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保證沒一個靠譜的!我要走,離開這里,離開的遠遠的,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靳雅決定了,她不要待在這里,不要待在這個到處是回憶的城市,她要開始新的生活,必須換一個環境,重頭來過!
「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還受著傷,你哪里也去不了!」南宮夜試著去抱她,手指還沒踫到她的衣角,她就敵意深重的甩開他,咬著牙往前爬,膝蓋和手心都破了皮,南宮夜煩躁的皺眉,跨步上前不顧她的掙扎提著後衣領將她拎了起來,「等你傷好了隨便去哪里,現在哪都不準去!」
「憑什麼哪都不準去!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靳雅像只炸毛的小豹逮著哪就咬哪,南宮夜不是鐵人,自會感覺疼,但眼下總不能把她當小狗似的扔出去,咬咬牙,還是忍了!
將她扔進車後座,剛要下車關門繞到駕駛室時,卻被她一個大力扯了回來,皺眉間,她又像只逮著誰就咬的小狗死死咬著他的衣角不松,南宮夜揉了揉眉心,眼睜睜的看著上萬塊的襯衫就這樣被她撕咬下一塊!
「你屬狗的啊!」某人怒吼,太陽穴突突的跳,靳雅則不以為意,痛的要命,心情自然糟糕透頂,小拳頭握的緊緊的掄著砸他,「臭男人!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說好兩年後娶我的,轉眼就娶了別人,TMD當自己說的話都是放P啊!!!」
「姓靳的,你怎麼不去死!!!混蛋,你全家都混蛋!!!!」
「還有你,南宮夜,你憑什麼不讓我死!!你TMD憑什麼不讓我死!死都不讓我死,你TNND怎麼那麼多管閑事啊!!!!」
「葉柔那個綠茶婊,搶我男人,去你MD,以後生男孩沒J∣J,生女孩沒屁∣眼!」
「什麼狗屁真愛!如果不是我,你早TM的成了任憶心的老公,快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真愛了?真愛你妹!!!」
「……」
一句比一句罵的難听,南宮夜這才知道她心里一直難受憋悶的很,自從醒來後那麼多天不哭不鬧不罵,原來,是一直憋在心里…媲…
嘆了口氣,她邊咬邊罵,他索性坐了下來安撫的揉著她的長發,「罵吧,罵出來心里會舒服點。」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詛咒你們下輩子都變成直不起來的太∣監!!!」
南宮夜黑了黑臉,頓了頓還是附和著她的意思,「好,太∣監……太∣監……」
「見一個愛一個,你們都不是東西!!!」
「好,不是東西……不是東西……」
「我就該殺了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再自殺!!!」
「好,自殺……自殺……」
「南宮夜!你TMD是復讀機啊!!!」
「好,復……」某人突然復不下去了,臉再度黑了黑,靳雅卻是抬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卻不自知的掛滿了淚水,又哭又笑,頭發散亂的樣子,簡直像極了小瘋子。
「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被甩了嘛,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他一根草呢。」他笑著拂去她眼角的淚,靳雅抽噎了聲,軟軟的小手抱住他,像是在尋求著一個懷抱的依賴,「南宮夜,我好難受,我喜歡了他十年,他就是我的心髒,現在心髒沒了,我該怎麼辦啊……」
「小雅,听著,沒有誰離開了誰會活不了,心髒沒了,會死,可是你別忘了,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愛著他的那個人是靳雅,而不是你,顧雅。」
「知道麼,我寧願自己失憶也不想這樣活著,別人都會失憶,我為什麼就不會呢,我寧願這些狗血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靳雅窩在他懷里,鬧騰了一陣,也累了,安安分分的閉上眼楮,南宮夜垂眸凝著她,修長的手指穿插進她的發間舒緩著她緊繃的神經,「小雅,他不值得你愛,我也不值得,我踫過的女人太多,如果你不嫌棄,如果你肯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為你……回頭靠岸……」
靜靜的听著,靳雅沒睜開眼,唇角微揚的笑弧卻溢滿了苦澀,「夜,對你來說,我……也是不干淨的啊……」
她的身體,她的心,都曾給了靳司旻,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嫌棄別人呢……
南宮夜听了只是清淺的笑開,「傻瓜,既然都不干淨,那我們就湊合成一對好了。」
他一開始輸在了起跑線上,那麼,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有很多的時間,用來填補過去她和他的記憶。
……
吃過午飯,靳雅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看荼毒了一大片中國少女的韓劇,南宮夜出門辦事,而Leo順其自然的成了她的御用僕人,此刻,正將隻果切成一塊塊像伺候老佛爺似的伺候著她。
「喂,我說靳雅大小姐,你這手長著是干什麼用的?連隻果都不會自己拿在手上啃?」鐵青著臉將一塊隻果塞進她嘴里,Leo已經忍到極限了,再忍下去,他恐怕會被氣的吐血身亡!
「如果你不喜歡做大可以不做,我沒勉強你喂我。」靳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朝著屏幕上的帥哥笑得很開懷,「我會跟夜說你這雙手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砍了。」
「臭丫頭!」
「我想你的舌頭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割了。」
「你以為他會听你的?!」
「不知道啊,不過你可以試試。」靳雅笑得天真又無邪,Leo則是氣的牙癢癢,揪起她的衣領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狠狠眯了眯眼才放開她,見她是趴在沙發上的,眸光閃了閃,含笑在她身邊蹲下,「嘖嘖,昨天被打的滋味怎麼樣啊?傷口上藥了麼?要不要你Leo哥哥給你看看啊?」
「你不怕夜挖了你的眼楮就盡管看啊。」她笑眯眯的回視,Leo眯了眯眼,緊接著笑開,「很不幸的告訴你,我還真就不怕他挖了我眼楮!」
單手壓著她的背,正要去月兌她褲子的時候,靳雅臉色一變,恰是此時,門被推開,一個男人進來在Leo耳邊低語了幾句,Leo眯眼想了會兒,又看了靳雅一眼,這才松手掏出手機給南宮夜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手機就給靳雅搶了去,「夜,Leo欺負我!你快點回來啊!!」
「臭丫頭找死啊!」Leo陰沉著臉奪回手機,還沒放到耳邊,就被南宮夜陰戾的聲音嚇的僵在了原地,里面的老大說——
「Leo,我看是你在找死!」
「老大你听我解釋——」然後,回應他的是一連串忙音……
一小時後,南宮夜風塵僕僕的回來,身邊,還多了個一臉委屈的南宮楓……
「老大,你別听靳雅那丫頭胡說,我什麼都沒干,真的!」只是想干的事未遂而已!
冷冷睨了眼Leo,南宮夜徑自走向滿臉委屈的靳雅,看著靳雅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貓樣兒,Leo真的是在心里抓狂了!
靳雅,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夜,Leo他……他要月兌我褲子!」靳雅一臉的義憤填膺啊!南宮夜听了臉頓時陰雲密布,連審問Leo的過程都省了,直接叫了人拉下去關他三天禁閉!
等他一直喊冤叫屈的被拖了下去,一旁的南宮楓這才一個勁兒的給靳雅使著眼色,靳雅會意,卻是睜著大眼楮茫然無知的問著南宮夜,「夜,他的眼楮出問題了嗎?為什麼對我眨個不停?」
南宮夜側頭,南宮楓立馬彎下嘴撲過來對他又抱胳膊又抱大腿的,「哥,我的親哥啊,任憶心那個女人滿世界的追殺我,現在,只有你能保護我了,求收留!」
「……」南宮夜是在大門口撿到南宮楓的,想必Leo電話打來也是因為這個事,南宮楓這個時候出現,恐怕是幫著某人打探敵營來了。
「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殺難保,黑白兩道都在盯著我,你還是離我遠點,免得禍及到你。」
「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們是親兄弟,當然是有難同當,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你過江的時候沉下去呢?!所以,我要留在這里守護你,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南宮楓拍了拍胸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的靳雅不禁一陣惡寒,南宮夜更是頭掛三條黑線,看南宮楓這個樣子,典型的吃里扒外!
「誒,對了,听說小雅失憶了,真的麼?」南宮楓自說自話的蹦到靳雅身旁,「小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楓叔叔啊,我還欠了你好多錢呢。」
「……」(─.─|||你還知道你欠了我好多錢啊!
「听到錢這個字你就兩眼發光,小雅,你肯定沒失憶!」
「……」靳雅黑了黑臉,不耐的看向南宮夜,「夜,他真是你弟弟嗎?怎麼智商看起來差好多?」
「他小時候發過燒,這里,有點燒壞了。」南宮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靳雅噗哧一聲笑開,見南宮楓的臉綠了一層,忙收了笑慢慢爬起來,「我累了,去樓上休息了,你們聊。」
「我跟你一起去!」南宮楓緊跟著靳雅,南宮夜好看的皺了皺眉,抬手擋住了南宮楓,「你說你來避難,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任大小姐的事?」
「哎,不就那點破事麼,我是混娛樂圈的,很多小明星女敕模什麼的要借著我上位,我心不是還沒定嘛,跟人傳了緋聞,誰知道那潑婦動了『碧血盟』的勢力來追殺我,泡個女人落到這步田地,我很可憐的!」
「既然這麼可憐,那就讓任憶心徹底死心,這樣,她就會像放棄靳司旻一樣的放棄你了。」
隨著「靳司旻」三字,靳雅心里冷不丁的咯 一聲,心髒,還是會因那三個字而跳動的啊……
「哥,你什麼意思?」見著那紫眸里的星光,南宮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正要往靳雅那邊挪時,只見南宮夜一個響指招來了數個男人,似血的紅唇,妖異的勾起,「月兌了他衣服。」
「哥,你是不是傻了?!好端端月兌我衣服干什麼!我不賣的!!!」南宮楓急了,見靳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把她從頭到腳罵了個遍,無奈肩上背負的使命太重,咬咬牙,從襯衣里掏出一疊紙扔向靳雅,「小雅,這是靳司旻讓我帶給你的,你一定要看啊!」
白色的紙張隨風飄揚在眼前,畫上的人物,清冷,高雅,再也熟悉不過的側顏,角落里常常出現凝望著他的小人兒,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高大的身影,小小的身體,那樣的和諧,那樣的……讓人懷念。
畫,落在腳邊,靳雅隨著蹲下了身,自殺前的那刻,她搬空了畫室里的畫,一張張數過,唯獨少了眼前這幾張畫,原來,是被他拿走了……
「小雅,靳司旻讓我帶話給你,他跟葉柔的訂婚是假的,還有,葉妃沒有死,他跟葉柔結婚就是想引出葉妃,想在她要的婚禮上殺了葉妃!」南宮楓一口氣說完,使命完成,他呼呼的喘著氣,不經意的抬眸,接收到自家哥哥氣的想殺人的眼神,立馬縮了縮脖子護胸蹲在地上!
「南宮楓,吃里扒外的事情你倒是干的一點也不含糊啊。」陰惻惻的音調響起,南宮夜紫眸一凜,再也裝不下紳士的風度,「將他的衣服全扒了,找幾個女人拍了艷∣照放網上去,看那個任憶心還要不要你!」
釋然的臉色頓時變成了死灰,南宮楓嚇的立馬爬起抱住南宮夜的大腿,「哥,別啊!我是你親弟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來之前我跟爸媽都打過招呼了,你把我果照放上去,爸媽會吃了你的!!!」
南宮夜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他,「拉下去!」
「等等!」清甜的嗓音響起,靳雅將那散落一地的紙張一張張撿起,而後,當著南宮楓的面,笑著一點點將它們撕成碎片,破碎的紙張,似冬日紛飛的大雪,散著寒氣,塑起一棟棟堅硬的冰牆,「楓,將這些碎紙張帶回去給他,順便幫我帶句話,就說,我忘記的,是我想忘記的,我的心,只有一顆,碾碎了,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了,所以,我不愛了,我放手了,你說,他訂婚是為了引出葉妃,很好,既然葉妃沒死,那我,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別啊,你怎麼可以放手呢!你知不知道他現在——」
「她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南宮夜上前一步理了理他微亂的衣領,聲量放低,低的只有他們兩人能听到,「話就說到這,你再敢說一句,我閹了你!」
拍拍他的臉,南宮夜後退一步噙笑看著他,「楓,你是想繼續留在這里被我扒光了拍完艷照扔出去呢?還是現在就乖乖的走出去?」
「哥,你太狠了!」南宮楓咬牙,見某人的臉陰了下來,忙又沒骨氣的後退開幾步,「好,我走!」
地上的碎紙被帶走,靳雅似被抽離了全身力氣般的扶著樓梯扶手,臉上蒼白的幾乎成了病態的顏色,「夜,我今天這麼做,是不是很對?」
「時間能淡化一切,久而久之,就會忘了。」
他抱起她虛弱不堪的身子,她疲軟的閉上眼楮,似乎,她越來越嗜睡了,閉上眼楮,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看不到,就可以自我催眠的說——其實,我很好。
入夜,風平浪靜,太過平靜,更像是暴風雨來之前的預兆。
樹蔭下,靳司旻一襲黑色緊身衣,曜黑的眸子沉如黑石,陸莫北跟在他身旁,英眉鎖的很緊,「靳少,你這樣硬闖很危險,是對『碧血盟』的不負責!」
「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碧血盟』的重擔就交到你手上了。」靳司旻一副交待遺願的表情看的陸莫北頻頻皺眉,他擋著他,靳司旻沉了沉眸,手搭上他的肩,「莫北,如果我帶著靳雅出來了,就把林夢柯那個二百五許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