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家主讓我來接您回去。」
藍迷手捻花瓣,眼楮看向遠處的女子,悠然而立︰「妻主答應了嗎?」
來人低頭不語,藍迷明白了,「我是家下聘娶進來的,那就是家的人了,切不要再提這些。」
「可是少爺」
藍迷抬手阻止來人的話,「無需多言,你回去吧,不用和家的人請安了,立刻離開。」
「是,少爺。」
「剛剛那是誰啊?」清如招手讓藍迷做坐在自己身邊,藍迷乖巧的坐下,臉上面無表情的回道︰「哦,母親身邊的家奴,眼看天熱難耐,妻主月份也大了,送了些補品藥材什麼的來,我看大太陽的,年紀大了,就讓她放下東西回去了。」
「太陽再大,也應該給妻主請個安才對,哪有放下東西就走不見主子的道理。」
清如靠在涼亭里的軟榻上,柳眉微皺,煩躁的揮手道︰「好了,天熱就少說些話,還能涼爽些,無聊就多吃些水果吧。」
「給你主子拿去。」斜眼看著林一言身邊的小如,見他不動,「我的話你听不懂嗎?」
小如見她動氣,趕緊伸手端過石案上的果碟,放在林一言的手邊。
林一言閉嘴拿銀簪子叉了一塊果肉放在嘴里,不再言語。
「怎麼樣?前幾天听下人說你總是咳嗽,吃點雪梨會好些,這是今早剛送來的,你多吃點。」說著讓人將自己身邊的一疊也遞過去。
林一言拿著銀簪子的手僵在原處,不知是該吃還是吐出來,剛剛以為自己佔了上風的藍迷也像是吃了蒼蠅般的惡心。
兩個男人又一次的被清如得罪了,而女子還不知道,只是想著自己總算是又平息了兩位夫君間的暗波洶涌了,心里偷偷舒了口氣。
齊人之福可不是那麼好享受的啊!
涼亭里又是一片安靜,大家都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氣氛尷尬無比,就在清如想是不是該各自回房的時候,沈天良打破了這股詭異的氛圍。
「藍兄,你家送了什麼好東西過來了?讓人拿過來給我們看看吧。」
「恩對,母親送了什麼來,拿來我瞧瞧。」
「是。」藍迷轉頭吩咐小廝,這樣一個愜意的午後總算是又安然無恙的過去了。
「爺,您今天為什麼不當著夫人的面揭穿那個姓藍的啊。」小如手持桃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理著手中的烏發。
林一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烏發雲鬢,面容清俊,面容還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可是眼楮里卻有了自己也看不懂的神色。
「你以為她沒有看見嗎?送禮?如果光是送禮用得著像趕蒼蠅一樣的把人趕走嗎?藍迷可是大家出身,怎麼可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呢,還不是怕人在夫人面前說錯了話來。」說完,雙手緊握,劍眉倒豎。
「我不過才說了一句,她就馬上跳出來給他解圍,她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正夫?都被那些小白臉迷暈了眼了。」
說道激動之處,拳頭不禁在妝台上狠狠一擊,擊在沉重的紅木梳妝台上,發出嗚的悶哼聲,小如嚇得趕緊停手,「爺,小心傷著了。「
林一言對于手上的上惘若未聞,眼神迷離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你說我傷著了她會不會心疼呢?」
小如忙著給主子揉捏著,听了這話,眼皮一跳,「我說我的爺啊,你竟然如此平日里又何必呢。」」呵呵,何必,你說她現在是在藍迷那里還是在沈天良的床上。」林一言苦笑,一手揮掉桌案上的發飾。
小如低頭不敢應答,「爺,也深了,您還是早點歇了吧。」
言草堂的燈暗了,本來應該已經睡了的清如此時不在自己夫郎的身邊,而是站在言草堂的院子里,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言兒,我們難道就要這樣相敬如賓的過完此生嗎?’
「別看了,再看人也不會出來的,還是早點回去睡吧,藍夫郎還在房里等你呢。」清如回首,原來是猴子。
收起臉上的傷心之色,板著面,「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說道這,猴子臉上羞紅,撓撓頭說道︰「呵,我看小雲子一個人在外面張望,幫他進來看看。」
小雲子?清如知道是藍迷的貼身小廝,應該是藍迷看她這麼久還不回去,著急了,就差他來尋自己了。
「不要想著我院子里的人,好好的照顧靈兒,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扶著腰轉身出了月亮門,就看到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在外面東張西忘,看到清如出來,趕緊小跑步上前。
「夫人,我家爺讓我來接您,天黑,您小心著點腳下。」
「呵,迷兒睡了嗎?」
小雲子小心的扶著清如,低頭回答︰「爺還在等著夫人呢,夫人沒睡,我們爺怎麼舍得睡呢。」
「哦?是嗎?」
「那是肯定的,您出來之後,咱們主子就坐立難安的,不一會就讓奴才出來尋您呢。」
清如耳朵里听著小雲子的話,心底突然很是煩躁,「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去沈夫郎那里,讓迷兒早點睡。」
說完便留下驚呆了的小廝,轉身慢步走向良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