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您啊,呵呵,招呼不周不要見怪啊。」其實不能怪安小二,當時在皇宮雖然由火光,可是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家門主身上,哪里注意的到宮北缺啊,于是,就悲劇了。
這讓連城以及眾紫邪門門徒齊齊驚掉了下巴,而看熱鬧的眾人更是吃驚,腦子頓時轉不過來了,這到底是一個腫麼樣的背景?誰能解釋一下。
「安言,你…你沒事吧。」連城難的的失態,不確定的問。要知道安言是出了怒雲之外最難搞的人了,這樣對門主都了了然的人能對一個小姑娘卑躬屈膝低頭哈腰,這個世界木有瘋吧。
「連城,你到底是怎麼惹這位姑女乃女乃生氣了,還不快給這祖宗道歉。」安小二聲音不大,不過在場的人卻都听得清清楚楚。
由姑女乃女乃變成祖宗,這升級的也太快了吧。不由都在心中猜測黛兒的身份。
「……」連城真想一巴掌上去拍死這丫的,真真是太氣人了。
「呵呵,連城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害的您親自上門,實在是對不住了,您就看在我…門主的面子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吧,他其實除了嘴欠抽一點也沒啥缺點,真的。」安小二狗腿的模樣讓眾紫邪門門徒集體掩面,實在是太他娘的丟人了,話說這貨到底是腫麼個回事?
連帶著黛兒也是滿臉的黑線,這貨怎麼變得這麼的狗腿?雖然自己很受用。
「沒什麼,就是傷了我的人,當著我的面挖牆腳而已。」黛兒說的風輕雲淡,安小二听得膽顫心驚。連城你丫的,這位主是肯吃虧的麼,你惹事的時候也不看看人。
「呵呵,怎麼能沒什麼,一定給您個交代,您就消消氣吧。」安小二干笑幾聲,示意連城說話。
「請問姑娘是哪位?」連城卻像是沒有看到安小二糾結的臉蛋的一般,一臉凝重的盯著黛兒道。
「很重要?」黛兒挑眉,說的這般輕挑。
連城還要說什麼卻被安小二氣急敗壞的拉住,附在耳邊口沫橫飛的吐了半天的口水。于是,某連思起某安的狗腿模樣還是決定不要招惹的好。于是,古怪的看了黛兒一眼面色一變又恢復了原本笑面虎的形象。
「連某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多多見諒,不知姑娘要如何才算滿意,連某一定盡量不讓姑娘失望。」連城這一席話說出來听得在場的眾人無一不如見鬼般看著黛兒。什麼勢力這般牛叉,連紫邪門都避其鋒芒。具體如何是不知道了,反正過不了多久黛兒等人的光輝事跡鐵定要享譽江湖了。
「小易的事情你覺得該如何?」黛兒似是很滿意連城的認錯態度,一張退卻稚女敕的臉蛋上笑意十足。
「但憑姑娘吩咐。」連城也不傻,相反的他很精明,唯一的缺點就是對于無外乎他要辦的事情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直接無視,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缺點,任何外來因素都有可能是導致任務失敗的原因。他懂,但總是改不掉。
「如此的話,吶,給他吃了這個捆了手腳關在屋子里一天吧。唉,本小姐還是太善良了。」黛兒自怨自艾的同時瑤琪等人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善良這個詞用在您身上,實在是太‘貼切’了。
「至于你藐視本小姐……」黛兒說到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在某連冷汗直冒的同時吐出那麼幾個字︰「那幾個人先廢著,本小姐要的老樣子可就要勞煩連老板親自動手了,安小二你說呢。」
「是…是。」安言心里憋著笑極度的幸災樂禍。哈哈哈,連城也有今天,噗哈哈哈……
最後叫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小羽上了樓上雅間,丟下一句讓暗爽的安小二欲哭無淚的話。
只听已經上了樓的黛兒道︰「恩,其實,本小姐覺得安小二做小二挺合適的。」于是,這位也悲劇了。
連城看了一眼被小羽堆成文字游戲亂搞的眾人眉毛不自覺的挑了好幾挑,似是要忍住笑意拽著安言就直奔後廚。身為被夫人夸獎的小二,自然不能讓別人伺候不是……
于是,悲催的安小二則開始重操舊業。
第二天的巳時,黛兒一行人除了一個受傷的易風在安小二殷勤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走出了天涯宿館,美名其曰要去游湖。
「安小二,你是被柳凡坑來的吧。」連城思索了一個晚上才得出這麼個結論,因為對于傳遞命令這回事從來都是有特殊渠道的,根本不用親自前來。
「不是。」安小二皺眉,一臉篤定的模樣,然後臉色一變就成了一個苦瓜臉︰「我是被咱親愛的門主坑來的。」
妖蓮湖,崇順最美的地方,水榭長廊水中亭,精美的似人間仙境。
初秋的妖蓮湖不似夏季那般接天蓮葉,荷花別樣紅。帶著幾分蒼涼幾分嫻靜,就好像一個過度了青春期的知性少女,每一抹風中都帶著淡淡的哀愁。
「船家。」宮北缺招手,要雇一艘船。
「公子不好意思,今天不出船。」那位老翁將船劃到岸邊,不好意思的說。
「為什麼?」宮北缺也沒有不悅,就是隨口問問。
「今天柳家大公子在妖蓮湖上開賞詩大會,勒令湖上不許有其他船只。那湖中心那條大船就是。」老翁幽幽的解釋道。
「柳家?很有名嗎?」不怪宮北缺,實在是他真心沒听說過什麼柳家楊家的。
「柳家在崇順一家獨大,書香世家頗受尊崇,幾位是外地來的吧。」老翁也愛說話,便聊了起來。
「呵呵,這妖蓮湖是他柳家的私有物麼。」黛兒冷笑,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四個字︰斯文敗類。
「這倒不是,不過柳家在崇順還真沒有人敢忤逆,雖說是書香世家卻也霸道的很,尤其是上面那位柳大少,為人狠辣且品性不好,眾位還是不要招惹的好。」那老翁提醒道,雖然看黛兒等人也不像是普通人,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是小心點好。
「老人家放心,我們只是來游湖的而已,明天就要啟程離開了,今日遇到倒是要會一會這個崇順第一家呢。」黛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邪惡。
「老人家的船能能否租給我們,他柳家若是敢找您的麻煩就去天涯宿館找一個叫做連城的人,我想他柳家不是那般的不知輕重。」
「小姐公子還是……」老翁還要勸說些什麼。
「老人家不必擔心,瑤瑤。」
瑤琪听命給了老翁一張面值一千的銀票,又勸說了幾句老翁才慢悠悠的下了船。
那老翁看著遠去的眾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青年才俊絕非池中之物,紫邪門麼……
黛兒等人愜意的享受著秋風的洗禮,原本不算溫暖的日光也有逐漸消失的趨勢,怕是一會會有一場秋雨。船只剛剛開始還搖晃的厲害,怪只怪這里沒有一個會劃船的,于是這個苦逼的臨時職業就交給了一直沉默不知何時變得不喜說話的草葉,幸得草葉的學習能力超級強大,如此平穩和方向的掌握足以證明某男的優秀。
「小草真是個人才,什麼都學得會。」黛兒難得的開口夸獎了一句。
「那是,小草的學習能力可是無人能比的。」宮北缺的一句話讓原本郁悶不已的草葉頓時心情好了起來,一掃一路上的不爽,連帶覺得如此憋悶陰暗的天氣也是那般的可愛……
「小羽,看見魚了嘛,那里那里,好大啊。好想吃……」黛兒一手拍著小羽的腦袋一手指著不遠處翻滾的大肥魚激動萬分,就差直接撲上去捉住了。
「……」小羽那個無語,姐姐,那是我的腦袋,不是桌子啊。
瑤琪一陣汗顏,還好她離黛兒比較遠,不然遭殃的一定是她。
「大魚來了,小師妹開始盡興吧。」宮北缺看著黛兒溺寵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這樣的小師妹比較可愛。
「呵呵,這麼慢,我還以為要等到中午呢,小羽,這個表現的機會就交給你了,狠狠的虐吧。」黛兒給小羽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示意自己袖手旁觀。
小羽頓時笑開了花,哼,還算有點良心,昨天愣是把自己晾到那里害的自己對付那一群木有反抗能力的人,多有損我的形象啊。
說話間那個大船已經靠了過來。甲板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似是沒有注意到這邊和那艘大船相比不起眼的小船一般。
「喂,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今天我們柳大少在妖蓮湖開賞詩大會,閑雜人等不準進入嗎!?還不趕快離開!」
真是難听的噪音。黛兒等人習慣性的淘淘耳朵,對于某惡僕實行無視政策。
那人見久久沒有回應,就將船又開進了些,接著又是一番吼叫。結果被無視的徹底,這才惡劣的用大船撞擊了一下小船,還好船上的眾人都不是蓋的再加上草葉的臨時技術不錯,才不至于翻船。
「喂,你們聾了嗎,還不趕快離開,再不走就撞翻你們的船!」那僕人得意的聲音再次近距離的穿透黛兒等人的耳膜,讓一向脾氣良好的草葉都皺了皺眉頭表示厭惡。
「柳家怎麼說也是書香世家,怎麼養出你這般的惡僕。」小羽的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進了對面船上的每一個人耳里。他的目的很簡單,並不是要和那些人理論,而是要引起眾人的注意,順便好好利用一邊這些俊男美女的天使外表……而已。
果然,听到他的話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邊。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只見以水波蕩漾的碧綠湖面為背景,一艘不算大卻精致的船上一個月白色繡著奇怪圖案長相極為精致的男子手持折扇迎風而立,左邊則是一個一身黑衣如墨面若白玉神情帶著冷漠疏離的酷男一枚。而與兩人相對的則是一個一身白衣勝雪墨發飛揚擁有著一張稍退稚女敕桃花眼水波若流的絕子,身後是一個一身碧色百褶繡裙眉目間可愛卻又有些英氣的女子。而說話的,則是位于四人中間那個年齡只有十歲左右的可愛的臉上能掐出水的小美男一枚。
一船的俊男美女,絕對養眼。
那惡僕還要說什麼,卻被一個高亢的男高音打斷。
「這位小公子說的是,是在下教導無方,讓眾位見笑了。」說話的正是劉家大少。眉清目秀卻稍顯萎頓,臉色有些發黃明顯的縱欲過度。
「你就是那惡僕口中的柳大少?」小羽眼楮里閃現著惡作劇的光芒,眼楮里的笑意也是濃郁了許多。
「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小公子有何指教。」那柳大少頗為風雅的道。哼,要不是看在你船上那兩個美人的份上,老子才懶得理你呢。說著不動聲色的瞟了那個惡僕一眼,那惡僕便了然退了回去。
眾人見柳大少這般姿態心下便明白了他的打算,于是也都不言語,只是有些同情的看著船上的黛兒和瑤琪。在權勢面前他們這些人只能望而生畏,得罪了柳家可不是自己一個人遭殃就完了的。
「妖蓮湖可是你家的私有物,本公子游個湖可還要你柳大少的批準?」小羽怎麼看不出那柳大少的心思,心底暗嘆真是不知死活說話間卻也不客氣,既然要玩就玩個痛快。
「小公子說笑,是在下的錯,為了表示歉意在下邀請眾位上船一敘作為賠禮如何?」柳大少在笑,心底卻恨得咬牙,本公子還沒這麼低聲下氣過。一會有你好看的。
「撞了本公子的船一聲道歉就完了?柳大少的歉意也實在是太廉價了。」小羽在心底暗爽,臉上卻不動聲色。
「不知小公子要怎麼樣才肯消氣?」柳大少心底也冒出了火,真是給臉不要臉,見遠處水面上蕩漾的水圈這才按下心思和小羽周旋。
「消氣?本公子怎麼可能消氣。
就你這副衣冠禽獸的模樣也好意思稱什麼書香世家,你祖宗的臉都給你丟光了;還賞詩大會,依本公子看是婬濕大會吧,看你滿臉欲求不滿縱欲過度的惡心模樣真好意思出門;唉,本公子說錯了,說你是禽獸都侮辱禽獸這個詞,你簡直就是禽獸都不如。本公子這麼純潔的大好小青年罵你都覺得髒了我的嘴,惡,要吐了……」小羽罵的那叫一個痛快,最後還配上了惡心嘔吐的模樣那模樣在後面的四人看來真素可愛至極。
黛兒心道她家小羽還是太善良了……
大船上的柳大少臉色灰黑灰黑的可怕,連帶著身後看熱鬧的眾人也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被殃及魚池。
「臭小子給你臉你還不知道是面子,竟然這樣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本少爺不客氣了。」說完潛伏在水下的七八個惡僕利索的爬上了黛兒等人的船,擺出一副十足十的惡僕模樣。
「識相的都乖乖給我上來,否則別怪本少爺動粗。」柳大少得意的看著船上的五個人,一臉囂張痞子模樣。和剛剛裝出來的惡心模樣相比還是這個看著比較順眼,畢竟這樣子欺負起來木有心理壓力。偽善的面孔還不如直接惡的來的舒適,因為虛偽的讓人惡心。雖然真實的也很讓人惡心……
「憑你?」小羽嗤笑,還真就是看不起他。
「憑我!」狂妄的語氣和臉上有些猙獰的表情讓小羽連看他的**都木有了,訕訕的抬起頭瞟向有些昏暗的天空。
「上!」柳大少一聲令下早就上來站定伸出雙手一臉婬邪的惡僕們作勢就要上前,卻發現自己連動都不能動一下,頓時心有些慌,大少這次估計是踢到鐵板了。
「本少爺讓你們動手听見沒有!還想不想活了?!」柳大少見那群手下一動不動覺得自己面子上頓時無光便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誰知那些人還是沒有反應。反觀對方的五個人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讓柳大少原本發黃的臉色氣的紅了起來。如潑婦一般大吼大叫起來。
「一群狗奴才,連本少爺的命令都敢不听,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還不快動手!都死了嘛?!」
一個人如耍猴般罵罵咧咧一陣忽然發覺了不對,那哪里是不听命令,明顯就是動不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啊。
「你…你們是什麼人?!崇順是我柳家的地盤,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否則我柳家不會放過你們的!」柳大少先是預感到了危險,不過隨即一向在崇順還沒有他柳家怕的人也就壯起了膽子。
「真是令人惡心的聲音。」宮北缺悠悠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原本趾高氣昂的柳大少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打得柳大少愣是在原地轉了兩圈,血跡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柳大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隨即大叫了起來︰「誰!是誰敢打我?!有本事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竟然連江湖話都說了出來,不得不說這位柳大少腦子真是缺的可以。
船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對面船上人的可怕,想來是絕對惹不得的。有一個和柳大少交好的人上前拉扯著他說算了,誰知這柳大少硬是有台階也不下,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那人臉上。
「老子被人抽了一巴掌你他麼的叫老子算了?!滾!」罵完之後又轉身看向了黛兒幾人。他自認為在崇順還沒有人敢動他,有恃無恐也是理所當然。卻不知這次是真的真的踢到了鐵板。
「真是不知好歹。」小羽不禁搖了搖頭。這貨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小兔崽子,你他麼說……」囂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禁了音。只見一把精巧鋒利的匕首在剛剛還囂張異常的柳大少眼楮里急速放大,那把匕首駭的連躲避都忘記的柳大少擦著耳垂射上了船艙的木板上。柳大少嚇得雙腿顫抖就差沒有尿褲子了。臉色也是瞬間就煞白。
「本公子對你客氣是給你臉,沒想到給你你也不要,看來本公子還是太善良了啊。」小羽收回的左手附在身後,一臉正經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柳大少身後的人心底感嘆︰卻是是善良,剛剛那口舌之爭與這一下相比簡直是善良無比。心底還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剛剛沒有助紂為虐,不然肯定要一起遭殃了。
「你倒是繼續囂張啊。」小羽惡趣味的欣賞者還處于生死邊緣的柳大少的精彩表情,笑的好不可愛。
「小…小…公子,有…有話好…好說。」柳大少回過神來身體卻依舊在顫抖,連地方都不敢挪動一下。頗有劫後余生的咽了咽口水討好似的看著小羽結結巴巴的道。
「現在知道好好說了,晚了。敢得罪本公子的人還沒出生呢,為了不打破記錄本公子就好心動動手送你歸西好了。」小羽說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在柳大少眼里卻如同惡魔的嘴臉一般可怕。
「別…小公子饒命!本…我知道錯了。我齷齪我不是人我豬狗不如,小公子看在柳家的面子上就饒了我吧……」柳大少不顧臉面的求饒,他現在腦子里都是那把匕首沖向他的畫面,本就是一個柔弱的紈褲子弟,哪里受過那麼大的刺激,貪生怕死人人都是,只不過這位柳大少更甚而已。
「真的知道錯了?」小羽頗為不信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饒了他。
「是、是、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對小公子如此無理,不該口出狂言侮辱小公子,小公子看在我誠心知錯的份上就饒了我吧……」柳大少見小羽有所動搖趕緊表明心意,生怕對方一個反悔就要了自己的命。
「既然真的知道錯了要我饒了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侮辱本公子代價自然是要付出的。」小羽笑,一副無害模樣。
「是是是,小公子想要什麼我一定竭力完成。」柳大少一听小羽饒了他便死命的點著頭表示什麼都可以做只要放了他。
「如此,你便月兌光了衣服跳下去吧。」小羽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听的人卻不寒而栗,馬上就要下雨了,初秋氣溫本就不高,湖水冰涼不說待會一下去半條命可就沒了。
在眾人惡寒的時候只听小羽似是自言自語的在後面又加了一句︰「可惜了不是冬天。」
一句話將還在猶豫邊緣的柳大少驚了個半死,見小羽的面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顫巍巍的道︰「小…小公子,能不能換個方式……」他話還沒有說完只听噗通幾聲原本在小船上的幾個惡僕齊刷刷的掉進了湖里,連撲騰幾下都沒有,這下子算是真的給嚇住了。
對方不是嚇他的!他若是忤逆真的會殺了他!于是也不猶豫動手就開始手忙腳亂月兌著衣服。排骨的身材是在是提不起眾人的YY**,只听噗通的一聲那個瘦弱排骨的柳大少迫不及待的跳進了水里,似乎是晚了一步就是性命之憂一般。當他跳進去的時候那原本沒有浮上水面的惡僕也都相繼的冒出了頭,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在水底被折磨的不輕。
「心情好了嗎?」黛兒帶著明媚的笑意看向一臉得意的小羽,不由得走過去伸出手要捏一捏那可愛的臉蛋。
「好了。」小羽心情正好也不在意,隨便捏。
「如此我們就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繼續趕路,神兵城位置靠中離這里還有好一段路程呢。」黛兒蹂躪著小羽可愛的臉蛋,絲毫木有顧忌別人的目光。
「從這里游回去。」小羽面色一變冷凝的看向在水里撲騰想要等他們離去立馬上船的柳大少,睥睨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讓水下狼狽不堪的柳大少生不起半點抵抗之意。
草葉心領神會的撐著船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愜意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到了岸邊的時候醞釀了半個時辰的秋雨終于如願的飄了起來,夾雜著些許寒意的秋風穿透薄薄的衣料吹的身體冰冷,黛兒下意識的捂了捂冰涼的小手。看都不看一眼已經凍的半死的柳大少,在細雨中等待著草葉還船歸來。
草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披風和一把油傘,面色古怪的交給瑤琪。瑤琪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心中暗嘆了一口氣,也不推辭順手就給黛兒披上。上好的素錦御寒極好,白色的披風上繡著散落的精致的桃花,披風尾部的趕腳是火紅的絲線秀出的點點落梅。
披上披風黛兒才覺得暖了一點,感覺頭上的油傘遮擋住了落下的雨絲黛兒迷茫著一雙桃花眼看向草葉。
「那個老翁交給我的。」草葉象征性的解釋了一下,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唉,這就是差別待遇啊。」宮北缺精致的臉上哀怨十足,搖了搖頭跟隨草葉的腳步而去。
「但是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小羽一副太過分的模樣卻也是小跑著追著宮北缺而去。
「走吧。」黛兒郁悶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老翁的船停泊的地方,搖了搖頭輕踏著腳步離去。
見黛兒等人離去隱在暗處的某人才現出身來,依舊是黑衣如墨發絲半束,不同的是只用了一根紅線束起,其他毫無裝飾,卻絲毫不影響某人的氣質,只因那張臉太過優秀。
「何必呢……」老翁不知何時出現在某人身後,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欠她的。」某人目不轉楮的看著黛兒的背影,眼中的那一抹刺痛卻越顯越深。
「年輕人吶不要太執拗,有些事情錯過了可就是一輩子。」老翁嘆了口氣,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你不懂。」沒有記起來她之前他拿什麼立場站在她的面前?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對他不離不棄?他憑什麼在傷害了她之後自己卻這般的身不如死?
「老朽是不懂,可是老朽知道,愛這回事不是說不愛就不愛的。為一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卷入了本不該卷入的某些事件,一次次的經歷生死一線,這樣的人是說一句我不愛就真的不愛了嗎。縱使她說出萬千理由不是為了你,可是你模模你的心,真的不是為了你嗎?她如此為你,你就這般對她,你以為你痛,可你是否知道,她卻比你還要痛。」
某男心里的一根弦就這般的斷了。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附上左心房,那一聲聲跳動讓他心安。
原來還是會跳的這般快。
「你這麼做是不道德的。」老翁在某男傷感的時候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某男眉毛不自覺的挑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就給自己的女人送了一個披風一把油傘,可是那明明有五個人。」老翁眼里透露出一股玩味的光芒。又道︰「而且還有一個是小孩子。」
某男轉身,定定的看著笑得賊狐狸的老翁義正言辭的道︰「他們死活與我何干。」
「哈哈哈哈,年輕人有魄力。」老翁怎麼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明顯是連這點雨都承受不了還不如死了干脆。
人生當如是,不負少年狂啊。
「今日多謝前輩了,後會有期。」
「又是一個人中龍鳳……唉,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知道徒弟在京都怎麼樣了,看來得去瞧瞧了,不過還是先去神兵城湊完熱鬧吧……」某男走後老翁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只是眼中那一抹傷痛卻怎麼也掩不去。
第二日黛兒幾人在安小二熱淚盈眶的目送中離開了天涯宿館,一行人向著下一站松州出發。這里不得不說一下黛兒的煉藥技術了,昨天還傷的深可見骨的易風只是過了一天的時間傷口就已經結了疤,再加上黛兒給的再生藥水估計要不了三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這讓易風一路上得意的合不攏嘴。心道以後就不愁受傷好的慢了,再重的傷在小姐眼里那就是個屁。于是某易風沒有發覺,自己已經將黛兒定位于自己小姐的位置,也許意識到了,卻不願意去提及,畢竟十年來他都是一個人,突然多了一個似主實友的人要適應也是應該的。
草葉依舊苦逼的擔任著車夫的臨時職業,不過這個時候的心情卻是格外的好。原因無他,某被黛兒趕出來的宮北缺童鞋正坐在草葉的身邊嘴里啃著一棵草無聊的發呆。
草葉很依賴宮北缺,只能這麼說。
宮北缺忽然抬頭,看著遠處的峽谷眼楮里寒光四射。看來他最近真是脾氣太好了,自以為是個人物都想來踩兩腳。心中發狠卻也沒有開口要草葉停車,百十人而已,算什麼?
不是宮北缺自大,那百十人他還真不看在眼里,除了幾個修為還算勉強能看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能作數。用人海戰術?對不起,咱宮小爺不吃那一套,身上數不盡的暗器兵器隨便一招呼那便是致命的打擊,他宮北缺最不缺的,就是讓天下人為之眼紅的神兵利器。
馬車慢悠悠的向著峽谷靠近,因為昨天下的那場秋雨路面有些許的潮濕,整個路上寂靜的讓人不安,除了馬蹄聲和車 轆壓地的聲音之外再無他響。
到了峽谷中間路段,忽而四周的鳥群一陣沸騰,似是受到什麼經嚇一般展翅高飛。原本寂靜的路面頓時涌出了百十人把整個馬車圍在中間。
草葉慢悠悠的停下了馬車連頭都懶得抬了。他最近也是有些狂躁,不是說這人低調不起來,不發狠有些人總以為你是軟柿子好捏,還非得找你麻煩。
江湖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有時候你殺了一個人卻救了不知多少個將來會死在這個人手中的無辜的人。
總之,每個人心中的江湖不一樣,處事的方式也不一樣,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所謂江湖,就是永無止境的廝殺與險惡,要想在這片名為江湖的地界立足,以殺絕殺是最果決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因為江湖,沒有道理可言。
黛兒這方沒有人動,而對方也是毫無動靜,就那麼圍著。對方也真夠沉得住氣,足足這麼僵持了半刻鐘。
黛兒放下手中的茶杯在瑤琪的陪同下下了車,示意小羽和易風在里面呆著。雖然是好意,但是那眼神卻怎麼看怎麼像嫌棄的模樣。
「柳家的。」黛兒走至馬車前輕啟櫻唇,秀眉微挑頗有不屑的看著眼前十來個拿著大刀的漢子。
「什麼柳家楊家,老子是打劫的!」帶頭的那人一身的肌肉頗為強壯,打扮裝束也像是土匪什麼的,可是那白女敕的膚色卻出賣了他。
「呵呵,打劫?這個峽谷身處險地,若不是急于趕路的江湖人一般富商百姓誰會從這里過,還是你自認為以你們這群人的修為能夠打劫的了那些在江湖上模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黛兒嗤笑,報個仇都不敢明目張膽,看來這柳家當真是要毀了啊。
「老子在哪里打劫你管得著嘛!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刀下不留人。」那漢子許是被黛兒看的心慌,沒說幾句話就要動手。
剛剛他還思索著這馬車里是不是有什麼高手在里面,不然怎麼會那麼大膽走這條路,不過看良久才出來這麼一兩個小姑娘才放下了心。他感覺不到眼前這四個人的修為,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都不會武功,二是他們地修為比自己要高出太多。可是眼前這幾個都不足二十歲的人怎麼可能是武林高手,再說了柳大少也沒有說他們之中有誰會武功的,于是他自動忽略了第二條。
「要多少?」黛兒在眾人準備在她說出一個‘不’字就動手躍躍欲試之中輕飄飄的吐出這麼三個字,驚的眼前這個說話的人差點把手中的刀給丟掉。
就這麼就給錢了?打劫原來比押鏢還要賺錢啊,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當劫匪呢。心中想著是不是開個副業以後好賺錢,最後才思及自己是來給柳大少報仇的,這才臉色又惡狠狠起來。
「老子錢也要人也要,看你這麼水靈正好劫回去給本大爺當壓寨夫人,哈哈哈……」說著伸出咸豬手就要去模黛兒的小臉。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晃,劍光微閃一聲響徹峽谷的慘叫襲來,黛兒未及反應已經被人攔腰抱起,黛兒抬頭只看到一個弧度完美的下巴,換了個位置再次站定那人已經放開了她。
黛兒想來錯開眼前那個白衣男子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那白衣男子也隨著黛兒的腳步向左移動了半分。
「別看。」仿若來自天外的聲音凝成實質飄進黛兒耳里。好听卻又讓人忍不住心疼。黛兒皺眉,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轉頭看向坐在馬車上依舊未動的宮北缺,只見他慢慢的搖了搖頭示意黛兒不要探頭黛兒這才放棄,乖乖的站在某白衣人的身後。
「滾。」那白衣人嘴里輕輕的吐出這麼一個字,輕描淡寫听在別人耳里卻是這麼一句話︰
要麼滾,要麼死。
圍著馬車的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視,而後又看了看地上一片猶如被絞肉機絞碎的尸體一個個不禁齊齊的打了個寒噤,在一個人領頭之後所有人都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要快,連頭都不敢回。
三當家就這麼被那人輕描淡寫的分了尸,自己在那人眼里不過是死人而已。不跑留在那里當真的死人麼!
待那些人走後不消多時那白衣人便轉過了身,如水的眸子笑的謙遜有禮。仿若剛剛出手碎尸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宮北缺草葉瑤琪縱使見慣了江湖廝殺心頭也冒起了涼意,手段真是…毒辣。剛剛他用的是化尸粉吧。看了一眼已經絲毫痕跡不見得碎尸心中猜測著白衣男子的身份。
「在下以為他會躲開,本來只是要傷他一條手臂的。」白衣人對馬車上看著他的宮北缺兩人解釋道,轉而看向皺著眉頭的黛兒。
「姑娘受驚了,這條路甚是艱險,姑娘以後去哪里還是走官道的好,雖然不一定安全,卻比這種小路要來的好得多。」
黛兒點頭,眯起眼楮看向那張毫無瑕疵的臉蛋。眉峰如劍眼若秋水,唇如霜雪泛著蒼白之意,臉色卻甚好,臉部整個線條溫和的要人命,加上那溫煦的笑意,更加讓人沉迷。
縱使是天使也不過如此。
黛兒腦子里卻是在想另一個問題︰來的這麼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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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得問一句︰馨雪女渣活著的話親們會想虐死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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