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白舒慧的秘密
「沒、、、沒什麼、、、」白舒慧搖了搖頭，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估計是有些頭暈吧。」
「這樣啊，那你還是閉著眼楮假寐一下，一會兒就能到家了。」白蘇點了點頭，知道她現在很虛弱，也不打算吵她。
「對了三姐，你那個晚上為什麼會喝酒啊？女乃娘說你當時心情不好，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雖然事情查到了一些眉目，可是真正的幕後凶手根本還沒找到。」白蘇借此機會小聲地問了起來。
「你說什麼？八妹妹和淳于大人聯姻？」著也算假。
簡單地把那花的毒性說了，白舒慧頓時神色一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復雜。
白蘇朝著安院的走去，腳步卻忽然一頓，猛地想起她還有一件沒處理好的事情，轉身對著白霜問道︰「對了，那個柳兒現在怎麼樣了？」
女乃娘雖然擔心白蘇會影響到自家小姐的地位，不過卻也十分感激白蘇所做的一切，不吝嗇說她幾句好話。白舒慧頓時神色震驚地看著她，眼眶有些泛紅︰「八妹妹，原來是這樣！我能夠醒來，根本就是多虧了你啊！八妹妹，謝謝你！」
所以，這次挺身而出，就是為了補償上次為她說話的恩情？
「八妹妹謝謝你，我會的。」
「回八小姐，奴婢有幸得夫人抬愛，如今已經在慧院里面做三等丫鬟。夫人看奴婢還有幾分機靈，就讓奴婢跟著一起去伺候了。」
「是啊，因為那位神醫大人性子古怪，從不輕易出手給人治病。而踫巧的是他欠著淳于大人一個人情，正是因為有淳于大人的出面，那位神醫才肯出手相助。」白蘇笑了笑，簡單地解釋道。
「你說得對！只可惜那天我太生氣了，沒有看清楚那兩個丫鬟的樣子。」說到這里，白舒慧也有些懊惱，她就這樣上了別人的當，差點就活不下去了。
白舒慧神色真摯歉疚地看著白蘇，竟是毫不忌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白蘇有些驚訝，她怎麼也沒想到，白舒慧竟然會對她如此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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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面一片轟鳴，白舒慧已經听不清楚女乃娘在說些什麼了。她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多嘴問這麼一句話呢？若是不知道，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仿佛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一般，空落落的。
「多謝八小姐關心，奴婢沒什麼大礙，只要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柳兒搖了搖頭，低眉順目，神色間很是恭敬。
「總會有機會抓到那幕後之人的，至少現在正房的暗茬都被清理干淨了，你啊就別想太多，好好地養傷才是正經。」白蘇頓時勸道。
「先帶我去看看她吧！」
「嗯，謝謝你八妹。對了，方才為什麼淳于大人會在這里？我們白家和他不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嗎？听祖母的話，好像這次救我之事，與那位淳于大人有關？」zVXC。
「上次若不是你，三姐肯定也會遭遇不測，這次又救了我，你倒是個忠心護主的丫鬟！」白蘇頗為贊賞地開口，柳兒卻是依然不卑不亢，神色平靜︰「奴婢只是盡到自己的責任罷了，上次若不是八小姐你為奴婢說話，奴婢說不定也會被趕出白家了，這份恩情，奴婢一直記著。」
白舒慧眼神一亮，隨即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可是我們白家和淳于大人素無交情，他怎麼會出手相幫？」
「三小姐，這個可就要多虧八小姐了。其實一開始我們白家是去求了淳于大人的，奈何淳于大人不答應。還是八小姐擔心你的安危，竟然偷偷地跑到了淳于府，和淳于大人打賭，要是她願意跪在地上三個時辰求他，他就願意出面。八小姐為了你，生生地跪到暈了過去。淳于大人願賭服輸，這才答應了白家的要求。」
「這個、、、」白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打算含糊地混過去，卻是一旁的女乃娘主動開了口。
兩人說了一陣，馬車頓時緩緩停了下來，卻是白國公府到了。韓氏立刻叫人把白舒慧抬了進去，白舒慧對著白蘇揮了揮手，笑著告辭。
她是白家長房的嫡女，是端莊大方的世家閨秀，更是無數世家子弟們愛慕的對象。可是誰也不會知道，少女情竇初開之際，心中已經悄悄地進駐了一道影子。那個京城里面最絕對鳳華的男子，世家權貴們不屑輕視，卻又不得不因為對方的存在而束手束腳的牡丹丞相，是她隱藏在心中最深最深的秘密。
「說起來，你不是在廚房做事的嗎？怎麼會忽然跟著我們一起去景洋山了？」
「我平日里都喜歡小酌幾杯，這個愛好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天我們去看望了大姐，和你分開之後，我一直在想著你說的那些話，心里有些悵然。身為白家的女兒，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後來在回去的路上，我卻無意間听到了有兩個丫鬟在說話。」
「是嗎？八小姐真是一個好主子，等我好了之後，定要親自去謝謝她。」柳兒淡淡地開口，一張清秀的面孔上，卻露出了點點疑惑。
「那我陪你說說話吧！」
「柳兒，八小姐來看你了！」
「如今看來，那兩個丫鬟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話。那些糟心的話，也是她們故意這樣說讓我生氣的。八妹妹，不管怎樣，我都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對八妹妹你心懷不滿耿耿于懷了！」
白蘇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沉思，這個柳兒，聰明沉穩，寵辱不驚，她的確十分欣賞。若不是她的秘密實在是不能泄露，讓她跟在身邊其實也不錯。只不過，事關生死，她的身邊，只能有白衣衛出身的丫鬟。
他的神色冷冷的，仿佛暗夜中的星辰，神秘而又危險。在她恐懼的目光之中，那個絕世無雙的男子忽然間扯下了頭上束發的木簪，神色冷漠地刺到了那個武將的身上。隨即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在夜色之中漸行漸遠。
白舒慧坐的是來的時候專門為她準備的馬車，可以躺著休息的。白蘇特意進來陪她，所以里面便只有她們兩人，外加貼身伺候白舒慧的女乃娘和大丫鬟吉祥。雖然一開始女乃娘是有些意見，不過看自家小姐這麼一說，也就不打算讓八小姐別吵著自家小姐了。
而那個絕世風華的男子，她是不是可以不顧世人的眼光，光明正大地看他一眼？想起今天在景洋山下看到的那抹微笑，白舒慧就只覺得心髒抑制不住的劇烈跳動起來。
「現在已經醒了，不過她受了點傷，倒是不算是很嚴重，就是腿月兌臼了，現在還起不了身不能移動。」
「對了女乃娘，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這次淳于大人願意出手，肯定還提了別的條件吧？」回到了慧院安頓下來，白舒慧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如果，白家能夠趁此機會和淳于大人交好，是不是就代表，世家和平民的鴻溝，不會那麼遠？
「我不想睡了，在床上睡了這麼久，我都有些害怕那樣的感覺了。」白舒慧搖了搖頭，這幾天她雖然昏迷不醒，卻仿佛隱隱約約有著感覺，仿佛噩夢一般，實在是有些懼怕這樣閉上眼楮的黑暗了。
柳兒住的地方是三等丫鬟的通鋪，不過白家的丫鬟生活都很不錯，三等丫鬟要兩人合住，二等丫鬟就能擁有自己的房間，大丫鬟那更不用說了，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過得滋潤。此時此刻，柳兒躺在床上歇著，身邊與她同屋的小丫鬟則是在細心地為她上藥。
白舒慧取出放在首飾盒中的一根木簪子，眼神有些飄忽。也許對方早就已經不再記得，兩年前的一場宮宴，她被一個喝醉了酒的武將錯認為宮女調戲，由于那位置偏僻，她又被堵住了嘴巴，根本就沒辦法呼救。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會受辱，恨不得咬舌自盡的時候，她看到了他。
「柳兒姐姐，八小姐可真大方！竟然送了你百年人參和一百兩銀子呢！」
白蘇想了想，這才開口道，好歹也是為了救她受的傷，就這樣將別人置之不理，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奴婢見過八小姐！」
接受著世家貴族的教育，她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此生都不可能會有結果。所以她只能將這顆萌動的種子深埋在心底，遠遠地看他一眼，便心滿意足。他是冰山之上的雪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在所有的人世界里面，遺世獨立。
隨著白霜的通報，下一秒白蘇已經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似乎沒想到她會親自過來，柳兒嚇了一跳，急忙掙扎著起身，就要對她行禮。
「說起來，還請八妹妹不要見怪。那兩個丫鬟說我性子綿軟沒有主見，比不得八妹妹你能干。老太君如此寵愛八妹，以後府上必定會沒有我的地位。再加上景兒是你的親弟弟，以後自然向著你，說不定還會對母親不好。八妹妹，說句老實話，我心里對你還是有著偏見的，我不相信你，就好像你也不相信我們一樣。當時我氣憤難平，再加上祖母對你實在偏愛，心中滿是擔心，這才喝了一些酒。」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這是上好的傷藥，還有一些補品銀子，你拿著好好養身子，免得讓我過意不去。」白蘇指了指一旁白雪手上捧著的盒子，讓她放到了柳兒的床邊。
不管怎麼說，她會在韓氏面前提一提，也算是給了這個柳兒一個機會了。之後勸她安心休養了幾句，白蘇這才轉身離開。
她想要追上去，卻根本無法動彈，最後，她忍著惡心，從那個昏迷的武將身上拔出了木簪，藏在了懷中，一直，留到了現在。
「三姐，其實我也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的，你能夠這樣想，我真的很開心。如今分明是有人在設計離間我們長房，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該相信彼此才是。」她能奪走白舒慧什麼呢？實際上，她什麼都奪不走，反而是白舒慧擁有的東西，讓她羨慕嫉妒。
白舒慧回憶一般地開口，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紅暈，看著白蘇的眼神有些閃躲和尷尬。白蘇見她這副模樣，差不多也有些明白，估計是那兩個丫鬟在拿兩人比較，說了什麼太高自己的話刺激到了白舒慧吧。
「別！快別動！好好躺著，不用這麼多禮！」白蘇上前一步，把人按了下去，目光在柳兒身上掃視了一番，關切地開口道︰「今天多虧你，否則的話那刺客肯定會得逞了。現在身子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適？」
少女情懷總是微妙而又敏感的，她暗中關注著他，得知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陛下的賜婚，身邊只有幾個贈送的姬妾，她的心中便會覺得歡喜。似乎只要這一天不到來，她就能鼓勵自己，還能有機會一樣。即使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是啊，其實說起來，還是得多虧了八小姐。淳于大人提出和白家聯姻，若不是八小姐同意了——」女乃娘嘆了一口氣，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而白舒慧卻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三姐不用這樣，其實要不是我，你也不會中毒，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白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話說這場事故中，她根本就是利用了白舒慧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哪里當得起她的感謝。
「是啊，本來老太君是不同意的，可是為了小姐你的性命，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了。其實奴婢听說，是老太君逼著八小姐應下的。雖然表面上老太君寵愛八小姐，不過到底還是小姐你才是老太君的心頭肉。以後啊，奴婢總算是能夠放下心了，不用擔心八小姐對你用什麼詭計了。」
「其實你這次救了八小姐，若是能夠去八小姐身邊伺候不是更好嗎？真是可惜了！」
「是啊，的確是可惜了、、、、、」
柳兒喃喃地開口，垂下的長睫遮住了眼中的思緒，真的是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