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傳來一陣踫撞的疼痛感，暮西子抬眸一看，便見層層的金色紗幔在頭頂。
還沒等暮西子掙扎起身，凌長身壓住了暮西子，眸子緊緊地看著暮西子，鼻子就要觸到暮西子的，暮西子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溫熱的呼吸。
側過臉，微微閉上眼，更多的淚水從眼角落下。暮西子放棄了掙扎，表情溫順卻憂傷。
「哭什麼？」凌冷冷出聲，眼里盡是痛，可惜暮西子閉上眼沒有看到。
暮西子沒有回話，眼睫毛輕輕顫抖，宣誓著她的無助跟絕望。
「在律一的懷里你也是這樣麼，還是，像個蕩婦，曲意迎合？」見暮西子這樣，凌內心一團無名火，感覺打到空棉花上沒有力度，冷冷出口，只知道用最刻薄的話激起她的反抗。
果然，懷下的暮西子無法再像剛才那樣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側過臉睜開眼楮瞪著凌，眼里全是不可抑制的憤怒跟絕望。原來，在你的眼中，我暮西子只是一個，蕩婦？你可以不愛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律一比你懂得溫柔多了，陛下。」暮西子蒼白著臉，卻故意笑著回答。
「朕殺了他如何？」竭力平淡的語氣，凌側過臉，埋進她的脖子肆意撕咬起來，眼里的痛卻因為她剛剛那句話變得更加灼熱，鑽心的痛在身體里四處流竄。
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那一刻，他是希望他否認的，雖然他明明也知道，她和律一有一個孩子。可是她卻殘忍地承認了。
為什麼連欺騙的話也不屑對他說？
「你不會的。」暮西子下唇被咬得泛白，卻不發聲忍受著脖子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感，「因為，君無戲言。」
暮西子，是不是我越痛，你越高興？
「好個君無戲言。」凌撐起身體離開了暮西子，坐在床沿，隱忍著怒氣道，「是，朕是說過，可是朕只是說放他，沒有說過放過他，朕會讓他比死更難受。」
一字一頓，咬得很慢。每個字，都在暮西子的心口狠狠地撞擊。
暮西子猛地一怔，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被單，指尖被捏得發白。有些後悔剛才的話，明明知道那會惹怒他，她還是忍不住出口，被踐踏的自尊，以及心口尖銳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想要瘋狂反擊。
窒息的空氣再次在這個寢宮蔓延，沒有人妥協，久久地沉默。窗外，斜日平山，落入窗內，刻下斑駁的黑斑。寒已薄。風過樹梢，猶有殘英落下。
「對不起。」就在凌起身走向門口的一瞬間，暮西子猛地抓住凌的衣袖。聲音帶著哭過的嘶啞，幾分卑微幾分祈求更多的是屈服。不要，不要那麼對律一。
你為了他，你對我說，對不起。
你為了他，到底什麼都願意是麼？凌站立著不動，忽然笑了出來，笑容間盡是苦澀。
一雙手伸向他穿戴好的衣服上，暮西子從床上站了起來，低著頭溫順地解著他的腰帶。
衣服一件一件地落了下來，掉在地上，凌亂地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