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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可能嗎?

第三十一章可能嗎?

第三十一章可能嗎?

獵人是一個很獨特的職業。在沒有盜賊的時候,他們要擔任起一個團隊的偵查工作。況且,獵人是一個能攻能守的職業,所以獨自的機會的也很多。所以,一個優秀的獵人,絕對有著其他職業都不曾擁有的敏銳感官。

眼觀四路耳听八方,這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是,他們要從那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去發現一些至關重要的線索。越是優秀的獵人,這樣的本事便越是高超,就好像流年,他對于四周的觀察是習慣性的,更是深深印刻在骨子里的。

什麼地方有什麼,什麼人會什麼,這些事情就算他不是刻意的去探尋,他下意識也會將這些東西記住。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挺累的事情,可是,你永遠都不知道,這些挺累的事情到底會在什麼時候給你什麼樣的驚喜。

就好像現在,跟那個盜賊擦肩而過的時候,流年不小心撇到了他胸口皮甲上的一個毫不起眼的裝飾品。

好眼熟。

那個裝飾品是一枚胸針,造型普通,甚至有些粗糙,顏色也很暗,幾乎和皮甲的顏色融為一體,這樣的胸針在大街上是很多的,經常能看見有玩家佩戴類似的東西。可是,流年就是覺得不對勁,那個東西,他似乎是見過的。可是,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呢?

完全想不起來。

流年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盜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鮮血曠野的隘口,只剩下風鼓鼓的灌進了隘口,吹在了流年的身上。他並沒有停頓,轉回頭沿著腐爛小路朝著聖光城一路跑去,可是,那枚胸針的樣子一直在他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一剎那的到底有多長?

記得梵典《僧只律》中曾經有這樣的記載︰一剎那者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頂,二十羅頂為一須臾,一日夜有三十須臾。

如果你是一個考據派的玩家的話倒是不妨換算一下。

一晝夜=24小時=86400秒。

那麼,一須臾=86400/30=2880秒.

那麼,一羅頂=2880秒/20=144秒。

那麼,一彈指=14

那麼,一瞬間秒

最終可以得出,一剎那秒。

0.018秒到底有多長?說不清楚,可能連你眨眼的時間都不止。一剎那的時間到底能做什麼?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在流年和葉詞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也就不過剎那而已。

葉詞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暫停了,她的呼吸也已經停止了,甚至她所有的生命體征在這一剎那的時候通通的變成了死寂一片。她只是靜靜的望著前方,看著鮮血曠野的隘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眼前的視野陡然就開闊了起來。至于從身邊剎那而過的流年呢?她不敢看,不敢回頭,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鮮血曠野和腐臭小路連接的隘口邊上有一叢低矮的植物,長勢很是茂密,一個人弓身蹲在里面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葉詞騎著馬沖過了隘口,看見了那叢低矮的植物,想都沒有多想,立刻就從馬背上飛身跳了下去,一個打滾就躲進了那低矮的植物里。而小紅馬並不是老四,它只是單純的騎乘,所以,只要玩家從它的背上消失了,它也會自動消失。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葉詞連同那匹小紅馬全部都消失在了鮮血曠野之中。

弓身躲在那低矮的植物中,葉詞打開了潛行,還好她的天賦點加了強化潛行亮點,這讓她在潛行的過程中更加不容易被發現。不過,盡管如此,葉詞還是非常的小心,畢竟,剛剛被自己擦身而過的人不是普通的玩家,而是那個讓她根本就不敢小覷的流年,若是她又一點點不注意的話,只怕是會被那個家伙發現的。

葉詞靜靜的躲在那低矮的植物中,听著那呼嘯的風聲掠過了頭頂,掠過了耳邊。而時間似乎也隨著這風聲一同從她的身邊掠過。

在潛行的時候,敵對大陸的玩家是無法看見她身上所發出的紅光的,也就是說,只要她不被發現,就能一直潛行下去。不過,葉詞只是一個獵人,並不是一個盜賊,在潛行這件事上,是先天不足的,盡管她已經將強化潛行給點滿了,但是這不代表她現在的潛行不會被高級盜賊所發現。

雖然,在西部大陸最惹眼的敵人是流年,但是並不代表西部大陸就沒有別的頂級高手了。就好像在東部大陸一樣,葉詞生活的範圍比較小,所以遇見的頂級高手也比較小,但是這不代表整個東部大陸的頂級高手就只有她一個,她相信,只是那些高手並未被她發現而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陌生的西部大陸,葉詞更加需要小心謹慎,否則小命不保。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

葉詞原本以為在南部大陸等待天黑的時間很難熬,卻沒有想到現在的時光更加難熬。她不停的看著時間,那一分鐘好像就好像被拉成了一年的光陰般漫長,好不容易過了五分鐘,她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

從低矮的植物的縫隙里,葉詞可是一直都盯著外面的情況,絲毫蛛絲馬跡都不肯放過。在這五分鐘的時間里,在她所能觸及的鮮血曠野中,除了呼嘯的風在不停的肆虐外,再也沒有一個玩家經過那個隘口。

流年也沒有。

也許流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吧。畢竟,欺詐胸針的屬性是逆天的,這個游戲里,除了望江南這些策劃之外,不會有人知道它的存在。饒是流年這種頂級玩家,大概也不會想到欺詐胸針的功效吧。

葉詞理性的分析了一會,越發覺得流年不可能發現什麼,所以也就放下了心,緩緩的直起了身子,潛行著走出了那叢低矮的植物,然後掏出了地精羅盤,開始確定沃索科的位置。

沃索科是地精曾經的家園,在天神指揮各個種族和魔王大戰之後,沃索科被嗜血亡靈和罪惡獸人攻陷,從此,整個沃索科就從大陸上淪陷了,連現在西部大陸地圖也沒有這個地方的標注。

手里的這個羅盤是奧爾圖斯交給葉詞需找他的老師德菲萊的,根據奧爾圖斯的說法,這個羅盤要踏入沃索科的地圖才有效。而根據任務提示上說,可以來鮮血曠野尋找沃索科,所以,當葉詞站在鮮血曠野的時候,她便掏出了羅盤。

根據現在還沒有探索完畢的地圖邊界線來看,鮮血曠野這張地圖可是大得很,而且這張地圖里十分的危險,葉詞並不能確定自己可以毫發無傷的在地圖上行走後,還能順利的找到沃索科的位置,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點確定沃索科的位置和方向,這樣就能節約不少不必要的時間和消耗了。

不過,顯然,這個地精羅盤並不打算在鮮血曠野里就開始工作,當葉詞拿出來它的時候,它的表針是到處亂晃的,並沒有找到一個方向停下來,只是一個勁得轉得厲害。

看來,想要用地精羅盤確認沃索科的位置是不太可能的了。

葉詞嘆了一口氣,史詩級的任務果然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完成的,想佔個便宜也不可以。收起了羅盤,葉詞彎下腰,一邊潛行一邊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朝著鮮血曠野的深處行去了。

鮮血曠野的景色還不錯,至少沒有像是它的名字那樣的血腥。黑色的泥土地上長著低矮的苔蘚類植物,偶爾會有些灌木出現在泥地上,如果說它唯一能跟鮮血聯系到一起的大概就是天色了。

在鮮血曠野里,無論是什麼季節,無論是什麼天氣,它的天色永遠是紅的,那宛如鮮血一樣的紅色。正是因為這樣的天色生生的將這里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就好像在流血一樣,鮮血曠野的名字大概就是怎麼得來的吧。

鮮血曠野上游蕩的怪物基本上沒有普通怪,全部都是精英怪。不僅如此,而且全部都是人形怪,血高皮厚,並且擁有一定的智商,等級都在六十左右。這樣的怪,踫上兩只葉詞能勉強解決,可是要是超過兩只的話,她也只有跑路的命了。

特別是,在鮮血曠野上可不僅僅是遍布著這些高等級的人形怪,更重要的是在這里可有很多東部大陸的沖級狂們。他們或者一人,或者一群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鮮血曠野上,如果葉詞不小心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發現。

這樣的原因,讓葉詞可以探索的區域變得十分有限。她往往是遇見落單的怪就毫不猶豫的殺掉,若是超過兩個怪的話,她會先觀察一下周圍,如果沒有多余的怪或者附近沒有東大陸玩家的話,她就會動手殺掉,要是這兩個條件有一個達不到,葉詞都會繞過這些怪。

沒有補給品,沒有消耗品,又在異鄉,怎麼看都不是打消耗戰的最佳條件。更何況,葉詞到這里來是尋找沃索科的所在,並不是來刷榮譽值的,如果在玩家和怪物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箭支和血瓶的話,那麼進入沃索科之後,她明顯會後力不足。這樣跟自己浪費自己的時間有什麼區別?

而時間,恰恰是現在葉詞最浪費不起的東西。

潛行的速度只有正常奔跑的二分之一,再加上葉詞在鮮血曠野里打了不少的怪,看看時間,等到她肚子有些感覺餓的時候,居然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了。她殺掉了最後一個嗜血亡靈斥候,然後躲到了一遍的低矮喬木里面,便匆匆下線吃飯去了。

吃完飯,葉詞告訴父母,自己最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要做,就不下線吃飯了。左曉蘭和葉南天現在也屬于玩家,知道在游戲中有些特殊的情況會無法下線,雖然心里擔心,但是還是找了兩瓶最好的營養液給葉詞裝在了游戲倉上,並且囑咐她一定要多注意身體,一旦任務有了個階段,就要下線休息。

葉詞一邊應承著父母,一邊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就爬上了游戲。她並不知道這一次上線到底要堅持多久才會下線,正如她不知道自己要多少時間才能離開西部大陸一樣,所以為了節省時間,選擇不下線成了一條迫在眉睫的必行之路。

上了游戲,葉詞的眼前出現的一片低矮的喬木,她可沒有忘記自己下線的時候將自己的人物藏在了一片低矮的喬木之中。不過,雖然她下線的時候是開了潛行的,但是上線之後,潛行會自行結束,她必須再次進行潛行。

葉詞可顧不上周圍有沒有東大陸的玩家,等到眼前出現喬木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啟了潛行。她靜靜的蹲在了喬木叢里好一會,確認在喬木叢外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亡靈斥候在游蕩後,才緩緩的湊喬木叢中走了出來。

天空中不知道何時堆砌了烏雲,映襯著那鮮血一般紅的天色,給人一種逼厭的感覺。悶悶的雷聲不斷在烏雲中滾過,轟轟隆隆的,時不時的還有幾個閃電劃破天際,讓鮮血曠野這片看似平靜的地圖多了幾分人的慘淡。

看來,要下雨了。

這實在是大大的不妙。

命運因為是100模擬現實生活,所以天氣的變化在游戲中也是很常見的情況。不僅如此,在命運中,天氣的變化其實對于玩家也是有影響的。晴天和陰天就不說什麼了,因為比較常見,並不會對游戲和玩家有什麼影響。但是對于其他的一些天氣的話,就不一樣了。

比如下雨天,會大大的降低玩家的可視距離,而且還會打濕玩家身上的衣服,這對皮甲和鎖甲、板甲的職業到沒有什麼,但是對于布甲職業可就影響大了。如果在野外遇見了下雨天的話,布甲職業的袍子會完全按照現實生活中一樣貼在身上,大大限制了布甲職業的行動和技能施展能力。

要是遇見刮風的天氣的話,遠程職業就倒霉了,因為風會對于遠程職業施展的技能有很大的影響,如果玩家自己不會根據風速來修正自己技能的偏差值的話,那麼想要命中一個目標就太難了。

而要是遇見了雪天,鎖甲和板甲職業就太不幸了。因為他們身上穿的都是金屬,會被在雪天的情況下變成冰塊,就算玩家自己有吃驅寒的藥,在理論上裝備成冰塊並不會對本身施展技能造成什麼影響,可是……裝備被凍成冰話,將會增加玩家自身的負重,其後果就是移動速度變慢,攻擊效率變低。

這一點是和原來所有的全息游戲都不一樣的,所以,就算在曾經的全息游戲是高手的玩家來到命運之後,對于這個天氣影響系統也要適應很長時間才能徹底的掌握在各個不同的天氣下,怎麼才能讓自己的有效攻擊大大提高。

要下雨了。

下雨一定會造成地上的泥土泥濘,這對于潛行的葉詞來說可是非常糟糕的。因為她將會在地上留下腳印,而且,一旦遇見了雨天,葉詞的可視距離將大大縮短。本來鮮血曠野的可視距離就不遠,現在在遇上下雨的話,她就得越發小心了。

真是天不遂人願。

葉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趁著雨還沒有下來,她打開了地圖,朝著鮮血曠野尚未探索的方位開始繼續潛行,只希望能在下雨之前她能找到沃索科的所在。

天色越來越暗,那原本鮮紅的天色,漸漸的變成了暗紅色。暗紅的色調其實很容易讓人的心浮躁起來,就好像現在葉詞一樣,听著隆隆的雷聲,看著那暗紅的天色,她的心就好像貓爪一樣。

不停的拿出地精羅盤確定方向,可是羅盤卻一直都現實沒有抵達沃索科的位置。

「呼」葉詞的體力值很快就要耗盡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找到了一截枯死的巨大木頭,于是走到了那下面,隱匿起來,再拿出了食物開始吃了起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補充了多少次的體力了,但是潛行要比正常奔跑耗費體力更多,所以,她必須得經常坐下來吃東西,否則,體力值消耗過大,人物會出現極度疲憊而無法潛行和使用技能的。

抬頭望了望幾乎已經全部滾滿烏雲的天空,葉詞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流年站在聖光城的合成工坊里面。這里從來都是玩家最多的幾個地方之一。

隨著玩家的等級越來越高,也隨著裝備越來越好,怪物掉落寶石的幾率越來越高,這里的生意就越來越好。在命運中,不同的寶石有不同的效果,有加力量的,有加敏捷的,有加暴擊的,有加血量,有加速度的……等等等等。

寶石按照等級劃分則分成破碎,破裂,有裂痕,完整,有瑕疵,微瑕,無瑕,完美。

每九顆低級寶石通過合成就能夠合成一顆高一級的寶石,這種合成的成功率是100的,但是要消耗掉很大的金錢,不過,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玩家來合成寶石。畢竟在裝備上能鑽的孔很有限,能瓖嵌越高級的寶石,就越能提高裝備的屬性。

低級的寶石的爆率是很高,副本里的小怪,野外30級以上的怪物,隨便打打就能看見,不過,高級寶石可就不那麼容易出現了,不但是高等級的怪物才能掉落,必須是精英以上等級的怪物才會掉落,而且,掉落的幾率非常的低。

流年今天收獲的寶石多虧了自己吃了一瓶祝福油才能有如此的爆率,要是平時,他辛苦一天,能出產一塊微瑕的寶石就不錯了。

合成寶石的有三個人,圍在他們身邊的玩家則密密麻麻的成百上千,這麼多的玩家簇擁的情況下,要想擠進去找他們合成寶石騎士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雖然流年在西部大陸是個鼎鼎有名的人物,不過,合成寶石這種事情大家都是誰擠進去誰合成,大神的身份可一點都不好用。平時,流年總能憑著自己的敏捷很快擠進人群,不過今天他一直在想那個盜賊胸口的胸針在什麼地方見過,倒也不像跟大家擠了。

他正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想著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枚胸針呢,押沙龍就發來一條信息︰「你現在在哪呢?」

「在合成師這里。」

「你都去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在合成師那里?你有那麼多寶石要合成?」

「我還在排隊呢,這里人多得要死。」對于押沙龍打斷了自己的思維流年顯得有些郁悶,他明明快要想到了,被這個家伙一打岔,又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想起了。

「一個獵人還排隊?你的敏捷是擺著看的啊」押沙龍表示鄙視,隨後說︰「我老婆'>問我,你今年回不回來過年?」

流年微微一愣,押沙龍的老婆'>什麼時候會那麼關心自己的行程了?應該是別人吧。

「你跟我說話不要繞圈子。」

「嘿嘿,你也知道的,那個誰,那個誰……」押沙龍明顯是被老婆'>趕鴨子上架,這個話題讓他有點難得開口,他一邊抓著頭發,一邊很為難的問著。

「她還沒有嫁人啊?」流年難得顯得有些不耐煩,拖泥帶水是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

「人家喜歡你那麼十幾年,你是不是也給你點回應啊?這多不容易,從小女孩的時候就到現在了,心里都沒有別人,你總是這樣會不會太傷人了?」流年的冷漠和毒蛇早就在押沙龍的意料之中,他不免有點可惜嘆了一口氣。

「要是一頭豬從一出生就喜歡你,喜歡你十多年你是不是也要回應一下?」流年輕輕哼了哼鼻子,覺得用這種時間消耗戰來說服是最差勁的辦法。

「喂,人家不是豬,人家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好不好,流年,你平時過分也就算了,留點口德好不好?」畢竟是自己老婆'>的好朋友,押沙龍還是要看在老婆'>大人的面上幫對方說幾句好話。「在游戲里,你不搭理人家也就算了,在現實里你好歹講點情面吧,我老婆'>還在那,你別讓我兩面不好做人。」

「在我看來,對于不感興趣的東西,人和豬沒有區別。」一直糾纏這種他根本就不關心的話題,對于流年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所以他毫不客氣的轉換了話題。「對了,我有件事問你。」

「什麼?」押沙龍現在為難的是一會怎麼跟老婆'>大人交代,真煩啊,女人真煩啊

「游戲里帶胸針的玩家不多吧。」

「嗯。」

「你對這一枚胸針有沒有什麼印象?」流年將自己在那一瞥之間看到的盜賊胸口的胸針仔仔細細的跟押沙龍描繪了一遍。

「我怎麼知道你要是對珠寶感興趣的話,你跟我老婆'>討論會更好一點。」在押沙龍看來,無論流年描繪得如何詳細,那都是一枚普通的胸針,對于珠寶這種東西,他從來都不敏感,只覺得所有的都差不多,當然不可能幫上流年。

流年立刻掛斷了押沙龍的對話,對于這種幫不上的忙的家伙,他從來是不吝于多說一個字的。

押沙龍一臉黑線的听著耳機里嘟嘟嘟的聲音,這什麼人啊有得利用就跟你多說幾句話,沒有利用價值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默默的結束了對話,押沙龍硬著頭皮轉過頭看著站在自己邊上那個穿著一身紅色法袍的火法師,抓了抓頭發。

「怎麼樣怎麼樣?他說今年回來過年不?」這個穿著火法師不是別人正是押沙龍的老婆'>酸隻果。她現在正一臉期待的看著押沙龍,眼楮里閃爍的光讓押沙龍覺得壓力好大。

「老婆'>,現在才9月份,說過年是不是太早了。」押沙龍哼哼唧唧了半天總算擠出一句話來。

「怎麼會早啊都9月份了,很快就過年了,早點做準備嘛……」酸隻果一瞪眼楮,撅著嘴巴。

「好了,隻果……不要問了。」站在酸隻果後面的還有一個一身月白色袍子的牧師——白色童話,她听著押沙龍的話,心里空空的,疼嗎?也許吧,但是早就麻木了。

她和流年、押沙龍還有酸隻果都是初中同學,她從第一次見流年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對于任何事都滿臉不在乎的男孩子了。她一開始也覺得就是一個小女孩的綺念罷了,可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對流年的感情並沒有淡去,反而越來越深。看著押沙龍和酸隻果能在一起,她也常常忍不住想象,有一天自己和流年也可以如他們一樣。

只是,流年自從知道了她的心思之後,就一直跟她的關系很淡漠。那個時候酸隻果就說,流年只是不好意思,而白色童話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只想著等流年習慣了,他會接受自己的。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流年不但沒有和她熟稔,倒反變得越來越陌生了。她對他的好,他從來不接受,他對她的態度,只是比陌生人好一點,因為她曾經是他的初中同學。

不過,從流年那疏離而冷漠的目光中白色童話經常忍不住心碎的想,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對于流年來說,他們最好連這一層關系都不要有才是最好的吧。

她一直想,也許這一生,她會這樣卑微的愛下去。哪怕有一天他結婚了,她嫁人了,她的心里也會如此卑微的愛著他。可是,每每想到這點,她左邊的胸口都會疼得連呼吸都無法繼續了,未來會怎麼樣,她已經不敢想了。

白色童話的心思酸隻果一直知道,押沙龍一直也知道。對于能撮合兩個人,酸隻果可是想過不少辦法,奈何流年根本就將這些辦法完全漠視掉,弄得酸隻果是很郁悶,只能拿著押沙龍出氣。

去年酸隻果听說流年要玩命運,就想在游戲里撮合他們兩個。不過怕流年防備,她很隱秘的打听到了流年將要玩的職業——戰士,于是立刻讓白色童話玩一個牧師,畢竟戰士和牧師可是最好組隊的組合了。不過就在酸隻果以為自己的小心思得逞的時候,沒想到進入游戲才知道流年居然選擇了獵人這幾乎讓酸隻果吐血三升。

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怒氣沖沖的找到正在單練的流年問他為什麼不玩戰士時,流年眯著眼楮輕笑的回答︰「我喜歡。」

沒錯就這麼三個字,幾乎把酸隻果氣的當時就暈過去這個男人明明是為了防自己撮合他和白色童話從頭到尾就沒有說實話,居然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從此之後,酸隻果不在自己跟流年對著干了,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跟那個狐狸一樣的男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所以,押沙龍便成了最好的傳話筒,只是辛苦了押沙龍這個左右受氣的家伙了。

「有什麼不要問了,他回來正好嘛,我們大家可以出去一起玩……」酸隻果轉頭沖著白色童話擠眉弄眼。

白色童話卻悲涼的笑了笑,她的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對于自己和流年的未來已經越來越絕望,另一方面,卻忍不住因為酸隻果的撮合一次又一次的燃燒起小小的希望。

听了酸隻果的話,白色童話沒有說話,看得出她是很期待的。

只是押沙龍卻覺得很無奈,流年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了,白色童話根本和流年一丁點可能都沒有,可是白色童話如此的痴情,最後只會傷害到自己。

「對了對了,晚上,我們開副本,讓你和流年一組,你專門盯他的血。」酸隻果笑了起來,很是可愛。

白色童話臉色卻難看極了。有一個秘密,是連酸隻果都不知道的。因為創世紀對于無效治療管理得很嚴格,所以,每個牧師必須學會要將每次治療用在最適合的人身上。而從他們組副本以來,她就被分給流年一個組,可是,她一次都沒有機會給流年加血。因為,流年根本就沒有給她留機會,從來不讓自己受傷……

「我還有點東西需要去拍賣,晚上,晚上再聯系……」白色童話轉過頭,快速的離開。

押沙龍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到底有些不忍心,他開口叫道︰「童話。」

白色童話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押沙龍。

「其實流年是個爛男人,有什麼好的,你看看工會里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喜歡誰,跟哥說……哎呀」押沙龍話沒有說完就被酸隻果重重的打了一下腦袋。

押沙龍那沒有說完的話白色童話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蒼涼的苦笑一下,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腳步落寞極了。

「你干什麼你」酸隻果怒視著押沙龍︰「你沒看見她有多傷心嗎?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老婆'>,你不覺得你這樣一次次給她希望,再由流年親手戳破對她才是最殘忍的嗎?」。押沙龍看著酸隻果嘆了一口氣,十分真誠。

這一點,酸隻果不是不知道,她咬著下唇,有些無奈︰「我知道,可是,你如果看見她對流年有多深刻的愛,你就會忍不住幫她了。」

押沙龍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人,那個犀利的身影,跟流年一樣凌厲的女人。流年對她是真的,還是假的?抑或只是一場游戲?

「總之,你不要再攙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了,沒意思。」押沙龍有些心不在焉的提醒酸隻果,可是滿腦子都是流年說起那個女人的神采飛揚。

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呢?

流年把手里的寶石丟給了合成師,雙手抱在胸前,手指頭靈巧的在手臂上跳動著。抬起了頭,他看見在不遠處有一個扎著馬尾辮的精靈女獵人從大街上跑過,腦子里好像有如醍醐灌頂一般。

他終于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枚胸針了

在公子'>幽的胸前

在他們第一次在舞龍大賽交手的時候,他就看見那枚胸針了,只是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會在那個盜賊身上看見相同的一枚胸針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想起來,那枚胸針公子'>幽佩戴的時間可真是久啊。接近十個月的時間,她都不曾換過那枚胸針。而且那枚胸針極為隱蔽,如果不注意,根本不就不會發現,他想,跟她接觸過的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那枚胸針,更何況那枚胸針別的位置實在是不好打量的地方。

能讓公子'>幽十個月都不換的胸針一定不會是什麼普通貨色。這種不普通的貨色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普通的盜賊身上?那盜賊是走了什麼運在什麼地方打到這玩意的?

還是說……

流年愣住,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現在腦子里的想法。

有可能嗎?有可能嗎

只身一人來到敵對大陸,這種事有可能嗎?而且還是深入了聖光城邊上的鮮血曠野

不,有可能

只要這個人是公子'>幽,就沒有什麼不可能

第三十一章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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