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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她身邊,她便可安眠。

百里非辰毫無預警的睜開眼楮,盯著黛兒的睡顏有些恍惚,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一個場景。

一個明黃色柔軟的大床上,一個女子睡的一塌糊涂。魅惑的桃花眼瞌上長長的睫毛如扇子般在臉上投下陰影,高挺的鼻梁微微皺著,似花瓣一般粉女敕的朱唇嘟著,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有幾縷不安分的滑落到耳際落在胸前,斜躺著雙手散漫的伏在床上。被子只蓋到腰間,玲瓏的身材在夜光珠的照耀下越顯百迷人。

自己當時是處于什麼位置?他不清楚。可是他卻記得,那張床正是自從馨雪住進露華殿陪他一直安睡在御書房的那張。很想把那些零星的碎片拼湊起來,他想記起那張臉,卻力不從心。

「瑤琪,拿張毯子來。」咱們的辰楠竹壓低了聲音道。

「是。」瑤琪轉身,笑的一臉淚花。

原來,皇上即使失憶,娘娘卻依舊在他的內心深處從來不曾忘記。

魏忠賢隱晦了看了看百里非辰,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黛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辰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來回翻滾,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覺得異常的舒適。果然還是要保證睡眠啊。

「娘娘。」瑤琪听到動靜敲了敲門。

「今天要出門,拿件素衣。」黛兒軟趴趴的從床上爬起來,神游般的套上鞋子。

瑤琪推門進來,身後跟著的宮女魚貫而進,伺候黛兒洗漱。

套上一件青色素衫,黛兒依舊昏昏欲睡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瑤琪擺弄。

「娘娘,您就不問問昨天是怎麼進屋的?」瑤琪本來以為她家娘娘一定會第一時間問的說,可是這都快梳完了還那麼昏昏欲睡。

娘娘您這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怎麼著?

黛兒揉揉眼楮,很滿足瑤琪願望的問︰「我是怎麼進屋的?」

瑤琪有一瞬間的挫敗感,娘娘您功力太深厚了。

「酉時剛過皇上要走的時候見您還沒醒就把你抱了回來。」

「哦。」

「娘娘,您就不奇怪為什麼他那麼的輕車熟路嗎?他失憶了好不好。」

「是啊,那他為什麼那麼的輕車熟路?」

「……娘娘,當我沒說。」

「好好看家,我走啦。」黛兒滿意的笑了笑,那笑容總有點邪惡的味道。

娘娘您是故意的吧……。

當黛兒出現在天涯宿館的時候,安小二笑嘻嘻的臉頓時就垮了下去。

這位祖宗怎麼又來了?上上次吃了霸王餐害自己被柳凡那個混蛋壓榨,上次帶著古千魂來不知道給柳凡他們倆下了什麼藥,愣是看著他們倆進去就是渾身動不了,尼瑪人足足一刻鐘才緩過來,被門主的眼神差點碎尸……

百紫邪在安小二心中的危險指數已經被黛兒給徹底取代了。見到黛兒,他比見了鬼還覺得可怕。鬼你還知道他怕什麼有招治,可是這位……人家幾句話都能讓你崩潰,更別說反抗了。

安小二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那殷勤的就像青樓的姑娘百年沒見到男人似的。就差把肩上的布當成手絹捏在手里向前一甩,肉麻的來一句︰唷,客官您可來了……。

黛兒反胃的直接錯開腳步無視安小二,直接甩下一句老樣子就朝內院走去。

可憐我們的安小二臉上獻媚的表情凝固,剛好被出門歸來的柳凡看到。好家伙那臉色直接黑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是氣急尤反變白的。一個飛刀眼過去這個月的工錢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話說黛兒剛踏進內院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見細柳一身紅衣束裝,眉目憔悴的直直走了過來。

細柳,那個說了要從此天涯陌路的人。

細柳回神注意到眼前不遠處的黛兒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抽身離去,卻是挪不動腳步。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眼中的情緒無一不暴露在黛兒面前。

無奈,糾結,痛苦……黛兒眨了一下眼楮,再次抬眼,卻是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而後沒有一句話的轉彎,離去。

細柳一愣,那個笑容她太熟悉了,每當黛兒有什麼開心的事情總會那樣笑,笑的比陽光還要溫暖。

這是,原諒她了嗎?

小姐終歸還是心太軟……

這句話要是讓展狐狸听到一定會反駁細柳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她那哪里是心軟啊,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值得她動氣的。相信我,她和我是同一種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觸犯了她底線或者逆鱗的人,絕對絕對會死的比什麼都慘,更甚是生不如死。

「師傅。」黛兒來到百紫雅間推門就走了進去。

「小四,你來啦。怎麼這麼久不來看師傅。」古千魂望天發呆的眼楮眨巴了一下回神,才乖乖的坐了下來。

「師傅,你難道不知道宮里出了什麼事情?」黛兒郁悶了,他不會這麼久都木有踏出房門半步吧……

「什麼事?我怕我一出去小紫回來的話就找不到我了。」古千魂很是理所當然的說著。其中的潛意思就是‘我一個月壓根就木有出過門,跟別說知道什麼消息了’。

「師傅啊,你呆在這里不悶啊,不見太陽會發霉的。」黛兒說的是腦子,她師傅本來就不聰明,要是在發霉這腦子可就毀了。

「沒有啊。」說著在身上四處聞聞。「我每天都有洗澡啊,這里每天都有人來送新衣服,還有人幫著洗衣服呢。」

……師傅啊,你要不要這麼神經大條。

黛兒無語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之後一大桌子菜馬上就擺了出來,黛兒聞著香氣四溢的菜色頓時食指大動。順手點起秦香隔絕內息探听就開始祭自己的五髒廟。

看著黛兒吃的狼吞虎咽古千魂頓時覺得自己肚子也餓了,拿起筷子也開始猛吃。

「宮里出了什麼事?」能讓小四親自來找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會小吧。古千魂的腦子還算有救。

「馨雪被打入了死牢。」黛兒熟練的去著魚刺,口齒清晰的道。

「這是好事啊。」古千魂不解的道。

「又被百里非辰親自放了出來。」

「為什麼?」百里非辰傻了?

「百里非辰失憶了,不該忘的全忘了。」

真是棘手啊。

「他要廢後。整個京都都傳遍了。」

「為什麼?」古千魂腦子在大條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廢後這種事可不是說說就行的,而且百里非辰……

「我要是知道還用來找你。」黛兒白了他一眼,繼而把百里非辰的癥狀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所有的醫書毒書有關夙鳳菊的藥性我都查過了,根本理不出頭緒,所以想會不會是蠱毒。」

古千魂這才凝重的皺起了眉頭。這種癥狀好像真的有在哪里見過。

「瘋魔獸……」古千魂喃喃的說出這麼三個字,隨即就激動了起來。

「小四,你記得神創里的瘋魔獸嗎?它每隔一個月就會忘記除了守護神殿所有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闖關第二次到那里瘋魔獸就會不記得和那人所有的交情,小一就吃過虧。」

黛兒皺眉︰「那個通往伏神殿唯一入口的瘋魔獸?」

那個可不是普通的BOSS啊,要打出交情可不是一般的難。這也是所有人喜歡這個游戲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總之里面所有的NPC包括BOSS怪獸什麼的都非常的人性化。以至于進入伏神殿的前提條件就是要和瘋魔獸打出交情,原因是瘋魔獸是打不死的。要進去,只有這一個方法。

而且神創都是晚上開服,白天你壓根就進不去。

瘋魔獸應該是這個游戲的核心管理系統。

「師傅,你玩游戲玩多了吧……。」雖然游戲里的能力自身能用,可是游戲里虛擬的BOSS怎麼可能中毒?不過也很巧合啊,這里的藥材什麼的,竟然和游戲里的一模一樣。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還如那里一般有寶藏什麼的?

「不是,我只是說,之前我闖關的一次窺視過他的大腦,好像有這個記載。」古千魂修的第一項就是蠱術,用蠱來窺視人心並不是很難。

「那個蠱,叫伏地蠱。在人身體中溫養,只要不啟動就沒有絲毫作用。中蠱之後會慢慢的吞噬記憶,而這些記憶,恰恰是最記憶深刻的。而且施蠱之人在成蠱瞬間所發出的第一個命令在他心里會有一個很深的刻畫,讓他深信不疑。性格的偏差是一直保留著成蠱之前百里非辰意識中的掙扎。這就是那蠱毒的可怕之處。非人極抵的痛苦,反抗總是很激烈的。

所以這種蠱毒對其本身沒有害處,只是會選擇性的吞噬記憶。當然,這種蠱毒的喚醒關鍵應該就是那夙鳳菊了,但是這麼說又不全面。因為在那之前百里非辰守著那夙鳳菊守了三年都沒事,偏偏等你把所中的緋華湮滅之後才成蠱。」古千魂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後面的聰明如黛兒該清楚了吧。

「這麼說來這是一個連環局。而我們還傻乎乎的往里跳。」黛兒眉頭皺的更緊了,看來這就是後手了。怪不得馨雪能在死牢那麼安安穩穩的待著。早知道當初懷疑的時候就毀了那夙鳳菊,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可是盡管如此,只要蠱毒在隨後都可以啟動,並不是毀了那一盆夙鳳菊就能夠避免的。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毀了百里王朝,好心機。只是為毛之前不直接用?這麼說來那人還是不想葬送百里。

「幕後之人如此心機,是馨雪還有用還是有別的什麼計劃?要這麼說馨雪為什麼這些天安安靜靜的什麼都沒有做?還是有人不想讓她死?她的再次回歸就只是為了要我的命而已嗎?」

「關鍵是要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一切才能有追尋的方向。」

「師傅,既然你知道這蠱,那,能解嗎?」黛兒小心的問。依照黛兒對古千魂的了解,他要是能解早就得瑟起來了,還用得著這副表情。卻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不能。」古千魂干脆利落的回答。「此蠱無解。」

無解……

黛兒眼楮直直的盯著古千魂,像是要把他盯出窟窿似的。仔細瞧的話就知道,黛兒的眼神根本不在古千魂身上,在她眼中,只是無盡的虛無縹緲沒有焦距的空洞。

「如果下蠱之人死了呢?」良久,黛兒的聲音幾乎听不出出處,就像瞬間就會消散似的。

「下蠱人之性命相換,蠱破下蠱人亡。中蠱之人九死一生。」

「一生就還是有機會。」黛兒已經回神,收拾了一下情緒篤定的道。既然無解,那麼就只有破蠱。

「說是這麼說,可是並無此例。」古千魂也不想打擊她,主要是想讓她知道事情嚴重性,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那麼他就來做第一個。」黛兒執拗的說著。

她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心思。

這是面對那些來殺她的殺手從來不曾有過的心思。

原來你的重要,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唉,如此就放手做吧。那些暗樁我都接觸過了,為了避免牽扯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聯系有任務時打的是暗語,可以取而代之。」這是在進宮給太後治病是時布下的暗棋,總算還是能夠用得上了。

「恩,我會安排的,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黛兒這才反應過來。

「呵呵…呵呵沒啥沒啥,就是無聊的時候給某人用了催眠術而已。」古千魂笑的有些不自然。要是讓小四知道自己給她貼身丫鬟下催眠那不得虐死他啊。

「你給瑤琪動用催眠術?」黛兒一語中的。知道那些名單的除了百里非辰和自己之外,也就幾個信得過的暗衛了。而古千魂能接觸的人中只有瑤琪容易下手。

「這不是無聊嘛,現在看來還是好事情呢。」古千魂嘟著嘴喃喃的道。

「恩,是好事。」黛兒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都該吃午飯了,可是這早飯才剛剛解決啊。

「咦?」古千魂有些奇怪黛兒的反應。不得不說,還真應了古千魂的那句‘我雖然天真無邪但是不傻’。是不傻,還能感覺到不對。

「師傅啊,看你胖的,該減肥了。」

「沒有啊,我覺得還好啊。」古千魂伸出手捏捏自己美的天怒人怨的小臉,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我去通知小二讓他們以後改送清水豆腐,一定要瘦下來!」說著不理會身後古千魂的哀嚎瀟灑離去。

李代桃僵,看來是時候對那些暗衛出手了。

黛兒回宮的時候午時剛過,叫來展家那群暗衛進行成果驗收。

一個個身著黑衣的人筆挺的站在黛兒面前,倨傲的神態里帶著些許不知名的恐懼。

「怎麼樣?」黛兒一句無頭無尾的話讓他們著實模不著頭腦。

只見那群人額頭上汗珠齊冒齊齊的看向站在左邊位首的人。展家暗衛的臉上都裹著黑布,嚴嚴實實的那種就算用力扯也不一定能扯掉的那種。

「金師傅的手藝不錯吧?」這一句話足以將他們秒殺。

敬事房里還有什麼手藝,不就是拿刀的嘛。

娘娘啊,咱有話好好說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展狐狸最近問你們情況呢,看他的樣子是想你們了。你們誰想回去就和我說,我會提前安排的。」黛兒品著茶,一副閑話家常的模樣。

「……」那您誰邊放那麼多太監服是腫麼回事?

見眾人都盯著邊上的太監服黛兒放下杯子無所謂的道︰「我之前答應金師傅給他尋幾個徒弟的,要知道金師傅可是閑不住的,一會不拿刀心里就不舒服,他可是咱宮里手藝最好的,可不能委屈了。」

眾人頓時哀怨的看著位首的那個人,一副‘我們還是從了吧’的苦逼模樣。

位首的那人卻也是心里突突的。他是展狐狸的心月復之一,倒是沒少听展狐狸念叨皇後娘娘如何如何,可是知道她從來說得出做的到,要是自己等人真的不從,估計就別想完整的從這屋里出去了。

「想好了嗎?」黛兒魔鬼似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展家暗衛再次打了個突。

「我等誓死效忠皇後娘娘。」說不出的整齊啊,仿佛不表態下一秒鐘就會少一塊肉似的。

「你們的主子好像是展狐狸呢。」

「既然展大人讓我們來保護皇後娘娘,我們以後就要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這話都不用排練說出來的那叫一個氣勢。

剛剛走到門口的瑤琪被這句話給驚了一下。要知道暗衛可是從來沒有存在背叛這一說的,就這麼在敬事房呆幾天就都服軟了?這展家暗衛也太沒骨氣了吧。

瑤琪純粹站著說話不腰疼,放你天天在敬事房看人家被割听著那滲人的慘叫,在想想自己也要面臨那種情況,尼瑪擱誰誰都的服軟啊。自己主子拿這位主都沒辦法自己反抗有個鳥用啊,就算反抗被割了主子給討回了公道可素那能再長回去嗎?

再說了,來的時候自家主子說了,實在是受不了就認栽好了,反正他是斗不過這位皇後娘娘。娘娘身邊也沒幾個人,你們到時候就從了吧。

于是,他們還就真從了,雖然百分之九十是因為有怕被割掉的原因,不過那百分之十也很重要的。畢竟這樣說出去也可以說是展狐狸的命令,不至于落個反叛的罪名。雖然只是有關乎名聲,但素名聲也很重要的好不好。

「如此甚好,待會你們就會知道你們的選擇是有多麼的正確。」黛兒笑,異常的狡黠。

這時瑤琪推門進了來。

「娘娘。」點了點頭示意人都到了。

「好了,你們退下,等著看戲吧。」黛兒揮手,一行瞬間七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人都隱去,瑤琪這才不知怎麼的打了個暗號,一陣風吹過,撩起了門口瑤琪的裙擺,在看原來展家暗衛…現在該叫林家暗衛了,林家暗衛矗立的地方出現了四個同樣是黑衣黑布裹身裹臉的人。一個個氣勢不俗。

黛兒也不在意那些虛禮,執起喝過一半的桃花茶晃蕩到四人面前,一股桃花清香頓時濃郁了許多。

「要喝茶嗎?本宮秘制的茶葉,世上絕無僅有。」黛兒笑的好不客氣。

但是看在瑤琪眼里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娘娘如此,只能說明先禮後兵,亦或者以娘娘的聰明已經開始兵了,只不過是暗兵。

兄弟姐妹啊,這可不能怪我,誰叫咱們各為其主呢。瑾的悲劇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那素血淚史啊,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四人之中對于黛兒算是較為了解的還就數璟,但是他所了解的是睿智聰明的皇後娘娘,卻不是如此……邪惡的黛兒。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不得不說,百里非辰的暗衛都很悶騷,除了那個禁欲和發情兩個狀態的瑾。至于瑤琪,果斷是被黛兒影響改造的。

「本宮今天找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你們主子最近腦殘發作,你們最好不要執行他的任何命令。本宮說的是任何。」黛兒神色一變,強大的氣壓由內而出,室內的氣氛頓時有些許壓抑。

「我們只遵循皇上的命令。」璟身邊的不冷不熱的道。

璟無語,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次事件肯定是個陰謀,要是真的無條件的遵循皇上的命令指不定出什麼事情呢,若是因此葬送了百里江山,他們就是萬死也難辭啊。

馨雪的事情,也就只有璟知道。自從瑾去查紫邪門便是璟一直跟在百里非辰暗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去辦的,暗衛的規矩,辦什麼事情,沒有主上命令不能泄露絲毫,即使是同為暗衛的人也不行。

瑾、璟、、、瑤、珂他們六個分別是六個隊的頭,每隊只有一百人,可是這六百人卻是精銳中的精銳。除去瑾,瑤,剩余的四個就是關鍵了,馨雪利用百里非辰用這些人來做些什麼可就麻煩了。

「本宮既然說了,就有本事讓你們全都做到。」黛兒放下茶杯轉身,抬眼盯著說話的,桃花般的眸子里帶著幾許寒光。

「你信…還是不信?」

撇開眼不看黛兒,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

「如今朝廷危難,一國之主被害失憶,甚至于可以說被人操縱。朝廷上下一片愁雲慘淡,你們身為暗衛只知道服從一人之命令不論對錯不管倫理,即使那個人已經不是你們起初效忠的那一個你們依舊只懂得死忠。將來若是因為你們的執拗導致百里滅亡,你們良心何安?!

百里非辰任用你們,那是信任,你們回報他的卻是在他被人操縱之時助紂為虐,加速他的亡國之路,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忠心!這就是你們對他的不離不棄,是不是到時候百里非辰清醒了,你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你們所有的所有都遵從了他的命令,這不是你們的錯!是也不是?!

不要問本宮要什麼證據,事實是不需要任何證據來證明的。百里非辰在朝堂的所作所為,對宮女太監的殘暴你們也都看在眼里,你們倒是說說百里非辰到底有沒有問題?你們死忠到最後又對得起誰?!」

四個人依舊沒有說話,不過腦子里卻是在掙扎,古人的思想,甚是迂腐。

「即使如此,那也不能成為我們背叛的理由。」這是不同于不冷不熱稍顯暗沉語調的說的。

這句話,卻證實了他們地內心。他們地世界里絕對不存在背叛,不管任何時候。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徹底明白了。

其實有時候,死忠也是很不好的。

「呵呵呵。」黛兒笑了,異常明媚。

「不愧是皇家暗衛,死忠的決心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本宮一向喜歡硬骨頭,今天是一定要盡興啊。」

四人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剛剛听黛兒說都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那句話讓他們又回到了原地。

任何事情,也不能成為我們背叛的理由。

這是誓死者最忠心的誓言。

卻也是,最死拗的心態。

不過遇上黛兒,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這是夜夜歡,本宮今日閑來無事研制的極品媚藥。藥效可持續三天,用藥者無時無刻不極盡歡愉,三天之內稍有停止便會終生不舉。」黛兒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的瑤琪一陣毛骨悚然。

「不過還沒有試驗,應該會很成功的。哦…對了,這個夜夜歡還有一個好處,當你中了藥之後找不到人——注意,此處的人指的是男人或者女人。只要是看到活物——注意,這里的活物均指動物或者野獸。就會獸性大發,夜夜不歇。直到精盡人亡或者藥效消失。」

女乃女乃的,幸虧咱剛剛明智的選擇了不反抗,8然這可是要命的啊。暗處的七個人那是一陣後怕啊。

四人皺眉,看了一眼一臉糾結的瑤琪,在準備撤離的同時忽然覺得內力用不上,輕功失效,這才識趣的看向黛兒。

「怎麼,不相信啊?瑤瑤,帶剛剛那兩位說話的去參觀參觀。」

「是。」瑤琪上前點住和的穴道,一臉你們真不識相的模樣一手扯住一個人就往外走。

「看的差不多還是執迷不悟,就讓他們倆就地解決。」

「奴婢明白。」瑤琪的態度讓四人有一種感覺,她絕對會將皇後娘娘的話貫徹到底的,真的。

「那位放心,女子本宮是不會那樣對待的。」就在珂暗松了口氣的時候黛兒的下一句話讓她差點一口氣給噎死。

只听黛兒慢悠悠的道︰「本宮頂多也就是讓你欣賞剛剛出去的那兩個做而已。」

這位皇後娘娘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讓她看他們做,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等她看完他們兩也就玩完了吧,就算不玩完事後也得已死明志。就怕這位皇後娘娘不給機會,他們警惕性那麼高都能中招,可見這用藥手段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按照那倆貨的水準,不一定能挨過去吧……還真不是珂看不起他們倆,這素來自于幾十年的了解啊。

整整過去了一個時辰,瑤琪伶著他們倆個人回來了。

素滴,完整無缺的回來了。

只見剛剛還意氣風發誓死不從的和臉色蒼白的可怕,手腳好像都不管用似的,軟趴趴的攤在瑤琪身上,也虧了瑤琪是練家子,撐著這兩人也不算困難。

瑤琪郁悶,一把把這兩貨丟給了璟,然後一臉活該的看著慘白如紙的兩人。

「璟,我們…我們還是…嘔~」這話還沒說完直接就捂著嘴吐了出來,明顯是剛剛吐的多了,現在就只剩下酸水了。

一旁的見吐了直接在另一邊也開始了,純粹的酸水,果真吐的夠嗆。

璟和珂滿臉的黑線,叫你們倆呈口舌之快,遭報應了吧。

「你們到底都看到什麼了?」能讓這倆貨吐成這樣那得多惡心啊。

「別……嘔~」和兩人只要一想到那混亂的場景,那……就忍不住要把內髒給吐出來。尼瑪皇後娘娘這招太狠了。

「娘娘,我想了想,您說的對,皇上現在腦子是有些殘,我們以後就听娘娘的指揮,娘娘說干什麼就干什麼,我們一定唯命是從。」璟顯然是個見風使舵的主。

至少目前整個皇宮能夠主持大局的除了太後也就只有皇後了,太後又有些撒手不管讓皇後娘娘全權管理的樣子,他們這樣也算為百里王室出一把力。

背叛什麼都去屎吧,眼下形勢實在是太坑爹了。

「恩恩。」珂在一旁猛地點頭,生怕自己不表態直接給拉去看什麼什麼,回來也成那倆貨那樣。

「娘娘,我們……。嘔……」和這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就是個噩夢啊。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性無能……

黛兒給他們一個識時務者為俊杰的眼神,看的璟和珂兩人一陣心寒。還好還好,自己剛剛木有多說話。

「如此,這些名單上的人全部用暗衛取代,上面記載了個人特點和他們聯絡的暗語,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瑤琪將一摞紙張遞給璟,示意沒有問題。

璟接過去大致掃了一眼,心中卻是涌起了驚濤駭浪。皇後娘娘是怎麼做到的?如此一來這些對于我們來說致命的打擊不就成了敵人敗北的最佳武器了嗎。早知道的話不用皇後娘娘叫他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跑來投靠了。

「是。」

「如此就都退下吧。」黛兒揮手趕人,示意帶著那倆貨趕緊離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至于嗎?不就看個不同種族的OOXX嗎。

璟也沒敢向黛兒要解藥什麼,拉著那倆貨就直接出了門,出門的瞬間渾身的都舒適了起來,在感覺所有的內力都回來了,這才向後向著瑤琪點了點頭一手抓住一個飛身離去。

「你們幾個去找展狐狸表明一下決心,在我回來之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黛兒話音剛落,那七個人跑的比什麼都快。

開玩笑,剛剛娘娘的手段都看到了,連皇家暗衛都被嚇成那個樣子,換成他們還得了,若說之前還有些小心思,那麼現在可以說是真真切切的服氣了,果真溫玉小姐說的對︰珍愛生命,遠離皇後。

不過看來以後是沒得躲了,還是好好努力干活吧。

「娘娘,他們都被嚇走了。」瑤琪的嚇字壓音很重。

「應該的。」黛兒不咸不淡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便率先走了出去。

「娘娘,我們現在要干什麼?」

「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黛兒不答反問。

「皇上的病情。」瑤琪覺得是。

「不,比這個還重要。」黛兒光明正大的踏出了鳳棲宮,看的眾侍衛眼花。為毛又謠傳皇後娘娘死了?听說昨天挖了一整天呢,幾乎把整個花海給翻了一遍。

這是腫麼回事?

「猜不出來。」比皇上還要重要?是什麼?

「一個國家之根本不在于皇帝是誰,而在于誰能夠讓朝堂穩固,江山和諧。」黛兒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楮。

「如今百里非辰所做的那些事情朝堂已經是動蕩不安,跟這個相比,百里非辰他一文不值。」當然黛兒說的是在大局面前。

在她面前,一座江上如畫,也不低百里非辰一條命來的重要。

「娘娘,你是說要先安撫朝堂?」這種事只能皇上做啊,那麼前提不還是要治好皇上嗎?

「自然是。」黛兒不否認。

「可是,如今有資格上朝堂的,只有皇上而已。」瑤琪不懂,黛兒在打什麼注意。

「所以才要去找母後。」

「太後?太後雖然在皇上年幼時不遺余力的幫助,可如今皇上親自執政,就算是太後也沒有辦法啊。」

「比起百里覆滅,太後執政有何不可。」黛兒眨了一下眼,一枚銀針出手,一只通體白色的鳥兒落在黛兒手心,正是浮雲鶪。

傳遞消息嗎。

「走吧。」

瑤琪不明所以的跟在黛兒身後,但是她卻知道。明日,朝堂之上定然不會安寧。

——

次日卯時,百里非辰在從御書房穿戴整齊出發去朝堂的路上突然毫無預警的暈倒,這一促急不妨的消息驚動了所有朝臣。一時間太醫院所有御醫受命進宮,整個皇宮一片愁雲慘淡,露華殿宮女太監來來回回忙個不停,百里非辰臉色蒼白絲毫不見清醒的跡象。

自然是露華殿,某辰在馨雪入獄後就一直呆在御書房,馨雪出獄後也是如此,現在生死不明自然不能抬會御書房,更何況那是重地,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露華殿已經被侍衛重重包圍,外殿大臣們一個個急的來回渡步,這個時候朝堂如此動蕩怎麼能說暈倒就暈倒了呢。

「展大人,你看這件事情……」眾人見展風華為此情況不為所動,便想是不是他有辦法。

「陳大人,不必驚慌,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展風華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恩,我不是有什麼辦法,我就是覺得皇上有天佑之。你們什麼也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唉。」陳大人嘆了一口氣,他也是兩朝老人了,對百里非辰絕對的忠心,也就是因為如此,百里非辰對他說的話也都听得進去,雖然不甚認同卻還是畢恭畢敬。

展風華心里卻也不像表面這麼平靜,皇上突然暈倒,這是敵人的計劃還是皇後娘娘的計策?如果是敵人的計劃,既然能夠讓皇上暈倒為什麼不直接下死手?如果是皇後娘娘的計策,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國不可一日無君,情況要比之前還要惡劣……

「怎麼樣了?」攬月聞聲趕了來,進殿就問。眾大臣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攬月急了。

「母後呢?」

「太後娘娘在里面。」

攬月听聞直接就進了去,連御無顏那張臉都直接無視了,如今自己皇兄忽然暈倒生死未僕,她哪里還關心別的。

太後娘娘?

原來如此。

展風華這一刻懸著的心才真真的落了下來。皇上如今性情大變,朝堂已經是以前愁雲慘霧,在這樣下去沒等找到救助的根源百里王朝便很有可能引起動亂,甚至于葬送在皇上手中。如今這般由太後掌權剛好不過。

為了避免朝堂有反抗情緒,來這麼一出讓他們自動請太後出山主持大局卻是最佳的選擇。

「母後,皇兄怎麼樣了?」

「月兒,你來了,辰兒只是昏迷,御醫也還在研究,沒有個所以然。」太後一臉的憔悴。看的攬月一陣心疼。

「母後放心,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攬月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扶著太後的身子不要她太過激動。

「但願如此吧。」

一旁的馨雪已經由剛剛的衣衫不整穿戴整齊了,坎坷不安的心情看著躺在那里的百里非辰,心里卻不解的很︰怎麼會暈倒,明明沒有副作用的,難道是之前的毒素所致?不應該啊。「母後,皇嫂呢?」黛兒看了一周卻不見黛兒的身影,不覺得問。

「已經派人去叫了,按說早應該來了。」太後也是很奇怪。

「母後,估計派的人根本就踏不進鳳棲宮,皇嫂的起床氣很嚴重的,一般不到巳時去打擾很慘的。」這素攬月的血淚史啊。不過聰明如攬月在得知她家皇嫂不來的時候顯然就已經意識到了,這素一場預謀。還素她家親親皇嫂的預謀,至于是什麼,她腦袋瓜子畢竟沒有展狐狸那麼好,一時還想不到。

「張御醫,你們討論出個所以然沒有?」太後在心里翻著白眼,轉頭去問還在圍著腦袋討論的那群御醫。

籌措了很久,那群人中資格最老的張鶴林走過來恭敬的道︰「回太後娘娘,臣等無能,診斷不出皇上暈倒的原因。」

「什麼?!太醫院養你們都是白養的嗎?!辰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要你們全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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