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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鏖戰東北(八)求收藏!!!

話說這日軍改變了戰略,變強攻為奇襲,這事真元等人卻是不知,他們覺得日本鬼子還會來攻,于是讓戰士們進行輪換。

第一戰線向後挪到第三線,而第二線上第一線,既是戰斗,也是練兵,以後東北新軍的底子,還要從這些士兵里選拔,所以現在一定要抓緊。

包圍南滿附屬區的是騎三旅的張樹森、騎四旅的郭希鵬部,還有原奉天公安總隊一部,主官是張樹森。此人出身馬匪,槍法準,膽子大,對手下兄弟情同手足,所以很受士兵愛戴。

自從奉天戰事一起,他就想帶領著弟兄們上陣殺敵,可是黃顯聲沒同意。因為大兵團作戰,雙方縱深又大,騎兵速度快是不假,可是在平原地區遇上重機槍,那就是一個送死。所以,他現在非常郁悶。

因為南滿附屬區里的日本人是誘餌,只能看不能打,看著別的弟兄打得爽快,所以張樹森也想找點事做。考慮好後,他組織了一幫子嘴臭的士兵,扯上大喇叭,安上麥克風,隔著陣地大罵附屬區里的鬼子兵玩,希望罵出來幾個,也好打幾槍,過一過戰癮。

承擔罵鬼子任務的幾個兵士,都是些綠林出身的老兵油子。因為當兵的輕易見不著女人,所以只要是老兵都會幾句花口,也就是黃段子。

只見這幾個老油子排著隊,一人手里提個酒瓶,喝上口酒,對著話筒喊上幾句。酒是長官特批的,也是幾個丘八臉皮厚,說是有了酒意才有靈感,罵起來更有噱頭,于是一人領了兩瓶苞米燒。

「對面的鬼妹你听哥言,快過來跟哥回家轉。哥保你頓頓都吃肉,哥保你身上穿綢緞!哥哥我身長過七尺,胯下那玩意似炮管!東洋人那都是王八生,一雙小目似龜眼。站起來沒有兩尺半,跪下去還不如那山藥蛋。脖子不比那小雞粗,底下那話兒像牙簽……。」

幾個兵痞醉兒馬虎的又唱又罵,夾槍帶棒的把日本男女罵了個透索。

張樹森站在工事指揮部的瞭望口前,一邊看對面的動靜,一邊吃著花生米,心說︰小樣,你躲著我就制不了你了。正想著,只見一群日本浪人高舉著武士刀,嗷嗷嚎叫著沖了出來,因為他們久居中國,所以听得懂那些髒話。

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到最後總有忍不住的。竟然敢這樣侮辱大和民族的武士,「叭嘎!」寧死也要教訓一下這些狂妄的支那豬。

張樹森一看鬧了半天才弄出來幾個這?覺得沒意思透了,可是這也是戰果,于是他拿起一支「索米1931」,走到射擊口,「嗒嗒嗒…」把幾個浪人打了個透心涼。

然後對衛兵下令,給每個罵日本人的兵油子一人發四塊大洋,再每人發一只燒雞,讓他們加把勁,爭取罵出更多的倭人。幾個老兵油子哪遇到過這樣的好事,罵人還能吃喝掙錢?

越發的賣力起來,直罵得對面陣地中有好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鬼子,突發了腦溢血,直接嗝屁。讓三國演義中的臥龍先生罵死人的好戲再一次上演。

卻說騎三旅的一支騎兵連今天擔任斥候的任務,就是順著鐵路線畫圈,以防有日本人跑出來跟大戰中的鬼子大部隊接頭。

連長婁喜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蒙古馬,正在與下屬竟賽,忽然看到前方順著鐵道開來一大列鬼子兵。他一想,知道這是日軍要進攻了,想要偷襲南滿的東北軍。他一勒馬嚼口,駿馬前蹄立起,同時他摘下背上的沖鋒槍,對著未反應過來的日軍開了火,後來眾騎兵也是舉槍射擊,打得前面的鬼子一陣大亂。

打光了彈筒里的子彈,婁連長打了個胡哨,策馬狂奔而去,他要把這情況第一時間反饋給張樹森。

等到遭襲的日軍反應過來,想要反擊的時候,那群支那騎兵早跑沒影了。惹得帶隊的角川聯隊長大罵支那豬狡猾,不是真正的勇士。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他是真正的勇士,為什麼不提前跟中**隊說好,我要來襲擊你們了,你們準備好,咱們打一場明面上的戰斗。

日本人就是這樣,他們怎麼做都是對的,別人怎麼做都是錯的,典型的強盜邏輯。

得到了消息的張樹森十分興奮,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心說爺爺可把你們給盼來了,等了幾天,身上都快長毛了。

他立刻召集眾將開會,討論怎麼吃掉這伙鬼子兵,怎麼發揮騎兵的突然性,打鬼子個意想不到。

敵情就是命令,郭希鵬和眾參謀一齊來到了指揮所。听完婁喜奎的匯報,知道鬼子離前沿還有四十分種的路程,于是大家就得在這四十分鐘里布置好。

郭希鵬提意,帶騎兵沖他一下子。張樹森看著地形圖,腦海中思潮不斷,怎麼才能既打擊了鬼子,自己弟兄又能少傷亡呢?

新任王總參的講話已深深印入了眾將官的心中,軍隊就是要以人為本,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能隨意浪費,犧牲要有犧牲的價值。

因為南滿區是一個長方形,以鐵路為中心,兩邊各擴出十公里,只要是有日本鐵路的地方,這已經成了規則。此區南北長約五公里,地勢平坦,沒有什麼藏兵之處。

張樹森盯著地圖,突然一指某處,眾人一看,那里是︰保安寺。這地方在東邊,離鐵路有一公里左右,地勢高,有片小樹林便于隱蔽,可以增加奇襲的突然性。

張樹森沒讓郭希鵬帶隊,而是讓婁喜奎帶著一團騎兵去奇襲,並承諾︰只要打好此仗,直接提他團長,不用再經過營長那一級。帶兵打仗的,雖說要為國出力、殺敵守土,可是誰也不想一輩子只當個大頭兵。

到了團級,那一月可有一百塊大洋的餉錢了,還不算從戰利品中的分紅。婁喜奎雙腿一並,抬手敬禮,激動地紅著臉道︰「請旅座放心,慶軒絕不辱命!」說完,轉身出發,片刻,只听到一陣急如鼓點的馬蹄聲「」遠去。

角川聯隊是這次奇襲的尖兵,後面幾里處還有兩萬多鬼子。這一千多日軍自從被發現後,也不隱藏了,大搖大擺地行進開來。走了有半個鐘頭了,已隱約看到南滿區的外牆了,于是角川秀榮下令開始急行軍,以求一擊破敵,打通支那人的包圍圈。

因為鐵路要求地形平坦,所以兩邊是一些地勢較高的土台丘陵。一眾鬼子正往前突擊,忽然听到東邊土台上響起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角川一擺手,日軍紛紛蹲下,成戰斗隊形分列。

這時就看到土台後方像下雨一般拋來數百顆手榴彈,隨著爆炸鬼子們東倒西歪,南竄北跳。正亂間,數百匹怒馬由天而降,馬蹄還未落地時,騎手們已用所持的沖鋒槍奏響了收割人命的樂章。

人如虎!馬如龍!打光了沖鋒槍的子彈,眾騎士又揮起了閃亮的馬刀,一時間人仰馬翻,鬼頭遍地,角川的頭顱也不知被誰砍掉了,那雙沒有閉上的眼楮仿佛在看著這片血腥的戰場。用上好鑌鐵打造的馬刀,好像在演示著它的鋒利。它的每一次揮動,都能把一個倭寇送回扶桑。

婁喜奎已陷入了瘋狂,他的頭是紅的,眼是紅的,上衣是紅的,褲子是紅的,馬刀是紅的,連坐下之馬,也由原來的棗紅變成了暗紅,身上染滿了一層血痂。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在干什麼,只是本能的殺!殺!殺!殺光這些小鬼子!他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中的馬刀斷得只剩下一個刀把。

一個聯隊的鬼子一個沒跑,他們的血肉把枕木之間的空隙都填滿了,砍落的人頭到處都是。倒下的馬匹,犧牲的弟兄,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那樣淒涼。

一匹戰馬用嘴輕輕的拱著長眠于地上的主人,可是他再也不會醒來了,為了殺鬼子,他把自己的生命無償的獻給了這片大地。一個騎兵團滿員時有一千四百人,而這一場仗之後只余千人左右。

雖說奇襲取得了全勝,可是看到躺倒在地上那些曾情同手足的兄弟,婁喜奎心如火烤。他讓未受傷的士兵,把陣亡的兄弟收拾好,留有全尸的放到馬背上,零落破碎的盡量找齊肢體,用白布裹好帶走。

「弟兄們,你們安心上路吧,你們每一個人的性命,我都會用一百名鬼子的尸體來祭奠!兄弟們,一路走好!到那頭給哥先佔個好地方!」

擦干臉上的淚水,婁喜奎提鐙上馬,一聲胡哨,一溜馬隊飛馳而去,只余下滿地的血腥。

馬隊走後一刻鐘,大隊的日軍趕到了。看著一地的狼籍,第十師團長官廣瀨壽助中將仰天長嘆。大和神哪?你還要你們的子孫嗎?這一場又一場的失敗!究竟是為什麼啊?

感嘆歸感嘆,但這仗還是要打,否則支那人不會自己把命交給你。于是他和第十一師團長官山寶宗武商量了一番,把此情況上報給本莊繁後,決定改偷襲為強攻,二十四小時內務必拿下南滿附屬區。

張樹森听完了婁喜奎的戰報,安撫了一番新任的婁團長,以三百多人命,打掉鬼子整個聯隊一千多號人,這是大功!先記下,等打完了仗再論功行賞。

安排婁喜奎下去休息,他又把軍情上報給了黃顯聲。黃參謀長問他有沒有困難?張旅長想了一下道︰「別的沒有,再給我補發一些轉盤槍,這東西太好用了,要不是有這家伙,這次突襲人員傷亡將會多兩倍。」

黃顯聲讓軍需官盤了一下庫存,「索米1931」式沖鋒槍還有三千支,子彈還余一千萬發。他想了一下,讓軍需處又給張樹森部調去一千支槍和三百萬發子彈。

黃長官又覺得騎三旅要對付近兩個師團的日軍,故此干脆把余下的五十挺「mg34」式機槍全調給了騎三旅。

現在的張樹森可是火力超群了,他全面檢查了一遍陣地,回到指揮部從觀察鏡中看著那漸行漸近的黃線,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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