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油菜花地,美妙的情愫升起。那一日,于蘇沫而言無疑是值得回味的。
「夫人,何少爺來了。」
素月笑著推門而入,尾隨其後的,則是表情凝重的何安。
蘇沫放下手中的手槍,從出神中蘇醒,凝望男人擔憂的眸,她頓了頓,道︰「那日,對不起。」
何安一怔,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言畢,又苦笑一陣,在蘇沫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中再次說道︰「我知你請我來是為了什麼。你放心吧,只要你跟司馬睿說一聲,手槍之事我定會辦理妥當。」
「我希望這件事由你親自來做,組建一支一百人的槍隊。」蘇沫站起身,目光有些悲哀又有些無奈。何安的一雙黑眸好似能看穿一切般,將她的一切掃蕩的寥寥無幾。
「還有,如果可以,制作手槍最好由你一人完成。」她的手覆上何安的,笑道︰「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里唯一能夠全心全意信任的,就只有你了,何安。」
何安怔住,猛地抬頭的那刻,難以置信地望向蘇沫,唇瓣微張,呆愣的連說話都忘了,「你,你說什麼。」
蘇沫笑笑,兩眼勾起彎彎柳月,卻是明媚了一整片天空。
大掌反握住蘇沫的,何安表情嚴肅,說出來的話卻好似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有你這一句話,何安哪怕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余下的時光,似乎已不必要多去說些什麼,兩人互相望著對方已足夠讓人忘卻一切。
有了何安,蘇沫似乎也不必太過煩心。只是安心地在府里養胎,精心等待著何安給予她的奇跡。只是,在這之前,蕭衍卻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嬰兒哇哇的啼哭聲如一個鼓手一般,敲打著蘇沫的心髒,一下一下的,讓她歡喜又讓她憂愁。喜得是這個屬于婉兒與雲鶴的孩子,憂的是這個孩子自出生之時便注定坎坷。
「快給我看看…」她快速抱過那個嬰兒,撥開暖和的襁褓,一張清秀的臉蛋瞬間映入眼簾。
「何安…你快看,他長得像雲鶴還是婉兒?」她喜不自禁,淚水瞬間浸濕那可愛的襁褓。
孩子的臉蛋紅紅潤潤的,眉宇間的那輕輕一瞥像極了雲鶴,那小嘴,桃里透紅嘟嘟著像極了婉兒。
「給孩子取名了嗎?」何安問一旁的蕭衍。
蕭衍聞言,禁不住苦笑,「本想留著等兩人成親之後再取,卻沒想到….」話到此處,卻已不自禁哽咽。蕭衍垂下頭,神情嚴肅的讓蘇沫不忍。
她扶住何安,顫音道︰「如若那日我做的夠狠,婉兒也不會回到京都,也不會…」
血洗丞相府之景象她雖未親眼所見,但看見整個丞相府數百條人命橫尸各處,便心有余悸。終究,還是她害了他們。
「雲鶴的葬禮如何?」
「王爺說先簡單禮之,待攻陷京都之後,便會以丞相之禮葬之。」
蘇沫沉吟,望著蕭衍久久沒有說話。唇瓣張了又合,等踟躕許久後終于下定決定要問之時,卻被素月忽然推門而入的哭泣之聲給嚇住。
「夫人,不好了。二小姐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