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娘,你從前不會這樣的!你……你不是小姐!」細柳驚懼的往後退去,一張臉上表情豐富的讓黛兒都產生了她說的是真的的錯覺。
百里非辰、攬月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細柳。母後可是常年往濮封跑怎麼可能會認錯。
展風華則是看著細柳若有所思,若說那表情是裝出來的實在是不可能。可是皇後娘娘那淡定的模樣連眼皮都懶得抬怎麼看怎麼鎮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狡猾聰慧如展風華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因為這根本就是解釋不了的事情。
「細柳,出了一趟門連主子都不認得了嗎。」黛兒放下端詳良久的指骨才懶懶的抬起眼皮看向細柳。
「難道本宮母親在本宮出嫁之前對你的千叮嚀萬囑咐都是對牛彈琴?本宮哥哥十里相送對你百般交代就是要你這麼對本宮的?!」黛兒眼里的冷意更加濃烈,看得人心生寒意,不由得要移開眼神,卻動彈不得。
「小姐從來不會像你這樣說話!小姐溫柔的像個孩子,怎麼會如你一般野蠻放肆睚眥必報!」細柳看黛兒的眼神越發的不對,這絕不是裝出來的,她和黛兒相處了十年,從一開始她就斷定了她不是黛兒,卻沒有揭穿她,一來是為了這次的計劃,二來留在她身邊監視,三來就算露出破綻黛兒要放棄她她便可以在這時反咬一口,指出正證實她不是林黛玉!
「呵呵,我六歲時你剛進家門,那年你十歲。母親看你伶俐讓你照顧我,事實也證明了你對我確實不錯;八歲時貪玩掉進蓮花池你拼死相救;十歲外出走丟你淋了一夜的雨找我回家,自己卻高燒不退差點就此一名嗚呼,那次我在你床前待了三天未進食,你好了,我卻病倒了;十三歲貪玩從樹上摔下來又是你接住我因此差點折斷雙臂;十六歲,你二十,母親想為你只一門好親事你卻不要,硬要陪著我嫁入皇家,還記得當時你說什麼嗎?你說,我不在小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今日你確實履行的不錯,本宮看在眼里。你,可還有話說。」
黛兒的這些話出自真心,卻又不得不狠心。她可以相信細柳這些年有對她付出過真心,但細柳背叛不了那個人,所以她們只能是敵對關系。那麼狠心喂她吃絕命害的她三日內內髒翻滾疼痛難耐她們的情義早就不在了。
立場不同,注定了只能互相廝殺。
「你……」細柳驚疑的看著黛兒再也吐不出一個字。為什麼她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她真的是小姐?不,我親自喂了絕命,不可能還活著。思及此細柳心里也是一陣苦澀。是,小姐之前智商一直就停留在七八歲,孩子氣很重卻對她獨獨的好。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暗線,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丫鬟。作為暗線她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作為丫鬟她卻始終是有目的的潛伏。再次回神看向黛兒那張已經看了十年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本宮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本宮放你出宮。以後再無主僕情分,你好自為之。」黛兒垂下眼簾仿若不在意的把玩垂在胸前的發絲。
細柳不是本該為自己逃過一死而興奮嗎?可當看到黛兒斂去的眼神心里卻難受的要命。良久才平復心情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對黛兒拜了一下,極為平穩的開口︰「是,細柳多謝…小姐。」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見黛兒沒有要留下細柳百里非辰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忤逆黛兒的後果他們已經能夠想象到了。再說,雖然黛兒表面沒有什麼異樣,不過那斂去的微微顫抖的睫毛卻表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十年的感情,怎麼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
殿外的風聲漸漸的小了,雨滴瘋狂拍打窗戶的聲音也漸漸消失,陰郁的烏雲卻遲遲不肯散去,仿佛在醞釀下一場暴風雨。
「展大人,私闖後宮是什麼罪名?」緊張的氣氛因為黛兒這句話松弛了下來。
展風華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抖了幾下,要趕他走能不能直說,自己好歹剛剛還幫了她好吧。「微臣告退。」說著看了陌熙一眼便率先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再被趕第二次。陌熙隱晦的看了一眼馨雪,也跟著出去了。
「皇上,此事就這麼了結你看可好?」
「皇後說的甚是,如此甚好。」說著若有深意的看了馨雪一眼。
馨雪見百里非辰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些許懷疑不由心中一緊,眼中含淚軟軟的道︰「皇後娘娘恕罪,馨雪真的是因為前幾天和娘娘鬧矛盾過意不去才拉著皇上來瞧娘娘的,真的別無它意。」
「本宮無意說道馨雪姑娘有什麼,只是馨雪姑娘如此說豈不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黛兒的桃花眸里似笑非笑。「不過想來馨雪姑娘百里第一天才的稱號不是白叫的,自然不會做出這等蠢事。」
馨雪心里恨得要死嘴上卻要說著軟話︰「娘娘說的是。」
「本宮命人把束雪閣打掃了出來,馨雪姑娘今日便搬去吧,後宮重地,外人還是避嫌的好。」不是征求誰的意見,而是不可違抗的命令。
「是。」馨雪看百里非辰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知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陷害黛兒不成反而讓百里非辰心中對黛兒產生內疚,以至于今日黛兒說什麼他便都依著。馨雪的內傷都快憋出來了,實在是太他媽的憋屈了。
「馨雪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對著百里非辰和黛兒福了福扭身就走了出去。她現在需要發泄一下,不然今日的怒氣怕是能氣出心血來。
「哼!活該!」攬月待馨雪走至門口憤恨的來了這麼一句,更是讓馨雪的腳步不穩,像是隨時有暈倒的可能。
「左手能動嗎?」
「我這就走。」這麼含蓄的趕人她是不是該覺得慶幸?攬月左手模了黛兒給她的藥膏暫時麻痹了,不然當她義正言辭的說謊的時候早就被百里非辰看出來了。她的小手指就是不爭氣啊不爭氣。
守在大殿外面的魏忠賢看著一臉淚痕的細柳,莫名其妙從里面出來的展風華,跟在展風華身後攬月的宮女,而後一臉煞白帶著怒氣的馨雪,似是落荒而逃的攬月,他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多彩,這一群人怎麼湊到一起了?里面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今日這出戲可好?」黛兒挑眉,若有深意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百里非辰。瑤琪則識趣的在攬月走後退了出去。此刻整個正殿只剩下百里非辰和黛兒兩人。
「不錯。」百里非辰很難想像眼前這個一臉無害時而瘋癲時而溫婉時而冷然的女子會有那麼深的心思。她也只有十六歲而已啊。自己身在皇室環境所迫不得不深謀遠慮手段陰謀層出不窮她生在世家又是唯一的嫡女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機?難道陰謀家都是天生的?
「讓你的馨雪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黛兒依然在笑,只是笑的有那麼一點奇怪。
「失望倒是其次,朕倒是看出皇後對沒有佔到展風華的便宜好像很失望似的。」黛兒不提馨雪百里非辰也想不起來黛兒看展風華的眼神,口氣也忍不住有些不善。
「是挺失望的。」黛兒直言不諱。
「皇後,你是有夫君的人。」百里非辰心想,他踫到黛兒那上輩子的做多少孽啊。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本宮這才看上這麼一個。」頓了頓有吐出讓百里非辰抓狂的兩個字。「而已」
百里非辰額頭上黑線不斷,忽而一想腫麼那麼重的醋味。然後勾起嘴角若有其事的宣布︰「朕今天來這里過夜。」
黛兒忍住要揍他一頓的沖動,擺擺手往內室走去,道︰「本宮今天不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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