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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篇二十六 紫壁戒

早在數十年前,血魔已經活躍江湖,血魔其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世人對血魔的畏懼,分毫不少于對異教徒的恐懼和憎惡。

很少人知道,加納部落和格勒部落的兩位聖女曾經被血魔襲擊過,只有兩大部落的族長少族長和長老席的人才知道此事,能瞬間秒殺了眾多侍衛暗衛,躍過重重防護將人擄走,血魔的可怕,不僅是因為他的神出鬼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一個幾近逆天的原因。

血魔手中掌握著天下最邪門的禁術邪功,其中,以煉魂淬血是最惡毒的禁術之一,控制別人的靈魂,從靈魂上折磨煉獄,那是何等的痛苦,曾經不少的高手,就是死在血魔的煉魂淬血上,听到血魔二字,如同听見勾命的閻王無疑。

可不知道為何,血魔忽然間像是整個人消息了一樣,不再突然跑出來抓人,害人,鑒于血魔的行事作風無人揣度,那段時日,家家戶戶房門緊閉,每日申時一到,街上必定再無一人,血魔喜在夜間行事,漸漸地,血魔的風聲消散了好些年,很長的一段時間,再無此人的消息,世人皆是松了一口氣,不管這惡魔是死是活,不再出來害人總歸是好的。

誰也沒想到,格勒部落和加納部落的人也沒想到,幾乎是銷聲匿跡了的血魔,居然在五年前,出現了!

還意圖抓走他們的聖女!

聖女出事可大可小,兩大部落也沒敢張揚,尤其是加納部落的人,幸而司寇鳶月被救了回來,有驚無險,但礙于加納部落的名聲和威望,知道此事的人,任何人都勒令不讓多說一句,而格勒部落則是因為千棠心昏迷之事,將事情隱瞞了下來,這樣一來,血魔早在五年前就已重出江湖之事,除了兩大部落和御上墨他們,就無人知曉了。

可想而知,加納部落族長收到以血魔之名送到司寇鳶月隨身攜帶的聖女之玉時,幾欲嚇破了膽,他如何能想到,血魔竟會緊咬著他們加納部落的聖女不放,再一次出手了!

自五年前那一事之後,加納部落對司寇鳶月的保護又加重了一層,就是以防血魔再度出現,明明已經多重防護了,為什麼他的女兒還會被抓?而且,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五年過去了,血魔的邪功又更進一步了?!

加納部落的議事殿堂內,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聖女就像是他們整個部落的命脈,如今命脈被別人捏在手中,叫他們如何是好!

「族長,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救出聖女,此屆聖女是我們部落歷年來最有資質的一個,也是最有實力的一個,我們斷不能讓聖女出事啊!」坐在長老席首位的一個年紀頗老長老急忙說道。

加納部落的族長眉頭緊鎖,手掌用力的握著,手上青筋暴起,面色甚是不愉,陰沉無比,司寇鳶月是他最看好的女兒,他對她的重視甚至超過他唯一的兒子,司寇鳶月聰明,比她的姐姐和哥哥都要聰明許多,所以,打小,他就悉心培養她,果然,她也沒令他失望,一舉眾望所歸的奪下了聖女之位。

血魔……為什麼偏偏要找上他女兒呢!

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擄走!

驀地,他狠狠的把桌上的瓷杯掃到地上,面容猙獰,雙眸射出憤怒的光,咬牙切齒的道,「血魔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三番四次挑釁我們加納部落,抓走我們的聖女,是準備向我們加納部落開戰是嗎!」

「是啊……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名長老也附和道。

「血魔是過分,但是族長,我們卻不能與他硬踫硬啊,誰知道血魔真正實力有多大,五年前,我們僥幸從他手中救回聖女左右不過是因為他當時受了傷,力不從心,可他現在卷土重來,想必是他受的傷已經痊愈了,否則,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劫走我們的聖女?」長老席中的第三位長老沉臉分析道。

「以你此言,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鳶月被血魔所害而什麼也做不了?」加納部落族長臉色陰沉,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位長老。

那名長老惶恐,連忙起身拱手說道,「老夫此言並無此意,敢問族長,血魔除了送來了聖女的聖女之玉以外,還有其他東西嗎?」

部落的族長無論是權力還是地位都是高長老席一層,自然是很有威勢。

經這位長老如此一說,加納部落族長倒是想起他因為生氣憤怒忽略了的那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話,拿藥谷里所有的碧果和烏桃來換司寇鳶月。

幾位長老一听,都不由怔住,血魔這次劫走他們的聖女,只是為了他們藥谷里的碧果和烏桃?!

「碧果和烏桃雖然珍貴,但也沒有聖女重要,盡快救出聖女要緊。」既然是有條件的,事情就好辦了,他們起初只是擔心血魔會對他們聖女不利,這樣看來,血魔只是想要抓住聖女來威脅他們交出碧果和烏桃而已。

加納部落族長眼楮微眯,那血魔抓走了鳶月,只是為了碧果和烏桃那麼簡單?難道這只是障眼法嗎?

「血魔做事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怕只怕,碧果和烏桃只是一個障眼法,他要的,有可能是其他……」聖女在他們部落的重要性誰不知道,血魔能大費周章捉走了鳶月,目的怎會只是要換取碧果和烏桃而已……難道……

「族長,你的意思是,血魔要的並非是碧果和烏桃,而是其他?」為首的長老皺眉道,碧果和烏桃已屬十分珍貴之物,血魔還想要什麼?

「你覺得,區區的碧果和烏桃,能與我們整個加納部落相比?」加納部落族長眼楮眯起,冷冷道。

幾位長老倒吸一口氣,雙雙看了幾眼,一時語噎。

最後,一個長老戰戰巍巍地說道,「難道……血魔,血魔他……捉走聖女目的想要我們加納部落!」

加納部落族長陰沉著臉,沒有說話,血魔捉了鳶月,卻是利用她來換取東西,區區碧果和烏桃能與他們尊貴的聖女相比?不,血魔的心思一定不在此,血魔那麼一個性情不定有野心的人,他要的,肯定是他們整個加納部落!

若是讓沈綠兮得知,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玩弄心思,竟被他們揣度成這樣,估計會笑翻了天。

格勒部落主城府廂房

風和日麗,翠綠的樹葉上掛滿露珠,在朝陽光輝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澤,淡淡的光芒灑在小道之上,道路上翠綠欲滴的女敕葉,散出了異樣的光芒。

干淨整潔的屋中,陽光從窗戶的縫隙投了進來,在屋內撒下點點的光斑。

沈綠兮早早跑到雕刻師傅那里拿回了忙乎了有一段時日的成果,回到房間時,正好看到那沐浴在陽光下那樣安靜優雅的身影,在窗邊的案桌上揮毫。

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端見氣魄風骨。

曜日淡淡的光芒透過洗紗格子窗投照在他的身上,風華清絕的容顏籠罩著一層薄霧,似是蔓上了一層模糊不清的雲霧。

他不知在潑墨揮灑些什麼,他完好的側面在日光的暗影里,嘴邊溫雅的笑意猶如流水月光,一派寧靜悠然。

沈綠兮好奇,湊近一看。

一時怔愣了。

那是一幅剛剛臨摹的畫像,畫中只有一個女子。

端之溫婉清柔至極,清澈靈動的眼眸那一絲的狡黠和不安于室點墨到恰到好處。

女子一身淺綠衣衫,清涼的風透過窗子吹進來,細柔的日光打落在雪白的宣紙上,投影下一**皺褶的紋理,傾灑在綠衣女子俏皮勾起的嘴角,巧笑倩兮,動人異常。

沈綠兮覺得心中似有暖流淌過,整個人茸茸一片,眼眸怔怔看著那張完美無瑕的側面。

「兮兒回來了?」放下筆,他緩緩轉身,淡淡的曜日光芒穿透窗外的縫隙在他身上投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聲音溫柔動听,如泉水般汩汩流過心尖。

沈綠兮微微一愣,才怔怔點頭。

見她難得呆愣的模樣,御上墨清潤的目光一凝,一點不錯過她的神態,低啞的聲音溺出一絲笑,淺彎眉眼,有薄霜碎化的的柔和,模了模她的秀發,「畫的像麼?」

沈綠兮惘然抬頭看著他許久,才愣愣點頭,腦中模糊一片,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時,臉頰已爬上了緋紅一片,垂下頭,不敢與他直視。

這男子,曾替她挽過青絲,梳過發髻,現在,他在刻畫她的一眉一眼,一顰一笑。

他是多了解她,才知道她並不如表面的安分守己。

他是有多包容她,才一直在旁邊默而不語,只是靜靜守在她的身邊。

他是那麼的優秀,他應該是屬于站在最高峰的人,卻為了她,甘願只停留在她身邊。

他說,有她,就好。

御上墨,心都給了你,可我還是覺得不夠怎麼辦……

忽的,沈綠兮一步上前,撲進了他懷里,緊緊抱著這個讓她想掏空了自己所有,傾盡一生,想對他好的男人。

御上墨淡淡一笑,任由她越抱越緊,手掌撫上她的秀發,輕輕嗅著秀發中的芬香。

良久,沈綠兮才松開了手,抬起清澈晶亮的眼眸看了他許久,才伸手從袖中掏出兩個小小的心形盒子。

她將其中一個盒子放在御上墨手中。

御上墨垂眉看了一眼,抿唇笑了笑,他的兮兒對綠色真的是非常情有獨鐘……

兩個小盒子都是綠色,唯一的不同,便是盒子上方的圖案。

「這……是兮兒之前所說的驚喜麼?」御上墨優美的唇角上揚,噙著一抹若有還無的微笑,如墨的眼眸浮起一絲柔情。

沈綠兮點點頭,清眸閃過一絲期待,「你打開看看。」

修長的手指挑動,小小的盒子怦然打開,一縷淺淺的紫色光芒陡然躍然在柔和的日光中,蒙上一層朦朧的光環,好一會,兩道光芒才淡淡散去,映入御上墨眼簾的,是一只安靜放在盒子里的指環。

這只指環很特別,與普通的扳指有所區別,異常的好看,許是是因為紫壁靈玉的關系,此小小的指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靈氣,透著一絲涼涼的氣息,指環雕刻精細,周邊雕刻的紋理宛如寶石般,彌散著迷人的光彩,讓人驚嘆的是,湊近探手一模,指環上雕刻而成淡紫色通透的淚滴狀玉石圖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陣陣柔和的氣息。

「你拿出來看看。」沈綠兮眨眨眼,再次神秘笑道。

御上墨依言拿起了紫色指環,仔細一看,眼眸微暖,透著層層紛繁的圖紋,他看到了兩個字,墨兮。

只有他們兩個名字的兩個字,不多不少,卻已經囊括了全部。

「它們有個很好听的名字,叫戒指,是愛情的信物,成婚後的兩人,要戴在無名指上,山盟海誓,以此為證,這,便是我想給你的驚喜。」淺淺的話語自沈綠兮口中溢出,雖是輕柔一語,卻是帶著海枯石爛般的承諾。

「如此驚喜,為夫甚喜。」御上墨波光粼粼的墨色瞳眸深深凝視著她,薄厚相宜的唇角一揚,笑意溫柔而柔情地說道。

沈綠兮笑了。

「喏,我給你的這個,是要你幫我戴,你的,是要我替你戴,男左女右,禮成,從此不離不棄,相扶相依。」

紫壁戒在二人無名指上一套,仿佛比世上最美的珠飾還要耀眼奪目,一股柔和的暖意自二人身上纏繞流淌。

「哦,對了,當時我設計它們的時候,在這里加了一個東西,你按著這里的花紋,看到了嗎,這里……」

御上墨微微訝異。

「這里可以放毒,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我知道夫君你很強,但多一個護身符總歸是好的,怎樣,我聰明吧?」沈綠兮解說完,仰起頭,一副贊我吧,快贊我吧的得瑟模樣。

御上墨被她的模樣逗笑,很是配合的點頭道,「嗯,非常聰明,為夫很慶幸娶了這麼一位聰明過人的妻子。」

沈綠兮撲哧笑了一聲,爾後板起臉,故作嚴肅地道,「戒指不能月兌下的,不然,就是不忠出軌的表現,哼哼,夫君,你可要記好了。」

御上墨唇角一揚,淡淡地笑了,笑容中帶著寵溺與無盡的包容,「自然不月兌。」

此時,沈綠兮還不知道,她不過是想借司寇鳶月之手換取碧果和烏桃這一計,會引出一系列的事情。

她正翹首以盼著加納部落送來的碧果和烏桃呢!

「哇!嫂嫂,你和哥哥手上戴著的指環好好看!」沈綠兮和御上墨來到大廳,御上晴眼尖一眼就看到甚是惹眼的紫壁戒。

「咦?綠兮,這對指環就是你用紫壁靈玉做成的?」紫壁戒紫光煥發,靈氣逼人,千棠圻一看便知這定然是紫壁靈玉雕刻而成,沒想到紫壁靈玉雕刻的指環這麼精細特別,隱約還帶著一股靈氣。

「嗯,是用紫壁靈玉雕刻的沒錯。」沈綠兮笑道。

千棠圻乍嘆沈綠兮的心思精妙奇特,打造了一雙絕妙的指環戒,難怪這段時間不辭辛苦也要放雕匠房里趕,如此心思,實屬難得。

上墨的一番情意,也並非一廂情願。

無意間,千棠圻瞥見了自己妹妹定定看著御上墨的目光,忽的心頭一兀,最近事情多的忙不過來,他都要忘了心兒曾經對上墨痴心一片的事!

可上墨已經有了綠兮,且,以上墨的性子,一旦喜歡上了,又怎麼可能再接受別人,心兒若是不能放下,苦的,豈非是她自己……

哎,這傻丫頭,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沒看出上墨眼里就只有綠兮,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麼,千棠圻在心底暗暗嘆著氣,只盼著自己好不容易醒來的妹妹別在陷進了沒有結果的迷戀。

「嫂嫂,莫大哥他們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說都沒有一聲,真是不夠意思!」想起剛到大廳時,千棠圻跟她說的消息,御上晴就撅起小嘴,埋怨起來,好歹也是那麼久才見一次,怎麼又走的匆匆忙忙的,她還以為這次可以一起回去的!

沈綠兮微微一怔,也沒想到莫致遠和君無邪靳之隨他們走的那麼匆忙,看向御上墨,他也只是略略頷首。

心下稍稍一沉,難道是蕪月國出了什麼事,他們才要走的那麼急?

她也想到莫致遠他們應該不會留下和他們一起走,畢竟蕪月國那邊太多事情走不開,卻也沒想到他們會走那麼快,莫非是有人服用了凝顏丸毒發了,事情傳開了?可他們也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收不到啊!

「致遠他們擔心御伯父和御伯母在蕪月國有些事他們二人會應付不來,所以才想著提前先趕回去的。」听見御上晴的埋怨,千棠圻回神笑著和她解釋道。

御上晴撇撇嘴巴,也不再說什麼,還是跟著嫂嫂和哥哥趕路好玩些!

「千大哥,納蘭瑤怎麼處置?還有,司寇鳶月醒了嗎?」沈綠兮扭頭問道。

「納蘭瑤已經按照族規處置了,五派也已經重新選了長老,至于司寇鳶月,我正要去找你和上墨呢,她一早救醒了,指明說要見你!」

沈綠兮一怔,要見她?

------題外話------

暫時五千字,☉﹏☉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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