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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一生一世

容妞妞要給符叢允一個驚喜,在他生日當天遠赴國外找他。

按著他以前說過的地址找過去,不想卻踫到驚嚇,一時很受傷,扭頭就走的心思都有了。轉身邁出一步,又想想不能這麼便宜他,憑什麼電話里一口一個非她不可,這輩子只愛她,心里只有她的。說得那麼好听轉首又跟異國美女共處一室是什麼意思?就不信黑燈瞎火的時候,孤男寡女秉燭談人生談理想,騙鬼去吧。男人果然都是大混蛋,信他們的話還不如信這世上有鬼。

那一扇窗很大,連窗簾都沒有拉,室內通亮,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簡直一目了然。符叢允那麼聰明又細致的男人卻這麼草率,看來是欲火攻心急紅了眼。她心里憤憤,門板拍得很大聲,簡直震耳欲聾。

室內那兩人明顯是驚到了,符叢允一路當前大步過來開門。

看到容妞妞的那一剎臉上神色莫測,一陣變遷。

沒等他人反應,一伸手攬上她,緊緊擁入懷中。夢中囈語那般︰「妞妞……妞妞……」覺得做了那麼久的夢,這一回是夢想成真了。

紹妞妞惡狠狠的喟嘆︰兩面三刀的臭男人,新歡舊愛齊登場,他可是爽快了。竟然毫無避及的,真以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麼。

盯著靠近來的金發女郎,氣火更加的不打一處來,伸出一根指頭狠狠的戳在他的胳膊上︰「先生,放手,我跟你很熟麼?」

符叢允不管不顧,就那樣攬著她半晌沒有動彈。若說是夢,這是最真實的一次,他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看到她。覺著是朝思暮想,此刻能觸手可及了,便覺得那麼好。

金發女郎露出驚訝神色,沒想到符叢允這個面色冰冷不苟言笑的男人,竟有這麼火熱的一面。埋首進東方女孩兒的肩窩里,像是十分激動,難以自抑。

她喊了他的名字,好奇的問︰「這個女孩兒是你的什麼人?」

容妞妞看女人還很有幾分性感,前凸後翹的,不像她的這副身板,很不爭氣,只顧著長身高了,由其這兩年長得特別的快,十八歲已經快要一米七了,好些女孩兒都羨慕她,自己卻討厭的要命。洗完澡時看著鏡中的自己懊惱得眉毛打結,听說男人都喜歡性感有料的女人,瞧她,平面得跟個搓衣板似的。安慰自己的時候心里有一分僥幸,以為符叢允和其他男人是不同的,沒想到高看了他,壓根沒什麼不同。

什麼怕自己傷害到她,才不遠千里跑到國外,分明是來為自己的風流快活找棲息地了。

符叢允側首笑著回了女人一句,一口嫻熟圓潤的英語,但容妞妞還是听出來了,他說這是她的妻子。

容妞妞撅起嘴巴嗔怪︰「別胡亂認親戚,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符叢允一心只顧著高興,沒看到容妞妞的那點兒不悅。只當她是害羞了,低頭在她嘴角蜻蜓點水啄了下。

「誰說不熟?我看你就很面熟,我老婆就長這個模樣。」不管她胡亂說些什麼,把人拉進來,送金發女人離開。

轉身回來將門板關上,反手又去拉大敞的窗簾。

容妞妞听到響動,收回打量室內裝飾的目光才要跟他抱怨。猝不及防的被人拉到懷里,那吻鋪天蓋地的壓下來,男子一雙有力的手臂狠狠鉗制她細致柔軟的腰身,按到門板上。親得太過急迫,容妞妞有些透不過氣來,頭腦越來越暈炫,白嘩嘩的像塞進了大朵大朵的棉花。而符叢允近在耳畔的喘息也越發的濃重,像熱浪開襲,從高空拋打下來,氣勢如何洶涌可想而知。蹂躪著她的嘴巴,又麻又痛,舌頭一直伸到喉嚨處,惡狠狠的一陣翻江搗海式,容妞妞那點兒修為怎招架得住,七葷八素,意亂情迷。本來還吃著他的醋呢,非是要問個清楚明白不可的,這會兒全拋腦後,手臂軟軟的纏在他的腰上,整個身體也跟著軟棉棉的無力。

符叢允親完她的嘴巴又去吻她的耳朵,輕咬廝磨,順著耳後的那點女敕肉一直到縴細如鴻的脖頸,再到平行天空的鎖骨……牙齒那麼銳力,二十幾歲的飽滿和激情,啃噬起來就像會吃人似的。那疼意滋滋的從細胞中滲透出來,沿著末梢神精轉眼傳遍全身,就跟打了興奮劑一般。

容妞妞就是這樣的感覺,全身又軟又燙,呼吸都變得急促。非是得緊緊攀著他的身體,將自己化作蔓藤才不至于失去支撐頹然倒地。感覺他那只大手自衣擺下面探上去,揉搓她自己都不甚滿意的女性特征。听他模模糊糊念她的名子,一遍一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門板輾轉到了沙發上,她被壓在下面,感受他身體明顯的變化。臉上燒得像煮熟的蝦子,帶著哭腔喚他︰「叢允哥哥……哥哥……」

就是這一聲「哥哥」叫得符叢允百味陳雜,心里又癢又痛。此刻的感覺和以後所有的時光里容妞妞叫他「哥哥」的感覺都是不同的,此去經年容妞妞每次這樣軟綿的喚他「哥哥」都會引來符叢允更加的熱血澎湃,疼起她來也就更加的血氣方剛,非是將人揉碎了,化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方覺心滿意足,連容妞妞自己都不知道那一聲「哥哥,哥哥……」的喚下來引發的是什麼。可現在不行,她這一聲‘哥哥’叫完,就像一只手抓在符叢允的心口上,即便燥癢難耐還是停了下來,爬起身沒說話直接轉身去浴室了。

容妞妞被放開得突兀,有些回不過神來,仰倘在沙發上呼呼的喘氣。盯著色彩斑斕的天花板眼楮卻是盲的,什麼也看不到,只有符叢允一張帥氣的臉,已經有了成熟男人的剛毅,線條清析唯美,卻又出奇協調的帶著一種男人少有的妖嬈艷麗,真是好看到了極至。她那麼喜歡!

心里落了一空,沒人知道其實她帶了小小的期待,甚至已經做好的準備。前一刻還想象著會不會很疼?听說要是很疼的,可是她不在意。這是她要給他的生日禮物。

誠然,那小子卻拒收?!

浴室門沒鎖,「砰」一聲打開,容妞妞就目色沉靜的站到了門口。又黑又明亮的大眼楮肆無忌憚的在符叢允光果的身體上打量了一番,眼中的驚灩那麼顯而易見。好多年不跟他一起洗澡了,原來這家伙的身材長得這麼好,肌里分明的,挑不出一點兒瑕疵。容妞妞就差垂涎三尺,覺得自己男人的身材肯定是所有男人中最好的。雖然她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什麼樣,卻覺得肯定是這樣。

饒是鎮定睿智的符叢允也有些傻眼,意識到沒鎖門是個天大的錯誤。可是,誰會想到她一個小姑娘這麼大膽,男人洗澡還會明目張膽的闖進來。還是當年那個不懂事的毛丫頭麼,不知道如今再不跟小時候一樣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和男孩兒和女孩兒之間有著很大的不同和忌諱。

心里波瀾四起,面上卻從容自若。下意識還是想躲,可是這時候再躲顯得太突兀也太尷尬,他怎麼能在一個小孩子面前失了顏面。你看,到了現在他還是覺得她是個小孩子,不是小孩子是什麼,十八歲的青澀少女,能懂什麼,還好之前是控制住了。冷下臉,聲音也冷下;「出去!沒看到我在洗澡麼。」然後佯裝沖水的轉過身,不讓她看出深深的窘迫。只是背挺得僵直,滿身的不自在。

容妞妞站著不動,這可真是個大膽的丫頭。若是別人她自然不會如此膽大,這個她怕什麼呢,這是他的男人,早晚還不是要將他看盡。

又勇敢又天真的站立著,帶了些牢騷的問他︰「剛才那個女人是誰?那麼性感又漂亮,你很喜歡對不對?你們這麼晚了還在一起是想做什麼?」

符叢允了然,難怪進門來會說他們不是很熟,原來是帶著脾氣的。唇角動了動,鉤出一絲笑痕。身子還是背對她,轉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斂了神色面無表情︰「又吃醋了麼?什麼性感又漂亮的女人,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老師,老師和學生在一起能做什麼,還不是研究課題。」

听听,他說的冠冕堂皇的,容妞妞卻覺得他那是在敷衍。想起某一時去找江承煜玩,心里好奇就問他︰「江叔叔,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江承煜抬眸笑了下,那笑就跟符叢允的一樣惹人意亂情迷。就听他似笑非笑的說︰「妖精一樣的女人。」嘖嘖,多坦誠,世界上所有人都說他喜歡媽媽,那是他最愛最肯遷就的女人。可男人就是這樣,他愛一個人也擋不住他們喜歡妖精,符叢允肯定也犯那樣的病。她氣得牙齦癢癢,咬牙切齒了幾下子,實則是想過去將他的皮肉撕爛的。這是他的男人,精神出軌也不行!

她還是憤憤︰「哼,我要是不來,你們研究完課題還打算做點兒別的是不是?符叢允,你就會欺負我,你仗著自己比我大,心眼比我多,就老是欺騙我欺負我。你說,你一個人來國外的目地到底是什麼?真是怕傷害到我麼?」

符叢允偏首無奈,這個姑娘就愛吃醋,不知怎會這樣沒有安全感,他就差將心掏出來給她吃了。那些個女人再漂亮再性感他仍是不喜歡,他眼里心里就這麼一個女人,一天天專心致至的等她長大,他早就說過了。

訥訥︰「瞎說,也不看看她什麼年紀,我不喜歡老女人,我就喜歡你這樣,女敕得能掐出水的……」

一句話沒說完,驀然僵凝住,嘴巴動了動,後面的話陡時湮滅掉。中斷在鋪天蓋地的驚怔里,大腦也在一點點的白下去,只覺得身後貼著一個軟軟的她,那只不安份的手臂纏在他光果勁瘦的腰上,雙手緊緊交握,將他死死的抱著。

而她一張臉就貼在他的背上,帶著鼻音顫抖又委屈︰「我不相信!我怎麼能相信呢,我一天都不相信,符叢允,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優秀麼,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都喜歡你麼?你說你喜歡我,卻要逃離到這里來,跟我離得遠遠的,我怎麼知道哪一時你見到的女人多了,會不會愛上別人呢。就算你不愛上,你跟別的女人睡覺了,我也是受不了的呀。你說的那些話要我怎麼相信?!」她哭起來,輕輕的啜泣了兩下︰「我根本就不害怕你說的那些事,我本來不就是你的麼,我怎麼會害怕。除非是你不想要我!」她覺得自己這樣是有些難過,來的時候一心是想著給他驚喜的,他人在異地,遠家萬里,她跑來給他過生日,還想著給他一份大大的生日禮物。雖是這樣想著,實則潛意識也想來看一看,出其不意的跑來看一看,看他是一個人,還是哪個女人在他身邊陪著。恰巧就撞到那一幕,她心里如何好受得了。她又不是天生的醋壇子,時時都要任性耍脾氣的。她就是心里不痛快,不痛快極了。

「我跑來給你過生日,想把自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的,以為你會很感動。沒想到你既不想要,也不高興,還冷言冷語的跟我說話。」她哇哇的哭起來,聲音又大又響亮,跟小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有改變的。

豈不知符叢允最不能招架的就是她的哭聲,每每都要疼進心坎里,就像有哪個手欠的在撕擰他的心,那麼疼。一轉身吻住她,把那些讓他心碎欲裂的哭聲都吞進肺腑中。誰說他不想要她了,做夢都想,那些夢在他的腦子中還很鮮活,即便是夢也不曾是其他人,次次是她,輾轉不息的叫他‘哥哥’,他心思狂燥,方覺是水深火熱。

「誰說我不想要你,誰說我會喜歡其他女人,誰又說我會跟別的女人上床呢?我的心,我的身體,都只認你,除了容妞妞,我誰都不要。妞妞,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你這樣指控我,多沒有良心。我生活的重心都在你一個人身上,除了你什麼都沒有意義,你怎麼能不信我?嗯?」

有很多時間他也想,既然那麼想她,吃不下飯,沒有心思做其他,索性回去好了。幾次連行李都收好了,咬牙切齒的想要回去,此去經年哪兒都不去,就守著她。守著他的老婆,一生一世。

走出去了,才又想,他那樣對得起誰呢?他是個被舍棄的孩子,打很小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有的東西他沒有,好吃的好穿的都緊著他們,他只能撿別人剩下的。像個乞丐那樣寄人籬下。許多想法都不能說,想要的也說不要,喜歡的也只能裝作不喜歡。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不好,為什麼要如此不得待見?

如果最後不是姑姑帶他來到S城見到白君素,他想自己永遠不會自不幸中月兌身。是白君素和容岩給了他溫暖的家,和無盡的愛,像親生父母那般對待他,甚至很多時候他覺得白君素給予他的,要比給予妞妞的還要多。他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所有多得的,他都小心意意的記在心里,日後要加倍放在妞妞身上,對她很好很好,讓她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手軟下來,心也是疼的,行禮掉到地上,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走。再濃烈的相思苦也要咬牙挺下去,總不能讓爸爸媽媽失望,不能做個半途而廢的人。

符叢允咬疼她,狠狠的咬疼她,要怎麼,才能看到他的真心實意,至死不渝呢?沒心沒肺的丫頭。

「妞妞,你才十八歲。」

他向說給她听,其實是在說給自己听。

她心思跟他是沒法比,比起來不知要愚笨多少倍。他一早想到的,她從來也想不到。她是個膽大妄為的孩子,可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從不會跨越人性的那條底線,正是因為如此,爸爸媽媽任她長成怎樣任性的樣子,也不說憂心重重,他們的孩子他們了解,永遠會是個本份又善良的姑娘。就在這一點上,她不想讓全世界為她考慮,她不害怕,而且心甘情願。她不知道他所謂的長大是要長到什麼時候,可他早已經長大了,她不想他再苦苦的等下去。遲來人世的這四年,是容妞妞最討厭的時間差。

水還在嘩嘩的淌著,她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粘在身上,露出玲瓏曲線。一張臉又漲又紅,那水很熱,他的唇齒更燙。她踮起腳迎合他的吻,自唇齒中擠出︰「我已經不小了,我願意給你。」

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來,稀里糊涂就上了飛機。這會兒全濕透了,便只能穿著寬大的襯衣。臥室中是極暖的光,不明亮,反倒暗暗的。他有這樣的習慣,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燈光,即便有也要不刺目的那種。

容妞妞縮在床上,被子上有他獨特的香氣,干淨又清爽。

良久,符叢允開門進來,漂亮的眉眼間似還有擔心。非是要再確定性的問她一句︰「真想好了?現在不反悔,之後就來不及了。」只要他靠近去,就不會再給她逃生的機會。

容妞妞縮在被子里,大眼楮盯著他,堅定的像能滲出水來。連襯衣都月兌了,甩在一邊,被沿上是她削瘦又美好的肩頭,因為太瘦,那個姿態躺著時鎖骨也更加的明顯,深陷其中。

符叢允盯著那點兒細節看,喉嚨動了動,走到床邊傾身吻她,細細的吻。看來他之前是抽了煙,唇齒中有干燥的煙草氣息,很淡,卻不討厭。容妞妞還不知道他已經會抽煙了。

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咬他︰「你會吸煙了麼?」

「偶爾。」他嗓音沙啞。半晌,低低道︰「一會兒會疼,不過很快就會過去。」

容妞妞那麼魄力,還是臉紅了,窩在他懷里,悶著嗓音不敢看他。

「我不怕疼。」隔了一會兒,又說,像是討他歡心那樣︰「我保證不會哭。」

他沒有關燈,任那些光亮照在她的臉上,照在她的身上,上等的白玉一般,透明漂亮,像一踫即碎。他動作很輕,不敢太過用力,靜靜的將她全身吻遍,那些紅痕烙在上面,像盛開的紅梅,又像白底紅釉的瓷器。昭示著這個女人就要綻放在他的懷里,桃花盛開那樣,如火如荼。

符叢允的血液中有火焰在燒,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也想了太久,真到得來了,就有些無措,愛不釋手,如痴如醉。衣服早已扯去,肌膚相觸時熱浪的摩擦直像迸發出火花來。容妞妞閉著眼,攬緊他,繃得全身都直。男人成了狼,牙齒磨礪出疼意,听她低低的呼,一聲聲輕喘,叫他︰「哥哥……哥哥……」

符叢允抬頭看她,額上有汗,將散發打得微濕,狹眸迷離成一條線。身體移上來,手掌扣緊她的臉頰跟她相濡以沫。感受彼此粗熱的氣息,熱浪一般股股的崩跳出。

她隱隱的啜泣,指甲陷進他的肉里。迷離不清︰「叢允哥哥……哥哥……」

符叢允將人膜拜而過,伸手觸下去,帶著撕裂的決絕。

薄唇抿緊,狠狠的親她,一語雙關的嘆︰「乖,妞妞,哥哥疼你。」

「啊……」那疼意傳上來,一時間傳到大腦皮層,只覺得猝不及防,一個沖力又狠又準,將什麼劈開來。容妞妞咬他的肩膀,嗚嗚的喊痛。

她的身體太干瘦,符叢允一早就擔心她承受不來,此刻她絮絮的哭起來,他也進退兩難,動都不敢動,只能耐心的哄她。將她的眼淚一點點吸干,手指在她疼痛的那一處輕輕的壓,幫她緩解。漫無邊際的後起悔來,擔心會不會將她弄傷了,就知道她承受不來,還輕信她的保證,這丫頭隨媽媽,一點兒疼都受不住,這樣的疼意估計不會很舒服,她不哭給他看才怪。

容妞妞太丟臉了,哭的時間又長又久,哄也哄不好,只覺得難受,又說不清是哪里難受。所以才說她傻了,她越是這樣的哭,他越是亂了方寸,一動不動,那種狀態只會讓兩個人都不舒服。其實容妞妞哭,也不單是因為疼,疼過了就不疼了,只是不舒坦,那里極不自在,連帶心里都空空的,不知道想要他做什麼。就哇哇的哭,沒完沒了。

符叢允整個身體都酸了,如何能不酸,不敢動彈她,又不能壓到她,半撐著自己還得哄騙他,只怕沒哪一個男人像他這樣在床上手忙腳亂的。

最後容妞妞還有了理,怪他︰「人家也都這樣麼?不是該動一動的麼?」

符叢允氣極,危險的迷起眸子,帶著怨氣似的低頭咬她。「容妞妞,你找死!」眼楮都紅了,才不管她疼不疼,依她的言給她瞧瞧。

她叫得更加厲害,那滋味已不似先前的痛苦。越發難言起來,時間久了就能了喘,伴著嬌嬌的吟聲音很是婉轉好听。符叢允的心都醉了,心里滿當當的。

事後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容妞妞躺在他的懷里奄奄一息。

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符叢允,這回我可是你的女人了。」以前看電視瞧人家說這樣的段子還覺得很傻,簡直土得要命。可是,此時忽然還是很想說,覺得這樣土掉渣的一句說其實很溫暖也很飽滿。意味深重。

符叢允親她汗濕的額頭,他也不覺得傻,听進心里很歡喜,情深意重︰「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這一情結被打破,連心底里的那道坎都過了。容妞妞感覺她和符叢允又回到了過去,果然,她忌憚的這些年煙消雲散,他們還是像曾經一樣。他不僅會幫她洗澡搓背,給她講睡前睡後的故事,幫她做很多事情。時不時還會叫她‘老婆’,紹妞妞每每听到心里都美滋滋的,那感覺很好,她很喜歡。

符叢允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打定心思想回去,學業自然早早就修完了。正好容岩很多年前就懈怠了,一心想帶著老婆周游四海,符叢允歸來再好不過,公司通通交由他一手打理。如此,他和白君素都省心,連過問都免了,自己兒子什麼實力,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

容念白也在國外讀寄宿學校,很久回不來一次。當時容岩狠心將兒子送走也是有私心的,那小子太愛粘著白君素了,讓他一度郁悶的不得了,狠狠心送走了。

如此一來,家里就只剩下符叢允和容妞妞,不用像以前那樣,他從國外回來一次,容妞妞歡天喜地,想跟他一起睡,還得咬著耳朵偷偷的說,她才十幾歲,他這樣也算禽獸不如了,怎好明目張膽。現在卻不用,容妞妞多自覺,洗了澡就直接鑽自己的老公床上睡了。符叢允也很習慣,看完文件要上樓洗澡睡覺,拉上看電視的老婆︰「乖,別看了,睡覺去。」直接拉到自己的臥室去,想做什麼肆意而為。再沉穩也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哪一時沒了把持房間都不回,客廳,餐廳……逮到哪里就尋魚水之歡,措施便不會那麼及時。由其容妞妞這樣的,忘記吃藥是常有的事。

終于有一天出事了。

符叢允在公司里開高層會議,電話便打來了。

容妞妞隔著听筒都快哭了︰「老公,怎麼辦,我懷孕了。」

符叢允听後,半晌沒說話,再啟音也沒說這事,只問她︰「在學校呢?下午還有課?」

容妞妞直接心灰意冷,覺得符叢允可能是不高興了,他一定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的。他一早就說過,現在可不能懷上,否則會很麻煩。有什麼麻煩?她想不出,覺得他可能是不太喜歡孩子。剎時間沒了心情,話也不想同他說了,只覺得是絕望。如果符叢允真跑來跟她說︰「把孩子打掉吧。」她會什麼反應?容妞妞覺得她會直接抽他的巴掌,然後這輩子都不允他再踫她了。跑到天涯海角去把孩子生下來,她怎麼舍得拿掉他們的孩子,這不僅是一條生命,還是她與他無數的回憶。他不可以那麼冷血無情的。

下午還有兩節課要上,周三,一周里課最多的一天。可她窩在宿舍里沒動彈,上思修的時候老師點名,同宿舍的姐妹給她發短信,她看了一眼仍舊沒有動彈,把頭蒙在被子里直想哭。委屈得簌簌掉眼淚。電話就放在枕邊,其實她盼望著符叢允能打來,他那麼聰明一定听出她不高興了,哪怕打來哄哄她。但他沒有,整個下午都沒有。

她的心一直沉一直沉,跟西陽一起,墜入天際,墜到萬劫不復的黑暗里。

最後一滴眼淚滑下來,覺得是哭干了,枕頭濕了一面。洗了一把臉出宿舍,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呆在學校的宿舍里。她想出去透透氣,就想著去鄉下的干媽家,連電話都關死了。

放學的時間點上,校園里吵吵鬧鬧,平時就吵,大堆大堆的學生從各各教學樓里涌出來,有回宿的,有直接奔向餐廳的,還有去打熱水的,伴著歸家的倦鳥,整個世界都很沸揚。今天又似格外的吵鬧,老遠就看到,宿舍樓外左三層右三層的人圍堵得水泄不通。她沒什麼心情看熱鬧,就打算溜個邊擠出去。才借過了幾個人,就听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妞妞……」

是縷男音,她步伐一頓,猛然震了下。

宿舍的姐妹也看到她了,開始扯著嗓子歡快的叫起來︰「妞妞,容妞妞,這個帥哥找你的。」

什麼帥哥,不就是符叢允麼,以前是她的哥哥,現在是她的情哥哥,她覺得以後他會是個負心漢,是要拋婦棄子的。

眼眶又熱了,原來眼淚沒有流干的那一天。她怕什麼呢,轉首看過去,眼瞳被映成火紅,愣了下,睜著大大的眼楮。

看來是直接從公司來,符叢允西裝革履的,站在他那輛賓利前炫目耀眼,一張臉本來就長得璀璨生花,偏偏又是那樣似是而非的笑著,只覺得邪魅入骨。黑色襯衣映著干淨的臉,委實是個縴塵不染的美男子。周圍唏噓的贊嘆聲就能感知到,這個男人的出現是驚起一片漣漪了。而且出場得這樣高調,車上全是大捧大捧的紅玫瑰,西陽中綻放得妖嬈四溢,像火一樣。相比而言,他那出臉就顯出淡淡的冷,但眉眼間是有溫度的,只有容妞妞知道,這些表情于這個男人而言已經很難得了。已然算是豐富。其實符叢允不喜歡這樣出場,可是她喜歡,說在網絡上看過,很羨慕,婚也就求這一次,就讓她高興。明天免不了是要上頭條的,景原總裁在大學校園當眾讓十九歲的女友求婚,多勁爆。

符叢允任她看傻眼,鉤起唇角朝她走過去,近身處單膝著地,舉起錦盒奉她面前。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鑽戒,閃亮似天際的星子。

他嗓音磁性緩慢︰「妞妞,嫁給我。」

容妞妞哪里顧得上接過,定定的瞧著他, 里啪啦的掉眼淚,最後還哭出聲來了,抽抽搭搭的。

符叢允看出來了,任她哭夠沒幾個小時是不行的,他可不能和自己的女人就這麼給人當笑話看。不等她答應,已經抓起她的手主動給她套上,尺寸剛剛好,自然是合適的,她哪里的尺寸他不是了如指掌。然後起身來抱她,攬進他的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背幫她順氣︰「傻丫頭,哭什麼。我知道是我不好,那麼不小心。是老公的錯,知道後嚇壞了是不是?爸媽那邊我今晚會去說,之前已經先給媽打過電話了。」

容妞妞才不是害怕,她有什麼好害怕的,給他生孩子莫說她多願意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不想要他呢。」她委屈的抹鼻子。

符叢允附到她的耳際上,低低的私語︰「我們多努力才有的他,想想就很喜歡,怎麼可能不想要。可是妞妞,你才只有十九歲,大學還沒有畢業,覺得對不起你。」若是只論他的心意,巴不得她早早給他生個孩子,有了孩子更能栓緊她,否則天天跟個孩子似的,人前也是巧笑如花,活潑開朗的樣子,莫說他多擔心忌憚。

容妞妞一顆心總算是著了地,淚光閃閃︰「我不委屈,我很想給你生個孩子。」

符叢允眼底流光一陣動容,壓下頭吻上她,狠狠的吻她,直吻到她透不過氣來,天長地久。他含笑著說︰「妞妞,我愛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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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們,謝謝你們的一路支持,想著帶肉肉的甜蜜大家或許會喜歡,就努力弄了一些,補償之前沒有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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