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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米宏偉給小米的選擇

連夜兼程回到昆明的米宏偉疲憊不堪,司機見老爺子如此辛苦有些心疼︰「司令員,我建議您還是回家去休息一下,然後------。」

沒等司機說完米宏偉悶聲呵斥著司機︰「少嗦開你的吃,送我去醫院之後你想怎麼休息,你就去休息。」

被米宏偉這一呵斥司機只能閉嘴,他本是好意,不過他也明白米宏偉接到米藍墜樓重傷之後的心情,那畢竟是他女兒啊,可是他也是這個大軍區的司令員啊,他該好好的休息。

車在軍區醫院門口停下,米宏偉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看了一眼,湯沐陽剛好從電梯間出來跑出來,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走到車門前為米宏偉打開車門︰「爸。」

米宏偉斜眼看了一眼湯沐陽,舒了口氣對司機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時半會不會回,好好休息,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黑鐵塔和司機點頭離開,米宏偉看著湯沐陽道︰「藍,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米藍她,她現在還沒醒過來,傷勢還是很嚴重的,但是送醫及時已經得到控制了,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過來。而且很有可能她會癱瘓。」

︰「癱瘓,醒不過來?」米宏偉差點沒站穩,幸好身邊的湯沐陽及時扶住了米宏偉︰「爸,看您身體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米宏偉則推開了湯沐陽︰「我沒事,先去看藍。」

走進ICU病房換上無菌服,翁婿二人先後走進去湯沐陽扶米宏偉在椅子上坐下,米宏偉這才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啊,你看看你,我這才幾天啊沒見到你啊,你就給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藍啊藍,你是不是在考驗我的心髒和承受能力嗎?女兒啊,咱們累了以後就不要再這麼拼命了啊,老爸舍不得,舍不得你這樣。」此時的米宏偉已經是老淚縱橫了,他怎麼能不傷心,看到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他的心都在滴血,他必須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絕不能再讓她受傷了。

︰「爸雖然米藍現在上的很重,但是最起碼她還活著,其實有時候我在想這真的福禍所依啊,樂觀點來看或許真的是好事,最起碼米藍乖乖在這里躺著,我們不用擔心她在赤鷹吃苦受累,更不用擔心她執行任務身先士卒而受傷。」

︰「你這是屁話,是不用擔心,可是現在米藍難道不是傷著嗎?而且還那麼嚴重,她差點就沒命了,你,你這個做丈夫的居然還這麼樂觀。真不知道說你是傻還是說你豁達。」

︰「爸,我------。」

︰「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天性樂觀,這麼想也對,最起碼她現在的樣子很安靜也很乖,不像醒的時候那麼強勢,小米呢?」

︰「小米昨晚陪了米藍一夜,今天她回部隊去了。」

︰「我,必須和小米好好談談。」

︰「爸,你要和小米談什麼?」湯沐陽似乎感覺到了米宏偉想對小米說的話,或許這對小米好,可是真的非常殘酷,難道要以那樣的方式離開嗎?他不敢想象,但是只能接受現實。

︰「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我要對小米說什麼,是的,她其實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赤鷹了,我相信小米這孩子自己也清楚,我可以讓她選擇下部隊或者復員回家。」米宏偉道。

︰「爸,這對小米來說哪種選擇都很殘酷,當年她之所以進赤鷹就是因為赤鷹有米藍在,她和米藍的關系也是在赤鷹逐漸修復的,她現在和米藍一樣非常喜歡軍隊的生活,更喜歡赤鷹,她們母女倆同樣都將部隊視為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沐陽啊,孩子不管是下部隊還是在社會上,只要她有心無論她在哪里,都是好樣的。沐陽,我之所以要和小米談談,也是想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思,我希望她能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其實,我這也是為了她好,我希望她在部隊歷練之後能夠去學校讀書,沐陽你能夠明白我的心思嗎?」

︰「爸,我希望你能夠給孩子多幾天思考思考。」

︰「這個自然,我會考慮的。」

在赤鷹的小米似乎一天都有些精神恍惚,而在下午的時候接到通知讓她回家一趟,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她回家,或許是考慮她媽媽米藍在醫院所以讓她回家一趟吧。

收拾了一下屋子小米背著包走出赤鷹。剛離開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熟悉的軍車,熟悉的車牌,外公米宏偉居然親自來接她,破天荒頭一朝啊,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內心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惆悵和慌亂在心中。車門打開,她上車,車一路離開赤鷹駐地向外駛去,誰也沒說話,

安靜的氛圍讓小米有些壓抑,但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米宏偉,嚴肅的表情讓她咽了咽口水,將想說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她低下頭。

在公園口停下,米宏偉讓小米下車和他一起走走,散散心。

︰「我見過你媽媽了,她不是很好,但是起碼她還活著。」許久米宏偉開口說了話。

︰「外公,我,錯了。」

︰「錯在哪兒?」

︰「我,我不該意氣用事,不該傾心桑派的話,讓自己置身危險,讓媽為了救我變成這樣。」小米難過的說道。

米宏偉嘆了口氣︰「小米,你媽媽米藍是608旅的旅長,也是你們赤鷹大隊大隊長,她是兩個部門的最高指揮官,可是現在卻躺在了醫院不省人事,這是軍隊和國家的損失,你忘記米藍層多次說的話嗎?行動中不是一味逞強而是要靠頭腦和戰術,能夠保全自身而擒住匪徒那才是本事,你不僅讓自己身陷險境還連累了你的戰友,更讓你的媽媽為你冒險。你說你都在部隊幾年了,為什麼還沒有長進呢?」

︰「外公,我------。」小米一時語塞,是啊,有時候真的是頭腦一熱就做了傻事,而這個世道是沒有後悔藥吃的,如果能夠有機器貓的時光穿梭隧道就好了,就能夠返回去讓時間重新來過,不過這也只能在動畫中實現了,現實生活中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米,因為這次你的緣故造成了不小的事故,鑒于你的表現,我希望你能夠認清自己的錯誤,還有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離開赤鷹去別的部隊,第二月兌下軍裝復員回家,小米,你可以不急著回答我,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你到你媽媽的身邊將你思考的答案告訴米藍,將你的決定告訴你的媽媽。」

︰「外公,你真的想讓我離開部隊,真的想讓我月兌下真身軍裝?」小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其實她已經听出了米宏偉的意思,這意思就是讓她主動離開,真的要離開了嗎?

︰「孩子,不是我想,孩子,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而且我也給你兩條選擇,你可以自己選擇,小米啊,你記住不管你是去別的部隊還是離開軍營,你始終都是一名軍人,更是你爸爸和媽媽的女兒,也是我的孫女,我希望你越來越好,小米啊,你媽媽將你帶入了軍營,讓你成長,現在她暫時做不了教導你的事了,現在我會代替你的媽媽幫你選擇,為你負責,小米,我希望你能夠思考清楚,好嗎?」

小米心里似乎被米宏偉掏空了,一點都不剩,但是她還能辯駁什麼呢,不能,真的不能,錯了就是錯了。

小米沒有回部隊而是回了家,米宏偉則回了醫院,回到家,湯沐陽並沒有在家,偌大的家靜悄悄的,她獨自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躺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然而腦海中滿滿的都是當年她如何被米藍抓緊部隊,如何逗鄧業如何大鬧608旅的「光榮」事跡,直到她走進赤鷹,直到她真正的和米藍接觸。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部隊有了感情,和戰友們有了兄弟姐妹般的感情,可是現在外公讓她選擇以後的選擇,兩條路的選擇可是她該何去何從呢?其實選擇哪條路都是痛苦的。

可是她不選是不可能的,想到此她的淚控制不住的流下,她擦了擦淚水,起身走出門自己的臥室向米藍的臥室走去,打開門,看著米藍和湯沐陽的婚紗照掛在牆上,看著梳妝台上米藍的軍裝照,真的很好看呢,她走上前將那相框拿起來抱在懷中︰「媽,你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只要你能夠醒過來,我做什麼都願意,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湯沐陽回到家整個屋子漆黑一片,只有自己的臥室內亮著燈,看來小米在自己的屋子,她回家了,他知道女兒在家。

來到女兒身後抬手輕撫在女兒的肩頭︰「餓了嗎?」

︰「爸。」

︰「你外公找你談話了對嗎?」

︰「是。」

︰「你外公給你出了一道選擇題?」湯沐陽繼續問道。

︰「是。」

︰「好好思考吧,爸爸給你買了你愛吃的米線回家。」

︰「爸,我不餓。」

︰「怎麼會不餓呢,人是鐵飯是鋼,總要吃東西的,吃飽了喝足了才能思考,來吧,吃東西,然後我們好好思考,對不對。」

︰「也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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