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不理會他暗沉的臉色,看著玻璃上的兩個字笑了笑。
「你知道什麼是永恆嗎?」
看著沈寒越來越沉下來的臉色,顏樂扯了扯嘴角說道:「不用這樣看著我,有很多事情是辛禾教會了我,他說永恆是永遠存在的意思,辛禾對我這麼好,他怎麼舍得死掉,你們對我最殘忍的不是眼睜睜地看著祁洛進了監獄還踩上一腳,不是逼著我去墮胎,也不是告訴我辛禾死了,而是讓我守著永恆活著!」
說著顏樂苦笑了一下,「你們當真那麼討厭我,當初為什麼不讓我死了?如果我死了就不用守著這兩個字了!」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悲傷的表情,也許那些悲傷已經被時間沉澱了下來。
她的聲音細細的,很無力的樣子,不像是在控訴倒像是在尋求解月兌。
「辛禾的確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都往前看,都努力尋求新的生活,只剩下她還在緬懷著過去,她心里已經被沉重的枷鎖壓得透不過氣了。
沈寒覺得他們真的夠殘忍了,怎麼可以讓這個柔弱的女子背負這麼多原罪!
過了好一會兒沈寒才重新發動車子,他深深地了她一眼,好像在做什麼決定!
「你那麼想見他,我現在就帶你去!」說著就轉動了方向盤,把車子往回開。
原本不想帶她去的。以為可以忽悠她,但是這個女子太聰明了,居然可以看出他的不情願。
顏樂沒有說話,如果剛剛她不說這些,他是不是要繼續騙她?
車子停在一座山腳下,顏樂推開車門,輕車熟路地踩著那些階梯往上走。
沈寒的臉色冷了下來,她絕對不是第一次來,他立刻撐著傘跟在後面。
終于看到兩塊墓碑了,顏樂停下了腳步,看著已經長了青苔的石碑,她蹲,掏出一塊干淨的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還認真地把那些青苔擦干淨,然後她轉身走到旁邊幾株花開得正艷的桃樹前,墊著腳摘了幾枝沉甸甸的桃花,用粉色的細繩綁好兩束,放在兩個墓碑前,動作嫻熟,一氣呵成!
這些桃數是經過嫁接的,一年四季都開著花,辛晴喜歡桃花,辛禾也喜歡,她怎麼會忘記呢?
「你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沈寒的聲音冰冷刺骨,應了這樣微涼的秋景!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顏樂轉身看著身後冷咧的男子笑了笑。
「當你們跟我說辛禾死了,我就在想辛禾到底會在哪里?那時候我幾乎把整個G市都翻遍了,最後我才想起辛晴在這里,辛禾當然也應該在這里!」
「你現在看到了吧!辛禾已經死了,以後你應該過好自己的生活五年前的事就忘了吧!」
顏樂笑了笑,曾經好像被剜除心一樣痛的存在,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的。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忘記的話,那麼她可以不可以忘記這個世界有個絕情的男子,他叫沈寒!
「誰說辛禾死的?你說的還是我爸爸說的?」顏樂靠近他一步盯著他問道。
沈寒第一次覺得和她講道理真的很吃力。面對她的質問,他也不想去回答。
看到他沉默,顏樂笑了笑,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拉到墓碑前。
「沈寒,你看看,看看這里,你看,好大的裂縫,你知道這裂縫是怎麼來的嗎?」她仰起頭看著他笑得燦爛如盛放的桃花。
「是我挖的!我告訴你,里面什麼都沒有!」
說完眼淚就簌簌地留了下來,「你們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