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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留親弟許氏失言

香草回話道︰「等回了蒙香樓再說吧,這會兒說話不方便。」蒙時便沒再問下去了。

席間,許進聊起了自己在窯場當學徒的事兒。話剛起了個頭兒,許氏就攬了話過來說道︰「你今年歲數也不小了,從學徒干起,那要熬到哪年算個頭呢?你們那窯場也只是個民窯子,沒啥好的。倒不如辭了工就在客棧住下,讓草兒給你派個事做,也是一樣的。」

許進不以為然,抿了口酒,沖許氏笑道︰「姐,你莫小看了我那學徒的活兒,師傅也不是見人就收,得看緣分和手藝。想那師傅從前也是從打雜做起的,幫著窯里搬搬東西抬抬物件,可橫豎還是混到今天這大師傅的位置了!」

「你們慢慢吃!」小鹿甩了一句話就走了。許真花一臉納悶地看著張金問道︰「這丫頭今晚咋不說話呢?該不會是身子不舒服吧?」

听雨道︰「送舅老爺房里呢!」香草伸手道︰「給我吧,我送去。」

听雨跑進灶屋說︰「雨竹,再沏壺茶去!」雨竹問道︰「誰要呀?你家寶兒爺?」

「也等不了幾天了,你去辭了剛好。」

「不過啥?又跟蒙鐘打架了?」「倒比這個還嚴重點……您還是樓上請吧。三少爺正問著四少爺和水蘭話呢!」香草微微皺眉問道︰「這還跟水蘭有干系了?」

亭荷雙手把飯放在了許進跟前時,許進顯得有些慌亂,忙要起身跟亭荷道謝,亭荷微笑道︰「您快坐著吧!客氣得叫我都不好意思了!舅老爺難得來一回,我給您添回飯又咋了?」

「哦……」

「回頭窯場那工你可得辭了才行,放你在我眼前看著,我才能放心呢!這會兒又不像從前,沒屋子給你住,沒飯給你吃,就算你再娶個媳婦回來也是能住下的。我們家日子不同往常了,你還擔心啥呢?」香草看得出許進有些不願意,便岔開了話題。這時,許進起身要往灶屋里舀飯。許氏忙招呼他道︰「坐著坐著,哪兒用你動手呢!」鄰桌的亭荷听見這話,忙起身上前接過許進的碗,笑道︰「哪兒用舅老爺自己去呢?招呼一聲就行了,給我吧!」

「對了,草兒,」許氏又拉著香草說,「我瞧著香珠沒個人伺候不方便,現下立馬找人也不好找,能不能叫個丫頭先伺候著她。回頭我尋好了,再換過來。」

「你就盼著做個大師傅就完事了?」許氏給許進布了一大塊肘子,連肉帶皮地算塞到他碗里說道,「那窯場里一年四季熱得跟啥似的,你瞧瞧你那身子,都是黑紅黑紅的了,娘要還在,只怕會心疼得要死呢!听姐的話,回頭辭了那窯場里的工,到草兒這兒做個管事啥的,不吹風不淋雨,照樣拿工錢,活兒還輕松呢!」她說完帶著幾分得意的聲音轉頭問香草,「是不是,草兒?」學要到事。

「我瞧著不像呢!」「你瞧得出啥呀?」亭荷把碗塞到她手里笑道,「回頭等著少爺收拾你吧,女賭鬼!」「哎,一會兒替我說個情唄!」

許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那說媳婦的事也不急嘛,我單了這麼久,早習慣了,等你張羅完香誠香實的事再說。」

許真花也注意到了,拿手往小鹿額頭上一模,說道︰「不熱呢!哪兒疼嗎,小鹿?」小鹿搖了搖頭,抱著湯碗喝了一口,擱下筷子說道︰「我飽了,回去了。」

許進跟張金踫了個杯兒,一口飲盡了說道︰「我真沒啥旁的喜好,就愛擺弄那泥巴,覺得那東西當真是神奇的。前一眼瞧著還是泥巴胚子,等從窯爐里拖出來後,就是泛著光兒的好物件了!每一樣兒都各有不同,跟自己生的娃兒似的。」

「娘,那不得等舅舅自己思量嗎?他要不喜歡窯場的活兒能待那麼久嗎?要是舅舅肯留下來,我也喜歡,回頭讓蒙時給他安排個活兒干,不就完了嗎?您著啥急呢?舅舅風塵僕僕地趕來了,您該叫他早些歇下才是。香珠那邊您不去看一眼了?」

香草沖她眨了眨眼楮,笑問道︰「我們小鹿不舒服嗎?咋一聲都不吭呢?誰惹你了?」小鹿道︰「沒誰惹我,吃飯呢!「

「亭荷,亭荷,你忍心看著我挨打嗎?」尋梅一臉哭相地跟著亭荷追了出去。

「行,我泡了你趕緊送去,送完了趕緊回來,灶屋里還沒收整完呢!」雨竹泡了茶,遞給了听雨。听雨正要開跑,回頭就看見香草了。香草其實已經听見她們的話了,卻還是問了一句︰「捧著茶上哪兒去了呢?」

「少爺連寶兒都打得下手,更何況你我了!這話你還是跟少女乃女乃說去。」

「去你的寶兒爺!」听雨一邊歇氣兒一邊笑道,「是舅老爺要。老夫人跟辛小姐正在那屋給他鋪床疊被呢,吩咐我回來拿壺茶給舅老爺。」

亭荷接過話道︰「少抱怨了,趕緊收拾了吧!一會兒少女乃女乃困了,該伺候她回去睡覺了。辛小姐是不拿架子的人,要是旁的做了小姐,只怕早丟了灶屋里的事給我們了。」

「那不是沒習慣嗎?」許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忽然弄了個舅爺名堂出來,瞧著我自己倒不像是爺了。」

香辛忙接過話說道︰「娘,哪兒用得著香草身邊的丫頭呀?香珠我伺候著就行了,我們倆姐妹又不生分,橫豎還說得上話呢!香草那四個丫頭都得伺候香草和蒙少爺呢!您回頭慢慢尋,我伺候著就行了!」許氏想了想,也沒再說什麼了,先去看香珠了。香草沖香辛感激地笑了笑說︰「虧得你反應快呢!」

香草看著听雨上了二樓,然後再慢慢地往灶屋走去。剛走到灶屋門口,她就听見雨竹抱怨︰「哎喲,我胳膊好酸呢!」

飯後,許氏叫上香辛帶著許進去鋪床了,許真花趕著去找小鹿問問是怎麼回事。張金和小滿在院子里同蒙時坐著閑聊開了,寶兒在旁邊時不時地添點茶,插上一兩句。

「不急,我自己慢慢逛著,你先送去吧。」

「這事不得問問人家蒙時嗎?到底他才是這客棧的主人呢!留不留我得問人家一聲。」

「這有啥呀?賬上的事我看多了也懂些。莫忘記了,我從前也是支攤做買賣的,算賬我不比你姨夫差。眼下草兒懷著娃兒呢,我就想著這客棧得叫自家人來幫襯著,那才安心呢!這客棧是她好不容易開起來,可不能叫旁人抹了去。你沒瞧見城里那動靜呢,動歪腦筋往姑爺身邊塞女人的人多了去了。老三,姐的話你好好琢磨琢磨,留下來幫著草兒,曉得不?」

雨竹揉著肩膀說道︰「是好事呢,可也累得慌呀!往常辛小姐還來幫幫忙,今晚她也不來了。我這一雙手能干幾個人的活兒呢?」

一提那寧氏,尋梅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忙吐了吐舌頭說︰「我沒說不伺候,就是隨口抱怨一句,我曉得少女乃女乃好呢,當初也她把我從三老夫人手里弄出來的,要不然我早成燙豬了。」

「哦……是,是該跟姑爺說說,你們到底是一家人,得知會他一聲呢!」許氏的語氣听上去有些失望了。

「喲,娘,您跟姨夫打听得這麼清楚呢!」香辛說話了。

寶兒道︰「剛才少爺跟姨老爺正在前院看馬廄呢!穆兒忽然跑來了,說四少爺已經到了蒙香樓了。少爺已經回去了,吩咐我來接了您回去。」

「這麼說來草兒真是能干呢,單單客棧里就下了八百兩的本錢。不過,他們倆成了親,還論啥干股不干股的呀?橫豎是在一鍋里夾菜,一張床上放頭呢!」

「你二姐夫說,當初是草兒最先拿一百兩買下黃果樹那片地的,後來張三姑家房子被燒了,姑爺拿五十兩以草兒的名義把那片地給買了,連起來才是現下這客棧呢。後來草兒又拿了六百兩出來修這客棧的,豆瓣醬鋪子分了紅,又添了二百兩,再後來,草兒跟姑爺成了親,姑爺也往里放了四百兩,你自己算算吧,非得論那干股的話,誰該拿大頭呢?」

香草拿著茶上了二樓,走到許進房間外,正好听見許氏在對許進說︰「替你尋好了媳婦,你也莫去窯場那兒了,好生在這兒過日子吧!橫豎在你自己佷女手下干活,勝過在外受氣兒呢!工錢是不會短你的,你養個妻兒啥的不在話下,旁邊還有我照看著,不夠再貼補你些,你就放心吧。明天就帶個信兒辭了那工去,行不?」

許進抬頭看了一眼亭荷,忽然有種驚艷的感覺,眼珠子忍不住在亭荷臉上轉悠了一圈,頓時有些愣住了,拽著碗竟忘了放手。亭荷忍不住又笑了笑說︰「舅老爺,給您添飯呢!您不撒手,叫我拿啥添呀?」

「給我吧,」香草伸手接過托盤笑道,「我想跟他們說幾句話呢,正好送了去。你們慢慢收拾,橫豎我也不困了,不著急。」「您剛才不是說困了嗎?」「那困勁兒一過也不想睡了,找他們說會兒話去。」

「您客氣了,快坐下吧,我添了給您送來。」亭荷說完拿著碗往灶屋里去了。她揭開鍋蓋,正添飯時,尋梅跟著進來了。她回頭問道︰「你也添飯嗎?」

一句話提醒了許氏,許氏這才忙叫許進先歇下,帶著香草和香辛出了房間。下樓時,許氏對香草說道︰「你舅舅那人我最清楚了,是個能干事的人。前些日子你給馬二郎派了個管事,給你舅舅也該派一個,替你好生照管著。」

「你只管放心留下來,這事草兒能做主,姑爺也不會說啥的。再說了,我听你二姐夫說,論這客棧的主人,還是草兒。」

「嗯,有些困了,灶屋里都收拾好了嗎?」

香草陪著香珠回她屋子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了,便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蒙時等人居然不在,她打算往灶屋去瞧一眼。這時,听雨端著一盆子熱水匆匆地走了過來。她問道︰「熱水給誰的?」听雨說︰「是老夫人吩咐的,送到舅老爺房間去的。少女乃女乃,您要回去了嗎?」

香草點頭笑道︰「沒啥事的,姨娘。我瞧著小鹿吃了好些東西,連那野雞湯都喝了一大碗呢,不會是身子不舒服。興許是姑娘大了,有心事了吧。」

「也不用去了,她們差不多該收拾完了。」

亭荷道︰「趕緊收拾了東西,得回蒙香樓去呢!听雨那丫頭送個水,送哪兒去了?還不回來呢?」

「這算啥呢?我怕你為難了。那四個丫頭算勤快嘴牢的了,要遇著那起心眼小的只怕啥話都往外說了。香珠那邊你放心吧,我照顧著呢。不過有句話我得提醒你,娘是好心,可事辦壞了,那就一家子不痛快了。我這麼說,你該懂的。」

「有心事了?」許真花念叨了一句,也沒再說什麼了。

兩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香草卻發現有一個人今晚特別安靜,那就是小鹿。要在往常,這丫頭早就扯開嗓子嚷嚷開了,滿院子都能听見她的笑聲,這會兒安靜得跟只兔子似的,只顧自己扒飯。

桌上一片哄笑了起來。許氏插話道︰「那瓷器能當兒子養呀?鄧燕出事這麼久了,你也該正經找個好姑娘了!莫說我這做姐的只顧心疼自己的兒子,金大姑跟前我也替你提了一句,但凡有中意的就給你說下了。娘不在,這些事我不得替你張羅著?許家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莫光想著玩兒,也得先給許家留個後兒再說!」

香草放下筷子,對許進說道︰「要是舅舅覺得窯場做得不痛快,回來也成,只是我瞧著舅舅好像真喜歡擺弄那泥巴似的,倒不好強要你回來了,全憑你自願了」

「有啥不自在的呀?」許氏笑道,「給你添了你就吃,沒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草兒的丫頭,給你這舅爺添碗飯是應當的。」

香草笑道︰「您這話我回頭跟蒙時說說,讓他考慮考慮吧。畢竟,這一家之主還是他呢!小事情我做得了主,事大了我還是得靠著他。」

「不必了,少女乃女乃,我腿腳兒快些,我去就行了。」zVXC。

穆兒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香草忙往樓上去了,走到書房門口時,看見水蘭正跪在地上,垂頭不語。她走進去問道︰「出啥事了?水蘭做錯了啥事嗎?」蒙時面色有些嚴肅,說道︰「水蘭倒沒做錯啥事,論起來還是件好事,可要緊的是這好事在別人眼前看來就是壞事。」「你把我繞糊涂了,到底咋回事呀?」蒙時瞟了蒙易一眼,說道︰「去吧,把人叫上來,再慢慢跟你嫂子說吧。」

尋梅嘆了一口氣道︰「鬧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伺候少爺少女乃女乃的,還是伺候少女乃女乃娘家這一家子……」

「這話咋說呢?」

雨竹和亭荷都笑了起來,雨竹說道︰「我往後也不提了,橫豎只當練手吧!指不定我真能成廚娘,讓少女乃女乃在瓊邀館里派個事給我做就好了!」

香草點點頭笑道︰「我明白了,香珠那邊你先照顧著吧,我回頭找兩個人來伺候她,你就輕松多了。」正說著,寶兒忽然匆匆跑了進來,說道︰「少女乃女乃,您趕緊回蒙香樓一趟,四少爺跑來了!」香草吃驚地問︰「蒙易嗎?他不是在城里嗎?」

穆兒忙回頭來向香草行禮,說道︰「少女乃女乃好,兩位少爺都在樓上呢。」香草好奇地問道︰「蒙易不是應該在學館嗎?莫非他沒去?」穆兒道︰「去倒是去了,不過……」

「說話沒輕重嗎?」亭荷匆匆打斷了尋梅的話,「叫少女乃女乃听見了會多心的。都是她長輩,我們伺候了又咋了?你真是仗著少女乃女乃好性子,不跟你拿主子架子就說話沒譜兒了?我們都是遇著好主子了,你還添這些抱怨?讓你往東邊院子三老夫人跟前伺候伺候,你就曉得厲害了!」

尋梅一邊擦碗一邊回頭笑道︰「大廚娘,這麼快就累了?後面的活兒還多著呢!明天少女乃女乃的親爹,親兄弟回來了,又添幾口人,那飯菜不得再多添幾樣,你趁機練練手,也是好事呀!」

香草站在門外靜靜地听著,稍過了一會兒後,她才推開門進去。許氏見她捧著茶,忙起身笑道︰「你咋捧著茶上來了?小心摔著燙著,叫那幾個丫頭送來就行了。」香草遞過茶說道︰「她們正在灶屋里忙著呢,我想順道跟你們說說話,就一並送上來了。」

「哎!」許真花叫了她一聲道,「長輩們都在呢,不得說一句再走?」

「行,去叫了亭荷她們來吧。」隨後,香草回了蒙香樓。進門後,看見穆兒站在樓下,往樓上望著呢。寶兒輕輕地叫了一聲︰「木疙瘩,你咋來了?」

香辛起身道︰「我在這兒說著話給忘記了,這就去灶屋里,這幾天可把她們累壞了。」

許氏听了這話,忙說道︰「你舅舅正擔心姑爺不喜歡,心里疙瘩著呢。你倒不如給舅舅一個痛快話,好叫他安心地留下來。」

「這咋好呢?」許進盯著亭荷抿嘴笑了笑,那被酒燻紅的臉越發滾燙了,連心都砰然跳動了起來。他一坐下,就打翻了酒杯,彎腰下去撿時,又掛翻了筷子,再抬頭又撞在了張金胳膊上。張金笑道︰「這是給嚇住了嗎?當個舅老爺當得這麼不自在啊?」

「還沒呢,正收拾著。我送了水,替您找少爺去。他們好像往外面瓊邀館去了。」

尋梅笑道︰「保不定送寶兒爺那兒去了呢!」三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香草听見了听雨的腳步聲,隱到暗處去了,沒叫听雨看見。

許氏扶著香草坐下道︰「草兒,我剛剛還在勸你舅舅呢,得叫他留下來幫你才是。他說不放心,怕姑爺多心去了,我說這事你能做主的,你趕緊跟他說說。」香草看了一眼許氏,對許進笑道︰「這得看舅舅咋想了。要是舅舅願意留下來,我回頭問問蒙時,看他給舅舅安排個啥事合適。舅舅,您思量思量吧,不急的。橫豎爹和大哥二哥回來了,您得多住幾天不是?」

許氏笑道︰「我這閨女倒比那男人還強些,精明些。上次你二姐夫在那兒跟小滿算客棧本錢呢,我問了一下,這客棧房契地契都是草兒的名字,要真算起來,跟姑爺倒沒啥干系。就是後來姑爺放的那四百兩,也從來沒寫個啥憑據。我這麼說你就該放心了吧?住在這兒準沒錯,將來你有了娃兒,我還能替你照看照看,草兒是啥人你也該曉得,橫豎不會虧了你這舅舅的。」

許進道︰「再等等吧,也不急嘛。草兒的客棧不是還沒開嗎?」

香辛倒是听出來了,忙對許氏說︰「娘,您不是要去看香珠嗎?」

「哦……哦……對不住了……」許進尷尬地慌忙松開了手。

「是珠小姐要添飯,隨手來一碗,」尋梅把碗遞過去後笑問,「剛才那舅老爺瞅著你臉看呢,看啥呢?」亭荷接過碗笑道︰「那你問他去呀?問我做啥呢?往我臉上瞅幾眼又咋啦?非要低著頭把碗丟你手里你心里才痛快?那是人家客氣。」

張金道︰「我瞧著挺好的,你又大驚小怪啥呀?往常她滿山跑的時候你嫌她太跳了,這會兒子人家不說話你又嫌太靜了,橫豎都有你說的。」

蒙易吐了吐舌頭,低頭吩咐水蘭道︰「也莫在這兒跪著了,趕緊去馬車里把人叫來!」水蘭擦了擦眼淚,起身往樓下去了。不多時,她帶著一個香草頗為熟悉的面孔出現了,竟然是香縷!香草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香縷問道︰「你咋會在這兒?」

香縷瞧上去有些憔悴,整個人果真如許氏所言清瘦了許多。她有些畏懼,靠在水蘭身邊,不敢說話。

香草轉過臉來問蒙時︰「這是咋回事啊?我娘說香縷不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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