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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有骨氣你就死給我看

宮北缺自從帶著草葉回去之後,三天沒有踏出草葉的房門,就那麼守著,不眠不休。

北極閣一時間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氣氛,每個人雖然如同往常一般不過周身的氣場卻明顯有著變化。

這天黛兒和林小寶展狐狸並排坐在北極湖邊上悠閑的釣著魚,午後溫和的陽光灑落在湖面,顏色艷麗的紅色大鯉魚在湖中肆無忌憚的游著。

「狐狸,你那次不是說你師傅在麼,找到了嗎?」黛兒瞟了一眼逐漸走近的林子滿臉不在意的道。之前一直在神兵城客棧里住著,前幾天林小寶外出一次黛兒便讓他把林子帶到城主府來。

林子,十二歲進的林家,成為林小寶的專業書童,玩伴以及現在的智囊。在林家屬于特殊的存在吧。

「沒有,我估計應該是去京城了。我這次是秘密出行,對外宣稱告病在家。」展狐狸就知道他家那老頭子就愛湊熱鬧,一定沒想到這次神兵打會戰這麼冷場就早早離去了,再者依照那老狐狸怕麻煩的態度,一定早就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遠遁了,哪里還找的到人啊。

「怎麼,有事情?」展狐狸當然知道黛兒不會無緣無故問起來毫不相干的人。

「是啊,你師傅不就是師傅的師傅我的太師傅麼,問候一下。」黛兒說著拿起茶幾上燃著驅蟲香的香爐蓋子隨手丟進去兩顆藥丸,然後目光專注于湖面。

「……」展狐狸現在最糾結的也是這個問題,這輩分相當的亂啊。

「妹妹,沐雲天這幾天怎麼都不在了?就是在了也魂不守舍的,你怎麼打擊人家了?」林小寶目不斜視盯著自己隱入水中的魚線處。

「你們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麼沐雲天這麼迷戀我嗎?想知道原因自然是要問木子了。」說完黛兒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木子。

「小姐要問我什麼?」木子就剛好進入可以听到黛兒尾音話的位置,踏著大步走來站在林小寶的邊上。

黛兒獨愛左邊的位置,林小寶挨著,右邊空了一個位置,然後是展狐狸。這樣的排位似乎並沒有什麼,自從溫玉被黛兒派出去之後,展狐狸的左邊總會空出一個位置。

「木子,坐。」林小寶雖然吃驚不過他背對著木子恰好掩飾住了自己的表情,身為商人喜怒不形于色這是最基本的,所以林小寶很快的就調整好了狀態。

「謝謝少爺。」木子也不推辭,仿佛他已經習慣了被林小寶這樣對待,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原本屬于溫玉的位置上。展狐狸只是瞟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只是這一眼就讓木子的心放了下去,他雖然只是來了兩天,便知道這個位置不是他能做的。如果是平時他會推辭,不過這次坐下去屎為了試探。他坐下展狐狸對他表現出不滿才足以說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對他完全沒有防備,若是有就不會有這樣自然的態度了。剛剛那句‘問木子’對他個人而言沒有任何的危害性。

可是他似乎不知道展狐狸是什麼人,能讓黛兒以狐狸稱呼的人是不能小看的,他的洞察力和反應能力比任何人都要靈敏,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怎麼做能夠完全消除敵人的戒心,讓他落入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中,永遠也爬不出來。

這是不是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少爺小姐在聊什麼?」為了不表現出心虛,木子這話必然是要問的。說不說倒是另一回事了。

「在說沐雲天啊,那個不知為何迷戀黛兒的男人。」林小寶這話接的很是順口,聰明如他自然知道黛兒剛剛不避諱木子說這話定然有她的道理。

自從出了草葉的事情黛兒對于顧馨雪的懲治就是他听了也覺得不寒而栗,總覺得黛兒現在處于爆發狀態,搞不好木子若是真的有問題他家小妹一定會另有手段的,只怕比之顧馨雪更加的殘酷。

「小姐生的這般楚楚動人有人追不是很正常麼,之前我還听說宮少城主非要娶小姐做夫人呢。」木子拿起腳邊準備好的魚竿動作利索的甩出,安安靜靜的釣著魚。心里卻不是這麼的平靜。

剛剛在說沐雲天,可是為什麼會撤到自己身上。他自負卻又多疑,步步小心謹慎如若不然也不會在林家潛伏如此之久。

「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沐雲天的事情隱隱透露出不一般的感覺。」林小寶點點頭看似隨意的說道。他面對這個和自己一起十幾年的人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應該說很信任他,林家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參與,出謀劃策。可是這個人今天表現的這麼奇怪,完全不是平時的狀態。

小妹不過故意透露出了一個信息試探一下而已,他就慌了陣腳極力的掩飾。如若是平時他的觀察力自己讓他坐這個位置他一定不會坐,因為展風華左邊的位置空了好久,細心如他是一定發現了的,他坐下也只是為了同過展風華的反應來觀察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而已。

再者問出‘再說什麼’這種話,若是平時他一定會先匯報城主府外自家生意的消息,絕對不會是急于要通過這個證明自己的心境沒有問題。和他相處了十幾年的林小寶,只要稍稍一個動作就能看出不對,今日若不是出了顧馨雪的事情和黛兒故意的透露他也不會自亂陣腳,畢竟黛兒對于顧馨雪的懲處對他來說也是有極度的不安感。在這種時候人往往會出錯。

「也有這個可能呢,一見鐘情這種事雖然有卻也是百年難遇。小姐還是遠離沐雲天的好。」木子想了想很認真的道。話語間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態與習慣。看來林小寶對沐雲天看法的一番毫無保留的話讓他是真的放心了,覺得對方並沒有懷疑自己。

「沐雲天沒有什麼惡意我為什麼要遠離他。」黛兒含笑的眼楮越過林小寶看向木子,桃花般迷人的眸子中寒意頗深。

「或許他靠近小姐有什麼目的也說不定,小姐還是注意一下的好。」木子嘴上這麼說心里卻在暗喜黛兒人並沒有懷疑沐雲天什麼,不然他的計劃不就付諸流水了麼。

人在經歷警惕度極度高漲,防備心最盛的時候然後是到千鈞一發解除危害的放松時刻最容易忽略一些東西,他會以為這一關他完全過去了,稍稍放松一下沒有什麼關系,卻不知這一關真正的致命點卻是在後面,恰恰是在他放松的這一刻。

「沐雲天有沒有是怎麼回事木子不是最清楚麼。」黛兒扎了一下眼楮挪動眼神看向依舊波瀾不驚的湖面,說話間猶如話家常一般。

木子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有些緊繃,看向湖面的瞳孔微微收縮的一點,隨即趕緊調整自己的語態不明所以的道︰「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知道沐雲天的事情呢。」

如果說剛剛林小寶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就是已經確定。這完全不是被驚訝到的表情,而是被戳中某些不為人知的真相的詫異和惶恐。

「沐雲天的事情木子做的確實漂亮,我都不得不佩服了呢。」黛兒慵懶的語調依舊沒有變,話語間卻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在下不明白小姐說的什麼意思,小姐若是想要在下的命拿去就是,何必編出這麼一個理由,在下知道這些年在下在林家有些威脅到少爺的地位,威脅到了林家家族的利益,在下的命本來就是林家給的,小姐要收回去在下不會有半句怨言,還請小姐不要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在在上,在下承受不起。」

木子也算聰明,不,是自負。他料定自己這麼說林小寶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雖然黛兒和林小寶是兄妹,但是黛兒在林家的時候幾乎和林小寶沒有什麼交流。而木子和林小寶幾乎可以說即是主僕又是兄弟,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輸給一個智障了十幾年的妹妹。所以他不是賭,而是料定自己是絕對的贏家。還差幾天計劃就完成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功敗垂成。

「好吧,既然木子你這麼說那我也就直說了。本小姐就是看你不順眼,想要你死,有骨氣的話你就死給我看吧。」黛兒轉頭邪惡的看著听到這些話郁悶到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木子,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意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木子在沉默,在他看來林小寶絕對會開口說話不要黛兒胡鬧,誰知他等了良久也不見他開口,這才把目光定位在林小寶身上。那眼光仿佛很心痛自己一直信任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拋棄自己。看的林小寶有些動容。

「怎麼?不敢啊?剛剛是誰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的?原來你也是怕死啊。呵呵,怕死就好。」黛兒最喜歡的就是怕死的,折磨起來就越解氣。

展狐狸一直處于沉默狀態,似乎注意力都放在魚竿上。

「少爺,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木子在做最後的掙扎,同時也在尋找逃跑的時機,縱然知道要從城主府逃走比登天還難他不得不冒險。他現在才意識到黛兒讓他進來完全是挖了個坑等他來跳,天真的他還以為可以近距離的監控他們以保證計劃的完美實施,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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