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證明麼？」李妃忽而瞥見大廳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里奔過來，嘴角上揚，心里卻一片苦澀。雖然完全是自己意料之內的事，李妃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難過跟悲涼。
「什麼？」震驚在跟李妃剛剛的對話里的暮西子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道愣愣地看著李妃。
李妃沒有說話，只輕輕一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從袖子里滑出來一把匕首，猛地揮向暮西子，陽光折在匕首上，晃出一片刺眼的光。
暮西子一時間閃了神，竟然忘了閃開。
只見那時遲，那時快。只听見錦棉摩擦的聲音，暮西子被抱進一個懷抱里，整個人朝後飛去，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暮西子在急速後退的風中聞到了一股專屬于凌的麝香味，眼圈驀地紅了，卻緊閉著雙眼不肯睜開。
原來，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有沒有傷到哪里？」凌搖晃著暮西子的雙臂，急切地問道，「看著我。」
暮西子緩緩睜開眼，凌那張俊逸卻寫滿焦急的臉就在面前。
淚水一下子從暮西子的臉上滾落了下來，像掉落在深淵里的水凝珠，晶瑩剔透卻脆弱得不堪一擊，轉瞬間便支離破碎。
「是不是傷到哪里了？」見狀，凌連忙放開暮西子，將她身體繞了一圈，仔細而慌亂地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傷口。
暮西子沒有說話，心里一陣絕望跟悲切，只知道呆呆地流著淚看著凌。
看在凌的眼里，凌只道是李妃對暮西子做了什麼，顧不得其他，一把抓過李妃，口氣驀地變得寒冷，「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麼？」李妃淒涼一笑，聲音里是疲憊的絕望。
「我以前說過的，你都忘記了？」凌咬牙切齒道。
「是，我不會罷休，除非你殺了我。」李妃淒涼一笑，悲切地看著凌，唯有殺了我，我才能停止對你著了魔般的思念。她怎麼會忘？是那時候那樣很絕的凌，用那樣狠絕的口氣對自己說的那樣的話，她怎麼會忘記？他說，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行為，除了傷害暮西子。可是，凌，你可知道，你這句話對于一個愛你的女人究竟有多傷人？
「你」凌氣急，凶狠地一眯眼，一字一頓道，「不要以為我不敢。」
「她說的是真的麼？」暮西子突然在後面幽幽說道。
那麼絕望那麼無助的口氣，凌猛地震驚松開了抓緊李妃的手，心一下子失措跟無法掩飾的淒涼落寞，「什麼什麼是真的？」
暮西子沒有回答，一步一步地自後面走到凌的面前，深深的看進凌的眼楮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還喜歡我，你還在在擔心我，對不對？」
暮西子眼楮的痛跟絕望深深地刺痛了凌的心，凌避開了暮西子的眼楮，有些慌亂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生是死與我何關？只是我已經寫信給律一，我不想他一過來就面對一具死尸。我不想失信。」
沒有等暮西子說話，凌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步子凌亂。
暮西子不禁笑了起來，笑得不可抑制，淚水越流越多，心痛得快要麻痹，恨恨道，「凌，你是想騙我還是騙你自己？你這一生中為了江山失信過多少次怕是記不得了吧？在你智取寧國那一戰的時候，你可想過你那個是計謀可也是失信。如今卻為了一個大傾御醫說要守信。你說可笑不可笑。凌，就如外界所言，你從來都是這樣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言而無信。」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我？」凌驀地一頓，背著身影幽幽道，「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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