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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時光中的改變

杜海溟承認,他差一點——差一點就上了杜海清的當。

夏時令死後,治愈之藥落入杜海清手中。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杜海清將治愈之藥藏匿起來。直到在一場變故中,杜汐海向他發難,杜海清才將治愈之藥交出來。

「舅舅,你別逼我把微微叫來。」杜海溟貌似給杜海清下了最後的通牒。

杜海清吃不吃這一套,那就難說了。不過看他現在確實在猶豫。

原林鎮算是夏微長大的地方,她對那個小鎮的感情並非杜海清可以想象到的。就算杜海溟不開口,換做夏微來,也一定會來血協尋治愈之藥。

既然夏微沒有來,那就意味著杜海溟來請治愈之藥的事情瞞著她。

察覺到這一點的杜海清,也沒再做出為難杜海溟的言行。反而扮作一副好人模樣,「你以為我答應你,你就盡管可以把治愈之藥拿去了嗎?藥在你母親手里,你是不是要問過她的意思?」

問過杜汐海的意思?

就是說要把她蘇醒嗎……

如果這是個必要條件的話,杜海溟還真的有點打退堂鼓了。

杜海清這個「假好人」,果然還是在勸退他。

杜海清甚至趁著打鐵,「你要知道,當初你母親為了這個藥,可是差點把我殺了。」

杜海清說的不錯,杜海溟記得鮮明。

杜汐海在得知治愈之藥是夏時令留下的遺物後,就接連向杜海溟質問、發難。

但是杜海溟知道杜汐海的本性純良,危難之秋,她絕對不會將治愈之藥私藏。

他推開石棺的棺蓋,自蓬萊回來後,他還是第一次打開石棺。

杜汐海安詳的沉睡在其中,雙手握著胸前的四方木盒。那木盒只比拳頭大一些。

這木盒里的東西。大概就是治愈之藥了。

如果知道它的成分,就可以批量生產,到時候肅清這世上的吸血鬼都沒問題。前提是,治愈之藥這東西真的管用。

「娘……」誰能想到,石棺里這個年輕的女子,正是杜海溟的親娘。杜海溟生怕驚動到她,另一方面又很心急——治愈之藥就在眼前了。

正當杜海溟的手伸向木盒時。杜海清突然上前將它按住。

有一點。讓杜海清不得不好奇。「你要怎麼證明這藥是真是假?要拿它在你自己身上實驗嗎?」

杜海清知道,杜海溟其實一直都會想做回人類。哪怕人類的生命之于吸血鬼來說,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

杜海溟與杜海清的手同時按在木盒上,他不否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杜海溟偏頭看著杜海清。聲音低沉,「那你願意來證明它的真假嗎?」

杜海清一臉的不敢苟同,「我吃了它,二姐真的會殺了我,你還不知道……」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異動。

杜海清相信,杜海溟也感覺到了,因為他們都憑住了呼吸。

是心跳的動靜——

傳自杜汐海身上心跳的聲音,速度越來越快。

他們都望向石棺里的杜汐海。見她猛然間張開了雙眼。

杜汐海毫無預兆的直直坐起。手掌一伸,從她掌間刮出一道迅猛疾風,將杜海清和杜海溟雙雙打飛了出去。兩人撞到牆後才停下來。

從地上爬起來,杜海清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那一下似乎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沖擊。他卻操著說笑的口氣道:「二姐。身手不減當年啊!」

杜汐海臉色狠厲,她一手緊抱著木盒,一手剛剛抬起,似乎認出了剛才被她打飛出去的人,她這才卸下武裝。

「海溟?」杜汐海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她感覺自己重要的東西就要被奪走,這才驚醒。

「娘?」杜海溟的疼痛減緩,他仔細端詳著杜汐海,並沒有發現異常。他本以為杜汐海會受到抑郁癥的影響,蘇醒後依舊是那個一千多年前的瘋癲女人。「娘,你認得我?」

想他們分別時,杜汐海不僅不認得杜海溟是她兒子,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杜汐海看到杜海清的一剎那,神色又變了。

她伸手打住杜海溟接下來要說的話,反而是怒視著杜海清,質問道:「杜海清,你到底把微微送哪兒去了?」

杜海溟愣住了,一千年後的重逢,怎麼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呢?

杜汐海與杜海清之間表達感動的方式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吧,後者淡淡一笑,「微微啊,你問問你兒子。」

杜汐海露出困惑的神情,視線落在杜海溟身上,似乎在詢問。

杜海溟朝她點頭,「娘,我們已經找到微微了。」

時隔了一千多年,他們終于找到了夏微,只怕要讓杜汐海接受這一點,會需要一點時間。

幾經解釋,杜汐海才了解現狀,不過她還處在消化的階段。

杜汐海貌似跟杜海清之間有一段未了的恩怨,她支開杜海溟,刻意與杜海清獨處一個空間。

對杜海清,杜汐海還真的沒有一點久別重逢的感動。

有關于杜海清,她記得最後一件事就是察覺到了他的陰謀。雖然她還沒搞清楚是為什麼,她確實知道夏微來到一千年後的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杜海清一手安排的!

「我記得我上一次問你微微的下落,你故意對我下藥,讓我神智大亂!」杜汐海指著還沒丟棄的石棺,神色緊繃,整個人如弦上箭。「我想,這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如果可以,杜海清不想和她做敵手。怎麼說,大概是因為杜汐海跟杜海汐長著同一張臉的緣故,杜海清對杜汐海有著一定程度上的畏懼吧。況且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要認真起來,他不會是杜汐海的對手。

「二姐,你該感謝我沒把治愈之藥私吞了。」姐弟重逢,何必這麼不愉快的劍拔弩張呢,杜海清唯有好聲好氣的尋求退路。

他慢慢在石棺前踱步,盡量不著痕跡的與杜汐海拉開距離。

「感謝你?」杜汐海似乎不敢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仰天一笑,眼里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你要是真的把治愈之藥私吞了,還怎麼活過這一千年?你該感謝我沒有把治愈之藥塞進你嘴里!」

「二姐,你有必要對我抱著那麼大的敵意嗎?」杜海清委曲求全,他盡量演講著當下的情形,「微微找到了,海溟也復活了,你也醒了,我們一家可以像以前一樣了啊!」

杜海溟這簡直就是天真的幻想。

就算杜汐海沒有經歷這一千年的時光,她心里也明白很多事都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了。「你以為還真能回到過去嗎?你為了你腦袋里的妄想,居然做到這種份上,把微微送到一千年後,你——你真可以!」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微微好!」杜海溟大聲說,唯恐杜汐海听不到。他做這麼多,可不是為了受誰的職責。各個方面的壓力,他都可以忍受,只有夏微的事情,他會當仁不讓。「總有一天,我會讓微微過上她想要的生活!但是端木夜必須死,他必須死!」

杜汐海感受到了他心里的執著,大概就是這份執著,一直支撐了杜海清走過了這孤寂的一千多年吧。

就在杜海清與杜汐海密談的時候,杜海溟找到了葉晉。

杜海溟找葉晉,不為別的事情,正是為了二三十年前葉晉去往原林鎮的目的。

一開始杜海溟質問葉晉的時候,葉晉還裝傻。

「原林鎮?那是哪里的小鎮?听都沒听說過!」

葉晉要真沒有听說過,他怎麼就知道原林鎮就一定小呢?

看來杜海溟有必要再跟他說的清楚些,「二十多年前,你冒名頂替林澤西的父親林浩然去了原林鎮,還在馬場留下一段歷史——」當他拿出證據後,證據就是他在馬場拍的照片,葉晉就變乖了。「那時候林澤西還沒有出生吧,可能林浩然都還沒有娶老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冒充林浩然去原林鎮。」

葉晉舉雙手投降,他真的不該一時念起跟馬場的人結交。沒想到那個姓馬的居然還留著這張就連他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拍攝的照片。

「好了好了——」葉晉還真是怕了杜海溟追根究底的精神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

葉晉居然是受杜海清的命令才冒充林澤西的父親嗎?

這就奇怪了——

「為什麼是林澤西?為什麼是林澤西的父親?」那時候,林澤西根本就不存在。除非杜海清能夠未卜先知,知道林澤西即將會存在。

未卜先知,杜海清當真有這種本事嗎……

「我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我冒充林浩然這個人,不過鑒于主人在原林鎮以林澤西的身份待過一段時間,我就想他是不是要我先去給他做個鋪墊,打個掩護——」

如果沒有那個漏洞,葉晉的這個推斷還真的可以說過去。

可漏洞就是,林澤西這個人的存在——

「他為什麼會知道他一定會以林澤西的身份在原林鎮停留——」杜海溟隱約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怪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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