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個狠毒的人。宗政明澗雖然害我受傷,但看在他對我痴情一片的份上,我還是賞他一個良家婦女給他吧。讓他早早的對我死心,也是好事。至于宗政痕,這個陰毒不要臉的家伙,我就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有多麼不要臉。」白水心將懷中的綠萼丟給了南宮晨,誰知人家南宮晨根本沒有紳士態度,硬是沒有伸手接住美女。
只听‘踫’的一聲,綠萼的後腦勺撞擊在了地面上,「喂,你有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啊!這可是個美女,摔死了怎麼辦?你再去找個美女來頂替她?」
「丫頭,你太令我傷心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你還讓我接住別的女人,你……太過分了。」南宮晨一臉委屈的道。
「是麼?前些日子你不是說你的心里只有雙兒姐姐嗎?」白水心對他的可憐表情無動于衷,檢查了下綠萼的後腦勺,確認沒事後又道,「還不快些將宗政明澗送去禮部侍郎的女兒陳雯小姐的房中!」
「心兒,你就知道欺負我,我……我要告訴雙兒听……嗚嗚……」南宮晨提起宗政明澗的衣領,轉身已經跨坐在窗沿之上。
「天亮之時可別忘了來這里看一場好戲。不然我一番心思不是白費了?」白水心不忘交代道,眼里冒著精光。
「知道了!」但見南宮晨一躍飛上房頂,眼里哪里還有委屈之色,分明是趣味十足。他和那丫頭還真是臭味相同,喜歡捉弄些不知好歹的人。
見人走遠,白水心收起小藥瓶,將綠萼抱到了窗上。這藥無色無味,事後根本無法察覺絲毫。
她拍拍手打了個響指,開門走了出去,裝作一臉驚慌的沖著老鴇而去,聲音顫抖的道,「老鴇,你快去房間里看看,我……我先告辭了……」卻不知白水心衣袖一掃老鴇的鼻尖,一股暗香被老鴇吸入鼻內。
老鴇見俊美公子神色不對,便快速的進了綠萼的房間。
白水心好笑的掩面而過,那味香料被她加了媚藥,行完房事之後,便會忘記見過她這張臉,待要細追起來,根本查無可查。
宗政痕,這是你自找的!本來你我進水不犯河水,奈何你非要找上門,上次藏寶圖之事也是你暗中叫人放出的消息,不管你從白夢哪里听說了什麼秘密,你與她都是一丘之貉。
害她不成,又生一計想毀了清白娶她,門都沒有!她可不是個任人擺弄的主。
這一次,非要弄得你身敗名裂,永不翻身,再難登上那個位置不可。
話說老鴇推門進屋,里面安靜的很。屋里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她點亮了一只蠟燭,只見床上的宗政痕猛然坐起了身,冷著一雙眼看向她。
她自覺後背一陣寒涼,他身後躺著的綠萼只剩下一件肚兜而已。
她立即被嚇得腿都軟了,壞了三皇子的好事,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卻見宗政痕撤掉一旁的紗巾,扔出來便卷著老鴇來到他的跟前,正在老鴇大呼饒命之際,一個吻竟落了下來。
我的天啊!老鴇雖是個半老徐娘,從她那張傅滿脂粉的面頰上依稀可見當年風光,就是香味濃烈了點,皮膚差了點而已。
吃起來應該味道也是不錯的,比起雛兒,她要經驗豐富得多。
只見老鴇被嚇得不輕,緊張地額頭都冒汗了。但是三皇子是皇子,長得也不差,能看上她一個半老徐娘,也是她的福氣。
更何況她已經很久不知道年輕俊美男子是何滋味了。于是,老鴇動情的一閉眼,軟在了宗政痕的懷中。
這樣看來白水心那媚藥是白用了,不過讓老鴇忘記她的面貌倒是重要得很,也不完全沒有作用。
二人氣息逐漸渾濁起來,衣服也都扯得差不過了。怎料身後的綠萼忽然睜開了眼,一眼迷離的抱住了眼前精壯的身子,又咬又啃起來。
這是一夜注定是混亂的一夜,屋內風光無限好,激情四射,羞澀人了,屋外歡歌笑語,掩過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
你來我往,辭舊迎新,三皇子不愧是練武之人,竟與兩位美人大戰到了天亮,方才放下懷中嬌軀,昏沉睡去。
話說白水心到深夜時分才偷偷模模的從後門溜進樽親王府,嘴角還不由自主的上揚,心情非常舒暢,痛快。
她開心的關上後門,插好門栓,轉身才走了兩步而已,便忽然錯愕的停下了腳步。
那端坐在夜色中,一身月白色袍子的冰山美人目光如水,冷著一張俊秀的面孔直愣愣的看著她。那目光猶如兩把冰箭刺中了她的心房,是她心生寒涼之意,不由打了個哆嗦。
「陳伯,將我的披風送去給夫人。」清冷疏遠的聲音響起,失去了今早的溫柔。他知道她去了風樂樓,青冥已經向他匯報過。她去做什麼?那首詞,到底是唱給誰听的?宗政痕,還是宗政明澗?
陳伯從一側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件綢緞披風,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白水心,然後有些不情願的將手中的披風遞給了她。
白水心伸手接住披風,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等我很久了嗎?」
「夜里風大,娘子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宗政季雲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轉動著輪子,往飛雲閣的方向行駛而去。她的心到底在哪一個人身上?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一陣心顫,抓著木輪的手都輕輕的顫抖。
今生,他不奢求得到什麼,但至少讓他擁有她,只要她而已。
陳伯似乎很不滿白水心今日的行為,等著宗政季雲走得遠一些,他才出聲道,「夫人,您可知道世子今日等了您一天,從早晨到現在都未用餐。您倒好,半夜才回府。還穿了一身男裝。您……」
「陳伯!」陳伯本來還想再抱怨幾句的,卻被宗政季雲怒聲呵斥住,他只得埋怨的看了白水心一眼,轉身跟上了宗政季雲,推著他的輪椅往前走去。
她有叫他等她嗎?白水心郁悶的嘀咕一句,拉緊身上的披風,朝廚房走去。
廚房里的下人都已經回房休息了,她翻看了一下廚房里可以吃的食物,想要找出又容易做,且很快可以吃的食物。
忽然她看見一邊的菜籃子里有些干面,便拿了個盤子將干面盛好,從別處尋了些青菜來,又從櫃子里找出兩個雞蛋。
掏出火石起了火,有模有樣的煮起食物來。
她雖是個富家小姐,但從小在天若宮長大,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師傅美其名曰修煉。還好她前世是個孤兒,自力更生當然不成為題,炒菜煮飯的手藝還是有的。
大概過了兩柱香的時間,白水心端著親手煮的雞蛋蔬菜面出現在飛雲閣里。
「陳伯,他可是睡下了?」白水心瞧見陳伯從房間里走出來,立即上前有些討好的問道。雖然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但那個人竟然坐在後門口等了她一天,還一天未進食。想著她又覺得有些內疚。
畢竟那個家伙剛剛毒發了一次,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她又答應了他姑母要好好照顧他,所以……白水心不停的找著借口說服自己,她對他不是兒女之情。只是答應了要照顧而已。
陳伯聞言本來準備了一個難看的臉色給白水心瞧的,卻見她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青菜面站在他面前,他狐疑道,「你親手做的?」
「嗯。」白水心認真的點頭,討好的成分很明顯,她自己卻不曾察覺。
「世子剛剛洗漱完畢,還未睡。你快些端進去,免得糊了。」陳伯面色稍微好看了點,聲音卻還是剛才埋怨的聲音。
「哦!」白水心順著陳伯撐開的門縫溜進了房間,繞過屏風來都宗政季雲的身後,卻不曾見到陳伯笑著搖頭,將門給帶上了。
「你餓嗎?」白水心將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楠木桌子上,捧著面碗遞到了宗政季雲跟前。
卻見宗政季雲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吐出四個字,「為夫不餓。」她這是做什麼,討好他嗎?
白水心拾起托盤里的筷子,再次遞到他的跟前,別扭的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你多少吃一點。你舊病復發,還未完全康復,一日不吃東西怎成?」
「我是你的什麼人?你為什麼要煮東西給我吃,還這麼關心我的生死?」宗政季雲別過頭,不看白水心遞過來的面食,不輕不重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敢情這人是拿自己的生死同她賭氣呢!因為她一大早離府,還是因為她晚歸?
她本想火大的將碗筷放回托盤中,愛吃不吃。她一片好心,他還當驢肝肺,他的生死與她何干?
可是心就是莫名的糾疼,她氣憤的撬起一筷子面條,道,「難道還要我喂你不成?」
白水心果真撬著面條遞到了他的嘴邊,可他嘴巴閉得緊緊的,躲開了她送過來的面食。
她立即火大的一摔碗,放在了楠木桌上,「你不吃,我自己吃!」
白水心說著拿著筷子便吃了起來。嗯,味道不錯。
只听嘰咕一聲悶響,某人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面色略帶尷尬的看著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白水心道,「娘子,為夫不過是想要你叫我聲相公而已,你就那麼難以開口嗎?」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不想她被他推得越來越遠。
白水心愣住,將吸到一半的面條吸入口中,這家伙難道就因為這個同她置氣?這未免太小孩子氣了吧?
「我還不太習慣,你給我點時間。」白水心將碗再次遞到了宗政季雲,見他喉結滾動,似乎真的很餓,卻因為她不松口,而強撐著。
白水心無奈嘆息一聲,似下定很大的勇氣般,深深的吸了口氣,面帶羞澀的喚道,「相……相……公,可以了吧?」
白水心說完還面露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將筷子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轉手用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蛋。
宗政季雲眸子里閃過一抹滿意的笑意,用筷子撬起面條送入口中,那筷子上似乎還有她甜美的氣息,面條入口都很是美味,他很快就將一碗面條吃完了。
「娘子,你親手做的食物真好吃,我還要一碗!」宗政季雲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角的湯汁,將碗遞到了白水心跟前。
白水心回身看著跟前干淨得好似洗過的瓷碗,再見他意猶未盡的舌忝著嘴角,忽然想起什麼,臉又紅了起來。「廚房里還剩下些,我這就去取來。」
「嗯。」宗政季雲似個听話的乖孩子般點點頭,注視著她逃跑似的離開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濃了幾分。只是面部表情依舊僵硬,沒有絲毫的變化,唯一能探知他情緒的,便是他那雙漂亮的眼楮。
他要的很簡單,不過如此而已,老天不會如此薄待他吧?宗政季雲暗自問道,冷卻的心口暖和了不少。
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白水心端著剩下的面食出現在房間里。「這是最後一碗,再要真沒有了。」
「嗯。為夫吃完這一碗也差不多飽了。」宗政季雲接過白水心遞過來的瓷碗,又道,「我吩咐春熙在隔壁浴室準備了浴湯,你且先去洗浴。」
「嗯。」白水心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同他接觸越多,越發現他其實是個外冷內柔的男子。
她從衣櫃里掏出自己的褻衣褻褲,走向隔壁浴室。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白水心洗浴干淨回到房間。
只見宗政季雲已經在紗簾後的軟榻上睡熟了。那軟榻不是很高,宗政季雲有些功夫,憑自己的本事上床休息也不是什麼難事。
白水心只覺心里暖暖的,他是怕自己寒冷的身體讓她受不了,又不想她為難,所以自覺的睡到了軟榻上嗎?
她撩開紗簾,走進軟榻旁,替他掩好被角,這才轉身吹滅了蠟燭,躺在了大床之上。心窩一直暖著,想著明日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又有些睡不著,側身看著軟榻中好眠的某人,不免有些妒忌。
可她不知道,軟榻上的某人自從中了寒毒之後,根本沒有好眠過。只是今晚吃了她親手煮的食物,身子竟覺得暖和了些,竟如此好眠了一宿。
且說南宮晨提著宗政明澗扔進陳雯小姐的閨房之後,便不再理會房中之人如何奪了少女的貞操,直接飛檐走壁,閃入夜色中。
大概天將大亮之際,只見風樂樓的屋頂之上一個嘴里叼著根稻草的白衣公子,正搖晃著兩條修長的長腿,掏出耳朵里的兩個棉球,眸子里冒著精光,邪惡的笑道,「是時候了!」
只見南宮晨飛身下了屋檐,跨上一匹駿馬,一馬一人消失在街道之上。
結果……
只見白夢帶著一群女人及家丁沖進了風樂樓的大門,直奔二樓綠萼的房間。而她卻不知道,今日不少皇孫公子起了個大早,都一起朝風樂樓走去。
只因昨日半夜有人遞進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明日一早去風樂樓看戲」。
雖然不知道看上面戲,但好事著或者閑來無事的人總是喜歡沒事找事,為了給生活帶來點新鮮感,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能錯過?
更何況,就算是某人惡作劇,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
于是白夢前腳剛踏進風樂樓的大門,後面跟來看戲的更是覺得今日有好戲看,紛紛跟了進去,直奔二樓而去。
白夢收到的紙條可與別人些的不同,上面寫著,「三皇子留宿綠萼處,揚言要娶她為王妃。」
白夢被氣得不清,一大早天還未亮,她便趕了過來。只見她用力的推開了房門,里面迷茫著絲絲交歡後的氣息,肚兜兒,褻衣,褻褲被丟得滿地都是。更令她吃驚的是,這女人的肚兜還不止一個!
她手指顫抖的撩開帷帳,只見床上光溜溜的三個身子,以很不雅的姿勢出現在了白夢的眼前。
「啊!啊!」白夢尖叫一聲高過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都是真的,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一定是的。
白夢一個不穩,竟氣血攻心,暈了過去。還好身旁跟來的丫鬟扶得及時,才沒有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