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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見過隊長之後，唐霖回了自己的房間，就一直沒再見到陳飛。
直到第九天白天，唐霖結束了在精神與時間小屋的修煉，陳飛身邊的女僕少女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大飛哥說有點事找你去辦。」
「又是展銷會嗎？大江山組的人，我有點頭疼誒。」唐霖半開玩笑地回答。大江山組是非常日本**風格的團體，唐霖說頭疼也是真的。而且，那個組還有怎麼看也不正常的人存在。
「不是那件事。」穿著英倫風女僕裝的白人少女安靜地搖搖頭，「永久中立區的三圓與四圓交界的地方有個賭場，大飛哥要你去那里打彈子機賺一些天幣回來。」
「賭場？居然有那種地方喔？」
「沒錯。雖然四圓以內的人大多以為是所有老大們聯營的，不過你應該猜到真正的老板是誰。」
「……是隊長嗎。」
之前唐霖也想過為什麼十二點區會成為沒有老大佔領的永久中立區。雖然後來理解到敗犬空間里的爭斗殺伐並沒有那麼嚴重，幾位老大之間也能取得一些勢力平衡，不過真正的原因，唐霖想，大概那個隊長的存在才是最主要的吧。
這個永久中立區，大概事實上就是隊長的保留區吧。
唐霖在敗犬空間也呆了好幾天，只要在看得見中心光柱的地方，就不至于會迷路。女僕少女也沒有意思給他指路，他就一個人走去了賭場。
賭場並不難找，事實上，它比現實中的拉斯維加斯或者澳門的賭場都要顯眼……或許並不比它們更大，可是絕對比它們更震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倒瑪雅金字塔形的建築。當然，如果從遠處看，大概會覺得有點像是某年世界博覽會的主辦國館。但離近了看就會發現，上面層層擴大的部分不是屋頂，而根本就是一層層的樓層。外牆看起來像是毛玻璃的，不但透出明亮的燈光，隱約還可見人影幢幢，隱約能看到牌桌和手持長形物體、像是荷官的人物在。
賭場門口幾十米的地方是個無人區，有個穿著有點松松垮垮無袖夏裝的東歐裔女人百無聊賴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看守的樣子。偶爾有人從各個方向走來，和那女人打個招呼，也就進去了，也有人或高興、或落魄地從里面走出來，但是就沒有什麼人在門口逗留。
唐霖看不出那女人身上有什麼?勁強化的征兆，不過單看動作就能知道，這女人就算沒有達到他化自在天境界，也相去不遠。
唐霖決定用最樸實的辦法去打個招呼，也就是直接上前去問「請問賭場是在這兒嗎?進去要票嗎?」這樣。沒想到剛一靠近，那女人率先揚手向他示意，說︰「唐先生?恭候多時了。」
「啊不及防的唐霖略想了一下自己該說什麼，結果在想清楚之前，以前逛商場的模式自動啟動︰「打擾了，我隨便看看。」
「我來帶路吧。」女人這麼說著，打了個響指。片刻後，一個瘦小精神的黑人男青年小跑過來。
東歐女人向他笑道︰「我要提前換班，你接班吧。」
黑人青年苦著臉問︰「你是認真的嗎？我剛休息沒一會呢。」
「是認真的沒錯，因為有重要的客人。」東歐女人用眼神向唐霖示意。唐霖向那個黑人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那青年恍然大悟，哀嘆道︰「好吧好吧，我就是這樣的勞碌命啊。」
東歐女人對唐霖招招手，指一指賭場的大門，率先走了過去。唐霖一頭霧水地跟上，兩人一起穿過那扇會讓人誤認為是哪里來的揍敵客山莊的超大的大門。唐霖本以為可能會有一個安檢、搜身那樣的環節，沒想到什麼可見的措施都沒有。
只有在兩人進門時，四位門童深深躬身向他們行禮。而穿過玄關時，一位侍應無聲無息地出現，手捧托盤，奉上兩杯?腳杯裝的雞尾酒，一杯金黃，一杯無色。
東歐女人拿走了金色那杯，看了唐霖一眼，向剩下那杯努努嘴。唐霖不想示弱，便端了起來。那女人笑笑，突然用杯子在唐霖杯上一踫，發出清脆的微響。
唐霖嚇了一跳，沒來得及躲開。女人開玩笑般地將杯子一舉，然後放在唇邊。唐霖無法，也學她的樣子舉一舉杯子。
最後兩人一起把酒喝掉。唐霖那杯原來並非雞尾酒，而是純粹的汾酒。就白酒而言是唐霖喜歡的種類。
女人順手把空杯放回托盤里。唐霖放杯子回去的同時，細看了那個侍應生一眼，才發現那其實是個挺漂亮的少女。留短發、穿紅色制服上衣和白色長褲的裝扮並未讓她顯得中性化，只是增加了一分干爽利落的韻味。而且仔細一看，她的胸部還蠻大的。
收回兩個空杯，女侍應略一低頭，即以灑月兌而又無聲的腳步離去。
唐霖注視了那少女的背影一會，感嘆道︰「擬人?」
「看得出來?」
「這麼完美的男裝美少女，哪可能是天然的。」
「沒錯，侍應生、發牌員、莊家、操盤手，大部分都是擬人。基本上當他們是設施的一部分比較方便。」東歐女人微笑道，「不過你今天要玩的項目基本上也不用和他們打交道嘛。」
「你知道我要玩什麼？」
「從你的特長來分析的話，應該是柏青哥或者輪盤。不過輪盤需要與操盤手和其他賭徒對決，所以這樣推理的話，應該是柏青哥特沒錯吧。」
唐霖停下腳步。
「搞錯了的話我很抱歉，我們從前認識嗎?」
「不，從沒見過。不過我家三弟和你有一面之緣…據說你們一起對付了‘亞B級’的焚書。」
「是說黃頭發麼?呃……」
唐霖習慣稱那人的外號，一時想不起他叫什麼。那女人卻笑道︰「是，大家都那樣叫他。」把這點尷尬揭了過去，然後自我介紹道︰
「我叫御手洗碧也，老實說這是為了配合那小子而取的假名。你叫我的外號‘青短襯’就好。」
唐霖低頭將這個名字復述兩遍，突然反應過來︰「你們該不會還有個大哥叫紅斗蓬?」
「唉呀，你很了解嘛。」青短襯有些意外地笑道，「我們組還有很多類似的人呢。」
「比如花子和暗子?」
「比如白色末班車、午夜搭車的女人、貓婆婆、紅衣女鬼、下水道嬰兒、盜腎人、清廉的官員、男女之間純粹而深厚的友誼之類的。」
「你好像非常自然地攙了一些私貨……」
「是真的有啦，下次介紹給你。」
「好好。」
組，也就是類似陳家幫、大江山組這樣的團體。這個青短襯的組的特征似乎是每人都有一個來自都?傳說的外號。從?頭發的先例來看，這個外號所來的傳說很符合他的能力（所謂黃頭發，也就是用頭發把人勒殺的廁所惡靈），也就是說這個青短襯（會將人打到全身青腫、像穿上青色短襯一樣，因而得名的惡靈），竟是一個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肉搏者?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青短襯的聲音又將唐霖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里就是柏青哥的區域了。你可以先兌換分數。」
唐霖猛抬頭，看到上千平方米的地區擺了數十台五六米高、底座寬度亦不下五米的巨大機器。唐霖以前沒玩過柏青哥，不過他當然也知道那是一種和一般街機台差不多大小，可以讓一個成年人坐在前面操作的機器。再認真看，機台內的釘子密度卻和印象中的柏青哥機台差不多大……而復雜程度卻以數十倍增加。在有人玩的機台中，不停地發出像是步槍子彈擊中金屬牆壁一樣的聲音，十分熱鬧。
「這里的柏青哥和現實中的有點不一樣。」青短襯若無其事地說，「為了增加難度，彈珠的初始速度是375米/秒。否則的話，對于無限輪回的玩家們就太容易了。話雖如此，二、三圓區的玩家，熟練的話也可以輕易達到一比一點一以上的收益率。」
說到這里，青短襯頓了頓，才接下去︰「一般來說，雖然這里是各位大佬熱爭的游戲，熱到經常需要預約才玩得起，不過派第四圓區……不，第五圓區候補來玩這個，倒真是前所未見。」
「三百七十五……相當于貝雷塔手槍的出膛速度了吧。」唐霖嘆口氣，又問︰「不過大老們倒真的會爭那零點二的利潤呢。」
「不是因為這個。」青短襯笑道，「你去那邊兌換點試試就知道了。」
唐霖抬眼看到點數兌換的窗口就在不遠，里面也有一個漂亮的擬人姑娘主持。他走到窗口前，那姑娘便用听不出一點商業化客氣的語調說道︰「請將您的主神終端手表對準窗台下方的感應區，然後選擇您要兌換的游戲點數。」
唐霖將手表放在感應區，就看到窗口玻璃上彈出了輸入框和軟鍵盤，要他輸入要兌換點數的數額。唐霖看到這里，突然明白了，向窗口里的姑娘問道︰「我贏來的點數，可以換取什麼獎品？」
「可以換取的獎品包括天幣、治療藥物、低階武器和彈藥、日用品等等，您需要一份詳細的目錄嗎？」
「是的，給我一份吧。」
唐霖順手劃了一些點數用來游戲，接過目錄，走回青短襯身邊。
「這里是一個不借助商業管道就可以將點數換成天幣和無等級道具的場所，對嗎？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要來……而且有不少人是從三圓區以內的地方趕來的。」
「沒錯，可能是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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