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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您來啦。」

紐約的一家私人醫院內,濃濃的藥水味彌漫在這間頂級豪放病房內,散也散不去。

「是啊。」一位體態蒼老的老人緩緩坐到病床跟前,望著病床上之人,柔聲問道︰「沫沫今天怎樣了?」

「蘇小姐今日的狀態很穩定,您不用擔心。」小護士替床上之人整理好之後便笑著退出了房間,徒留那老人一人獨坐床邊,黯然神傷,幽幽感嘆。

「沫沫啊,你媽咪听說我們國家有個道士很靈驗,盡早便動身回國替你祈福去了。」溫和的風輕輕地吹進病房,撫在老人銀白色的發絲之上,似是想要安慰她一般溫柔。

病床邊的機器還在負責地遵照每日規律發出滴滴地響聲,數月以來如一日,從不間斷過。只是,床上的人,卻終究未曾醒過來。

老人看著,又不自覺苦笑,「你一定會跟我抱怨你媽咪,這都什麼時代了還這麼迷信。那…」老人忽然抓住女人的手,哭得老淚縱橫,「你起來抱怨好嗎。沫沫你可知道,自你中槍,全球名醫傾盡全力保下你的命之後,你便如此一睡便是幾個月。他們說,你醒不醒全靠你的意志,可是為何到現在你都還沒醒,難道真的是生無可戀了嗎?沫沫,你還要你爹地和媽咪啊…」

房間外頭看守的護士听到房間的哭聲之後,慌亂地趕了進來,待看到叱 全球商界的蘇氏老總哭得如此傷心脆弱,卻也忍不住心生憐惜,感嘆。

蘇沫,這個讓全球所有女人嫉妒的女子因為愛上不該愛的黑幫老大,為他殺人,為他擋槍,可最終還是被他無情拋棄。那一場戰火之後,司馬睿帶著戀人自此消失,而她卻可悲地成了植物人。

可世人如何感慨,最痛的終究還是患者的父母。

「蘇先生,我先扶您出去好嗎?蘇小姐雖然沒醒,可意識還是有的,她若听到您哭泣的如此這般傷心該有多心疼。」

小護士溫柔地扶哭得幾欲不能走路的老人緩緩走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那昏睡之人的眼角所靜靜淌下來的淚水。而就在病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還打著點滴的右手輕輕地動了動。

病房,又恢復了往日的靜謐與黑暗,除卻微弱的呼吸聲,只余下那台機器與她做伴,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像個忠誠的守衛,安靜地陪伴著她。

蘇沫一襲白衣渾噩飄蕩在這座房間內,看著門外痛苦的老人,再看看如死般沉靜的自己,雙目垂淚。

「爹地…」

她著實太過不孝,為了追求所謂的幸福而忽略了世上最疼愛她的兩個老人,最終,鏡花水月的幻想成了噩夢,而她更來不及彌補對他們的過失。

她試著往那具身體沖,企圖靈魂與身體結為一體,可無論她如何沖撞,那具身體就發出一股股力量在排斥著她,讓她心急又心傷。

「秦總,蘇總快回來了,還請您快些。」

房間的門又開了,伴隨著這一句話貫入耳中。蘇沫回頭,卻不期然迎上那讓她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冷漠黑眸。

睿哥。

雙腳已不能動彈,只能渾渾噩噩地站在原地,看著跟前的男人,任由往事沖刷頭腦。

男人高大的身體就這麼穿過了她,走到床邊,幽邃的眸一稍不瞬地看著床上之人。

蘇沫看著他的背影,隱隱的孤獨之感讓她心悸。

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只見他看了司馬睿一眼之後便上前,道︰「老大,她的存在讓你在這個世界里如過街老鼠一般,也逼得小珊小姐回不去,那姓蘇的老不死的更是借由他的勢力對你瘋狂打壓,不如就此殺了她,一來解恨二來可以挫挫那老家伙的銳氣。」

那黑衣保鏢說的干淨利落,一臉淡定的表情讓蘇沫不由地後退幾步。

回頭,不安地看著司馬睿,卻是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雖然早已知道男人視她的生命如草芥一般,卻還是忍不住希冀自己曾經為他所做的能贏得一份尊重。

時間快速流逝,可司馬睿卻毫無動作。就在蘇沫失望地垂下腦袋之時,卻听到那道身影發出了聲音,「若沫沫再出什麼事,我第一個殺你。」

司馬睿說完後便轉身,兀自穿過呆愣住的蘇沫走出了房間。

蘇沫回頭,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嘲弄。

睿哥,若你當初有像今日這般尊重我,事情又豈會發展成這樣?

「司馬睿,你這個混蛋!」

她對著空蕩蕩的病房大聲吶喊,就好像在瘋狂釋放這麼多年委曲求全的不甘。

身後,一股強力在醫院長廊駛來,瘋狂地卷起她的身體,快速地,抽離地,朝著那個大黑洞走去。不多時,這座坐落于紐約的豪華私人醫院又恢復了平靜,只余留下一絲絲的聲音在那隱隱回想,暗暗地,低低的,若不仔細傾听,根本發現不出來。

「啊…」

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蘇沫霍地坐起身子,臉上冷汗涔涔,心髒深處瘋狂的悸動在提醒著她在21世紀所目睹的一切。

「夫人醒啦。」

為她扇扇子的小丫鬟笑了起來,「奴婢這就去告訴王子。」言畢,便快速跑了出去。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房門被推開,拓跋彥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蘇沫看著他喜出望外的笑臉,疑惑地地皺起眉。空白的大腦還需要時間回神,就連男人抱住她也無動于衷。她只是還未緩過勁,可看在拓跋彥的眼里卻以為是藥效起了作用了。

忙俯身,替她擦去額前的汗水,道︰「沫沫,你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夫君啊?你月復中懷的還是我們的骨肉,你不認得我了?」

「夫君?骨肉?」蘇沫掙開男人,小臉皺的更深。

男人卻是眼神堅定,重重地點了點頭。

蘇沫這下了然了,默默垂首,看著小月復,再揚起臻首時已是投入男人的懷抱。她伸手將拓跋彥抱住,蹭了蹭他的脖頸,輕聲呢喃道︰「夫君~」

昏黃的燭光之下,冰冷的帶著嘲弄的雙眸在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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