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狂這邊正氣憤的直想殺人,那耳邊驀地而又是一道聲音傳出,干淨爽利,卻好似又隱約透著些許慵懶之色。
傾狂抬頭,便見得不遠處一人一身月色,乘風而來。
恍然間從眼前而過,不做絲毫痕跡。
臉上一副淡金色的面具遮住半面容顏,只能夠看見那刀削般的下頜與微微向上勾起的薄唇。
只是面上的那半邊面具絲毫沒有影響到此人整體的美感,看上去倒是平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傾狂眼神一動,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卻是猜不出來這人到底是誰?
搖了搖頭,莫非是自己看錯了。
「那人是誰?」側身看向身旁的額慕容槿,傾狂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你不知道也罷。」語氣之中帶著絲絲的陰狠,傾狂可以清楚地而看到慕容槿那手臂上泛起的根根青筋。
不由得又是一笑,這慕容家的對頭還真多,她現在不用去看,就已經知道慕容槿那一張面具之下的臉上有多麼的扭曲了。
不說便不說,她也不是一定非要知道不可,有些事情,自己去看反倒要方便的許多。
回過神來,傾狂筆直站立,那一副身姿傲然,沒有做為世家小姐的矯揉造作,滿身嬌氣,那是一種天生的冷傲之氣。
本就是孤傲之人,無論在何時都會保持著那一副本性,而此時傾狂那骨子里的本性使然,面對著如此的環境,讓她自然而然的挺立。
遠處,那隨後走入的面具男子,眼神輕掃,看著眼前那一身傲氣的嬌小身影只會死,薄唇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如若清風般,只是瞬間便隨風隱去。
「祭祀儀式結束之後,就會開始魔祭的比試了,到時候就要靠你了。」起耳邊,慕容槿不斷地低聲向她解釋著魔祭的一些流程。
而傾狂只是一直站立在那里,面前的一切對她都產生不了絲毫的興趣,她真正所在意的還沒有出現,所以她還不急,等待,有時候也是一種考驗。
終于,隨著那高台上,祭祀術士的一聲高呼,標志著這十年一度的魔祭真正拉開序幕。
管他的天色陰沉,去他的深秋初冬。
就在那一聲過後,本是一派安靜的魔焰城頓時沸騰了!
剛才還是一副令行禁止的各大世家族,此時已然完全放下了心上的束縛,伸手,抬腿,這一刻,乃是歡慶喜悅之時。
「就要開始了!」
就在傾狂四下觀望之時,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容非驀地開口,眼神快速的掃向那高台之上,此時一人正緩緩的邁步走來。
伴隨著一陣輕緩的腳步之聲,那四周熱鬧的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傾狂抬眼看去,那來人樣貌逐漸在眼前清晰起來。
「魔焰城的皇子殿下,魔桀。」
耳邊慕容非依舊不斷地為傾狂介紹著。
只是傾狂看向那人的額眉眼之中卻是多了幾分的沉色。
竟然是他!
那個幾次找上自己,跟她過不去的男人,難怪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慕容府上,一國的皇子殿下,說不定就會是魔焰的下任帝皇,難怪如此囂張。
說話間,眼前魔桀已然登上那高台,舉目四望,眼神掃下那台下的眾人,卻是唇角一勾。
「時間如果差不多的話,那就開始吧。」魔桀于高台之上負手而立,向著身旁的祭司說道。
那祭司听言看了眼天色,一片陰沉之下,已然辨別不出時間,當下自然是不敢違背魔桀的意思,手臂一揮,示意可以準備開始了。
隨著那祭司手臂的落下,台下一眾世家之中紛紛有人影走出,現出身來,那眼前十幾名女子並排站立,一身英姿,蓄勢待發般。
傾狂身側慕容槿見到傾狂依舊沒有動作,不由得伸手拉了拉傾狂的衣袖,示意他上前。
眉目一挑,傾狂掃了眼那站在台前的十幾名氏族女子。
驀地冷笑一聲,只因為在那十幾名女子之中剛才在聖殿外遇到的那個叫做赫連靈的女子也在其中。
隱藏在寬大衣袖中的五指輕動,傾狂抬眼,邁步而去,今日惹上自己那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魔祭比試,不同于其他的擂台比試,乃是有參加的選手進入到特定之處,誰能夠最先拿到指定之物,從中走出來,就算是獲勝,即為奪魁者。
聖殿中心,藥香四溢。
傾狂暗自掃向四周,卻是沒有發現這魔焰城女皇的蹤影,難不成如此重要的祭祀,作為女皇竟然拿回不來參加?
心上想著,傾狂那眉眼一掃,確定那看台包括高台之上,只有魔桀一人出身皇室,其余皆是魔焰的世族大家之人。
「各位世家小姐,可都準備好了,如果好了,那麼就要開始了。」高台上,那祭司一雙眸子掃過台下的是幾名女子,在確認完是否有人缺席後,這才開口問道。
半晌無聲,那台下的都是從小便在大家族中的手打良好教育的世族小姐,自然不會高聲回答如此的問題。
那祭司在高台上呆愣許久,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當即手臂一揮,身後那一片空地之上,頓時一陣白煙升起。
便可之後,隨著白煙的散去,那本是一片空地之上,憑空的竟是多出一座城池來。
見此的棄坑眉目一挑,眼中也閃過些許的驚艷,民警讓那能夠憑空的弄出一座城來,這魔焰王族到底是下了功夫,只是不知道這城中到底會有多少凶險?
「規則很簡單,只要能夠把那放在城中之物成功的取出來,就算是勝者。」高台上,魔桀看著那一方出現的城池,而後向著台下的眾人說道。
語氣淡淡,感覺不出絲毫的情緒,那一副樣子就好似在看著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事情一般。
傾狂此時立在眾人之中,神色不動,定楮的看著那前方出現的城池,開始估算起那城池中的靈力波動。
而在傾狂身旁,那其余的十幾名女子見此皆是面色一沉,他們知道那里的額凶險,只是家族之事,容不得她們任性而為,如果她們不來,那麼自己的額家族就可能被皇族盯上,相比不出幾日便會被以某種借口滅族也不一定。
五指緊握,台下那十幾名女子有的緊咬著下唇,悠的臉色泛白,只是依舊在極力的克制,不讓自己在這里給家族丟臉。
「既然沒人再有意見,祭司,宣布開始吧。」魔桀話音落下,傾狂瞬間便是感到一陣靈力席卷而來。
包裹住全身,卻是沒有對自己造成絲毫的傷害,反而是由丹田指出升起一股熱力,漸漸洗灌注全身。
「各位請吧。」然而沒等到傾狂反應過來,便是迎面又是一道靈力,身形猛地升到半空之中,傾狂掃向身旁的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當下心神一定,這才沒有動作。
「我用靈力將各位送進到城中,之後的事情,便是靠各位自己,誰能夠最先拿到那城中之物,就有機會走出來,相反,若是沒有拿到,那麼能否活著出來,全憑自己造化。」
那祭司揮手,靈力涌現出來,卻是在這無法反悔之時將這比賽最為殘酷的一面說出,實在是想要斷人後路。
半空中眾女子听言,那本就是蒼白的臉上,頓時更加慘白,就連同那台下站立的額世家眾人,也不由得額上滲出一把冷汗。
女乃女乃滴,這是個什麼規矩,分明就是要人去送死!
看著自家被送入城中的女子,那世族長老們頓時也不淡定了,那是他們家族的小姐,今日竟這分明是擺明著叫她們去送死。
拳頭緊握,奈何卻是敵不過面前那高高在上的皇權,只有忍著滿腔憤懣,靜靜看著。
秋風蕭瑟,寒意四起。
此時的聖殿之上,卻是升起一片火熱之氣。
怒火中燒,魔焰城世族之中那隱含的一腔怒火正漸漸滲透而出。
魔焰皇宮之中——
「還沒有找到?」女子驀地臉色一沉,一身怒氣頓時顯現出來,直驚的那一旁的侍衛腳下一顫,險些就要栽倒過去。
「皇,我們已經出動所有暗衛去找,卻是依舊沒有發現行雲的半點蹤影。」那侍衛因為害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帶著顫抖之色。
女子听言驀地起身,衣袖一揮,只見得一道靈力閃出,那面前的二十位頓時身體一個後仰,徑直的穿透身後的宮牆,飛到了門外。
「一群廢物,廢物,今日便是魔祭,找不到人,你叫孤如何是好?」門店個一張拍在身旁的桌子之上,那桌子瞬間便是會為齏粉。
「皇,聖殿那邊魔祭已經開始了,殿下差人來請皇過去。」
「臨川她現在在哪?」女子勾起耳邊一縷散落的發絲,而後眼神一轉向著來人說道。
「回皇,臨川君王現在還在寢宮之中。」
「叫她跟孤一起去。」
「是。」
身形緩緩落下,傾狂猛地睜開眼楮,竟是發現自己然進到了那城中。
眼神一掃,兩旁皆是光滑的牆壁,前後這是一條看似望不到邊際的通道。
「人類,這里的氣息有些不對。」手臂才一伸出,腕上的滄瀾大人便是開口說道。
這里的靈氣很是特別,以至于讓滄瀾隱約的感覺到一陣的不舒服。
伸手模了模滄瀾大人的頭,示意它忍耐一下,傾狂在自己的前後皆是看了一眼,這前後兩邊都感覺不到有什麼靈力波動。
雲風大陸,擅長的是靈力戰斗,所以傾狂根本不用去在意戰氣古武之類的,當下一門心思的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往前走吧。」驀地睜開眼楮,傾狂指著身前的方向,抬腳便是帶著滄瀾向前走去。
雖然那不確定具體要走哪個方向,傾狂此時卻是分外信任自己的感覺,挺胸抬頭,傾狂向著前方進發!
一路飛身,傾狂向前走了半個時辰之後,驀地而僅是听到前方一陣爭吵聲傳來,當即,放緩腳步,漸漸地靠近。
「走左邊。」
「應該是走右邊才對。」
「我說左邊就是左邊!」
「赫連靈你不要太過分了,這里可不是你赫連家的地方!」
女子大吼一聲,隨後便是听到一陣器物踫撞之聲。
傾狂身形一頓,立在原地。
赫連靈!
沒想到竟然這麼巧,被自己最先遇到她。
傾狂唇角升起一抹邪笑,當下從空間石中拿出一個瓷瓶,而後身形就是一閃。
下一刻,傾狂已然出現在了那兩名女子的身前。
「兩位好興致,在這里也能夠吵得起來?」將後背依靠在牆壁之上,傾狂半撐著身體,雙臂抱拳,抬眼看向那面前正要動手的兩人。
赫連靈和另一個女子見到傾狂突然出現,那臉色頓時一沉,當即紛紛收手,站定好身形,這才看向傾狂。
「慕容槿,你在這里做什麼?難不成你是在跟蹤我們?」
那赫連靈身旁的女子掃了傾狂一眼,而後語氣輕蔑的說道。
誰不知道那個慕容槿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本事沒有多少,反倒是事情很多。
一旁的赫連靈雖然那眼中也有不屑,卻是沒有太過表現出來,當下只是看了傾狂一眼,而後轉過身去,看向面前的兩條通道。
「慕容妹妹,你說這是走左邊好,還是走右邊?」驀地回過頭來,赫連靈一臉笑意的額看向傾狂,那眼中分明閃過一抹算計。
現在這里只有他們三個人,大家處于想要保命的心里一定會選擇一起行動,如果自己能夠成功的拉攏到傾狂過來,那麼這三人中,必然會听從人數多的意見。
心上想著,赫連靈那一張臉上的笑容更勝了。
傾狂看在眼里,卻是沒有多言,支起身子,抬腳就向前走去。
這女人的計量以為她看不出來?當她是誰?藥師這點事情都不能夠看穿的話,要怎麼混!
「左邊、右邊,倒不如走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