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何安焦急低將外衣包住蘇沫，溫柔地將她扶起，雙眼里滿滿的是心疼。
蘇沫掃了一眼全場，看蹲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的雲惜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還有一顆子彈！」
「什麼意思？」何安還未完全明白她話中之意便見對方已是扶著自己顫顫巍巍地站起，咬著牙，一步步地朝雲惜若那個方向走去。
他立刻明白了她心之所想，柔聲道︰「我帶你過去。」眼里，亦是冰冷如霜。
「睿，睿，快救我，救我…」
雲惜若又是驚懼又是害怕，親眼見過她手中之物厲害的樣子，又豈會不恐懼。眼看著她步步緊逼而自己有退無可退，雲惜若的臉上血色褪盡，已是如死尸一樣的蒼白。
蘇沫拖著身子，忍著周身的萬蟻鑽咬，舉起手。何安貼心地拖住她，帶有熱意的大掌包著她的，瞄準那個方向柔聲道︰「我幫你！」
「不，不不不不….」雲惜若抱著頭發狂地大叫，眼看已到了崩潰邊緣，可蘇沫卻無動于衷，手指扣動扳機，只消一個用力便能將眼前的女人打穿。
可惜，還未來得及她做這個動作，另一只手已將她拉住。
蘇沫回頭，迎上司馬睿深邃的黑眸，冷冷一笑。
「又想英雄救美？」
「放了她！」
男人的話嚴肅的饒是誰听了都會覺得不寒而栗，可偏偏在蘇沫听來卻是滿滿的諷刺。
「不可能！」
她大吼一聲，已是甩開了對方的手，對著雲惜若的腦袋就是一槍。
「啊啊啊啊…」
「 ！」的一道聲音，再度直沖九霄，驚起漫天飛鳥。
「司馬睿！」看著雲惜若左肩上的槍口，蘇沫霍地回頭，冷眼撇向打亂她方向的罪魁禍首，顫抖的手也不知哪來的氣力就賞了他一巴掌。
「拍！」
男人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墨黑如夜的眼一發不瞬地望著她。
蘇沫狠狠擦去嘴角的上的血，小臉只剩下無妄嘲弄，「你只知道歸還欠她的東西，可你可曾想過，你對我已是債台高築？」
她漠然地垂下手，甩開何安的攙扶獨自朝那扇門走去。這里太悶太暗太冷，她需要透氣需要光明需要溫暖。可惜，還未容她靠近那個給予陽光的地方，意識便已漸漸渙散，殘存著的，是那一抹悲涼的幽嘆。
「沫沫…」
伴隨著何安心疼的呼喊，瘦弱的身子終究在雙手觸及門欄前還是軟軟地倒下了。
司馬睿的腳動了動，可看著狂奔抱起蘇沫，對他投以仇恨的何安終究還是收了回去。就這麼默默地注視著，直至那焦急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方停止。
回神，望著一身狼藉的女人，男人的俊臉第一次閃過本不該有的復雜。
「里面有個東西需要取出來，你回去找雲鶴把。」他邊說著話邊為她把傷口包扎好，見血已止住，他轉過身，正欲離去。
雲惜若忍著肩上的疼痛，自後將正欲離去的男人抱住，聲音似是埋怨又似是想念，「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