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閑逛了一上午,又在青樓耽誤一下午,來到小樓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在店小二的引導下我來到了二樓,據小二說這是個套間。站在門前,看著窗紙透出的燭光,我的心卻膽怯的起來,不知道該以怎麼的表情面對陳良,雖說我是個豁達的人,可是如果陳良讓我負責怎麼辦?
看我站在門前遲遲沒有進屋,門口候著的小二有點著急了,堆了一臉笑的問道︰「客官,您不太滿意,要不我再給您調間上房?」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一人做事一人當,問清楚就是了。」我沖小二悵然一笑,推開門走了進去,留下後面一臉疑惑的小二訕訕的帶上門,走了。
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吃晚飯。小師弟看見我回來一臉欣喜︰「師哥,你怎麼才來,我和陳先生都等你一天了。」
「哦。沒事,我隨便逛逛,你們一路上還順利吧?」我可不會告訴他們我走錯路這種囧事,更不會把逛青樓的事情說出來。我瞟了眼正在吃飯的陳良,只見他抬頭看了看我,對我溫和一笑然後繼續吃他的飯。
「順利,師兄你吃飯了沒?」
「啊?還沒。」我只顧看陳良想心事,在他臉上找信息,都沒顧上跟小師弟搭話。
「坐」陳良抽出旁邊的凳子,拿起一雙干淨的碗筷放在桌上說︰「這里的八寶醬鴨做的還不錯,只是有些涼了,總比沒吃到要好。」說完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繼續吃。
好吧,我確定陳良這貨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卻隱隱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能是陳良感覺到我在看著他發愣,他停下筷子疑惑的回望著我,然後夾起了一只鴨翅不聲不響的放在我碗里。
我想起孔雪跟我說的話「你來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你對他就是有情」。突然感覺到心跳加速,血氣上涌,臉頰兩側火辣辣的熱。
「師哥,你怎麼了,臉怎麼紅了?哈哈」小師弟看著我的臉色居然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我頓時覺得不知所措,連忙說「啊,有嗎?精神煥發,精神煥發。」
「師哥,你還好不,怎麼神叨叨的。」小師弟看著我開玩笑說。
「我是累了,累了。我不餓,你們吃,你們吃……」我說著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心里面不停的斗爭著,好像有兩個立場相反的小人在跟我說話。
甲說︰呂秋游,鄙視你,你慫了昂,你不是要問清楚嗎?快去問啊!現在就站在陳良面前問他「我昨天上過你嗎?」
乙立即就說︰不行不行,怎麼能那麼問呢,要是沒發生過,他一定會因為這樣無理的話生氣,要是上過了,當著小師弟說出來,他以後怎麼做人呢?
我听了乙小人的話立即表示贊同。
甲小人冷哼一聲說︰你管他呢,那麼在意他的感受干什麼,你不會真的被孔雪說中喜歡男人吧?
我立即搖頭。
自己在心里正斗爭的糾結,就听小師弟在後面說「剛才不是還說自己精神煥發呢,轉個臉又說累了。陳先生,你看我師哥他這是怎麼了?」
「大概,有心事。」陳良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還用的猜測性很強的口氣。
靠,你倒是真當沒事了啊,合著就小爺我一個人吃虧啊!我回頭狠狠得白了一眼人畜無害臉的陳良。忽然覺得不對,我這是什麼心里,好像被人家陳良睡了他又不承認一樣。
算了算了,等明天我有時間單獨問他好了。
躺在臥室的床上我百無聊賴,根本睡不著,掏出那枚銀質角符看了起來。
這枚角符小孩半個巴掌大小,三角形,外面的包銀已經微微發黑,但掂起來沉甸甸,角符上面畫著些我看不懂的符文,看起來像是道家之物,卻為什麼會在陳良手上。想來還白天沙蠍那麼輕易就相信了一定也是因為這沒交付的緣故,難道這角符和寧呈子有一定的關系,難道陳良和武當有關系?
魔教,五岳劍派,武當。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對,還有蓮湖山莊,從今天沙蠍對黑衣人說的那些話來看崇明教跟蓮湖山莊也有不明不白的關系。
看著手里的角符,我隱隱的覺得事情已經不是原來那麼簡單了。世叔們的死訊也更加證實了前路的異常凶險。
想起這些我突然煩躁起來。我這個人就是思維比較發達,喜歡琢磨,現在想想我還是顧著自己的事情比較好,讓那些沒邊的事自己玩蛤蟆去吧。
就在此時我听見有人朝著臥室走來了。
咦,今天這個套間的兩個臥室都有兩張床,難道陳良那麼不避嫌,今天還願意和我睡一個房間?那是不是說明我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或者他喜歡我?我忽然一陣竊喜不過轉而又想還是別那麼樂觀,事情沒搞清楚盡是自己瞎猜,而且第二個猜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好吧,他把世事看得淡,他做得到,但我做不到。
我連忙把角符塞到衣服里轉個身閉上眼楮裝睡。
這真是一場煎熬,我閉著眼楮一動不敢動的躺在床上,身體的其他器官卻異常的靈敏起來,連他幾不可聞的放衣聲都被無限放大。想到他就睡在離我那麼近的地方,我的心跳忽然再次加速,難道,我真的喜歡男人嗎,或者,只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