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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卑微的夢

這喊聲充斥著憤怒與不甘,是X對自己的咆哮。如果他有更強的實力,便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待宰羔羊軟弱得連自己的同伴都無法保護;如果他修煉得更加刻苦,也許他體內的生物能量就會比現在更加豐厚,便不會在敵人面前因耗盡生物能量而素手無策。

憤怒化成了火,悔恨不甘化成了毒水。可這解決不了問題。X重來沒有比現在對生物能量的渴求更迫切的時候了,他在心底對自己干枯的原點怒吼著,但這根本無濟于事。緩慢旋轉的原點雖然絲絲點點吸收著游離能量,但與此前體內豐厚如湖海的生物能量相比,吸收的這點能量就像一勺清水,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嗡……

新的雙子巨臉在原地快速轉動起來,如帶哨的陀螺一樣發出恐怖的嘯聲。受傷的少女懷抱垂死的同伴淚流滿面,恐怖的敵人旋轉著朝自己沖來,就要死了嗎?旋轉的金屬閃爍著妖冶的白光,仿佛那個六歲孩子垂懸頭頂的燈,白晃晃的刺眼。

砰(厚重的門被猛的一下推開)

「366號,回答我你為什麼喝了342號的牛女乃?!!回答我!!!」男人臉上的刀疤因他的咆哮變得更加扭曲,一如舞會上好逑刺激娛樂的紳士貴婦臉上的面具。

「皮特他對牛女乃過敏……」孩子低著頭試圖解釋著他幫助小伙伴的行為,可男人的吼聲讓他驚慌失措,惶恐中竟然叫出了同伴的名字而不是編號。 ,一記重拳打在男孩小月復上回敬他觸犯營地條例的舉動。男孩甚至沒來得及發出痛呼便飛了出去,砰的一下撞到那張冰冷的硬木床上。

「條例規定每個人必須吃完他自己的午餐,不許多吃也不許少吃!你難道忘記營例了嗎?!!這些寶貴的食物是國家提供給你們的,你難道忘記了嗎?!!366號!」男人揪著男孩的衣領將他提在半空,他本來還想再給男孩一拳叫他牢牢記住這次教訓,可男孩的頭已經撞破了。鮮紅色的血順著男孩的臉滴在衣服上,成了點綴著單調的,毫無生氣的土黃色營服上的朵朵暗紅小花。

 

男人粗魯的將男孩扔回床上,堅硬的床板幾乎撞散了男孩的身體。「去營醫那包扎一下,然後馬上到黑屋子來。听見了嗎366號?!!」

「是的,長官!」男孩艱難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了幾個字。

一記響亮的耳光,男孩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掌上的厚繭磨得像硬幣一樣堅硬。「是的,長官!!!」男孩用盡全身力氣,挺胸抬頭大聲喊道。

黑屋子,男孩們私下流傳著各種恐怖傳說的禁忌之所。相比黑屋子這個營地的大人們口中提到的名字,男孩們更多的則叫它黑巢。至于高牆另一邊的女孩們會怎樣稱呼,男孩們就不知道了。不過偶爾最先進入黑巢的男孩能遇到結束測試從黑巢中最後走出來的女孩,如果教官恰巧和黑巢里的女人聊天,男孩便有機會與女孩說上幾句。這是高牆兩邊唯一的交流機會,男孩們能從這短短的交流中知道很多高牆另一邊發生的事。諸如一個來自羅馬尼亞的女孩在投毒訓練中笨手笨腳差點要了同伴的命,被她們那邊的大人一巴掌打聾了耳朵。或者是求生訓練上,她們被要求集體生吃老鼠,甲蟲。還有一項特殊的訓練,男孩們只是從女孩遮遮掩掩的只言片語中知道這項訓練只屬于她們,至于訓練內容是什麼女孩們沒有一個肯講。只不過每到這項特殊的訓練課程來臨的日子,營地便會駛來許多小車。車上身穿軍裝或西裝的男人會帶走一些女孩,至于她們被帶到哪里又做了什麼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至于黑巢,女孩們也叫它黑屋子。只不過,她們對黑屋子里身穿白大褂的那些女人們有個讓人厭惡的稱呼——女巫。

沒有一個孩子願意去黑屋子參加訓練,那甚至不能稱為訓練而是實驗。他們躺在牙醫使用的那種皮面躺椅上,手腳被皮帶綁著防止他們亂動,而他們的小腦袋上則被戴上一頂‘王冠’。不知道是哪個男孩最開始這麼叫,但沒有一個人喜歡戴上王冠,因為王冠會放電。

女孩們口中的女巫看不清面目,每個人都戴著白帽子白口罩,身穿白大褂戴著白膠皮手套。她們會在你眼前走來走去,忙碌地擺弄著滿屋子的機器。屋子一點不黑,相反亮得讓人眼暈。躺椅上方正懸著一盞碩大奇怪的燈,這只燈由十幾個燈組成像一個倒懸的大蓮蓬。雖然從未在屋子里見過手術刀之類男孩們幻想出來的恐怖工具,但那里的冰冷確實讓所有人不寒而栗,如手術室一樣所有男孩都是這樣想的。

黑屋子的恐怖不完全是‘王冠’,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它能決定孩子們的命運。參加訓練或者說是實驗的孩子們在忍受著電流刺激的可怕痛苦時,更為緊張的是自己身上會不會被女巫們找到那個她們想要的東西。所有人都一樣,女巫用古怪的儀器檢查他們的身體,定期的反復檢查,直到發現她們要找的東西。來這里的孩子據說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據他們自己講來這里之前不是被鄉鄰好友稱為神童,就是被當做災星。總之,他們全都是與眾不同的問題兒童。有幾個孩子的身上找到了女巫要的東西,結果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盡管孩子們總是在嘴上說他們是被接走過舒服日子去了,但他們滿懷妒意的謊言欺騙不了自己的心,每個男孩心里真正的想法都是他們已經死了,或是被弄到比黑屋子更為可怕的地方去做實驗。這讓男孩們覺得他們就像營區中飼養的那些雜種狗,這些會在安靜的夜里發瘋似地狂吠的狗兒每隔幾天就消失一部分,而從營地外運來另一部分。至于它們去了哪里,實驗室後凹凸不平地地面和散落的狗毛已在他們的噩夢中加足了佐料。

孩子們戰戰兢兢地走進黑屋子,一個接一個被叫著編號走進小房間中。

「366號」

男孩打了一個冷戰,艱難地拖動著腳步走進屋子。上個月來黑屋子時那些巫婆似乎對他和其他男孩不一樣,她們留他在里面待了很長時間問了很多問題。這嚇壞了皮特和李楠,他們以為女巫在他身體里找到了她們想到的東西,把他弄走了。男孩對那些奇怪的問題感到很吃驚,因為女巫們好像知道那些事全都在他身上發生過一樣。可男孩想到那些恐怖的傳聞,所有的問題都用與事實截然相反的答案回應女巫們。男孩為他的小聰明感到慶幸,因為他看到女巫們興奮親切的語氣隨著他的回答越來越冷淡,最後恢復至以往一樣。

她們到底要找什麼呢?男孩躺在皮椅上,身下的硬牛皮堅硬冰冷。他的手被綁得太緊了,這讓他很難受。受到電擊時手腳卻絲毫不能掙扎,只有身體像蛆蟲一樣瘋狂扭曲的感覺讓他覺得糟透了。但他此時心里仍回蕩著那個聲音︰「她們到底要找什麼呢?」

無影燈晃花了眼,電流讓男孩緊繃在椅子上的身子劇烈顫抖著。他想將痛苦用吼聲趕出身體,但口里的白布團卻堵住了這宣泄痛苦的唯一出口。白光,女巫,儀器,男孩眼中所有景物顛倒扭曲著,又如車輪一樣旋轉著。他覺得自己仿佛飛了起來,更準確地說他覺得自己肚子里有東西飛了出來。是夢嗎?夢里,女巫們低聲夢囈道「找到了,找到了……」

男孩的恐怖無以復加,他試著驅散耳中幻听出來的嗡嗡噪音,听清楚女巫們到底找到了什麼。可他最後只听到一個陌生而莫名其妙的詞——生物能。

陀螺在地板上發出的摩擦聲將X拉了回來,那是夢還是回憶?因為生物能他的父母慘遭殺害,因為生物能他在恐怖的少年營和黑屋子中度過了整個童年和少年時光。因為生物能他成為沒有人生,沒有自主生活的工具。他曾無比痛恨和恐懼的生物能,為何此時卻會如此渴求?

呼,呼……

大廳之中驟然生出風聲,面具人驚訝地看著下方。大廳之中的風仿佛透過牆壁從四面八方涌向那個黑發男人,在他身旁盤旋著如同旋轉的氣流。這些氣流甚至還有顏色,有的淡黃,有的淺綠,有的灰黑,交柔在一起成了一道五彩斑斕的氣旋。

「嗯?」此時面具人感覺小月復有些難受,雖然只是很輕微的不適但那感覺就像有人從他肚子里抽走什麼東西一樣。而那東西也化成一縷輕薄淡渺的氣流,匯入那五彩斑斕的氣旋成了壯大它的一份子。

啾啾……

嗷……

此時此刻夜空下的生物圈內各種各樣的生物躁動不安,白色長角的鱷魚浮出水面,狗臉的夜梟鑽出樹洞,捕獵的暴龍和它的獵物鴨嘴龍同時停下腳步……所有生物仰起頭發出躁動的吼聲。內的所有人此時也都感覺一股無形的烈風從自己身旁襲過,而這烈風也帶走了自己的‘一部分’。他們沒有痛苦,沒有虛弱,一切如之前一樣。但卻真真實實感受到自己缺少了什麼東西,而這東西便是那個讓男孩不安卻又好奇的東西——生物能量。

X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受,如何形容它呢?可謂是舒爽與痛苦並存的感覺。他想要生物能,想要的發狂。可不知為何他的原點瘋狂旋轉起來,而他並沒有盤膝用吐納法調運原點運行,這一切都是它自主運行的。原本如璀璨銀河一樣漩渦狀的原點此時變成猩紅的顏色,妖冶而鬼魅。那猩紅毫不掩飾自己的饑渴,一如他對生物能的渴望。那猩紅又仿佛具有無窮的魔力,當漩渦狀的原點快速轉動時X甚至能感受到它巨大的吸引力。

他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他的原點並不完全來自他自己。他自爆的原點是經由朗基努斯槍的幫助下重塑,可以說那丹田處的漩渦有一半來自于朗基努斯槍。毫無疑問,他的原點具有朗基努斯槍吸引其他生物體內生物能量的特性,這就像武俠小說中能夠吸取他人內力為自己所用的吸星大*法。X不知道什麼吸星大*法,但他此時卻與修煉吸星大*法導致體內真氣混亂痛苦不堪的令狐沖一般無二。

凡事有利既有弊,當體內原點沉睡的特性被他的強烈渴望喚醒後,便一刻不停地吸收著方圓半里內所有生物體內的生物能量。生物圈內這些體態龐大,模樣怪異的生物有著超乎想象的生命力,而它們體內沉睡的生物能量如它們的生命力一樣強悍,龐大。眨眼之間這些生物能量便如錢塘江倒涌的海潮,強橫野蠻地沖進X體內的原點中。原點被急速充實的感覺讓X舒爽無比,但杯子裝多了水便會溢出,沒有修煉至能夠存儲數量如此龐大能量的原點,如果猛然涌入這些生物能量會怎樣?恰如黃河決堤,洪水泛濫……

各種各樣狂暴不安的生物能量在X體內瘋狂流竄著,烏鴉驚恐地看到他身上不停脹起夸張的肉包,詭異嚇人。原點不會被撐爆,因為它裝不下的生物能量會釋放到身體內,可人身會被撐爆。X覺得自己體內仿佛多出成百上千個恐怖生命,它們憤怒地嚎叫著咆哮著,在他的身體中沖撞著破壞著。他甚至能夠體會到霍利的心情,身體里種下那麼多恐怖生物,正常人都會被這痛苦逼瘋了吧。

但即便是如此痛苦,X的臉上還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柔軟卷曲的黑發被汗水打濕緊貼在額上,輪廓分明的臉頰因劇痛而不停抽搐著。脖子上,胸肩上不停隆起縮回如心髒般跳動的肉包,讓他看起來仿佛那來自地獄的魔客。

他動了,迅疾如風。那高高揚起的嘴角,冰冷且視死如歸的眼神讓面具人感到一陣不安。他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在如此恐怖的戰斗後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力,是臨死前的最後掙扎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足畏懼,兔子急了會咬人但也要能咬得到。

「憑這道防御牆……」

 嚓……

面具人心中正想著一只拳頭已硬生生從防御牆外插了進來。「不,不可能!」面具人驚慌失措地操作著儀器,淡黃色的防御牆驟然變亮,一道道方形結構波紋以那只手臂為中心向外擴散,看起來就像六稜狀的蜂巢。

無需花哨技巧,吾足所踏之所必將天崩地裂。無需花哨技巧,吾拳所至之處必會天翻地覆!

啊!啊!啊!啊!啊……

黃光快速收縮著,似乎想將插入光牆內的拳頭齊腕擠斷。X爆吼一聲,伸開五指貼著手腕之處猛地插入光牆之中,雙手十指如鐵棍一樣摳在光牆上那處破口。「開啊,開啊,開啊!!!」X的雙手青筋暴起,全身力量集中在兩手之上。在他身後風起雲涌的氣旋以及他身上的肉包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地涌到他兩條鐵打的手臂上。驟然間,他的兩條肉*臂如充氣的氣球脹大數倍。X一腳蹬在光牆上,兩手竟硬生生將光牆撕開一個大洞,光牆之上漣漪驟起恰如激蕩的湖水。

「去死吧!!!」面具人慌亂地從長袍下掏出一柄造型怪異的槍對準洞外的X。「去死的是你!!!」沒等他來得及扣動扳機,X背後五彩斑斕的氣旋猛地分成六個小漩渦,如雷神背後的雷鼓一樣懸在他身後。轟,轟,轟,轟……這六個雷鼓般的氣旋好像連珠炮一樣轟在光牆和牆洞內。刺眼的強光在半空猛地炸開,仿佛突然生出一輪耀眼的紅日。暴起的煙塵光陸讓人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緊閉雙眼听著耳旁回蕩恰如雷聲般恐怖爆炸聲,猶如雷神之怒。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升降平台從半空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恐怖的巨大響聲。伴隨著升降平台摔落在地的還有那只飛快旋轉著撞向烏鴉兩人的巨臉上的機器人,這些鐵疙瘩稀里嘩啦散落一地一掃之前的生機。

煙塵散盡後,烏鴉看到滿身血跡的X恰如一尊雕塑站在升降機的廢墟之中。他高舉著拳頭,另一只手抓在面具人的衣領上,但那高舉半空的拳頭此時卻遲遲沒有落下。此時面具人臉上金屬骷髏面具已不翼而飛,露出一張令她難以置信面孔。

她並不多麼美麗,卻看起來十分年輕。X從來沒想到這個讓他們幾乎死在這里的家伙會是個女孩,烏鴉兩人也沒有想到。藏于影中掌握著恐怖戰爭機器,操控著整個集團,心狠手辣制造無數恐怖實驗的人竟然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

「怎麼了?下不去手嗎?就因為發現我是個女的?」失去面具的變聲器,女孩的聲音恰如春天的黃鸝。

但X已注意到那已經殘破不堪的長袍下閃爍著電弧,他一把撕開長袍發現那下面是女孩的胴*體。只不過她的小月復在X的攻擊下失去了一大塊,變成一處露著導線,金屬,閃爍電弧的大坑。

「你是義體人?」

「你猜錯了,我是機器人……怎麼樣,想不到吧。幾乎將你們玩弄到死的家伙竟然是個有著少女外表的機器人?滑稽?可笑?憤怒?不甘?」女孩的表情如真人一樣豐富,戲謔掛滿嘴角。緊接著少女自言自語道,「你一定很疑惑我的身份是不是?也許你會猜我是集團那位神秘總裁瘟疫博士對不對?哈哈哈……眾所周知曾經效力于社會委員會的瘟疫博士是個不苟言笑的老男人,他又何時變成了女人?」

「你是誰?」X青著臉沉聲問道。

「我是誰?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是瘟疫博士,也是瘟疫博士的女兒。怎麼樣,我的回答你滿意嗎?哈哈哈哈……」少女雖然笑著,但那雙眼神卻看不出絲毫笑意。

「怎麼會……」

「怎麼會?知道原本身居要職的我為何會離開社會委員會嗎?我是被趕出來的!我這顆腦袋里裝滿了知識,推出新政後他們卻毫不留情地扁降我的職位。為什麼?因為如今這個社會只尊重強者,只信奉強者當權的道理!沒有實力,沒有公民等級誰也不能身居高位。知識,科學,他們他媽的才不在乎這些,那些豬只在乎實力!」少女此時的口氣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真正的瘟疫博士。

「實力,實力,實力!你明白這個字的涵義嗎年輕人?!它意味著這世界上的一切!我要獲得我應有的地位,我要重新獲得我應得的榮耀,我要屬于我的那頂花冠!可是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一個連最低公民等級E都沒達到的W!即便我腦子里裝滿知識,可是有誰在乎?!」少女的話越發怪異,眼神舉止與之前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我有我的事業,我讓人類得到進化,用我自己的方式獲得我應得的榮譽。不過很糟糕我在實驗中意外感染了病毒,不過我可愛的女兒幫了我。于是我和她成為一體,我們的記憶保存在同一個大腦中。為了讓脆弱的身體永久遠離病毒,疾病的困擾,我將大腦中的記憶植入了電腦中,最後又為我們打造了這副身體。」少女用手指在太陽穴處敲了敲,兩聲金屬的脆響提醒著X她的身份。

「你很驚訝它並不強悍對嗎,比起斯塔麥爾生產的那些義體來說不值一提。你也許想問我,為什麼要將自己改造成這樣一具脆弱的機器人。」吱吱,藍色的電弧在少女身上突然炸響,少女的頭僵硬地動了動似乎身體出現了問題。

「為什麼」

「因為這具身體和我的人類身體一樣,實力是被人們侮辱成垃圾的W。機器身體只是為了確保我在實驗中不會意外感染病毒,我要用這具被人唾棄的,瞧不起的身體完成最偉大的事業。」  ……少女的頭搖晃了一下,眼楮突然閃爍起藍光來。

「如……如,如果,我……我獲得成功……」吱吱……少女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電子雜音。「人,人類……會進化,所……所有人會記…得……」

少女,或者說以特殊形式存活于女兒記憶中的瘟疫博士沒有來得及說出最後那個我字,她雙眼的藍色光芒便驟然熄滅變成一潭死灰。

噗通

X松開手,少女摔在地上。X甚至沒有來得及為霍利,為狼,為烏鴉,為所有受害者以及自己朝她揍一拳,她(他)便帶著那貪圖虛榮的卑微之夢走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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