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曼巴等人慌張逃命,穆沙倒是很想追擊,不過他不能!雷蒙德和安德烈也想追殺上去,可是他們身前莫名的出現了一個老頭。
唔……也不算老吧。
這個突然的男子一襲簡約至極的素潔青衫,身上沒有太多的飾物,也沒有拿刀佩劍,可他就是背負著空手往那一站,就仿佛一堵城牆,一座大山,令穆沙三人望而卻步。
他的年齡無法從外表分出,因為他那一頭及腰的灰白長發給人以滄桑的感覺,可他面頰上手背上的皮膚卻又緊繃潤澤,仿佛少年。更奇特的是他那一雙眸子,乍一看,澈若清池無半點塵埃仿佛孩童狀,再一看,卻如同淵海,似老人般飽經世間滄桑。
夜晚的風很涼,可是因為臨近火場,這里的溫度卻十分燥熱,穆沙和雷蒙德三人都被高溫炙烤得面上沁出汗水,衣袂也被上升的空氣翻起,再落下。
反觀那個神秘來客,面色泰然,不喜不悲,衣角垂曳,不搖不動。他雖站在穆沙幾人身前,卻又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間。
超然,月兌俗!
「敢問,是哪位前輩?」
說完這句話穆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很干澀,自己的聲音很沙啞,自己的心中竟然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種懼怕之感。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如何來的,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又不知道是來干什麼的。
一切都很突然,都很詭異!
更重要的是,穆沙看到眼前這個人的雙腳竟然是虛浮在地表的,他的鞋底離地面足有三指的高度,仿佛,地球的引力已經無法作用在他身上,他,已經超月兌了這個世間的規則。
「至……至……至尊!」雷蒙德結結巴巴的說道。
穆沙的眼楮驀地一縮,渾身的肌肉驟然繃緊。因為他曾經听歐貝斯講過武者的修煉和進階途徑。
武者最初只能修煉肉身的力量,此時的實力評估就是一級到十級。
當武者突破肉身桎梏,修煉出斗氣,便以段來評定,分別是一段到十段。
而突破了斗氣的範疇,便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生命層次,月兌離世間法則,擁有了種種神通,逐漸向神靈靠攏。
而這種人,統一稱之為至尊!
因為,他們的強大已經無法以人類的準則去衡量!
穆沙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走運,撞上這麼一個大人物,而且,看樣子這個大人物對自己很不善。
來人仿佛沒有听到穆沙的問話和雷蒙德的囈語,而是淡淡的掃了一下穆沙身上因血之狂暴而升騰的火焰,隨即又看了看穆沙腳下那兩個金剛逐漸干癟的尸體,尤其是從他們傷口飄出又匯向穆沙身上的一道道血光。
有了血之狂暴,穆沙攫取血液再不用弄得自己血淋淋的,有時候,只要湊近血液,血液便會在血之狂暴的牽引下自動匯來。
感受著穆沙逐漸增強的氣機,老人眸子中猛然迸射出兩抹厲光。在那束光芒之下,穆沙感到自己周身的秘密全都一覽無遺,自己就仿佛是被神靈俯視的眾生,升不起半分抗逆。
「以殺戮來提升自身實力的邪祟,竟然也敢在帝都猖狂。」
穆沙深吸口氣,收攝住心中的異樣情緒,腦筋迅速轉動起來。
從老頭這句話中,他隱約猜出這個老頭應該是剛正之輩,把自己當成了邪魔外道,然後呢,理所應當的是斬妖除魔匡扶正義啊!
「不,前輩誤會了!」看到老頭作勢欲動的右手,穆沙連忙說道,隨即不等老頭有所反應,立刻為自己辯解道︰「晚輩雖是以殺戮來提升,可是晚輩手下沒有一個枉死之人,但凡晚輩所殺,必有取死之道!晚輩敢以光明神起誓,晚輩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讓晚輩命遭橫禍,天打雷劈!」
為了自己的小命,穆沙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沒有被雷劈過,被雷劈又咋地,不還是活過來了,不還是照樣活得好好地,有種的老天你再劈我一次,大不了我再穿越。
一旁的雷蒙德和安德烈雖然不知道穆沙這句話有多少水分,可是對于一個敢在加持了光明神意志的魔法紙張上寫賣身契的家伙,他們都不敢苟同穆沙對光明神的虔誠。不過他們明智的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表現到臉上,畢竟此時他們和穆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難保這老頭不會把自己二人當成幫凶一起宰了。
光明神的面子還是很大的,那老頭听了穆沙的話語,眼中厲色稍緩,作勢欲動的手掌一動未動。
「出手吧,你們三人若能踫到老夫一片衣角,便放你們離開!」
穆沙松下的心弦再度繃起,看樣子這個老頭不好糊弄啊。于是和雷蒙德兩人對視一眼,三人呈三角狀圍向老頭,同時一聲喝,各自的武器迅速擊出。
老頭仍舊一動不動,甚至目光都沒有轉動,仿佛被圍攻的人不是他似的。
左手緩緩抬起,仿佛是要收攏耳際那被微風吹亂的發絲,平淡而無奇。可是一股出塵的以為從他身上流露出,是的他平凡的動作變得不再平凡。
雷蒙德宛如點點繁星虛實飄忽的劍花驟然收斂,幾十點寒星在一瞬間暗淡,虛虛實實的劍光瞬間匯成一道,而這一道劍影的劍尖,正被那老頭捏在手中。
「華,而不實!」
老頭吐出這四個字,隨即屈指一彈,雷蒙德的長劍崩然炸成碎屑!是的,碎屑!如同面粉似的碎屑,一柄上乘的長劍,就這麼化成漫天粉塵隨風飄散,而雷蒙德,卻在氣機牽引下口噴鮮血往後飛去。
看到雷蒙德的模樣,穆沙心頭稍緩,還好,這個老頭沒有下殺手,只是一點皮肉之苦罷了。
而老頭右側,雷蒙德的長刀已經挾著劈山之威,當頭籠下,不說寒光閃爍的鋒刃,就是到身上攜帶的勁風也不可小視,老頭若是依然一動不動,身上的衣角必然會被這強勁的刀鋒撕裂。
可那老頭就是一動不動了,他的行為和動作根本不是穆沙這種人能夠揣測和估量的,結果,也自然不會像穆沙預料的那樣。
「沉,而不穩!」
老頭依然是輕飄飄的抬起一只手,看上去動作慢吞吞的,可是安德烈迅疾的長刀卻詭異之極的落進了老頭掌中。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做的,仿佛安德烈這一刀不是往他頭上劈,而是往他手里送似的。
老頭手掌按在安德烈的刀背上,輕輕一壓,安德烈的身子猛然大震,隨即他跳起的身子就仿佛被人撥動了的表針,在空中瞬間轉了兩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卻是四仰八叉的躺著,怎麼都站不起來。
擊敗兩人,還沒有一秒鐘的功夫,隨即,老頭看向穆沙,淡淡的說道︰「該你了!」
~~~~~~~~~~~~~~~~~~~~•
PS︰有人能猜出這老頭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