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獨孤梅綁回來的大安朝宣妃娘娘,哭功那可是相當了得。只要這漠國國王仍舊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她就準備一哭到底。
從他焦慮且又為難的模樣中,沈阿辭當然是瞧出這招還是挺管用的。娘兒個咚咚的,沒想到這傳聞中的暴君還是抵不過女兒淚啊。
不過,沈阿辭哪里知道,要是現在換著其他女子,這烏穆早就火冒三丈,讓人將其拖下去扔到江中喂魚。
「小姐?!」對方看到自己顯然有些驚疑。zVXC。
「小姐受傷了?」
沈阿辭樂呵呵的抹掉淚︰「沒事兒,能見到你,值了。」
見秀兒欲說出她真實身份,沈阿辭立即將她拉住,打斷道︰「行了一天一夜,膽戰心驚,又餓又困的,我現在腦子很亂,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說著,她偷偷的扯了扯秀兒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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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去漠國王宮也知道?」
「哎呀,我就知道是這樣。」秀兒灑的藥,涼颼颼的,還挺舒服。「不過後來我和小舅兒還是知道你們去了桑洲,也曉得她要干嘛。」
看來這烏穆是將二小姐誤認成大小姐了,「陛下,其實小姐她是~」
這讓沈阿辭有些糊涂了。
「後來,當然是按大小姐的意思做了。倒是他們,有些說話不算話,見大小姐真有本事,更是不肯放我們走。還好大小姐留了一手,謊稱解毒最後一步還得泡藥浴,趁到荒郊尋藥的機會,大小姐用迷~藥撂倒了跟來的兵卒,放了他們的馬,騎上剩下兩匹馬,我們便匆匆的逃了。到了石城後,大小姐便籌劃著進入王宮去偷古貉草。我們第一次進去就不太順利,差點沒被抓刺客的士兵萬箭射死。後來,在石城里見著有些大臣為討好他們國君,專門將俘虜而來的美女送進宮中,于是大小姐想到我們冒充夷族人,找到人販子,最後混入了女俘虜之列。這第二次進宮,古貉草是見著了,可沒曾想,那個之前大小姐救過的那個首領,居然就是漠國的烏穆國王。」
詫異之後,沈阿辭點了頭︰「難道阿言也喜歡這個BT暴力男人?」妖孽的她,好這一口也說不一定。
「他怎麼了?」
模出還就。沒則,烏穆只得放人,讓秀兒將她主子帶下去。
「這~」她哪兒知道?
「就這樣她就遇到這個烏穆了?」
「我就說大小姐嘛,為了古貉草真的什麼都不顧了,連自己的清白也~」秀兒又是嘆息,「唉,只怪那個時候身不由己,我不能隨時跟在大小姐左右,到底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男女之情也難說,以大小姐的性格和本事,怎麼說吃虧就吃虧呢?」
「那後來呢?」娘兒個咚咚的,沒想到阿言和秀兒居然遇上這麼精彩刺激的事兒。
「嗯!」沈阿辭起了身,「難道你們就是因為私自進入王宮,才得罪了這個烏穆,而你也被扣下來當了人質?」
「小姐你~」被這樣緊緊抱著,這與沈家兩位小姐自小長大的秀兒頓時反應過來,這被烏穆派人綁回來的,明明就是那個她自小服侍的二小姐嘛,于是,同樣帶著笑著哭著與二小姐相認,「秀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也不能說是得罪。」秀兒道,「只是吧,這國王他愛上大小姐了,雖然他一直不承認。」
正巧見廳里急急進來一名女子,他趕緊板著臉道︰「你不記得我,那她呢?」
帶秀兒放了手,沈阿辭趕緊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船內一間別致雅間內,沈阿辭光著背,乖乖趴在床上,讓秀兒為她上藥。並听秀兒解釋著︰「大小姐任性逃婚,又將你和香兒留在宮里,為怕大小姐獨自在外有什麼閃失,所以我也只得離開二小姐,跟著大小姐。之前還一路留了標記,想讓二小姐能盡快追上大小姐,可沒想到沒多久便讓大小姐給發現。」
「那是當然,要是知道我不是阿言,那他豈不是更火冒三丈,肯定還會派他那些鬼煞羅去找阿言麻煩。」要知道阿言現在可是在邊關干大事兒,「阿言到底怎麼得罪他了啊?是不是就是因為古貉草的事兒?」
「反正國王喜歡看到大小姐穿這個。」
「那他也認出了阿言和你?」
「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秀兒不禁長嘆口氣,遞來干淨衣服讓沈阿辭穿上。
「是嗎?」
「唉,這就說來話長。」秀兒又是嘆息,這才緩緩道來,「自打跟大小姐到了漠國石城,我才知道大小姐到底有多麼痴迷毒物,特別是那個古貉草,唉,為此,她都不惜豁出命夜闖漠國王宮。」
秀兒又是一聲嘆息︰「小姐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冒充大小姐啊,剛才也不讓我跟國王解釋清楚?」
秀兒立即道︰「小姐傷的不輕,得先上藥才行,不然以後留下疤可就難看了。」
「你既然記得秀兒,那我呢?」烏穆很是納悶兒,「至少也該想想,秀兒為何會在我這里吧?」
一個大大擁抱,卻不料踫到了沈阿辭後背的鞭傷。
順著烏穆視線望去,臉上掛滿淚珠的沈阿辭抬頭一看,張了嘴,瞪了眼,這,這不是,「秀兒!」眼前這穿著漠國衣服的婷婷少女,怎麼就那麼像她那被沈阿言‘拐’走的貼身丫頭秀兒嗎?
瞅著秀兒懷疑神情,她不就回想,剛才見烏穆時,他時而粗暴,又時而關切,嘴上說著有仇,可看她眼神,又像是狠不起來。特別是剛才打獨孤梅時,那神情才叫恐怕可怕。
「才不是呢。是去石城路上途徑漠北草原時,我們正巧遇到一撥人馬,殘兵傷卒的,像是被人暗算吃了虧。這幫人野蠻的很,發現我們是女扮男裝的中原女人,開口就說我們是禍星不祥,還嚷著要殺我們。大小姐站了出來,說他們那受傷的首領其實中了一種暗毒,如不及時解毒,就活不過當晚。他的一個屬下听此,立馬拔刀,準備殺大小姐,結果卻被那首領給攔住。就這樣,我們成了他們俘虜。可沒行一會兒,我們又被帶去見他們首領。去了那兒才知道,那首領將那個剛才急著要殺我們的那個屬下給殺了,因為他其實是想謀反的叛徒,首領忽然毒發,那些忠心的屬下這才想起大小姐,要挾著讓大小姐解毒。咱們家的小姐,哪兒個又是省油燈,大小姐哪兒又是那麼好說話的,想救他們主子可以,但除了對我們客客氣氣外,還得將我們放了,還我們自由。這下子惹毛了那個首領,可無奈荒郊野外,也只有大小姐能救他的命,其實他中的毒,全天下能解也是屈指可數,算他命大,遇上了大小姐。」
確定是她,沈阿辭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烏穆便起身朝秀兒撲了過去,「哇嗚嗚~」這可是真哭!「我的秀兒啊,你可想死我啦!」
「啥,我沒听錯吧?」沈阿辭詫異的掏了掏耳朵,大叫起來,「那個BT暴力男居然愛上~唔唔~」
看看這漠國服飾,沈阿辭猶豫了︰「非穿這個不可嗎?」
烏穆臉色木愣,心頭像是憋著火,面對她,不敢招惹,礙于顏面,他又有些左右為難。
得,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秀兒伸手給唔住︰「小姐小聲點兒,這里可全都是他的人。」
「那肯定是了。他一回石城就下令各方緝拿我們。」秀兒道,「之前在草原,大小姐給他解毒時,我就覺得這國王見大小姐的眼神有些不一樣。而到了王宮,他更有些變本加厲,三番五次的想對大小姐強來。最後他~」
「你以為我想啊,你都沒看到他剛才對我那凶巴巴的模樣,若不是我靈機一動一把一把的掉眼淚,估計他都得將我一口給吞了。」
秀兒搖了頭表示不知︰「沒過多久,大小姐終于偷到了古貉草,結果卻被烏穆發現,烏穆大怒,本以為我們就此會被殺,結果卻沒有,烏穆反而是將大小姐軟禁起來,連我也不能見。再後來,忽然有一天,大小姐忽然被一位武功高強的人給救走了,從此下落不明。大小姐失蹤後,國王就跟瘋了一樣,嘴里一直嚷嚷著要殺大小姐,可卻又命人不準傷害她半分。尋來尋去,也找不到大小姐。本以為他會嚴刑逼供于我,可他我沒想到,大小姐的毒後身份目的他早就知道。」
沈阿辭不禁模起了下巴,分析道︰「救阿言的那個高手,肯定就是魚三當家口中所說的虎躍幫金二當家金雪之。之後吧,肯定是因為這烏穆又查到大安朝的宣妃娘娘其實就是沈阿言,所以這才飛鴿~哦不,應該是飛鷹傳書,讓獨孤梅將宣妃綁來,難怪剛才他見我時,言行舉止都挺怪怪的。看來,這家伙還挺重視阿言的嘛,現在大安與漠國關系這麼緊張,他還親自冒險來中原接她。」
「唉~,是挺在意的。不過嘛,他硬是搞得自己是來尋仇的一樣,弄得他這些屬下都以為他對大小姐恨不得千刀萬剮。也才連累了二小姐你受這牽連,還挨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