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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帝(6)

張欣雨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待再次懷孕還是下定了決心去斬斷羈絆,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神使!」向煜自錦鯉塘的長廊而過,停下來不失禮節的行禮。

張欣雨才收回怔怔出神的思緒,帶著萬般的無奈低低道︰「讓大人見笑了」。

向煜眸子精明的轉動了,環顧了一下四周道︰「神使大人不像是閨閣女子傷春惜春的個性,現如今這般的傷懷——」,他頓住了,點到即止的嘗試著和張欣雨了解更深丫。

「大人莫非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張欣雨譏誚道。既然能夠說出她在傷懷,那麼,此人肯定比之那些庸碌無能的朝官知道的更多。

向煜很是恭敬,但並不卑微與朝堂之上的怯弱截然相反,他似乎故意在張欣雨的面前露出他的本性,他在賭。

「神使此話怎講?」他打哈哈的敷衍張欣雨。

在心底冷冷的笑了,張欣雨越加佩服起向煜來,懂得抓住最佳時機的人才是最聰明的人,幾年的沉默並未泯滅他心底熊熊燃燒的火焰,而自己的出現將是一次契機,讓他能夠實現自己雄心壯志的時刻到來了媲。

張欣雨起身,她不覺得自己需要一直被動的讓這個聰明的男人來試探,她的時間等不起,不知道下一刻,毫無預兆的老國王又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措讓她這個籠中之鳥只有承受的份。

還有頭頂高懸的一把利劍——獨孤清揚。

誰知道下一刻老國王不會拿她的腦袋去換取獨孤清揚那邊的好處呢?鳳天臨會手軟,獨孤清揚不會。

同盟吧!向煜!

「神使請留步!其實神使並不需要傷懷,因為,神使根本不可能懷孕。」他額跡的秀發遮擋住了眸子里所有的風光,使得詫異不已的張欣雨久久的凝視著希望窺探到一些證明這句話真實的東西。

「所有的膳食我都動過手腳」

再清楚再明白不過了!

「你,原來你早就——」

「向煜能力有限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向煜嘆息了一聲,如果,如果,他的手上擁有的權利更大一點,哪怕是更大一點,又怎能如此羞恥的讓一個女人在男人的身下承歡換取江山的片刻安寧。

「紅樓見!」向煜的身影很快,很迅速的沒入了重疊的假山內,左丞和右丞看似關系極好的結伴而行,又狀似才發現張欣雨驚訝道︰「原來神使也在啊!」

張欣雨站起身,扯出一抹笑,點了點頭有些興趣缺缺,意興闌珊。

眾人眼底的譏笑是那麼的明顯和刺眼,表面的恭敬卻掩蓋不了心底的鄙夷,是的,庫舍里的神使為了得到穩固的地位,以色侍君,老國王的手段果然狠厲,這下,她在眾大臣的眼底也就是一個婬-娃蕩婦的典範,更別談有威信了。神,在這一刻被人算計的體無完膚。

湖心亭的畫舫是一艘花船,遠遠看著奼紫嫣紅一片的明麗,薄紗被微風鼓吹起來,隱約可見嬌俏的女子身姿曼妙的投影在紗帳上更是惹人遐思。

「清歌,給神使唱段小曲吧!」女子姍姍的自湖藍色的紗帳後施施然而來,猶抱琵琶半遮面風姿卓絕,張欣雨悶悶笑了,卻惹得清歌的目光停駐在了她的身上。

「神使為何發笑?」向煜和在宮內完全不同,他困惑不解的看著張欣雨兀自的笑意納悶了。

張欣雨調侃道︰「向大人金屋藏嬌的本領著實厲害」。

「不及神使一半!」他的眼鏡掃過張欣雨身後站得筆挺的展成,展成狠狠得瞪了一眼向煜。

清歌撥弄了一下琴弦調試了一下音,張欣雨以為她要先來一段琵琶,沒想到,這般的女子倒是開門見山道︰「主人,一切安排妥當了」。

向煜贊許的點了點頭道︰「好」。

「神使,縱觀整個朝野上下神使覺得能成氣候的人多少?」向煜問。

張欣雨思忖了半響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邊朝官搖了搖頭。

向煜笑了,笑得儒雅溫文,接著道︰「所以,在朝堂我們已經沒有援助了,而神使在朝官的心底也不過是個承歡鳳王身下的小女人而已」。

張欣雨隱隱約約覺得向煜似乎對于翻盤胸有成竹,于是,問道︰「這麼說向大人有辦法?」

向煜不直接回答而是問︰「神使可知為何你自懸瀑上掉入聖湖就成為了神的使者?」

這個確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至今她都清楚的記得自己清醒的那一刻,整個神殿的白袍僧人們都跪伏在地上虔誠磕頭。

「庫舍里以前的名字叫做哈圖,哈圖的意思是——神的居所。可能神使來自天鳳對于游牧一族的文化匪夷所思,但是,就像是天鳳以鳳凰為尊,游牧一族便是以哈圖神為尊。如果真要上溯歷史形成的根源,那就是游牧一族漂泊不定的遷徙了,他們希翼有那麼一個神,能帶給他們以安定和繁榮。于是,神出現了!」

張欣雨能夠感覺這個故事很長,但是,向煜的本意不在故事只是為了讓她足夠的了解文化背景,讓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神權和皇權之間的內在聯系。

「于是,神出現了!在遼曠的草原之上有這麼一片綠洲,一望無垠,哈圖的先祖們叩謝神的恩澤,賜予肥沃土地和希望的綠洲,所以,他們按照天鳳的規劃設計王宮也參雜自己的元素在里面,現在的你可以看到庫舍里皇宮里天鳳的影子,但是,建築物又略有不同」

「你想說,神權凌駕在皇權之上?」張欣雨明白了什麼。

向煜眼底的贊許不加掩飾,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這就是老國王為什麼如此忌憚你的原因,抹殺你成為至高無上神明的光輝」。

「原來如此!」鳳天臨的配合也說明了,他限制我的權利的擴大,因為,當權力足夠大之時,籠子再也困不住鳥了。

「可是,我已經被老國王抹黑了!」張欣雨臉色一陣難看,已經到了絕境再也沒有出去的可能性了麼?

向煜狡黠一笑道︰「這個世界上的神不止一個」。

「額?」

「在聖湖隔開的以東地區是不允許入內的,傳說,里面住著神。老國王以因為沒有承接到玉璽時刻的警惕著臣子的造反,這期間不知道錯殺了多少良臣忠將。」看著張欣雨困惑的表情,更加詳細的解釋道︰「老國王曾經只是庫舍里的一個藩王,國王成年之後才能自聖湖以東的聖地取回玉璽,然而,小皇子還沒成年就夭折了,沒有皇族純正血統的國王不允許進入聖地,所以,玉璽一直都未曾再出現了」。

「你的意思是?」

向煜緊繃著臉,分外認真和果斷道︰「真正的神!」

清歌的尾音為之一顫,在一直明快的歌曲後面一個響亮的顫音讓張欣雨和向煜不自覺的看向她,她蒼白著臉,死死的咬著紅唇,倔強不已的低垂著腦袋。

「清歌,你怎麼啦?」張欣雨好奇不已。

清歌突然扔掉了琵琶跪在了張欣雨面前,梨花帶雨哭訴道︰「神使,切不可踏入,萬萬不可」,她的美目流連在向煜的身上,萬般不舍的不忍化解不開。

向煜怒了,厲聲呵斥道︰「清歌,休得無禮!記住了,你只是一個歌姬而已,難道紅樓的規矩你不知道麼?」

他毫無半點的含糊,呵斥起來竟讓清歌淚眼婆娑的跪在了他的腳邊,苦苦哀求道︰「公子,這江山于您何干?這天下大亂又將如何?庫舍里的未來是預定的,公子何必,何必苦苦掙扎。何必何必抱著必死的決心」。

向煜一身凜然的正氣,低低冷笑道︰「無國又何來家之說?」

張欣雨看著這場無異于生離死別的場景,突然覺得眼底酸澀起來,向煜打算抱著必死的決心,因為,如果聖湖以東的聖域當真那麼容易進入,老國王又為何到了如今都沒有取得玉璽,所以,清歌才會想到向煜會為了奪得玉璽而犧牲自己。

紅塵中的女子,往往比之俗世的女人更加的知道愛的可貴,她們剛烈,在輾轉的人世里無依無靠,孤單寂寞,一旦,一個人進駐進了她們的內心,那該是多麼溫暖的源泉,誓死守衛。

向煜緊繃著臉不讓自己的心酸泄露出來,他閃開清歌的跪拜,清歌卻跪著爬行跟隨著向煜一直磕頭只求他能夠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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