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聞听林友峰如此堅決,本來滿是笑意的臉龐立刻冷若冰霜。她一把推開了林友峰,自己背對著他坐了起來,她一面低頭整理著凌亂的衣服,一面冷笑道︰「你還真是個好人……」
停了半晌,沒有听到林友峰的任何回答,她微微垂下的眼楮一絲失望一閃而過,一聲嘆息未曾吐出,一雙大手突然從背後圍繞住她,林友峰的呼吸熱乎乎地吹在她的耳邊,讓她的心又開始加速跳了起來。
「如果你沒有中毒的話,我絕對不會就這麼快和你在一起。」林友峰在她耳邊輕輕呼著,輕柔的呼吸似乎要讓她沉醉。
冷翠閉上眼楮,微微嘆息著,「你說的可是真的?」
林友峰在她修長的脖子上的輕輕吻了一下,輕笑道︰「我為何要說謊?」
冷翠轉過身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眼楮里泛著喜悅的光芒,她微微撅著小嘴,「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厭倦了我,然後離開我?」
林友峰覺察出她話中的不安,他嘴角泛起了一個笑容,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冷翠身子微微一顫,她直直地看進林友峰的眼楮里,眼楮一眨也不眨地,似乎要進到他的心里面去。
林友峰也毫不躲閃地回應著她的眼神,甚至眼楮也沒有眨一下。
過了許久,冷翠似乎是疲憊了一般,她輕輕閉上眼楮,長舒了一口氣,嘴角泛起了一個笑容,朱唇輕啟,輕聲說道︰「吻我。」
林友峰看著她迷人的笑容,情不自禁地,俯身去親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黑夜,悄無聲息地來臨了。
任若軒他們坐在同一家客棧里,在一樓吃著飯,雖然一桌子可口的飯菜,但顯然沒有一個人有心事吃下去,酒倒是喝了好幾壇了,連酒保也忍不住向他們多看了幾眼,結果被任若軒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過去,他們再也不敢多看了,只是低著頭乖乖地一遍又一遍地過來送酒。
凌天雲又喝了一杯酒,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梁蕭暉沒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一如喉嚨,感到自己似乎又活了起來。
任若軒斜眼看了不耐煩地凌天雲,靜靜地回答︰「等天亮。」
「我們的任大俠什麼時候也被天黑嚇倒了?」凌天雲泛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他一只手托著有點沉重的頭,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來他已經喝醉了,此時他的話頗有些挑釁的味道。
任若軒冷眼看了他一眼,正要發話,忽然隔壁有人的說話聲跳到他耳邊,他听到了「陳子康」三個字,立刻警惕地豎起了耳朵,側耳傾听起來。凌天雲和梁蕭暉自然也沒有放過這個蛛絲馬跡。他們正好對著旁邊的桌子,似乎都假裝漫不經心地向那邊一瞄。只見三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和一個青衣男子坐在一起,似乎是在一起喝酒,但他們一眼看出來,那個青衣男子是他們的囚犯。因為他不但微低著頭,面無表情,而且他的雙手都垂在桌下,似乎是被人點住了穴位,或者是被綁住了。而其他三人卻都大口喝著酒,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說著一些胡天胡地的醉話。
青衣男子似乎抬頭對他們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最為年長的黑衣男子立刻怒道︰「看什麼看!」
青衣男子只是微微張開干裂的嘴唇,顫聲說道︰「能不能給我點水喝?」
幾人听了立刻大笑起來,年長的那個笑得更是前仰後合,「你們听听,堂堂的斬風門掌門陳子康竟然開口跟我們要水喝,哈哈哈!」兩人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只要學一聲狗叫,我們就給你,哈哈!」說著,其中一個最年輕的小白臉還得意地舉著酒杯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然後自己咕咚一聲喝了下去,幾人更是笑得猖狂。而青衣男子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本來干枯的神色更加凝重。他索性閉上眼楮,不再理會。
凌天雲他們都驚奇地互相看了一眼,這個人是陳子康?他們都沒有見過陳子康的真正模樣,還無法辨別真假。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傳言他失蹤了,果然如此,他不是如林友峰所說的發現什麼線索了,而是被人拘禁了起來。可是他的武功很高,為人也精明無比,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位?
任若軒為人最為冷靜沉著,此時他低聲說道︰「看看再說。」凌天雲和梁蕭暉都點點頭,一面低頭喝著酒,一面暗中留意著他們的動靜。
「陳子康!」年長黑衣人猛斥一聲,幾人都立刻看了過去,只見他一揮拳頭向青衣人的面部打去,動作雖然不快但是來勢凶猛,青衣人避之不及,左臉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
「你以為你閉上眼楮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我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吃喝玩樂!這就受不了了啊,大少爺,我告訴你,好玩的還在後面呢!」說著,他鄙夷地瞪了青衣人一眼,自己又坐下喝起酒來。而另外兩人,則也笑眯眯地欣賞著青衣人一臉的紅腫,笑得很是猖狂。
「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我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現,你們為什麼還糾纏著我?」青衣人無奈地說著。凌天雲他們偷眼看過去,只見他雖然面目紅腫,但依舊掩飾不住他眉清目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副高貴的氣質。就算他不是陳子康,也必然是個名門貴公子。
「騙三歲小孩呢,誰管你發現沒發現什麼,你知道我們到底要的是什麼。」年長的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大口喝著酒。
青衣男子立刻嚴詞拒絕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的。」看他一副凜然正氣的模樣,頗有大家風範,誰知道三個黑衣人听了卻互相一看,都指著他大笑起來,「你明明知道我們不會殺你,還說這些話,真是大丈夫!」
青衣人立刻閉嘴不言,不再說話了。
幾人戲弄了他一番,又接著喝酒,時不時地向他看上一眼,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樣。而青衣人只是垂下眼楮,不發一言,似乎睡著了一般。
這邊凌天雲他們看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三人到底跟青衣人要什麼。看他們三人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都頗帶著些武功,不是非凡之輩。就算青衣人是陳子康不假,他再高強的武功也抵不過他們三人一起攻擊,落到如此下場也是情理之中。
幾人大聲劃拳,大口喝酒,盡興之後又帶著青衣人一起上樓去了。看青衣人被圍在中間,上身根本不能動彈,似乎是被點住了穴位。
凌天雲他們目送他們離去,都皺起眉頭來。
「如果真的是陳子康的話,」任若軒率先說道,「我們必須要救出來,否則我們永遠找不到薇之她們。」
「就算不是陳子康,我也要救他,」凌天雲堅決地說道,看兩人奇怪地看向自己,他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好像與他似曾相識一般,如同看到自己兄弟受罪一般,我于心不忍。」說完,他自己聳聳肩,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卻不願意再多說,只是灑然一笑。
梁蕭暉沉默了一會,也淡然一笑,拍掌道︰「我也是。」
任若軒的視線跟他相遇了,三人靜默片刻,同時大笑起來,「看來我們兄弟真是一條心啊!」
幾人看了看已經人員稀少的飯館,「半夜行動。」說著,都起身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三個人一個房間是不是很奇怪?特別是三個男人?如果他們三個還不介意的話,是不是更奇怪?
現在的情況就是凌天雲已經躺倒在了床上,而梁蕭暉則半坐在床邊,頭已經垂到了胸前,而只有一身白衣的任若軒還硬撐著,不過雙手支撐著的腦袋也已經快和桌面親吻上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似乎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又似乎是有人在打呼嚕。凌天雲的眼楮立刻睜開,炯炯有神,而梁蕭暉和任若軒也都立刻坐直了身子,「走!」
話音未落,三人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屋內。
三人輕手輕腳地來到了一個房間內,打濕了窗紙向內看去,只見屋內三個黑衣人都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著,而床上卻是空著的,而青衣人也不見了。
幾人頓時驚詫了,難道青衣人逃走了?剛才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的本事?
三人面面相覷,「看來我們是幫不上忙了!」凌天雲有些無趣地說道,其他兩人也都覺得有點掃興。不知道那個青衣人去了哪兒,他們竟然有些失落。
「不如我們去看看林友峰和冷翠如何?」凌天雲忽發奇想,腳步就往一旁走去,梁蕭暉立刻拉住他,沉聲說道︰「少無聊了。」說著,兩人也往回走去。
凌天雲笑著一聳肩,也移步向回走去。
三人一推開房間門,就立刻驚呆了。只見一個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桌旁,優哉游哉地喝著茶水,背影從容地似乎是一開始他就是這個房間的一部分一樣。
「陳子康?」任若軒試探地問道。
那人轉過身來,昏黃的燭光照耀著他俊美異常的臉龐,他對著幾人淡淡一笑,燭光立刻黯淡了下去,只有他如水的眼眸似乎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幾位是要去救我的嗎?」他淡淡地開口問道,聲音很是清亮動听,如同溫潤之玉,讓人心折。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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