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元宵節還有兩日的時間,這段時間白水心在王府調養得很好,傷口愈合得很快,還剩下一處小小的口子未曾愈合在一起。
自昨晚依靠宗政季雲的力量匯攏了真元之氣,意外修煉得天若有情第五層,白水心本是高興的。
但宗政季雲的那些話是真的把她郁悶了一個晚上,于是一大早就叫春熙收拾東西回府。
「小姐,您真的不去同雲世子告別?」春熙手里抓著個包袱,悄悄的打量著白水心黑著的一張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同他告什麼別?自己找氣受不是?」白水心盯著一雙熊貓眼,沒好氣的堵住了春熙的嘴。
小姐這是生的哪門子氣?春熙縮了縮頭,不敢再出聲,將包袱往身上一挎,跟上了白水心的腳步。
二人一路走到一處荒廢的院落旁邊,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使得白水心的腳步停下,抬頭凝望那院落的圍牆。
「春熙,此處有人住?」看那院子里樹木高聳,雜草已經高過了圍牆,露出頭來,這院子應該是荒廢已久才對。
春熙搖了搖頭,「我沒有看見有人出入過。」
白水心前世本是音樂學院學生,對音律更是喜歡得緊。而那低聲悠揚頓挫里又帶著沉悶的傷感,使她好奇是何人吹的笛聲。
「小姐,你的傷還未好,不易翻牆……小姐……」春熙猜出白水心的心思,但話音剛落,白水心已經施展輕功越牆而過。
功力已經恢復少許,這種翻牆的事並未影響到她的傷。白水心尋著那笛聲而去,此時笛音更加清晰且低沉起來。吹奏它的人似跌落進傷心的往事里,一發不能自拔。
很快一抹端坐在輪椅之上的月白色聲音進入白水心的視線,她有些驚訝,竟是他!
那個平日里沒有喜怒哀樂的家伙竟也有這般惆悵之時?她移開視線,尋了處高大的樹木躲了進去。
這處院子清靜幽雅,處處設計都巧妙得緊,只怕是當初樽親王住過的院子。房間里雖然布滿蜘蛛網,但昔日清雅之氣依舊殘存,不難看出樽親是個風雅之人。
院子里種的最多的還是翠竹,小道旁都有它的點綴。看來樽親王還是個愛竹之人。
竹乃四君子之一,中空外直,暗語清廉愛民之意。依這院子看來,樽親王倒是個不錯的男子。能文能武,剛愛敢恨,白水心暗自佩服了一番。
誰知……
「誰?」一道凌厲的聲音傳來。
「啊!」白水心打量著院子正暗自出神,被這聲音一嚇,竟從樹上掉了下來,而樹下坐著的宗政季雲正冷眼看著她。
很不幸的,她砸下來的位置剛好是宗政季雲輪椅所在之處。
宗政季雲似條件反射般伸手接住了白水心,但那里來得急。
反沖的力量太大,他的輪椅倒退著在地面上轉了幾個圈,將宗政季雲與白水心給甩了出去。
宗政季雲目光微沉,將白水心緊緊扣在懷中,自己則翻身墊在了下面,為了避免觸踫到她的傷口,他的一只手頂在了她的胸口處,那觸手的觸感令他面色一僵,耳根飛過絲絲紅霞。
「唔……」只听宗政季雲悶哼一聲,倒在了一處雜草之上,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處柔軟的觸感堵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因為此時白水心正跨坐在他的身上,柔軟且粉女敕的小嘴正壓住了他的。
白水心眼楮瞪圓,大腦在一瞬間空白。
兩片意外貼在一起的唇瓣竟沒有推開彼此,就這樣愣了神,時間仿佛從這一刻開始停止了……
只見宗政季雲一只手扶著白水心的腰身,一直手抵在她的胸前,正好抓住了某處剛剛發育豐滿的地方。
白水心略顯蒼白的面色在一瞬間抹上了胭脂色,清澈明亮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宗政季雲漂亮的杏眼,她立即伸手撐住地面,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你的手……?」她惱羞成怒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見他手依舊還保持著剛才托住她的姿勢,她氣惱著一巴掌打了過去,打開了他的手。
「你……你是故意的!」白水心又羞又氣,渾然不覺自己還跨坐在某人的身上。
宗政季雲清冷的眸子里露出絲絲狡黠,抿了抿嘴道,「姑娘,如果我沒有看錯,剛剛是你主動撲到季雲懷中而造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啥?白水心一愣,印象中能如此厚臉皮的除了他那位親愛的二哥大人別無他人,而這位世子看起來是否是個薄面皮的,怎麼忽然讓她有了一絲錯覺--他其實也是個黑心的家伙。
「主動你個大頭鬼,你佔了人便宜還敢賣乖!」白水心用衣袖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為何那家伙全身頭透露這冰涼的氣息,就如剛才那個意外的--吻。他的唇冰涼得可怕,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如果不是他鼻尖的氣息,她還真以為身下的男子是個死人。
「唔。姑娘,你可不可自覺點,不要隨便亂動?」宗政季雲的面色僵了僵,因為那丫頭的不安分,他的心猛然一陣悸動,壓抑了很久的情感似乎要在頃刻間呼之欲出。一股沖動直沖腦門,他只覺大腦一陣暈眩,腦海里浮現的全是她的嬌女敕紅唇以及她身上帶著絲絲苦甜氣味的暗香。
「什麼?」白水心疑惑的看著他僵硬的面色,對方卻不回答,似極力忍耐著什麼,額頭上冒出絲絲細汗來。
忽然發現他的眸子顏色有些不一樣,較之之前的冷色,現在似乎有團火在他眼中燃燒,使他的眼色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一絲異樣出現在她臉上,隨即她面色一僵,恍然明白剛才他話中之意,立即發現自己不雅的坐姿,頓時臉又熱又紅,伸手在他的心口上落下重重一拳,口里怒道,「無恥!」
白水心臉紅耳燥的模樣就如同一只熱氣騰騰的紅色水餃。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尷尬的情況,雖然隔著衣料,但她的面皮兒薄得像張紙似的,自然是紅得徹底。
剛要起身,卻被身下人拽住往下一拉,「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宗政季雲極力的隱忍著,只希望那丫頭在他強壓下那股不適之前,不要再亂動。
「你干嘛?」白水心氣惱的想要反抗宗政季雲,奈何他的力量在她之上,她只能任由他緊緊的將她所在懷中。
這人瘋了不成?要這樣抱著她到什麼時候?白水心尷尬的動了動,用手撐起一方天地,避免與他觸踫到一起。
是哪個家伙傳言他不舉的?等她功力恢復後,她非廢了他不可!
「世子,小姐,您們……」春熙驚訝的張大嘴,看著眼前曖昧的一幕。她的身後跟著正緩步走來的白孟浩夫婦。
聞言,白水心怔住,猛然抬起身子幾寸,卻被宗政季雲狠狠的壓住她的頭,讓她的唇再次貼上了他的。
「嗯。唔……」白水心不能說話,心跳在一瞬間加速跳動,嘴唇上的清涼氣息猶如夏日里的一絲清涼,纏繞上她的唇瓣,輕咬吸允。
大腦再次死機,那輕輕淺淺的吻似乎落入了她心里某處封閉依舊的地方,陣陣暖意自心中升起,她僵硬的身子竟在他懷中柔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