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尷尬，此刻自己的雙手正精準的從背後環抱著一個女人的胸部，準確點表達，是正牢牢抓著這個女人胸部的兩個**。
柯樂由衷的佩服起自己，自己這雙龍爪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兩次出手均大獲而歸。此女身材高挑，曲線明顯，定是大美女，看樣子，今天賺大了。
不得不說，柯樂這會的腦子的確短路了。柯樂此刻的姿勢在旁人看來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公交車已經企穩了，但柯樂這雙邪惡的龍爪手似乎絲毫沒有移開的跡象。
周圍終于有大姐看不下去了。
「你這小伙耍流氓啊。」
周圍眾人齊齊對柯樂翻著鄙視的眼神。
「應該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你看他一臉猥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其實這孩長的還可以，雜不往正道上混呢。」
「唉，還好人家女孩憋著不吭聲，要是她大叫一聲‘有流氓’，恐怕立刻會有不少人上去揍他。」
柯樂雖然听的迷迷糊糊，但還是感覺到菊花一緊，涼風颼颼。
「咳咳，小伙子人不錯啊，我覺得給老年人讓座的都不會是什麼壞人，只是一場誤會吧。」
關鍵時刻，卻是那個受恩于柯樂讓座的老人說了句‘公道話’。
「多富有正義感的大叔啊。」柯樂心里豎著大拇指。
「呵呵，謝謝大家關心，這位叔叔說的對，其實都是一場誤會了。其實吶，我跟他是情侶，因為剛吵了架，所以不想理他。」
聲音恍若天籟，這女人要是唱歌絕對大火…呃，不對勁，情侶，誰跟誰是情侶？
柯樂揉了揉眼，仔細看過去。
「怎麼是你？」柯樂苦笑一下移開那雙邪惡的小爪，撓撓頭皮道︰「安美女，你不去接待你京城來的客戶？」
「倒是你，怎麼回事？精神萎靡，鼻涕大把大把的，不會是昨天陪哪個美女賞月凍著了吧？」被柯樂襲胸的高挑美女正是安藍。
柯樂由衷的贊賞起來，瞧瞧，以前都是住在玫瑰花園的，都是一頂一的美女，人家安藍被自己襲胸，不僅沒有動怒報復，而且還替自己辯護，多麼高風亮節呀。那個高警官還是公務員呢，只是不小心模了模胸，就心胸狹窄的一直對我心懷不滿，時刻準備公報私仇，唉，做女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重感冒的柯樂今天的思維完全跑調了。
「唉，說起來都是眼淚啊。」柯樂一臉郁悶。
「你要緊不？我下站就要下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安藍道。
「沒事，我就是一小強，感冒生病啥的都是小意思。你忙你的去吧？」柯樂想了想又道︰「對了，讓唐安別忘了我交代他的事。」
「放心，唐安對你的事上心著呢。」安藍笑道。
公交車後門打開，安藍也隨即下了車。
「今天是真的完了。」柯樂瞅了瞅機械表，面試時間早就過了。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柯樂總算到了古玩城，一路暈暈乎乎的跑到終試的地點。
竟然是古玩城舊胡同的一個很普通的四合院，上面掛了一個‘招財貓古玩店’的匾額。
柯樂大失所望，這就是招財貓新開的店址？
幾次想敲門，但最後都放棄了。
「面試的時間早就過了，像招財貓這樣的全國連鎖的大企業時間觀念肯定很強，估計面試資格早就被剝奪了。要不，閃人？」
糾結間，一個人也來到這個四合院的大門前。兩人四目相對。
「是你？」
「是你？」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倒映在柯樂眼中是一個上了年紀、看起來很樸素的老人，這個老人正是柯樂剛到中州，在中州火車站遇到的那個擺地攤賣舊貨的老人。說起來，帶給柯樂異能的機械表就是從這個老人舊貨堆里撿到的。
「那個，你是來這里收破爛的？」柯樂想了想，實在無法想象這個拾荒的老人來這里干什麼。
「這個…」老人頓了頓反問道︰「你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也是收破爛？」
柯樂又掏出紙巾擦了擦鼻涕，毫無形象道︰「我對你構不成同行競爭…」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年輕人露出頭來。
「我是來面試的，不過，貌似遲到啊，哈哈。」柯樂的臉皮本來就厚，感冒後，神智混沌，臉皮更是厚若城牆。
「進來吧。」年輕人倒沒說什麼。
「那個，你們剛裝修過，應該會有些破爛啥的吧，都給這位老人吧。你看上了年紀，還得出來奔波，多不容易。」柯樂熱情泛濫了。
柯樂說完，年輕人臉色變了，他立刻扭頭對柯樂身後的那個老者︰「廖老，您來了。」
「呵，老頭，你還有名號啊，廖老…等等。」驚雷轟頂，柯樂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這次是真的清醒了。
「那個，莫非，您就是傳說中的招財貓的老板廖老先生？」
廖老哭笑不得的看著柯樂︰「小子，得有點時間觀念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那是，那是。」柯樂趕緊‘媚笑’道，但心里狠狠的鄙視著︰「死老頭，你自己不也是遲到了？」
柯樂跟在廖老的身後屁顛屁顛的進了院。這四合院面積倒不小，足足有三百多平方，院子里站著幾個人都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柯樂，只有胖子在哭喪著臉。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家伙面試遲到不說，還對廖老出言不遜，單憑這點就可以將其淘汰了。那麼就還剩下九個人，跟那家伙關系比較好的小胖子，純粹是走狗屎運，構不成什麼威脅。也就是說，今天的面試實際上就是八進五的選拔賽。」不少人心里都開始評估當前形勢。
馬海洋依然是那副令人無比蛋疼的淡然，他輕笑著看著柯樂，前兩日競拍薛碧生日午餐失敗的陰霾一掃而淨。
「來中州這麼久，總算遇上點讓人舒坦的事了。」馬海洋仿佛已經看到了柯樂頭頂著‘悲劇’兩個大字狼狽退場了。
「諸位久等了，不好意思。我們這就開始面試？」廖老用詢問的語氣對院子里等了老半天的應聘者道。
眾人臉上都有些尷尬︰「廖老您決定。」
「哦，那行。那個，誰今天面試遲到了？」廖老突然發問。
眾人齊齊把目光看向正無比糾結著的柯樂。
「這老頭，明顯就是公報私仇，虧當初我還推心置月復的陪你聊天，為你驅散初春的嚴寒…好吧，最後一句純粹扯皮。」
「廖老，我今天遲到是有很多很多原因的。啊，譬如…」
「嗯，好，這個伙子面試通過了。」廖老一臉淡定道。
納尼？？！！
所有人都愕然了，包括柯樂。
「廖老，您的決定是不是有點倉促…」就連旁邊輔助面試的助手都看不下去了。廖老您特立獨行，我們都知道。您面試可以荒唐，但至少得有個度啊。
廖老冷眼一掃，倒頗有幾分威勢︰「我且問你們，古玩除了講究鑒寶實力，還講究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廖老葫蘆里買的什麼藥，都不敢應聲。最後還是胖子洪鐘回了句︰「是運氣和膽識。」
「很好，呃，你面試也通過了。」廖老頓了頓接著道︰「諸位鑒寶的實力，前兩輪面試已經證實過了，我也沒必須再重復考究了。咱主要談的是運氣。所謂運氣，跟老板誤打誤撞的是舊識，是運氣。又鬼使神差的跟老板同時遲到，這也是運氣。諾，這個流著鼻涕，一臉狼狽、跟我同時遲到的小青年就是我的舊識，所以面試通過了。人生就是一場面試就是這個意思。而所謂膽識，就像我剛才問你們的問題，你們大部分人都知道，卻沒人回答我，是害怕說錯了被淘汰？還是你們骨子里就是很懦弱沒有膽識？沒運氣，又沒膽識，那你還在古玩圈混啥？趕緊趁著年輕轉行吧。所以，我鄭重宣布︰終試結束，這個小伙子和那個小胖子通過，其他人，嗯，待會工作人員會代表我、代表招財貓對你們表示遺憾的。」
說完，廖老也不理會這些應聘者的目瞪口呆，徑直招呼柯樂和洪鐘進了里屋。
過了好大一會，院子里這才砸開鍋︰
「我靠，這是哪門子的面試？」
「玩弄我們的嗎？」
「操MD的招財貓，你以為老子很稀罕。哪天一定逮著你為老鼠！」
…….
老實說，不僅那些落選者崩潰，就連思維經常性跑調的柯樂都震驚的合不攏嘴了︰「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廖老先生的邏輯放到整個宇宙中也可以入選奇葩思維排行榜吶。姜還是老的辣，有些事情，你不服不行啊。」
整個院子都是罵罵咧咧聲。馬海洋雖然沒有張口開罵，但也是狠狠的踹著院子里的槐樹發泄怒火。
憋屈，太憋屈了！
馬海洋覺得這次中州之行完全就是一場災難，不，準確點說，應該是自從遇到那個柯樂以後。
自己被羞辱，自己的跟班小弟被侮辱，自己的女人被侮辱，應聘被羞辱，連網上搞個競拍都被羞辱，活生生的一部都市悲劇史。
自己堂堂申城古玩鑒定培訓學校的精英，古玩收藏大師的孫子，號稱百年不出世的鑒寶天才竟然連一家古玩店的古玩學徒都沒應聘上，這傳出去，自己的臉、爺爺的臉都丟光了。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自己學校的那個平庸的胖子竟然狗屎運大爆發一路通過初試、復試和終試。雖然自己很清楚，胖子基本上是靠狗屎運過關的。但旁人會這麼認為嗎？他們會覺得「馬海洋，你號稱不出世天才不過爾爾，徒有虛名嘛。人家胖子洪鐘雖然低調，但人家是真才實學。平日里吹噓的很厲害，關鍵時刻體現出差距了不？」
想到這里，馬海洋心中是氣血翻滾，就差沒吐出一口血來。
過了會，廖老緩緩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著暴怒不止的眾人，緩緩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剛才不過是終試的一個小環節，沒想到你們的表現真的讓我很失望。你們知道什麼叫古玩之心嗎？那是一顆沉著冷靜、不喜形于色、不急功近利的心志。可是，看看你們剛才的反應？唉，我本來很看好一些人的，尤其是那個叫馬海洋的年輕人。前兩輪的情況，面試主管都一五一十的向我匯報了，我原以為找到一塊瑰玉，還打算親歷親為將畢生經驗傳授于他。可惜，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他就暴跳如雷。如此心志…唉。」
馬海洋一听，腦門都悔青了。廖老剛才說什麼，要將畢生古玩經驗悉數傳授給自己。這可是一筆無法估量的經驗財富，也是古玩師畢生追求的目標啊！！
可是，這一切竟然被自己這個暴躁的脾氣毀滅了！
「廖老，我…」馬海洋此刻終于知道悔青腸子是怎麼個一回事了。
「小吳，把他們都請出去吧。」廖老淡淡的搖搖頭，轉身又回了屋，只留下一群悔恨、糾結的應聘者。
……
四合院中央里屋。
「我說老頭，那個馬海洋的確是人才啊，放走他，不可惜嗎？」柯樂搖頭晃腦的，應聘成功，松了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又垮了下去，這精神一不集中，病毒就逆襲腦域，柯樂又在胡話了。
旁邊的胖子忐忑不安︰「廖老，您別介意，你看柯樂這樣，明顯生病了。」
廖老淡淡一笑︰「我倒是覺得挺親切的。關于這個馬海洋，的確是塊瑰玉，不過也僅限于瑰玉，跟柯樂這顆珍珠還差了不少啊。好了，你趕緊把這孩子送到醫院吧，燒糊涂了，那損失可大了。」
胖子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