說︰「當然沒忘,你想做一個有力量的人,可你做到了嗎?」
心羽笑︰「我的力量不小啊!」
虞兮嘟嘴︰「你真好意思說!」
心羽毫無愧色︰「類似的事別人好意思做,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虞兮說︰「咱們不管別人,只管自己過一個安定的生活,不可以嗎?」
心羽搖頭︰「那樣的生活太無聊了!」
虞兮只剩央求︰「就算為了我,行嗎?」
心羽反倒不快,大男人怎麼可以被小女生牽著走︰「那你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做點犧牲呢?」
「……」虞兮就知道不行,在酒店的時候她就告訴莊雯︰「他不會同意的。」
莊雯倒干脆︰「那就告訴他,不去北京就分手!」
「啊?」虞兮嚇了一跳,這不是當初了,她和心羽經歷了這麼多,怎麼可以?
可是這一刻她只有這一招了,無論如何,不可以讓心羽這樣下去︰「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去北京,咱倆只好分手了。」
心羽一驚︰「哎,不帶這麼玩的吧?!」
虞兮做著冷臉的樣子︰「反正我不能跟你這麼混下去!」
心羽氣往上撞︰「我一直在乎你,你從來就沒把我當回事是吧?!」
虞兮心里一陣難受,可是莊雯的話是對的︰「你必須做出狠心的樣子,不然治不住他!」
虞兮只能做到底︰「我的話都說了,你自己決定,我先走了!」
她起身離去,心羽氣得沒法︰「我靠!」
虞兮走到餐廳門口,不由回頭看心羽,他沒有看她,只顧坐著生悶氣。
她終于抑制住內心的不忍,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