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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動了真情

夜太深,霜露漸漸濃重,夏侯西銀在空氣中的臉龐,一陣的冰涼。很是不舍,樓牧宇抱起她回到了房間。月兌掉她的靴子,他把她輕放在了床榻上。

「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迷迷朧朧中,夏侯西銀睜開眼,四目相對,樓牧宇正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

或許是長久以來習慣了用冰籠在身外,樓牧宇俊朗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冷峻,但眼中那層厚實的顏色下,流連的無疑是柔情。

「天太晚了,你早點歇著,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樓牧宇俯身,在夏侯西銀額頭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吻在眉心,不帶,而是憐惜與疼愛。

夏侯西銀看著樓牧宇走遠,房門被輕輕合上,門外的腳步駐留了很久,才再度響起,然後消失不見。

那個吻,到底蘊藉著什麼含義?樓牧宇走後,夏侯西銀的心開始凌亂,原本的困倦一掃而空,再無任何睡意。剛才在書房中,他因酒水助興,而且心中積聚的情節難以發泄才強吻她,她可以理解。那這個印在眉心的吻?

她不過是一個小縣中走出的賣茶女,身上還背負著那樣沉重的過往。不會,一定是多想了,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可能與她有牽連。應該只是繁重的夜,撥亂了人的心弦,才會這樣。夏侯西銀深呼了口氣,再度把眼楮閉上。

夜中,書房的燈亮著,魏應弘一直呆在里面。

「爺,你是真的喜歡上了夏侯西銀……」處處透著端疑,更是越來越明顯。等樓牧宇進到書房後,魏應弘第一次認真而又嚴肅的問道。

真情?像他們這種人,只有拿在手中的權利最真實。魏應弘一直以為樓牧宇不過是因為葉博子、還有葉向峰的關系,才特別看待夏侯西銀,他也寧願是這樣。情對他們而言,是最危險的,比任何的利刃都更尖銳。而且有了江山,要什麼女人沒有。

「過段時間,本王會上奏父王,娶夏侯西銀……」書房被打掃過,但仍然存有淡淡的酒味。樓牧宇把書桌上攤開的冊子合上,全部推至到桌角,至少在今天,他不想去謀劃那些陰冷的事情。

「不行。」魏應弘情緒有點激動,以至于亂了主僕之儀。

「放肆……」樓牧宇恢復以往的肅面,他堂堂一個王爺,有自己的威嚴,豈容許一個屬下在面前造次。他暗黑色澤波動的眼眸,淌出一抹寒光。

「屬下失態,請王爺恕罪」。魏應弘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再道。「但是,夏侯西銀絕對娶不得,即使是側妃也不行,最多做一個侍妾。暫且不談她的身份低微,難道你忘了,她可是一個寡婦。皇帝病重,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若是你在這刀尖浪口之上娶一個寡婦,勢必招來非議。」

「本王如何做事,不需要你來提醒,出去……」魏應弘的顧慮,樓牧宇不是沒有想過,可他不想委屈了夏侯西銀。

魏應弘覆在長袖中的雙手緊緊攥住,骨頭摩擦之聲清脆可聞,他心中泛起一股狠意,不過沒有再說什麼,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書房中的燈灼灼的搖曳著,一直到翌日天明,樓牧宇至始至終都未從里面出去。

風雲涌動,暗潮漸漸逼近。

「王爺。」院中,手中拿著一碗湯藥的婢女,見樓牧宇正面走過來,站住身子恭敬的道。

「把藥給本王。」樓牧宇接過湯藥,屏退了婢女,然後朝著自己的寢室去。

樓牧宇推開木門走進房中,夏侯西銀已經起床,人靜坐在桌邊,正準備往杯中倒茶。他抽出一張椅子,坐在她的旁邊。

「傷口還痛不痛?」樓牧宇一邊把藥遞給夏侯西銀,一邊關心的問道。

「休息了兩日已無大礙。」夏侯西銀接過湯藥,卻沒有立即喝。藥不苦,還帶有淡淡的甜味,雪蓮、靈芝、鹿茸……里面的每一味藥都價值不菲,更有甚者千金難求。她有些話昨天就想對樓牧宇說,只是其中突生出別的事。「四王爺,一點小傷,其實不需要耗費那麼多珍貴的藥草。」

「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這藥,趕緊喝了,不然就涼了。」樓牧宇拿過夏侯西銀近邊的茶杯,倒滿,然後再放到她面前。「喝完之後,再用茶刷下口,就不會留有藥味。」

夏侯西銀輕點頭,沒有再拒絕。經過昨夜的事情,兩人的關系無形中貼近了很多,也不再有初識時的客氣與生疏。喝完湯藥,她把瓷碗放到桌上。樓牧宇兩宿沒睡,眉宇眼角的倦意已經遮掩不住,她看得清清楚楚。「時辰還早,若王爺不急于公務,不如睡一會。」

酒水麻痹,徹夜未眠,樓牧宇確實是頭痛的厲害。可就是如此,那些事依舊困擾著他。他現在猶如身處在一座搖搖欲墜的破橋中央,兩邊是路,兩邊又沒有路。他不懂哪邊會先塌陷,自己又否還能重新回到大地上。

「能守在本王的身邊,不離開嗎?」。樓牧宇開口問道,見夏侯西銀輕點頭,他把那當作了一生的承諾。

柔軟的被褥中還繾綣著夏侯西銀的味道,樓牧宇閉上眼,很快睡了過去。有多久沒能像這樣踏實的睡過去,他記不清。太多的壓力,太多的負重,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夏……」房門被推開,送早膳的婢女走進來。

「小聲點……去幫我拿點檀香木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夏侯西銀半轉身,讓女婢把早膳撤了。

質白的檀木,夏侯西銀把它們放進香爐中引燃。淡淡的清香飄散在房中,深呼一口氣,隨著香味吸入身體,整個人的神經都慢慢緩解開來。而躺在榻上,眉頭緊鎖的樓牧宇,面容漸緩,似在做著一個好夢。

那應該是一個令人心痛的男人,外表堅韌剛毅,天塌下來也覺得他能撐起。但冷峻的背後,背負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陰霾。緊緊凝視著樓牧宇的夏侯西銀,突然想起魏應弘昨天說的話。‘身在帝王之家原本就這樣,除了地位就只有權勢。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情,不過是天方夜譚……’那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所以才會更顯疲憊。

夏侯西銀伸手滑過樓牧宇的眉梢,似想要幫他撫平心中所有的傷痛。她嘴角淺淺的彎起,在對他,也是對自己說道。會好的,只要陽光會升起,那就代表還有明天。

「王爺,護國將軍李鐵基、其女李筱寰,還有貴妃娘娘已經在大堂中等候。」平靜只是鏡花水月,曇花一夢,半個時辰還未到,魏應弘的出現打破了房中的和諧。

閉目養神的樓牧宇睡得並不是很沉,門被推開的同時,他已經從床榻上坐起身。與昨日一樣,他身上籠罩的是一層冰冷,還有濃郁的憤恨。雖還未見面,他仿佛已經能看到秦湘玥臉上得意的笑,李鐵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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