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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封禪台之戰 十

號聲與鼓聲連綿而起,依著號令,一隊一隊,一總一總的軍士排著整齊的隊列出現。很快,以總旗為單位,他們就結了個攻守兼備的大方陣。前面兩總集中,後面兩總一左一右,護在了中軍兩側。確是御馬監騰驤四衛和勇士營的大批禁衛趕到了。

朱佑堂登基後,大規模整編訓練騰驤左、右衛,武驤左、右衛。全員按滿衛編制,全額足餉,五千六百人為一衛,四衛軍合計二萬兩千四百名的軍士,這是朱佑堂改革軍制的試點。至于戰斗力方面更是強悍,因這四衛這支禁兵不屬親軍指揮使司所轄的上十二衛(後為二十二衛),但地位顯然高于上十二衛,是禁兵中的禁兵;這支禁兵的職責是「更番上直」,和內衛府一同擔任宿衛。汪直掌權時,又時常被其抽調精銳士卒與韃靼人作戰,所以經過整編訓練後以老帶新戰斗力明顯提高。

騰驤左衛指揮使高克新抽出腰中寶劍,劍尖直指前方白蓮教徒,喝道︰「火銃準備!」「護!」宏亮的齊喝聲響起,近千將士齊聲大喝,聲若驚雷。「擊鼓,準備迎戰,四段準備!」「咚、咚、咚!」激昂的戰鼓聲響起,高克新佩劍往前直指︰「眾軍護駕!出擊!」「威武!」四個總旗軍士大喝一聲,整齊上前一步。

「火銃上肩!」「火銃上肩!」,自百戶始至各總旗小旗,喝令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前進!」「萬勝!」整齊的踏步聲中,身著大紅鴛鴦戰襖的明軍,好似一片火紅色烈焰向敵陣大步逼去。

白蓮教徒終于慌亂了,雖然他們經過軍事訓練,但說到底他們也是從破產的手工業者和農民轉化而來的。剛才能舍生忘死的死戰,一是被宗教思想洗腦,二是他們處在絕對優勢,當然能打順風仗。更何況這次如果真的成功了,他們萬一誰好命還可以混個開國功臣當當。但是現在不同了,被大股官軍圍困,對官兵先天上的害怕,頓時佔領上風。

「檢查子藥,各槍裝填!」軍官們喝令聲中,士兵有條不紊的裝填丹藥。風清揚早在看到火銃的一瞬間就飛速撤回到朱佑堂身旁,他老人家可是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待會兒鉛彈無眼,他老人家可不想變成篩子。

韓訊鵬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被一排排閃著寒光的火銃口對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韓訊鵬高聲呼喊︰「快!在官兵裝彈前沖過去近戰!」似乎被他的話驚醒,白蓮教徒向官兵發起了沖鋒。

面對這好似自殺式的沖鋒,他們表現的從容不迫。幾千幾萬次的射擊訓練,早已鍛煉出他們的技藝,一邊填裝彈藥,一邊計算著射成距離。「準備完畢。」「前排預備,準備射擊!」嘩嘩聲響不斷,前排火銃兵單膝跪下,給後邊的袍澤留出射擊的間隙。黑壓壓的將自己火銃翻下,對準了前方那些狂熱的白蓮教徒。

陣列右邊的高克新一揚自己的佩劍︰「射擊!」爆豆般的火銃聲響起,這邊的白蓮教徒只見前面一片火光,然後那邊騰起一片煙霧,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己方前排弟兄身上的身上激射出一道道血霧,然後他們就慘叫著滾翻在地上,前排頓時倒下一片,不由都呆了呆。沒見過火銃的更是驚駭欲死,官兵用的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第一排火銃手放完,立時後退,他們麻利地抽出自己的搠杖,清理銃管,再次裝填彈藥。他們動作在外人看來眼花繚亂,對他們言卻是熟極而流,根本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有些人甚至不需要看著自己的銃管,就可以裝填彈藥。畢竟經過千萬次的射擊訓練,只要不是白痴基本上都能做到這種程度。

「射擊!」第一排火銃兵退下,第二排火銃兵上前,第二排退下,第三排上前,如此周而復始,交叉的火力射擊,構成了一張死亡之網,他們只是機械的扣動了自己的板機,然後淡定的看著一排排的人倒下慘嚎,被身後的人踩踏而死。

震耳欲聾的排銃聲響起,隨著大股硝煙的噴出,對面的人又是一次倒下數十人,這些中彈者,個個聲嘶力竭的滾在地上哀嚎,很多人被打得內髒外流,捧著那些大腸小腸哭叫著,只想將這些內髒塞入體內去。

各派中人也是臉色慘白,方證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十分不忍。接著走到朱佑堂面前,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阿彌陀佛!陛下請下令停止射擊吧,如此太過殘忍血腥了,造成如此殺業對陛下亦是不力啊!」定逸師太剛才右臂不小心被劃了一刀,經過包扎後已無大礙,听到方證的話,亦是上前說道︰「大師言之有理,請陛下開恩!」

朱佑堂淡然開口︰「師太受傷不清,煩請一旁多做休息。」定逸師太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對上朱佑堂不含一絲溫度的眼神,還是嘆息一聲回到恆山派眾人之中。「陛下!」見朱佑堂並未下令停火,方證待要再次勸說,就听朱佑堂寒聲說道︰「朕受命于天,膽敢冒犯天威者,殺!!!」最後一個殺字,在方證腦中轟然炸響,方證渾身巨震如遭雷擊,五緩留下鮮血。

而此時有了場中形式已定,任我行剛剛沖到近前,也就和火銃兵有十步的距離,他自信憑他的功力,擊殺這些官兵易如反掌。可是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將槍口對準他,只听一聲銃響。鉛彈正中眉心,任我行半個腦袋都飛出,身軀晃了晃倒在灰塵之中。

「爹!」眼睜睜看著自己爹死在自己面前,任盈盈淒喊一聲,就要上前。卻被令狐沖死死拉住,因為他知道,只要上前就是個死字。

這場戰斗毫無意義,只是一面倒的屠殺而已。當銃聲停止,滿地盡是白蓮教的死尸,只有韓訊鵬一人活著。不是他命好,而是官兵早就得到朱佑堂旨意,留他一命,所以剛才並未朝他要害開槍。不過饒是如此,此時的韓訊鵬也是淒慘異常,左臂只有一絲皮肉連接,而雙腿早就被打斷,僅存的右手靠拄著倚天劍才將身體支撐著。

不理被方生扶著的方證,朱佑堂一步步向韓訊鵬走去,靴底沾滿的血跡印出一個個血色的腳印。走到他身前,朱佑堂揮袖一拂,一張人皮面具落在他手。本以為是什麼模樣的人,沒想到卻是一張每天都見到的臉,正是他自己。

「你到底是誰!」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朱佑堂皺眉說道。努力支起身體,韓訊鵬仰頭看著朱佑堂,眼中蘊藏著深深的恨意︰「我是誰?我的真名是朱祖鴻,你明白了嗎!」朱佑堂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楮︰「你是……」韓訊鵬或是朱祖鴻怨毒的看著他︰「沒錯,按輩分我是你皇叔,你的皇位和這個天下就是你祖宗朱棣從建文先帝手中奪來的!該君臨天下的是我!是我!」

眼前的人已經歇斯底里,朱佑堂只有嘆息一聲,一掌拍向他頭頂。「住手!」身後一道掌勁襲來,與朱佑堂的護體罡氣相撞,發出轟然巨響。「哼!」朱佑堂冷哼一聲,身形半點不曾搖動,一掌拍到他天靈之上,啪嗒一聲死尸砸在地上。

伸手一提將倚天劍拿在手上,只見一女子落在自己三步之外。神情冷若冰霜,鳳目微咪︰「你沒听到我說的嗎?我讓你住手!」朱佑堂冷笑一聲︰「可笑!你又是什麼東西,朕想殺人就殺,何須旁人指手畫腳!」

這女子負手而立,分別看向朱佑堂和東方白︰「我是朱祖鴻的師父,也是你的同類。我更習慣稱呼你,明孝宗,朱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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