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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宛妃景妃出殯下葬,葬禮空前隆重。

而天牢,一如往常。

想知道被關押著的岳樓風是何種情況模樣麼?

忽見桌上擺著酒壺,郁結難舒的他,親自動手斟酒準備尋個暢快獨酌,可這酒,剛到嘴一入喉,他便察覺出了其中熟悉的味道。

「怎麼就不能是我啊?」

「太後?」

再次翻看這信紙,果然,紙上還有輕微的折痕。

岳樓風听著,覺得沈阿辭說得還是有些道理︰「可是~」

小喜子端著酒壺,久久站在亭外,遲疑著是該將這酒端進去呢,還是不該?皇帝爺剛才說想喝酒,可偏偏這個時候,如妃巧不巧的,派人送來一壺梅子酒,說是給皇帝驅寒解乏。

拿出那一直掛于腰間的香囊,他掏出了那枚自己仿造某個印記圖案雕制的彎月雕花玉佩。

隨著最後一折完畢,一個完整的彎月形花卉圖案呈現眼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

*

因被審訊虎躍幫之事而搞得遍體鱗傷,痛不欲生?也不是!

沈阿辭點了頭︰「那天太後派秦嬤嬤來牢里看我,偷偷問了我一句,有沒有啥需要幫忙的。我沒多想,就說想見你。當時秦嬤嬤沒吱聲,我以為就算了。沒曾想,今天秦嬤嬤突然又來了,說現在宮里人都忙著給宛妃景妃辦出殯,這個時候見你的話應該不難,所以就讓獄卒帶我過來了。」

隨即,他又仔細翻看紙張,發現紙張背後有著零散朱砂印記,碎片狀的印記參差不齊,散亂無章,根本看不出整體到底是何模樣。

看著這朱砂印記,越是拼湊,越讓安允祈感到不安,因為,它就像是那個早已預料,而自己又不敢承認的謎底一樣,讓他猶豫,緊張,害怕而又愛恨交雜!

姜永走後,安允祈依舊更是一個人靜思起來。

「宮里這些事兒本來復雜,現在好端端的又攪上虎躍幫,還把你也牽扯進來。那天宣政殿,我看那個王一提起虎躍幫,那神情,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也不知道王還會使出什麼ど蛾子,心底沒底,所以還不如讓你能逃就逃。」

「我想讓你逃獄!」

「我不是還有皇上撐腰嗎?他說了,不會讓我有事,所以我想我肯定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越獄,豈不成了負罪私逃?」岳樓風下意識的搖了頭,「皇上都不是跟你保證不會有事嗎,這說明他心里其實早就有了主意。」

「是。」

「喲喂!」岳樓風趕緊起身站起,呵呵笑了起來,對獄卒道,「瞧瞧,瞧瞧,我昨兒就只是跟你們頭頭開個玩笑,說缺個陪酒唱曲兒的,沒想到,他還真給我弄來個大姑娘。夠仗義,夠哥們兒!」臉上早已笑開了花的岳樓風比出了大拇指。

「哎呀,沒啥可是的,這次,你必須得听我的。我們可不能當砧上魚肉,等著任人宰割!」

「沒辦法,誰叫你小舅兒無論到哪兒都這麼招人待見呢。」

搓著手,帶著燦爛笑容的他,正翹首企盼的走向這大姑娘。便見對方主動解開了斗篷露出了真容。

姜永解釋之時,會識東夷文的安允祈已經開始閱讀起來,大概內容是︰一名同伴失蹤,全城尋找無果,可能早已殉國,不過未見尸身,望大家不要擅自行動,原地待命。

王接手此案之事,岳樓風早在與獄卒賭錢時便已听說︰「還以為王回來提審我,結果等來等去,人影子都沒見著。」

清涼夜里,紫陽宮內,皇帝安允祈正安靜的坐在花園中的亭子內。

沖沈阿辭嘿嘿笑笑,岳樓風立即從衣兜里掏出三個骰子︰「有這法寶,還用行賄嗎?隨便教他們幾招就夠他們發家致富的了。」

「啊?」

安允祈一個眼神,就讓姜永自覺從衣衫里掏出一張泛黃紙張,並道︰「這是在剛剛在城東截獲的一封密信,陛下果然猜得沒錯,這漠國細作,真是用馴化了的蒼鷹為他們傳遞消息。」

而今此時,這家伙,正高蹺著腿,躺在一處窗外陽光能射進來草席上,曬著太陽,咬著草根,嘴里還哼著小曲兒,不知道有多麼愜意舒坦。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牢房桌上還擱著一壺酒,以及一只啃得只剩骨頭架子的烤雞。

這位名叫姜永的副統領跟魏宏一樣,是皇帝爺的心月復,至魏宏被密派到桑州之後,向來行蹤詭異且鮮少現身的姜永便頻繁的密見皇帝爺。

沈阿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個朝廷重犯,還不是有皇上罩著,你才這麼自在。」

正思考著,不經意間,安允祈發現自己敲打紙張的那跟手指居然有微微紅色印記,拿近一看,是朱砂!好端端的,手指上怎麼會沾上朱砂呢?

這玉佩圖紋與這密信上的印記形狀一模一樣,只是,信紙背面印記是桔花相襯,但玉佩上,雕刻的是梅花。

打開紙張一看,安允祈不禁皺了眉︰「東夷文?」

「我走了,你咋辦?」

不知什麼時候,牢房門鎖鏈突然響動,岳樓風撐身一看,只見獄卒正打開他的牢門,放進一位身著披風斗篷,看不清模樣,但身姿曼妙的楚楚女子。

「娘娘客氣了。」獄卒識趣,收下手鐲,便自行回避,臨走時,也不忘多瞄岳樓風一眼。

「臣已派人四處密探,但到現在無一此類消息。」

「喲,又開始為他說話了!」他岳樓風不傻,這個當然是知道的,「不過,你也個朝廷重犯,怎麼還能跑到我這兒來?難不成,也是皇帝面子?」

「你到底給他們什麼好處了?」

對比著這相同和不相同,安允祈冰冷了神情。心中滋生的錯雜感讓他不得不深吸了好幾口氣。

「他們有人失蹤了?」將這封密函放置桌上,安允祈用指頭輕輕敲著,推敲琢磨起來,「最近官府可曾關押過可疑之人?」

隨即,岳樓風沐如惷光的臉立即變得僵硬,而後又是驚訝︰「怎麼是你!?」

「誰知道?她都讓皇上把案子交給王那個臭家伙了,萬一是覺得我活不了多久,覺得可憐,也說不一定。」

「哦,好!」沈阿辭又立即取下自己的玉鐲子塞到獄卒手里,「小哥辛苦了。就麻煩你先在外面等等我。」

苦苦哀哀縮在角落,正哭喪著臉感嘆自由是多麼的美好?不是!

沒錯,這正是那個被關在隔壁女監的沈阿辭!

「才不是。是秦嬤嬤,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太後給的面子!」

「這麼簡單?」

「可是他還說要是虎躍幫真是叛了國,那你~」沈阿辭道,「當年說薛御醫投敵賣~國,那可是被誅了九族的。」好歹,小舅兒可是岳家唯一香火,這麼大的事兒,要是有啥三長兩短,怎對得起死去的外公和兩位外婆?「魚三當家跟虎躍幫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們更沒翻身機會。所以,你得出去盯著王,還有要在他沒定我罪之前,找到那個真正凶手。萬一凶手這段時間要加害皇上怎麼辦?」

「一來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二來,或許這幫人之中真有投靠漠國的東夷人。」

因為岳樓風的說漏嘴,那開門的獄卒臉上也有些尷尬,小聲提醒了句︰「娘娘,有話就趕緊說,可別耽誤得太久。」

這時,金羽禁軍副統領突然出現,見到小喜子,要求替他通傳。

那就奇怪了,這個人怎麼失蹤呢?還是落入誰之手?「繼續查!」

「小舅兒,先別說這個了。」沈阿辭言歸正傳道,「你還記得上次我見魚三當家,臨走時,她給我一塊魚形玉佩嗎?昨晚小喜子過來給我送飯時,我已經托他幫我把玉佩交給那個幫太後照看梨樹的園丁。」

直覺告知他,這印記肯定大有乾坤,而且還是一印章所蓋而成。

順著折痕,他試著折了起來。

「對哦,這可是魚當家給你的保命符,說是能見到什麼人,听她那天那語氣,好像這個人本事挺大的,說你想出宮隨時都可以。怎麼,你想逃獄?」

「這樣看來,你這姑母,其實還是挺向著你的嘛!」

于是,喚來小喜子于一問,果然是獨孤梅送來的。

「就這麼簡單!」沈阿辭道,「不過我想,肯定是太後同意的,不然秦嬤嬤哪兒有這麼大本事?」種好因模。

這獄卒一走,沈阿辭立即正經的巡查起岳樓風這牢房來︰「喲喂,還以為你在這里肯定會要死不活的,沒想到啊,簡直沒想到啊,有酒有肉不說,居然還指望著姑娘小姐來做伴兒!」

知道姜永此時出現,必然有要事,小喜子便趕緊領著他,去見皇帝爺。一進亭子,小喜子也很識趣,放下托盤就默默退出亭子,非禮勿視,非禮勿听,他這做奴才的,還是安守本分最好。

「送酒的人,還說了些什麼?」安允祈問。

小喜子想了想,搖了頭。

再次將視線停留在酒杯之上,本想端起一飲,結果手停在半空中後又放了下來。深深地沉了口氣,他起了身︰「擺駕怡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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