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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三個少年之間的約定

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間了。

他們坐在足球場對面的觀眾席上,也沒有打算去上課了。

他們望著空遼寂靜、空無一人的足球場,此時一陣陣涼爽的秋風吹過來,拂過他們的臉頰,吹進他們心底……

又似乎很快地吹散了他們所有的心思。

「下個星期又要月考了吧!」

劉小北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自己就談到了學習媲。

提及到第一次月考,夏晨也顯得一陣落寞,就是第一次月考自己沒發揮出來,導致沒有分配到人人都羨慕不已的零班。

而龍嘉南,他自己覺得不提也罷。滿分1050分的卷子,自己只考了可憐的450分,連總分二分之一的分數都沒有考到。後來自然而然成為了大家的笑柄。

但他對此並不在意,學習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他所關心的。

「嗯,這次我們都好好考吧!」

夏晨咬緊嘴唇,信誓旦旦地說。

龍嘉南顯然沒有在听,他忍著劇痛把貼著額前的藥膏撕了下來。

「嘶……」

龍嘉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涼風。

隨後,龍嘉南額前袒露出一道裂開來的傷口。

「你這是干嘛啊!」

劉小北覺得龍嘉南就是一個瘋子。

「我能干嘛啊,你們都無聊到談論學習的事了。」

話落,坐在中間的夏晨看著龍嘉南,隨後他的視線又轉移到劉小北身上。

夏晨欲開口,又突然止住了。

一陣劇烈的秋風拂過,揚起三個少年有些長的頭發,然後迅速遮住他們的眼楮。

「小北,嘉南……」

夏晨終究還是開口了。

「嗯,什麼事?」

劉小北和龍嘉南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異口同聲地把話說出來。

說完,他們無奈地看著對方,一抹嫌棄的眼神。

——好像這種默契永遠都不可能在他們倆身上發生。

隨即,夏晨笑了起來。

「我們來一場約定好不好?」

夏晨的話讓龍嘉南有些愕然,他全身上下差點就泛現出一陣雞皮疙瘩。

「我們?三?」

龍嘉南不敢相信地望著夏晨,他擺動著手,指著他們三轉了個圈。

「嗯,我們,三。」

……

劉小北不語,他一直在思考夏晨到底在想什麼。

夏晨,平時沒事就不願多說一句話的少年,為什麼會在這種場合下提出這樣風花雪月的約定?

「小北,你覺得怎麼樣?」夏晨突然問劉小北。

「啊?」

劉小北回過神來,不知所措地說。

……

龍嘉南沒有當面拒絕夏晨的提議。

他不是不想拒絕,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拒絕。加上這次,劉小北已經救了他兩次了,他覺得自己欠劉小北的太多了……

龍嘉南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此刻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這時,夏晨開口︰

以後,無論我們三,遇到什麼樣的挫折或者逆境,不管天晴還是風雨,我們都要在一起,不離不棄、勇敢地走下去。

……

夏晨滔滔不絕都說了一大堆話。

劉小北和龍嘉南都知道,夏晨的意思就是︰從此,他們三不再是敵人;從此,他們三將成為生死之交的朋友。

——那種像親兄弟一般,值得用一輩子去信任並珍藏的朋友。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龍嘉南揮著手,示意夏晨不要再說了。

「平時你話不是很少的嗎,怎麼在這里就這麼能說了?」

沒等劉小北和夏晨開口,龍嘉南又振振有詞地問夏晨。

「我……」

「好吧,夏晨說的我同意。」

在劉小北和龍嘉南面前,根本就沒有夏晨說話的機會。

「你同意什麼?我可沒同意啊!」

龍嘉南又和劉小北對著干。

龍嘉南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一票否決某些提議或決定。

所以大家都對他畏而遠之,所以他的朋友並不多……但他一點都不在意這些。

他就是這樣,喜歡獨來獨往,也習慣了獨來獨往。

這種生活是不是很自由,自由到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時刻為他人考慮,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四處闖蕩……

——但凡年少的我們總是這樣,在自我臆想的狹小的世界里,開拓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希望終有一天,能在這條路上尋覓到最閃亮的光芒。

「我可不想成天和你斗來斗去,這樣很累!」劉小北淡淡地對龍嘉南說。

話落,他彎下腰看著自己再度受傷的手臂,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莫名其妙地會為了這個「死對頭」而出手相助。

彼時,龍嘉南看著劉小北受傷的手臂,他那顆堅硬地像金剛石的心又在一次軟了下去。

但,他又並不想就此屈服。

「要約定你們倆去約定好了,我沒這個心思跟你們玩斷背,本少爺不吃這套。」龍嘉南口是心非地說。

「你可以走,就現在,沒有人會攔著你!」

話末,劉小北不停地甩著手。

劉小北一點都不懼怕龍嘉南,他知道龍嘉南只是外表冷漠、咄咄逼人……

龍嘉南听到劉小北的話,感到一陣落寞。他皺緊眉頭,轉身離開。

「嘉南!」

听到夏晨的聲音,龍嘉南突然停住了腳步。

沉默片刻,他緩緩地回過頭去。

「又干嘛?」

龍嘉南一臉無奈地說。

很顯然,龍嘉南口是心非,其實他早就心軟了,其實他也想和夏晨、劉小北成為好朋友……只是在劉小北面前,他需要找一個台階下。

誰願意給他找台階下,那麼他馬上就會回心轉意。

「留下來吧,我們需要你!」

夏晨的那句「我們需要你」瞬間瓦解了龍嘉南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然後把搭在肩上的白色襯衣穿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劉小北和夏晨。

午後的陽光依舊熱烈,像執著盛開的向日葵,靜靜地,靜靜地,給人一種信仰、一種希望、一種比愛更深刻的東西……

「這是屬于我們的約定!」

陽光之下,三個少年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隨即,他們的笑容像熱烈盛放的花朵一般明媚爛漫。

……

隨著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三個少年肩並肩,說說笑笑,背離著最後一抹陽光,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足球場。

——這是屬于他們的,最美好的年少時光;也是他們最初的年少時光,就像茫茫宇宙里三顆小小的星辰,給人希望,給人信仰,給人深深的溫暖和感動。

……

下課後,教學樓下。

他們站在教學樓下的走廊上,好像在等待著誰。

「小北,這是怎麼了?」

夏晨左顧右盼,一邊說一邊扯著劉小北的衣袖。

隨即,他們發現,只要經過他們身旁的學同學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劉小北望著那些素不相識的學生,心里感到一陣疑惑。而龍嘉南看到這些奇怪的學生,心里顯然是一陣憤怒。

但他並沒有心思去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了。

當龍嘉南發現三三兩兩的學生朝自己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徹底憤怒了——

「看什麼看,找死啊!」

龍嘉南說話的口氣讓那些學生心里一陣驚悚。

那些學生窺視著龍嘉南那雙凶惡至極的眼楮,然後迅速將視線移開,那一刻,就差沒有落荒而逃了。

在芙南高中,龍嘉南算是一號風雲人物。剛開學他就拒絕校籃球隊隊長蕭何的邀請……如果不是當初和劉小北一對一斗牛的時候以一球之差告負,也許龍嘉南也不會加入校籃球隊了。

這樣的人物無疑令人敬仰的同時又望而生畏。

而劉小北似乎也忘記了那場和龍嘉南一對一斗牛的籃球比賽。

等到他們欲想踏入教學樓的時候,便看到莊曉婷握著手機,焦急緊張地走了下來。

在見到劉小北和龍嘉南的那一刻,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焦急緊張。

莊曉婷完全沒有想到會在教學樓下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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