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沈阿辭搬出那沉甸甸的兩包東西,香兒立即倍感緊張︰「小姐,這可是大小姐的嫁妝銀子啊!」
「銀子不就是該花的時候花的嗎?」再說她現在不正就是那沒良心的沈阿言嗎?「愣著干嘛,快去叫人進來啊。」
掂了掂手里這沉甸甸銀兩,賞個下人確實有點兒不舍,可這是非花不可的,不然怎麼籠絡人心?雖然她進宮後的賞賜也沒少拿,可那也是她沈阿辭的辛苦費,所以,想來想去,她決定用這屬于沈阿言的嫁妝銀子。
霞兮宮里除開香兒,有兩位嬤嬤,六位小宮女,六位太監。這幫人依依進寢殿來向宣妃請安後,都會拿到五兩賞銀。不過期間還得回答‘宣妃娘娘’的三個問題︰
第一︰姓誰名誰,當什麼差,以前在哪兒做過?
第二︰初一那天,她這宣妃前往護國寺,有沒有隨行?
第三︰昨兒晚在哪兒,做什麼,跟誰在一起?
這安請完了,別急,還得再回到院子里乖乖站好,還要等著宣妃最後發話。
挨著挨著將這十四人問完話,心底已猜中七八分的沈阿辭便讓香兒拿來新磨的刺刀尖錐,還有把鋒利的大剪刀。這一舉可是讓站在太陽底下的宮人們倍感困惑。
又過了良久,‘宣妃娘娘’痞兮兮的走出寢殿,站在屋檐下面向這正對著刺眼陽光的宮人們。清清嗓門,她正兒八經的開口講話了︰「本宮進宮許久,到現在才認識你們,作為主子確實有些失責。你們入宮都比我長,這宮里的那些事兒懂得也比我多,既已入這霞兮宮,做了本宮的人,咱們也算一家人,榮辱與共嘛。所以更該知道自己該做著什麼不該做什麼。原本這天氣好,本宮心情也好,不過就在剛才,本宮從某些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讓本宮很為生氣之事。昨夜皇上到此,下過什麼口諭,大家都沒忘吧?不務正事兒,監視主子,捕風捉影亂嚼舌根者,可是要挖目割舌的。」
頓了頓,仔細看著這些人的表情,她繼續道︰「昨夜之事想必你們也知道。要不是本宮,皇上早就想把你們統統押走一一審問,枉本宮如此信任你們啊,還在皇上面前拍著胸口保證說你們如何如何安分守己,如何如何循規蹈矩。沒想到啊~,有些人太讓本宮失望,居然真見不得本宮好,見不得這霞兮宮安穩太平,搬弄是非,不仁不義,想毀我名譽,置我于死地。」
話說到這兒,宮人們都有了些騷~動,有人詫異,有人驚慌,也有人寒栗,也有人處變不驚。不過,個個都不敢出聲兒,敬畏的瞅著宣妃,等她繼續往下說。
沈阿辭走向香兒,拿起她托盤里的小刺刀,一面欣賞,一面感嘆︰「哎,聖旨已下,不得不從啊。這挖目割舌,看來是免不了的,與其交到內侍省那兒嚴刑拷打,負辱受刑,還不如趁現在來得干淨利落,霞兮宮養了個吃里扒外的奴才,說出去也不好听啊。哎,可惜,多好的一個人兒啊,就要成瞎子啞巴了。」
此話更是惹得眾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