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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是一個不冷不熱的日子,全國上下各地選秀的宮女依次抵達了煙城。初五那日,雲夕一襲盛妝與皇貴妃林仙兒一起與皇上一起進行秀女的大選。

崇喜殿,約模上百名的秀女十人一組恭敬地站在殿外的空地上。雲夕與皇上端坐于正堂,林仙兒坐于左側,新晉的湘妃坐于右側。等所有人等都已落坐,夜十三冷冷開口「開始吧!」

主事太監行了禮走了出來高聲地念著名冊,念到名字的人緩緩站了出來向堂上行禮。雲夕看著夜十三陰沉的側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此刻卻只能優雅地笑著,一邊仔細打量著殿下的秀女,一邊與林仙兒及湘妃做些簡單的交流。

整整一個上午終于選出了十名品貌兼得溫柔美的女子,很自然的雨靈也在其中,而且夜十三一張口便封了個懿貴人,這可是秀女中位份最高的,顯然雨靈十分地高興,笑容一直蕩漾在臉上,這也Z使得其它秀女們憤恨不已。

四月初七,又是她的生辰,可她卻不想讓他記起,于是便選擇了這天離開去往妙音庵。

妙音庵座落在煙城南郊的蘿芙山,蘿芙山皆因山上有著大片的蘿芙木而出名。庵堂里供奉的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近年來由于皇上皇後每隔數月便會到此上香,所以這香客也一下子多了起來,妙音庵也被冠上了皇上寺廟的光環。

慈安師太是這里的住持,除了她在這里輩份最高另外便是前日里說到的無憂師太。庵堂不比皇宮日子自是清苦一些,青兒自願跟著一起過來了,也好有個照應。

來了有好些天了,正巧無憂師太在閉關任何人都不見,所以雲夕每日誦完經便有大把的時間在這山中轉轉,一來熟悉一下環境二來她也想早些適應這種清心寡欲的生活。

蘿芙山風景秀麗,妙音庵地處半山腰,登高遠望美景盡收眼底。

清閑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在庵中已經度過了三個月的光景。無憂師太出關了,雲夕早早地便候在門外。

吱一————

門木門開了,一位有些年歲的姑子只身走了出來向著雲夕微微含首行禮「娘子,師傅請您進去!」

「有勞師傅了!」雲夕回禮,轉過頭告訴青兒「你去幫師傅們做事吧,今日就不用跟著我了!」

青兒點點頭,跟在那位姑子身後一起離去。

雲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禪房,屋子正中是座觀音佛像,一位身著青袍的姑子跪在佛前的蒲團上一手捻著佛珠,一手敲打著木魚,嘴里輕聲念誦著菩薩心經。

沒有出聲,她輕輕地走過去跪在旁邊的蒲團跪了下去,雙手合十與無憂師太一起念誦著菩薩心經。

「是他讓你來的?」

木魚聲乍止,冰冷地聲音從頭頂響起,雲夕抬眼望向無憂,點了點頭。「江山已定,如今國泰民安皇上想接您回宮以盡孝道!」

「好一個國泰民安!」無憂冷冷一笑目光犀利地盯著雲夕「那個人沒有死,天下能太平嗎?」

雲夕當然明白她口中所指「國師固然沒死,但听說他已經成魔,若想除去也非易事,所以皇上更希望您能留在宮中,這樣皇上才不會一邊顧慮著您的安危一邊還有忙碌軍國大事!」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對他是莫大的虧欠,可這些年我又何嘗只虧欠了他一人!」一行清淚從臉上滑落,無憂低聲地抽泣著。

「您又何必如此自責,當年的事有著許多的無能為可力如今不正是您與皇上好好相處的時候嗎?!所以夕兒肯請您好好考慮一下,如若皇上與太後母慈子孝,那天下人豈不人人效仿,聖元國以仁治國定會在不遠的將來實現真正的統一!」

「你這個說客做得很稱職,不愧是水族新的聖女。」無憂贊賞地打量著雲夕,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母性的柔情「你愛十三嗎?」

雲夕木然地張了張嘴「我——」吞吞吐吐半晌卻是只只烏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憂拉過雲夕的手,精明的雙眸仿佛要將她看穿似的「愛一個人如果會讓你感覺到害怕感覺到疲憊,那麼你就應該好好問問你自己的心,你還愛他嗎?如果不愛就早些決斷,當斷不斷後患無窮!哀家不希望你傷害哀家的孩子!不論是誰,你明白嗎?」

「夕兒明白!師太——不應該是太後您決定回宮了嗎?」雲夕驚喜地望著眼前的無憂,她便是出征前初月奉命尋回的太後娘娘。夜十三的母親,當年在血雲國做質子的沁妃娘娘,只是如今的這張臉與當年雲夕記憶中的沁妃有著巨大的變化。不光是因為歲月的衰老,而是因為這本就是兩張臉!

看到雲夕眼中的懷疑,無憂得意地笑著「哀家當年的樣子只是為了避開仇敵而用的人/皮面具,這張臉才是哀家本來的樣子,十三他見過哀家的這張臉肯定還會記得的!」

無憂這樣一說,藏在雲夕心中的結總算是全解開了。從這張臉上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心中一個更加大膽的猜醞釀而成,但此時還不是求證的時候。

「給十三送封信吧!還有你來勸哀家是不是別有目的,希望你不要對哀家撒謊!」

「太後娘娘果真明察秋豪,夕兒已經不是皇後了!那個皇宮從我生下開始便一直住在里面,住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倦了,所以我想離開,而條件就是您同意回宮!」

「呵呵!這個金籠子,你不願意住就想方設法把哀家哄騙進去!你這丫頭好深的計謀啊!不過哀家倒是喜歡你的這個聰明勁!」無憂眼中竟是欣賞的神色。

「謝太後謬贊!太後牽掛的人在宮中,而夕兒留在宮中只會成為他的的阻礙,于其這麼爭來爭去,倒不如拋開一切樂得其所!」

「哀家禮佛已經十多年了,可到底還不如你這小輩看得開!看來真是應了那句佛渡有緣人吶!」無憂感嘆著自己的這數十年的時光,心里也是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太後——您這麼說簡直是折煞夕兒了,太後請稍做休息,夕兒這就去派人給皇上送信報告此天大的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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