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洛嘯天的腳步,赫然看到蒼勁有力的三個字「金龍殿」
心下不知為何他會帶自己到這來。
洛嘯天並沒有半分遲疑「你們都先退下」直接吩咐守殿的下人。
跨步領著洛芸直接進了金龍殿,看得那些奴才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陛下不是最討厭三公主麼,現在居然會單獨把她帶至金龍殿,後宮之人不得進金龍殿,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除了封後大典上,皇後能進,或都太後,其她女眷都是要聖旨才能進柬,其余時間後宮人跟本沒有資格。
只有劉公公見怪不怪,吆喝著眾婢女太監嚴而有序的在外面看守。
進殿後,洛嘯天沉凝背對洛芸,周邊安靜得只听見呼吸聲。
洛芸站至洛嘯天身後,疑惑的眸子對上他,心里百般思轉,對這個帝王的心,她實在看不透,從穿來到現在,她一直不明白這個帝王的所做所為,對于洛縴芸這個女兒,他抱的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半響他才轉過身,對上那疑惑的眸子,沉穩又有些激動的聲音響起「想不想知道你母妃在哪?」
尹仙柔,洛芸還真是不解,怎麼會突然之間扯到了她身上。
「想」洛芸點點頭,不管如何,既然是這具身子的母親,自是要見一見,只是傳言不是說柔妃早在十幾年前就已逝世了麼。
如今洛嘯天如此問,難道?
心里無數個問號響起,隱去那一臉疑惑,換上一臉焦急的面容「只是母妃不是已經…」接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洛嘯天也明白。
見她反應,洛嘯天心底自責更是多了幾分,是他沒有好好照顧好她的女兒,瞧她這一臉急態,肯定自幼便希望能得到母妃的關愛。
而他曾經信誓擔擔說會好好保護好她和她的孩子,卻害得她們一個躺在冰羽宮,一個半醒半傻十幾年,心底更為內疚。
「柔兒沒死,這只是為了不讓外人再打擾她而已,只是…現狀並不好」隱去眸中憂傷,語氣里不再有半點帝王之風,純是個思念戀人的痴情種。
這樣的帝王,洛芸還是第一次見,若說之前看不穿他的心思,眼前的卻是一眼看透,心底對柔妃更是好奇幾分。
「那母妃在哪?」她急急的問道,好似自己便是洛縴芸。
聞言,從沉思中覺醒,提起沉重的步子邁向金龍殿皇位之前,有正中位置輕輕一敲,椅背直直分成兩半,從中透出能容納半個人的細縫,示意洛芸跟上。
洛芸站至下方,只感覺瞬間空氣都冷凍三分,見洛嘯天示意,提起輕步跟上。
半擠著身子鑽進去,洛嘯天從里關上暗門,走至左方的暗閣里取出兩件火毛披風,一件披在自己身上,一件遞給洛芸。
里面氣溫及低,比寒天飛雪還要低上百倍,就是她從十歲起就接受非人訓練,卻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披上風衣才細細打量這里邊,比從外看來不知道要寬松多少倍,里面漆黑一片,每格幾米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洛嘯天走至前面,她小心奕奕的跟在後邊,每一個腳步聲都格外清晰,除了她二人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半分人氣。
左轉右轉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才來到一座暗門前。
她確信若不是知道怎麼走的人,第一次進肯定會迷路,還有些地方是洛嘯天提醒她怎麼走,否則觸動機關,就有可能會困在里面出不去,活活凍死,心底卻暗暗配服起這個朝代的機關,就是現代的防盜技術也不一定比這個強。
兩邊牆上均掛滿了各種武器,看得洛芸眼花撩亂。
只見洛嘯天從右邊第三排弓箭列拿起第五支弓和箭,舉手直射正上方一小小圓孔,瞬間眼前石門緩緩轉動。
寒氣滾滾而來,比之前還要冷上三分,眼前一片雪白。
冰宮,居然是一坐冰宮,里面裝飾與外界毫無區別,冰雕而成的龍鳳呈祥展現眼前。
無論多小的飾物全是冰雕而成,洛芸心底震撼了一下,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這手藝,這大夏天的能保持冰不化就不錯了,看眼前事物,絕對不是只有一兩年的時間。
洛嘯天直直前去,來不及多做思索,洛芸緊跟上他的腳步,這冰塊的地面還不是一般的滑,還好自己有一點點身手,心底小小的慶幸了一下。
看洛嘯天的行動迅速,絕不是一兩天的功夫練就的。
繞過層層冰雕屏風,踏過冰雕階梯,只見階梯最上方冰榻一女子身著女敕黃色紗裙,發絲綰起,眉脂凝黛,紅唇如水般女敕軟,如熟睡般安祥的躺在那。
洛嘯天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注視著她,只是床上的人兒絲毫沒有感覺。
遠遠的注視著那女敕黃身影,心底就有一種難以說明的情緒,好似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壓抑著情緒從階梯一步步緩緩而上,待她看清冰榻上那身影輪廓,不正是夢迷中媽媽的身影嗎。
眼淚如水般涌出來,直接撲跪到身影面前,不顧洛嘯天的存在,嘴里喃喃道「媽媽…媽媽…真的是你,你也來了嗎?」
「醒醒,媽,醒醒」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沒有了滿心的戒備,只想媽媽能夠醒過來,再看她一眼。
洛嘯天眼里震驚不止,這就是母女連心嗎,哪怕從沒見過,她的孩子還是一眼就認出她,還是會淚如雨下,心底卻對洛芸的稱呼很是奇怪「媽媽」是個什麼東西。
半響,洛芸紅腫著雙眼,輕輕拔下早已結成冰的淚水。
收起抽泣,冷靜凝眸對上洛嘯天疑問「母妃這是怎麼了?」
對上她的雙眼,洛嘯天心底自責更深,若是自己早點關心一下這孩子,她是不是就不用受這麼多苦。
嘆一口氣,轉身背對洛芸緩緩說道「因為你…」
「因為我?」洛芸更是不解。
「沒錯,你母妃本身功夫就不差,是以在這後宮還無人敢把她怎麼樣,也沒人是她的對手」回憶起過去,眼神飄向了遠方。
而後接著說「朕一向夜宿仙靈殿,也就是你母妃的寢宮,直到那一天,朕被重大臣纏著半夜商議國事」
「而她恰好在那一夜生下你,是無柔弱無助的時候,也讓皇後那一群人有機可趁,從此柔兒便一直昏迷不醒」
「御醫診斷不出是何癥狀,心脈尚在,只是卻從未醒過,暗地里,朕也找過不少江湖名醫來看過,卻無人能治好,為了保全她的身體,朕特造了這冰羽宮,用祖傳丹藥置于她體內,保她性命」
「只是這麼多年了,她卻從未醒過」
轉眸對上洛芸「更因此朕一度的痛恨過你,若不是為了生你,柔兒也不會…」他望了望冰榻上的尹仙柔,眼底滿是憂傷。
原來是這樣,洛芸總算是明白帝王看她時,眼里那復雜的情緒從何而來。
感情是因為自己深愛的女人因生自己而躺在這里,所以又恨又愛,是以從前在洛縴芸命懸一線的時候,總會有救兵出現,心底更同情洛縴芸,何其無辜。
「難道這個世上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醒母妃了嗎?」收起心底的思緒,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柔妃醒過來,她很想知道眼前這張與媽媽一模一樣的臉,到底是不是媽媽。
心底也有另一個決定,不管她是不是媽媽,在她心里,她也會當親生母親一樣對待,從此就讓她來當洛縴芸。
打定主意心底更加焦急的想要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尹仙柔。
「有」沉凝了好一會兒,洛嘯天才發出聲響。
「只是,不太可能」想起十五年前那江湖神醫栗子的話,心底僅剩的半點希望又泯滅了。
「是什麼」在她心底認為,不管多麼難,她總要一試。
「除非能得到三國的國寶,傳言三國國寶合一會散發無窮威力」洛嘯天語氣里滿是無耐,他不想做昏君,不想讓他的柔兒成為天下人口中的紅顏禍水。
「三國國寶,這麼說,我國有一件,只需要湊齊其它兩國的就行了是嗎?」
洛芸心知要得到它的難度,不然洛嘯天不會這麼無耐,至少從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對尹仙柔的一片真心。
「沒錯,要救醒柔兒除非能得到蕭國的光夜珠,以及秦國的光陽珠,還有我國的光明珠」洛嘯天一臉神凝。
「父皇為何不問兩國借來」在她的理解範圍內,借東西一用,沒有什麼不可以吧,又不是不還。
洛嘯天嘲諷一笑「談何容易,傳言三國國寶若是相遇定會合為一體,傳言若是得它者便得天下」
難怪,洛芸總算是明白,有誰會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人,除非是傻子。
「原來是這樣」洛芸轉身面向榻上的尹仙柔,要如何才能讓你醒過來,媽媽。
「那神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心底不禁有些失望,要是在現代,一定會有辦法的。
「當年神醫還說有一人也許可以救,只是那人也許早已不在人世…十五年了,朕傾盡所有力量,都不曾找到過」洛嘯天聲音蒼白,神色無耐,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多麼在乎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