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沫醒來時,紅日高掛艷陽天,光線激烈直直透過破落的窗紙射進了屋內,在那緊閉的美目上徜徉不肯歸去。
蘇沫是被強烈的太陽光弄醒的,剪剪睫毛還帶著未完全干涸的淚珠,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觸踫,只想就這麼安靜地觀賞。
身旁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可室內彌漫著的獨屬于司馬睿的氣味依舊濃烈,濃烈到她不得不回憶昨日的顛鸞倒鳳。
可惜還是沒有一槍蹦了雲惜若的腦袋。
司馬睿這個男人,平日里機關算計,對一個娘們竟跟個木頭似地盲目痴情。若他再一味維護,遲早有一天會毀在那個小賤人手上。
她在心里罵罵咧咧了幾句便扶著酸軟的腰下了塌,簡單梳洗過後還是開了門出了屋。
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可她卻提不起一點興致。
「何安…」
角落中的身影閃過,雖快卻極容易辨認。蘇沫看著跑的越發厲害的男人,不禁怒從中來,「你給我站住!」
這下子,怎麼回事。昨天不是他救得自己嗎?
何安的身子僵了僵,站在原地踟躕半晌才轉過身,干澀地扯了扯嘴角。
「只是想看看你如何了。」他說,那眼中的落寞清晰可見。
蘇沫努了努嘴,道︰「那你怎麼見了我就走…」
「我….」
「你手上拿的什麼?」蘇沫看著他反剪再身後的手,睜著大眼問。
何安怔了怔,這才苦笑著伸出手,遞到蘇沫跟前,愛憐地看著她將東西打開,苦笑道︰「連夜趕出來的,以後防身用。」
蘇沫拆開那包裝,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子彈,慌亂地抬起頭,「這麼多哪是一夜能做出來的。」話到此處竟未想已是哽咽,蘇沫紅著眼看著這個別扭的男人,心下悸動,已是撲進他的懷中。
「何安…」
何安將她抱住,下顎抵再她的發絲上,蹭了蹭,聲音悲涼又帶著不忍,「昨日之事真把我嚇到了,如果人多點,你子彈不夠用了….我,我真不敢想象…」
「所以你就一夜不眠不休地做這個?」蘇沫哽咽地看著他,實難想象他是如何熬過這一宿的。
「沒事的,我一個大男人熬個夜有什麼。只要你能安全就行。」他寬慰著,又露出那種憨憨的模樣。
蘇沫看著,猛然間想到昨日的一些模模糊糊的場景,「何安,昨天…」
「昨日之事已成過去,不提也罷。你既已安全,何苦庸人自擾?」他淡淡地打斷她的疑問,笑容有一絲尷尬,卻被隱藏的恰到好處。
只是,這種話用來勸別人似乎很好,對于自己卻不免有些冠冕堂皇。何安只要一想到蘇沫昏迷中口口聲聲喊著的「睿哥」,心里就揪痛萬分。
「沫沫,昨天,你一直喊睿…睿…」
話還未說完,卻听見耳邊傳來一陣痛呼聲,回神時,齊昊已被五花大綁著丟到了他與蘇沫跟前。
何安回頭,卻見司馬睿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與蘇沫,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何安明顯地感覺到來自于男人內心深處的那股不容忽視與抵抗的冷漠。
男人淡淡地將實現從他身上移開,轉而落在蘇沫身上,道︰「他欠你的,要殺要刮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