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皓遠以為自己听錯了,莫離的聲音是那麼的不真實,恍若在夢中一般。
我說,皓遠師兄,你願意帶我走麼?莫離透過她身前的鏡子,直視著她身後的皓遠。
你考慮好了麼?我不想你後悔。皓遠看著莫離,眉頭緊皺,他不知道莫離是否是真的想要離開皓天宗,還是只是因為一時沖動。
呵,我既然能說出口,那就自然是經過慎重考慮過的,皓遠師兄,不管你答不答應,離兒都不會怪你的,你有選擇的權利。莫離站起身來,轉過頭,認真的對皓遠說道,莫離本來是打算讓鳳凰帶她離開的,可是鳳凰自從上次和鹿域一戰後,就徹底失去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就連莫離也沒辦法聯系上她。
傻丫頭,只要你開口,那我就一定會做到。皓遠用手輕觸了一下莫離的臉頰,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心疼,皓連與清灕之間的事情,外人或許不知,但他卻是知道一二的。
那,我們走吧。莫離上前一步,牽起了皓遠的手。
嗯,皓遠答道。
皓天宗的守衛森嚴,何況又是在這麼重要的日子,皓遠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帶著莫離離開,所以只能靠著他對皓天宗的熟悉程度,一路上小心的避開那些皓天宗的弟子。
莫離緊緊的抓住皓遠的衣袖,她也是緊張得手心冒汗,話說,逃婚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干,如若不是親身體會的話,一般人根本不會明白那種心在嗓子眼跳動的感覺。
沒事,馬上就可以出皓天宗了。皓遠似乎是感受到了莫離的緊張,所以回過頭來安慰道。
嗯,莫離點了點頭,給皓遠一個安心的笑容,如果沒有自由,她要愛情何用?
要出皓天宗,只有這一個出口,你先在這等我,等一下我過去支開他們,見他們走了,你再過來。皓遠對身旁的莫離說道。
好,莫離找了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她現在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不然不僅今天她走不了,就連皓遠也會被她所連累。
皓遠見莫離已經藏好,于是整了整衣襟,大步向著皓天宗的出口走去。
皓遠師兄,守門的弟子見皓遠準備出去,恭敬的行了個禮。
嗯,對了,我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落在書房了,你們兩個現在去幫我取來,我有急用。皓連故作懊惱的對守門的弟子說道。
這,不知皓遠師兄要取的,是什麼東西?守門的兩個弟子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
是,是一封信,就在我書房的書桌上,一進門就能看到,你們快去取吧。皓遠胡亂的編道。
是,那皓遠師兄你請稍等。守門的兩個弟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的一個便朝著皓遠書房的方向疾馳而去,另一個則留了下來,繼續看門,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守好皓天宗的,不讓任何可疑的人進入到皓天宗內,即使是有事,他們也不能擅離職守,此次對于皓遠,他們還算是破例了。
莫離在遠處見皓遠在那說了半天,卻只支走了一個弟子,心里也是有些著急,等下等那個守門的弟子回來,必定會知道皓遠只是在忽悠他,到時候再想離開,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容易了。
皓遠心中也是煩躁的厲害,他不可能再找一個借口支走眼前這個弟子,不然這樣的行為就有些太可疑了,他現在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皓遠沉思了一下,趁那個弟子不注意,出手將他給打暈了,那個弟子沒想到皓遠竟然會突然對他發起攻擊,所以他甚至沒有來得及開口說句話,就倒了下去。
快,皓遠對著遠處的莫離做了一個手勢,莫離本就一直觀察著皓遠這邊的動靜,見皓遠對她揚了揚手,立即飛快的跑了過來。
快走,不出片刻,你逃婚的事情就會敗露了,我們要在他們發現我們逃走之前,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皓遠說完,將莫離帶入他的懷中,然後將體內的靈力運轉到了極致,帶著莫離遠遁而去。
莫離點了點頭,將頭深深的埋在了皓遠的懷中,現在在她耳中的,只有耳邊呼呼的風聲,和皓遠有規律的心跳……
什麼?新娘子不見了。而另一邊的皓連,看著跪在他眼前的皓天宗弟子和他派去給莫離梳妝打扮的喜娘們,他不明白,他對莫離那麼好,為什麼她卻還是選擇離開他?
給我追,天涯海角,本宗也要找出莫離,若是找不到,那你們就全都自裁吧。皓連面色冷凝,眼神犀利的好像要殺人一般。
是,所有人見到往日溫文爾雅的皓連突然變得如此嗜血殘暴後,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樣的皓連,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看來莫離突然逃婚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要不然皓連也不會因此性情大變了。
噗,待所有人都下去找尋莫離的蹤跡後,皓連終歸還是沒有忍住,氣血翻滾,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真的不懂,莫離為什麼要離開他,他想要找莫離要一個答案。
皓天宗的弟子迫于皓連的威壓,全都沒日沒夜的追尋著莫離和皓遠的蹤跡,莫離二人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這些瘋狂的皓天宗弟子給發現,可是盡管如此,在莫離二人逃離了幾天幾夜後,還是被皓連和其余的皓天宗弟子追了上來。
為什麼?皓連凝視著眼前還穿著紅色嫁衣,略顯狼狽的莫離,緩緩的開口問道。
因為你給不了我自由,莫離抬頭,直視著皓連,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堅定。
呵,那他就能給你嗎?皓連冷漠的注視著莫離與皓遠十指相扣的手。
不能,但至少,他能帶我找到自由。莫離並沒有因為皓連的眼神而放開皓遠的手,反之,她握得更緊了。
呵,能給你自由的,只有我一個人。皓連的語氣森然,完全不同于往日。
你想干什麼?皓遠擋在莫離身前,攔住想要帶走莫離的皓連。
擋我者,死。皓連此時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了一般,他的眼里,除了莫離,再無其他。
二哥,如果你真的喜歡莫離,就應該給她自由。皓遠皺著眉頭,不死心的勸道。
本宗說過,擋我者,死。皓連一掌揮向了皓遠,皓遠沒想到皓連真的會對她出手,沒有準備的他一下子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跟本宗回去,皓連抓起莫離的手腕,拉著她向前走去。
你放開我,莫離使勁掙扎著,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又怎麼會拗得過身材魁梧的皓連呢?
本宗說過的話,不想再重復第二遍。皓連的眼神冷得好像快要結冰了似的,在他身旁的莫離見此,絲毫不懷疑,只要她現在敢開口說一個不字,皓連立馬會對她出手。
對不起,我沒辦法跟一個能親手殺死自己父親的人在一起,你太可怕了,隱藏得太深了,我沒辦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莫離最終還是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其實哆哆還沒有離開她時,就已經跟久澗一起,查清楚了這件事的真相,那日,他們在房中說起這件事時,恰好被路過的莫離給听見了,可是哆哆怕莫離傷心,終究是沒有告訴她,只是哆哆不知道的是,其實莫離還是知道了。
皓連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沒指望這件事的真相會被永遠的埋葬,可是,誰知道這件事他都不在乎,他沒想到偏偏是莫離知道了,他在乎著,深愛著的女子。
二哥,莫離說的是真的麼?不僅是皓遠,就連一旁的皓天宗弟子們都很想知道這件事是否是真的。
呵,那個老家伙,他死有余辜。皓連並沒有皓遠的質問而表現出任何的愧疚,反之,他神色癲狂,好像皓松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皓遠沖上前去,揪住皓連的衣領,他的眼神憤怒得好像快要噴出火來一般,他沒想到他一直敬重的二哥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呵,你知道我們娘親是怎麼死的麼?皓連有些嘲諷的說道,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還是在嘲笑皓遠。
娘親?娘親不是病死的麼?還有,你現在這樣做,對得起死去的娘親麼?皓遠有些不解,他不知道皓連為什麼會突然問這些。
病死的?那個老家伙也是對我這麼說的,可是娘親身體一直都很好,又怎麼會突然病死?還有,那個老家伙雖然優秀,但是皓天宗優秀的人何止他一個,為什麼偏偏就是他坐上了宗主之位,難道這些事情,你都不覺得可疑麼?皓連一字一句的反問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經皓連這麼一說,皓遠也覺得這些事有些蹊蹺了。
呵,那個老家伙以為這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還是被我知道了。娘親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但她的美貌冠絕天下,皓松那個老家伙也是看上了娘親的美貌,所以才娶了她,那時的皓天宗人才濟濟,那個老家伙雖然有些天賦,可是卻不足以坐上宗主之位。
只是,皓天宗里,某一個位高權重的長老看上了娘親的美貌,說只要那個老家伙肯將娘親讓給他享用一晚,那他就可以把那個老家伙扶上宗主之位,權衡之下,那個老家伙同意了,他將娘親迷暈後,將娘親親手送到了那個長老的房內,娘親醒來後,見自己竟然躺在了別人床上,大哭一場後,就自殺了,可憐她到死也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那個老家伙搞的鬼,而我,親眼看著那個老家伙將娘親拱手送人,也親眼看著娘親死在我面前。人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現在的皓連卻是滿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