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花花居然還貼身聞過!這個男人絕對留不得!沈墨崖的一聲令下,田疏二話不說上前,單手拉住了的手腕,順勢就準備把姜池拓給扔出去。
姜池拓身後的那幾個人剛準備動手阻止,沈墨崖眼也不抬的伸腿一踢,眼前的桌子瞬間倒塌,嚴嚴實實的擋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順勢看去,抵在那女子肩膀上的男子,輕輕的抬頭一瞥,漂亮的桃花眸泄露著笑意。
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姜池拓就這樣被田疏拖了出去,終于反應過來他們是認真的姜池拓連忙大呼︰「慢著慢著!」
姜池拓扒拉著門沿,連忙開口︰「不成親就不成親吧,我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
沈墨崖慢悠悠的扭過頭,瞧著他,輕笑︰「不就是讓我們幫忙去大蕭的事情麼。」
姜池拓望著沈墨崖,他的目的從未變過,對方能猜到是理所當然的事。但……
「並不止,並不止……我知道,小烈是你們幫忙讓他想透的,之前我見過小烈,我能看出……小烈已經變了。而這一次的改變,用蠱王來交換,都綽綽有余。」他不傻,他能看出,被改變過的小烈,能與他扛起這報仇復國的重任了。這比白語畫親手報仇,要有意義,要值得多。
所以,白語畫不欠他們什麼,完全不欠。
姜池拓的臉上神色變了不少,田疏也識相的松開了他,姜池拓這才繼續開口︰「所以我這一次來,並不要求白盟主幫我們殺了那個魔王。那個人,我們自己會動手。」
白語畫伸手戳了戳自己腰上攬的緊緊的那只爪子,沈墨崖戀戀不舍的收回爪子,白語畫起身走向姜池拓,停在了他的面前。
姜池拓一見白語畫大有願意听他說出原委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繼續說︰「那個人,他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的。不過那人一向謹慎,所以小烈進入中原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他雖然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但是蠱王,他還是很在意的。」
本來就算他們鼓搗出什麼,那人也不會在意,因為那人知道……這兩兄弟鼓搗不出什麼風浪。
就像白語畫不把五派放在眼里一樣,那個人……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那人知道我無法容納蠱王,但是他也知道小烈能……所以小烈進入中原,便失了他的控制。再听人知道小烈的變化……」
「就覺得他容納了蠱王,就會覺得他是個威脅,就會派人殺了他。」白語畫平靜的道出下半句。
「是……」姜池拓點頭,正因為那人突然出手,他們才會如此措手不及。
就像那人不敢進入中原,會很危險一樣,白語畫若進入西域,她也同樣會危險。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幫你呢?」白語畫歪了歪腦袋,望著姜池拓。其實很明顯,若不願意幫,她就不會听姜池拓說出這番話了。她會去西域,但是並不是因為姜池拓,也不會是現在。所以,她會听姜池拓說,說出一個理由。
「一物換一物,這句話盟主應該知道。蠱王換了小烈,所以,我將用另外一件東西,來換得盟主的出手相助……」姜池拓伸手,指向了門口趴在那的老虎︰「這只老虎,從它會指路來看,怕應該是盟主的寵愛之物吧?」
白語畫順勢瞟了一眼‘狗狗’,‘狗狗’巴巴的望了她一眼,尾巴輕輕在地面晃打了一下。
「這只老虎出自西域,毛發之上泛著點點白色,是西域特有的一種,用蠱蟲控制馴服的象征。蠱蟲的解藥有三分,擁有這三份的,便是能差使這只老虎的主人。」用特有的氣味來分辨,不算解藥,反而算是一種讓老虎听話的藥。
但是這藥若全部拿出,給老虎服下,變能完全克制,中和掉它體內的蠱蟲。
「本來,這種蠱蟲只是控制,完全無害。但是……盟主應該給它喂了不完全的解藥吧?所以……若不能將蠱蟲完全逼出,這只老虎不出三個月,會死。」姜池拓靜靜的道出事實,這是小烈發現的,小烈告訴了他,而他現在,告訴了白語畫。
「若盟主願出手相助,我便幫盟主逼出這只老虎體內的蠱蟲。」姜池拓,終于道出了最後的目的。這是他最後把握的優勢,看的是……白語畫是否在意這只老虎。
這只老虎……救過蕭蕭,如果這只老虎死了,蕭蕭雖然不會說,但是他會傷心。
如果讓蕭蕭選擇,必然不會讓她去冒險,但是……
白語畫轉頭,看向了沈墨崖,老虎是從寒宮帶出來的,三分解藥,沈一一份,沈墨崖一份,還有一份在哪,沈墨崖一定知道。
沈墨崖對上了白語畫的視線,勾唇一笑︰「去大蕭,我陪你去。」
與其選擇去取那剩下的一份解藥,沈墨崖竟然寧願和白語畫去大蕭!說明剩下一份解藥所在之處……比大蕭還要危險!?
白語畫眨了眨眼,望著沈墨崖。
沈墨崖絲毫不避,揚了揚下巴,坦蕩蕩的任憑她打量。
白語畫扭頭,看向姜池拓︰「那就去吧。」縴細的手朝著他伸了過去,手掌緩緩攤開,讓人已經習慣的清冷語調傳出︰「地圖。」
姜池拓愣了愣,反應過來,前傾身子睜大眼楮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
沈墨崖起身走了過來,伸手攬過白語畫的肩膀,將她帶離他眼前︰「和你們一起才比較危險吧?」
姜池拓啞然,不過也確實是事實,對方盯的是小烈。不一起走,他們反而安全些。姜池拓皺眉撓了撓後腦勺,望著白語畫︰「可是大蕭守備森嚴,尤其是邊界,明哨暗哨一堆,很容易送命的。」
雖這麼說著,但姜池拓還是朝手下人開口,命他們取出一份地圖,遞給了白語畫。伸手接過來的卻是沈墨崖,順帶贈送了一記狠瞪,堅決杜絕兩人一切肢體接觸的沈墨崖是咬定了不讓姜池拓動白語畫一下了。
完全沒有理會姜池拓的好心勸言,沈墨崖將地圖攤開,展開在了白語畫面前,上面的字沈墨崖還是認識的,伸手替白語畫解惑︰「這是我們可以進入的入口,這……這里大概就是他們大蕭那個魔王的所在處。」
沈墨崖一看,不禁皺眉。這個魔王還真是……膽大妄為呢,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將住處建立在大蕭土地最中央,還大搖大擺的注了出來。也因此這樣,他們都省去了尋找的時間了。
白語畫偏頭看向身旁貼著極近的沈墨崖︰「最近的路在哪?」
沈墨崖心情極好的正欲伸手指出,姜池拓的聲音又再次傳出︰「路雖近,但是並不太平,因為他們魔教最新煉制出的蠱蟲,那條路上的野獸橫行,實在危險之極。我還是勸盟主換一條,左邊那一條就不錯。」
「就選最近的那條!我……最喜歡野獸了!」沈墨崖又是一記猛瞪,隨後笑眯眯的扭頭看向白語畫︰「花花也是,對不對?」
白語畫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雙眼一亮,只是狐疑的望著沈墨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
「白盟主三思,那條路確實很不太平的……」姜池拓上前一步,探頭靠近白語畫,以為是自己說的不清楚,加重語調再說了一遍。
啪——
沈墨崖的手一下子摁上了姜池拓的頭,瞬間將姜池拓摁了回去。
白語畫這才出聲︰「啊……」拖長了尾音,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牛肉你不喜歡他?」白語畫眨著眼,掛著無解的表情,望著沈墨崖。
沈墨崖依舊伸手,臉色復雜的扭頭︰「……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白語畫依舊望著沈墨崖,清冷漂亮的眼楮中折射著不解,沈墨崖有些煩躁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不少,沈墨崖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姜池拓,耐著性子開口︰「因為他是情敵啊。」
一記直拳!說得漂亮!
對于白語畫,就該坦坦白白老老實實的說真相,說清楚,拐著彎的表示,她就只會無視。
「情敵?」白語畫望著被沈墨崖一手摁住的姜池拓,眨眼︰「所以就不喜歡他麼?」
沈墨崖剛準備回答,身後一個欠扁的聲音嘟囔了句︰「……那樣的話,宮主不喜歡的人就要遍大街了,情敵怎麼可能就只有他一個嘛。」
能在這種時候嘟囔出這種欠扁話,並且稱呼沈墨崖為宮主的,那就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們的一指斷命人田疏大爺。
葉墨迅速的將手捂在了田疏的嘴上,然後面不改色的將田疏拖走,微笑著對沈墨崖開口︰「主人,田疏身體不適,屬下帶他去就醫。」
沈墨崖笑︰「好!好!治!」
「!」滿頭大汗無辜至極的田疏被葉墨面不改色的拖走。
白語畫看著剛才還一臉邪氣的沈墨崖扭頭的時候再次變回了一臉溫和,她清楚的听到了田疏剛剛的話︰「你情敵很多麼?」
很多麼?嗯……用易懂的話來說,路上走過十個人,只要見過白語畫,其中八個就可能是他的情敵了。……包括女的!
男如蕭曜!女如伊易蓮!老如柳伯光!小如水無思!個個不能大意!
沈墨崖沉默半響,突然俯身,聲音低沉輕柔如同情人的耳語,薄唇輕啟,在小肉團的耳邊輕聲道︰「……若我在你心上,情敵三千,又何妨?」
白語畫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妖孽的面容,她唇角彎彎,听得一清二楚。
姜池拓的手下們︰「……」
喂喂喂!你手上的動作可不是這麼說的啊!放開我們無辜的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