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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她被暗戀了

白水心盤腿而坐,試著調息自己的氣息,暗自運功,將真氣聚集于掌心。那股真氣竟呈現出淡淡的橙色,難道她替宗政季雲逼毒,釋放了所有內力,暈迷後內力慢慢恢復,竟陰差陽錯的突破了天若有情的第三層--落地有聲。

天若有情是天若宮的獨門內功心法,歷代掌門人能到達第五層的人少之又少,但鳳君然卻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他到達了歷代掌門都無法到達的第八層--天下無聲。

天若有情第一二層名為無關情愛,聚集的真氣是煙白色的,能練到這兩層,在武林中行走都能稱之為高手,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白水心盯著自己的雙手半響,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這其中有何機緣巧合之處,她仍未想明白。

她打量了下褙子和衣裙,似量身替她訂做好的都很合身,裙角不拖地,剛好露出鞋見。

此時,香玉敲門道,「小姐,香玉替你梳妝,可好?」

白水心注意到,從陳伯到香玉,他們都叫她小姐,而沒有冠上她的姓,就如同喚自家主子似地,恭敬而愛戴。

「不必。」這種莫名親切感使白水心覺得很不自在。

她打開房門,見香玉托著的妝盤上有一枚白玉蘭簪子,便取了簪子簡單的盤了下秀發,簪子牢牢的固定在發髻,頗有幾分淡雅之氣。

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卻見陳伯推著一身月白色的宗政季雲走來,木車輪子摩擦著地面,咯吱作響。

那人目光清涼的看向她,唇角微微的往上抿了一下,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穿著及打扮。

白水心的心微微一縮,有些不滿的看向宗政季雲,那種被人窺探得一清二楚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安。她討厭這種被人掌控住的感覺!

「我正要登門拜訪白老爺,你可要……」宗政季雲淡淡地看著白水心,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緒,連感謝的表情都不曾出現在他好看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不必!」白水心立即拒絕,冷著一張絕麗月兌俗的面孔。

「陳伯,送我去白家。」宗政季雲垂下眸子,不再看白水心。

白水心見陳伯推著木車要離去,立即抬手阻止道,「我是說你不必親自去白家道謝。我自己會與家父解釋。」

宗政季雲並沒有轉身看她,而是清涼的道,「如此--甚好!陳伯,送我回書房。」

「是,世子。」陳伯轉身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白水心也不耽誤,自己按著陳伯帶她來時的路出了樽親王府。

河邊的風帶著絲絲陽光的味道拂過鼻尖,白水心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半隱在雲層里,似個害羞的姑娘般,窺視著人間,竟好奇又不敢露面。

忽然一抹灰色身影飄然而至白水心跟前,「屬下參見主子。」

「漠北,何事?」

漠北是白水心五歲那年下山時收留的孩子,那時他還不叫漠北,他不願意提起他過去的名字,神情冷漠且充滿仇恨的注視著北方。于是她給他取了另外一個名字--漠北。

那時漠北滿面污濁,懷里緊緊摟著個女子。那女子容顏已毀,全身上下有著無數道細密的傷口,她的衣裳早已被破爛不堪,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已經凝固的傷口外翻著露出陰深的蒼白。

他閉口不替發生的所有一切,清亮的眸子逐漸染成冷色。

那一年,他八歲。

她從來不支配他,也不覺得自己收留了他就擁有了他的所有權。他是自由的!

就如她從未答應做他的主人,但他卻固執的一聲聲的叫著。漸漸的,她也不再糾正。他如何稱呼是他的事,只要她自己未曾將他所有化即可。

「北穆與北燕簽下了三年內休戰文書,兩方開始和平共處起來,邊界暴亂逐漸平息。」漠北抬起頭,一張冷漠且好看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有一張女圭女圭臉,一汪水月眸子更是波光流連,鼻尖微微向內勾著,唇形好看且水紅,撇開他那一臉冷色,他若笑起來,應是很燦爛且好看的。

可她卻從未見他笑過!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就如一個危險而冷血的可愛木偶,沒有絲毫感情。

「嗯。」白水心若有所思的應著,等著他的下文。這些都不關她的事,但她隱約知道,漠北與北方有著解不開的仇怨。但她相信他能自己處理,所以從不過問。

這件無關緊要的事,若不是有關她的安危,他是不會輕易出現在她面前的。

「北穆有人傳言你擁有一張藏寶圖,那里的財富可以傾覆天下,並能將天下納為囊中之物。」漠北看了白水心一眼,見她唇角微微上揚,卻是明艷動人的笑了。

「哦?什麼人放出的消息?」白水心問道。

「屬下正在查證。但北燕似乎已經派人來到聖沄,屬下在跟來的路上被他使計甩掉了。所以前來告訴主子,萬事需小心,且留心陌生人的靠近。」漠北雖然這麼說著,但似乎並不擔心白水心應付不了。目光依舊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消息從何而來?」白水心饒有興趣的問道。

「一個前去北穆經商的商人喝醉酒時放出的胡話,可是卻有人信了。如果再傳到聖朝,甚至整個江湖,白家必遭大難。」漠北道。

「商人從何而來?」白水心道。

「南疆。」

藏寶圖、南疆、北穆、她?這幾者之間並無太大關聯,但卻是有人對她動了心思。想要除去她,那對誰最有利呢?

「能堵住這個流言的,也只有流言,或者更大的混亂。你懂我的意思嗎?」白水心輕淺的笑了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屬下明白。」漠北微微彎了彎腰,腳尖輕點,很快消失在白水心的視野內。

白水心步履輕緩的回到白家,這腳還未踏進白家大門,便被正要出門的白子淵給攔了個正著。

「心兒,這些天你去哪了?」疼愛自己的人多是件好事,但有時候也未必,就如此時。

白水心抬手撫了撫額頭,瞥見他身後跟著出來的白文宣,收起面上略顯不耐煩的表情,笑道,「大哥,三哥。這麼巧啊!這是要去哪?」

「找你啊!」白子淵對著白水心翻了個白眼,似乎很不滿她不聲不響的離開家三日之久,語氣也不怎麼好。

「心兒,你回來了。爹娘正在秋水閣等你。」白文宣語氣雖溫和,但面上表情卻不怎麼好。

「哦。」白水心乖乖的道。

來到秋水閣,只見君蘭及白孟浩二人端坐在花園里的亭子里,似乎知道她今日要回來,等了她好半響的樣子。

「爹,娘。」白水心弱弱的叫了一聲,他們愛怎麼訓斥就怎麼訓斥,反正她當做沒听見就好了。

本來以為父母及哥哥是因為她在樽親王府呆了三日未回而要訓斥她不在乎女兒家的名聲,怎知……

「心兒,你覺得雲世子如何?」白孟浩忽然開口問道,卻不是嚴厲的訓斥,而是試探性的詢問。

「啊?」白水心有些懵,茫然的求助于君蘭。

「這孩子,你都不顧女兒家的清譽替他逼毒療傷,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三天,難道你要刻意隱瞞你二人之事不成?」君蘭唇角含笑的道。

「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是。」白水心立即明白白孟浩話中的意思,只怕他二人以為她自三歲那年被宗政季雲救了後就喜歡上他了。這是天大的誤解啊!她必須解釋清楚。

「最好不是!」白子淵的聲音有些酸溜溜的,心里暗自氣著。他同她呆在一起十年,以為親密無間,不僅是兄妹,更是知己好友,但卻從未想著有一天她會有自己的喜歡的人。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一人被遺留在了一片孤舟上,從此只能一人獨自前行。他要如何習慣?

「孟浩,心兒這是害羞呢。想當年我還不是對你……我們就不要逼問她了。」君蘭沖白孟浩笑道,只見白孟浩連連點頭,似乎很滿意宗政季雲做他的女婿。

白文宣也面露微笑,拍了拍白水心的肩膀道,「心兒,你終于長大了,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不是這樣的……」白水心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君蘭打斷道,「好了,為娘知道你的心思。這種事要雲世子主動提親才好,你還是先回自己的院子等著他的到來吧!」

白水心忽然明白為什麼宗政季雲要親自登門致謝了。

哎!她無語的嘆息一聲,她這是有口難言,越解釋越不清楚,她無奈的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後來的幾天,君蘭與白孟浩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宗政季雲,害得白水心雖然見不到宗政季雲的人,但每天都能听見他的名字,就連夢里都出現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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