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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受傷

半個時辰前……

「世子,屬下看見七皇子騎馬帶著小姐往七茵湖去了。」陳伯猶豫的走到書桌前,低聲道。

正在靜心練字的宗政季雲正在寫一個忍字,那心字還差一點就完成了,卻因為陳伯的一句話使他心神不定,那一點竟落在了刀的上面。

陳伯以為他會立即趕去湖邊將小姐搶回了,誰知自家主子竟換了一張好紙,繼續認真的寫起字來。

「屬下看小姐面色不太好,只怕不是自願與七皇子一同去游湖的。」陳伯猶豫著又多說了句,但瞧他家世子,面色依舊冷清疏遠,若不是剛剛那一點走漏了他的心思,陳伯只怕也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了。

對面書案前坐著的人仍然沒有動靜,依舊認真的寫著字,待一個完整的忍字寫好,只听他幽幽然的道,「陳伯,七茵湖的杏花今年開得可好?」

陳伯聞言,郁悶的表情一轉,笑道,「回世子,今年的杏花開的美,佔盡春色。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歡在杏花林里吟詩作畫呢。」

「嗯。帶我去瞧瞧。」宗政季雲抬頭,目光冷清,看不出神色。

陳伯卻是歡喜得很,世子很少出府到人多的地方,今日卻……

「是!」陳伯連聲應著,來到宗政季雲的書案前將輪椅給推了出來。

七茵湖上,眼看著那斷劍就要插進白水心的心窩,宗政明澗心一緊,此時後悔死自己點住了她的穴道。

若不是他,她肯定能避開那一劍的。

白水心在打斗一開始便著手自行運功解開穴道,剛剛宗政明澗點春熙的手法她可是記在心里的,如果運用內力將奇經八脈倒置的話,穴道會不會就解開了。

危機關頭,白水心孤注一擲,她將所有內力聚集起來,倒置奇經八脈……

那劍離她還有一毫的距離之時,她成功了!

只見她身子往左挪動了三寸,那劍刺下來之時,她一口鮮血也隨之噴出。

「心兒!」宗政明澗驚呼一聲,將白夢從懷中推了出去,閃身至白水心跟前,一掌就擊斃了那瘦男子。

「心兒!」宗政明澗看著她插著的半截利劍,鮮血從傷口滲透出來,浸紅了她雪白的衣裳。他的心上似被人生生的插了一劍一樣,很疼。但更多的卻是心慌,此時,他整顆心都亂了。

她不能死,不能死。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白夢看著宗政明澗懷中面色蒼白的白水心,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她成功了!今後她就是名符其實的白家大小姐了!誰敢同她搶!

疼,好疼!剛剛利劍刺入的時候自覺刺啦一聲,並不覺得疼痛,大概是速度太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如今反應過來,那股疼痛使得她額頭不斷冒出細汗來。

白水心虛弱的抬手,試圖推開宗政明澗,卻被他按住了手,嘴唇顫抖的道,「別動,別亂動。我帶你去找太醫!」

他想要去抱她,她卻倔強的再次伸手推開了他,造成傷口被扯開,更多的鮮血涌現了出來。

「心兒,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你可以怪我。可是現在,你讓我帶你去就醫可好?」宗政明澗幾乎哀求道。

那刺目的鮮紅正在不斷擴大,染紅了她大半個胸口的衣裳。

可是倔強的白水心就是不肯,她攀附著船邊的欄桿站了起來,一雙鳳眼警告道,不準靠近我!

她自行沖開了穴道?對了,那一劍似乎偏離了胸口三寸,根本沒有擊中要害,但若不及時就醫,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宗政明澗忽然發現他似乎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使他再也沒有機會入住她心里。她是如此的倔強且驕傲的人。

呵呵,他應該一早就知道的。但當他听聞那樣的傳言,他的心就慌了!只想著要如何佔有她,卻忘記了這一點。

他的苦笑顯得很無力。

「心兒,讓我替你解開啞穴,可好?解開我就走!」宗政明澗哀求道。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白水心站住沒有動,似乎沒有拒絕他的請求。他歡喜的上前一步,指尖輕輕在白水心頸項間一點,「心兒,我送你去醫館,可好?」

宗政明澗之前的霸道早已不見,此時的每一句話,他都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激怒她。

「你……走……」白水心強忍著胸口的疼痛,閉了閉眼,絲絲暈眩襲來。她能感覺到她的內力正在喪失,因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她剛剛的孤注一擲嗎?還是說她倒置了奇經八脈,如今八脈歸位,而她的內力卻隨著八脈的歸位流失了?

「世子,你看那船上之人可是小姐?」陳伯看著船上衣裳被鮮血染紅了大半的白衣女子,有些不敢相信她真是白水心。

宗政季雲清淡的目光在觸及到船上人兒之時忽然變暗,聲音略微一緊道,「陳伯,將她帶下來,立即回府!」那傷若不治療及時,只怕她九條命都不夠用。

「是。」

宗政明澗心疼的看著眼前人,卻在此時拿她一絲辦法都沒有。

兩人正僵持之際,陳伯踏上船頭,在宗政明澗詫異的目光中抱走了白水心。

他的目光隨著陳伯而去,但見岸上那端坐在輪椅之上的某人,目光隨即暗淡了下來。卻只是看著,並沒有再跟上去。

「世子,小姐暈過去了!」陳伯下了船,幾個足尖輕點便來到宗政季雲跟前,看著懷中緊閉雙眼的白水心,他的心一沉,這傷到底有多重?

「給我看看!」宗政季雲那張冰冷的面孔終于出現了絲絲緊張之色,抬手把住了白水心的脈搏,面色一僵,她竟倒置了奇經八脈!

「陳伯,回府!」宗政季雲在白水心的胸口處點了點,稍微止住了不斷涌出來的鮮血。雙手落在木輪上,自己推車前行,他此時有些恨他竟是個半身不遂的人,若不是他至少可以抱著她快些回到府中,替她療傷。

「世子,得罪了!」杏花林中跳出一抹玄色身影,抱起宗政季雲便朝樽親王府飛身而去。陳伯見狀也不敢耽誤,抱著白水心跟隨其後。

床榻之上,白水心面色蒼白,連嘴唇都快淡而無色了。

宗政季雲冷靜的扒開她胸前的上衣,撕開一條大大的口子,「香玉,準備好止血散。」

「是,世子。」香玉手里拿著個藥瓶,緊張的盯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白水心。前幾日離開之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幾日未見,小姐就被人傷成這樣了?

宗政季雲的手指撫上劍柄,一個用力將殘劍給拔了出來,一股鮮血隨著殘劍的拔出從白水心的胸口噴射出來,直噴灑在他臉上,他神色冷靜的伸手將殘劍丟入盤子中,又伸手接過香玉遞過來的止血散,立即倒在了傷口上。

流動的鮮血似乎被止血散給堵住了,慢慢的不再有鮮血流出,藥粉被鮮血浸濕,他又從瓶中倒出不少在傷口上。

「香玉,替她包扎好傷口。」宗政季雲轉動著木輪,退後一圈,轉了過去,背對著床上人,「小心別弄疼她。」

「嗯。」香玉輕聲應著。從第一次小姐抱著世子出現在樽親王府,她就感覺到,世子待她有所不同。她心里歡喜,世子終于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每次看見世子孤單的身影,她就莫名的心疼,如今她真的好高興,真希望小姐能快些看見世子的好,嫁給世子,那樣世子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香玉心細的用錦帕擦干淨白水心身上的血跡,又用白色的布帶從白水心的腋下到肩膀繞了幾圈,將帶子綁好後,她又至桌前拿起一套干淨的褻衣褻褲替白水心換上。

這些都是在世子替小姐療傷前吩咐準備的,她不得不說世子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所以她真心的希望白水心能喜歡上她家世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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