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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艱難的抬起頭.眼楮里透著絕望.死死的盯著侍衛腰間的劍.男子的眼楮里的眼淚奔涌而出.
「官爺.求求您行行好.賜草民一劍.讓草民死吧.家里的積蓄都花光了.看著娘子跟著草民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受苦.草民的心……草民生不如死啊.」
「相公.」
侍衛放開他.他的娘子不顧他身上攜帶著的瘟疫撲到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的頭痛苦起來.
姜語素的眼眶濕潤了.瘟疫肆虐.有多少人因此而流離失所親人分離.又有多少這樣伉儷情深的夫妻因此而陰陽相隔.
夏侯珣夷拿出幾錠銀子放在莫子修的手上.莫子修拿著銀子走到兩人身旁.把銀子放在女子的手上︰「王爺賞你的.快拿著.死解決不了任何事.」
「王……王爺……」女子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眼楮里透出希望的光.趕緊扶起身旁的丈夫.「相公.快看.咱們有銀子了.可以買藥了.咱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男子忍著痛.跪在那里領著妻子使勁兒對夏侯珣夷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快走吧.」莫子修道.
看著兩個人相互攙扶著離開.姜語素突然感覺有些羨慕.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苦難又怎麼樣.
繼續向城門走去.一路上姜語素目睹的都是蕭條和破落.偌大繁華的街道上竟然沒有一個路人.街邊的商鋪也門庭緊閉.偶爾有人打開門窗.一見有人立刻緊張的把門關了起來.不過倒是有幾家店開門了.是壽材鋪.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吧.求求你們了.」
吵鬧聲不絕于耳.姜語素抬起頭一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東城門.東城門是皇城最大的城門.也是通往城外最繁容的城口.如果是其他日子.這里熱鬧的如同街市.
「王爺萬福.末將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起來吧.」
「是.王爺請.」
守城的侍衛讓開一條道.夏侯珣夷向城門上走去.
莫子修跟在身後.姜語素提了下裙角緊跟著上了城門.越向上.喧鬧的聲音就越大.
站在城門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們擁擠在城門外.奮力的拍打著城門.臨時搭建的棚子忙碌的御醫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喧鬧中還能听到他們的喊聲.
「諸位不要慌.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
「大人.快救救我兒子吧.求您了求您了.」
姜語素一陣暈眩.夏侯珣夷連忙從身後扶住她.
「怎麼了.」
姜語素搖了搖頭.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境.他們把皇城當作了最後一棵救命的稻草.可是他們不知道.皇城里那些御醫們對瘟疫也束手無策.
天邊烏雲密布.這幾日皇城都籠罩在陰沉之下.
莫子修道︰「王爺.這幾日城外的災民又增加了一倍.」
夏侯珣夷皺緊了眉頭.全國已經因為這場瘟疫鬧得人心惶惶.可御醫院的御醫們還是沒有拿出一個根治的方子.只是延緩病痛又有何用.不過是延遲死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