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眸子映著女孩異常認真堅定的小臉。
死也不會放手。
大抵也只有她這個年紀才敢說出來的話媲。
四目對視,他的眼里有她所看不懂的東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到子菱充滿期冀的心開始漸漸生出不安,手心濡濕丫。
「那就等你考上F大。」
「唉?」對方突然說出的話讓子菱一直處于緊張狀態下的腦袋瓜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周靳廷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底的深色收起,清淺的聲線中透了幾分道不明的慵懶,「你不是說過要考F大的麼?」
子菱怔在原地幾秒,腦袋瓜才開始正常運作起來,隨後唇角狠狠一抽。
他現在是打算用她的成績作為他接不接受她的條件嗎??
雖說之前她是有夸下海口要考F大,而且她也把它定為了最終目標,但目標跟現實總是存在一定差距的,他現在一下子丟出這麼大的籌碼,她能不虛麼!?(T.T)
「C大可不可以」子菱微嘟著嘴,上去抓他的袖子,擰啊擰,擰成小麻花。
C大雖然也屬于曼城一本院校,但和F大比起來還是存在很大一段差距的。
只是這招裝可憐討價還價對某人似乎並不管用。
周靳廷好看的長眉微挑,「之前你為了只畜生都能考進班級前十五,怎麼,現在為了我反倒連這點毅力和決心都沒有了?」
「」
子菱唇角再次狠顫一下,他現在是拿自己跟黑子比麼?還有,什麼畜生,黑子是有名字的好不好
而且,那個是能比的嗎!?
整個東亭高中頂多二十個人能考進F大!(T.T)!!!自己當初為毛嘴賤非要說什麼考F大!!!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子菱的自怨自艾。
周靳廷拿開那只依舊揪著自己袖子的手,朝門口走去。
「靜萱?」
看到來人,周靳廷有些意外,子菱站在客廳望過去也是一怔,皺眉,心里有些小郁悶,她怎麼來了?
「上次在一個晚宴上遇到于姨,恰巧說起要給子菱找補習老師的事情,她知道我是中文系畢業的,就讓我過來幫子菱補習補習功課。」兩人走進客廳,阮靜萱解釋道,看到子菱,微微一笑,「這件事于姨應該跟子菱說過吧。」
周靳廷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子菱,子菱卻是有些懵了。
補習的事于玲是跟她說過,但任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補習老師竟然會是阮靜萱!如果當時就知道是她,她肯定是死活不答應的。
秀眉擰了擰,看了周靳廷一眼,「哦,伯母是有跟我說過。」子菱答的有些口不對心,眉眼間的懊惱也是極為清晰。
周靳廷只一眼便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可能,雖然他不贊同母親這種做法,但靜萱以前在學校的成績怎麼樣他最清楚,就功課補習而論,對子菱確實很有幫助。
目光朝客廳的壁鐘看了眼,周靳廷看向子菱。
「你不是要出去麼?」
子菱又是一愣,才想起她確實和秦瑞昭有約,可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怎麼可能出去!難不成她要留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單獨在這里!?好讓他們培養感情!?
她才沒那個肚量好不好。
「哦,那個,既然靜萱姐已經來了,我和我朋友改天再約好了。」說完,子菱走到茶幾旁,拿起手機給秦瑞昭發了條短信過去。
周靳廷的視線從她飛速摁動的指尖收回,眉尾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子菱心里雖然有些排斥阮靜萱,但在補習的時候還是不敢怠慢,到底現在F大的錄取通知書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讓阮靜萱留下來為子菱補課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她要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原本只有兩個人的時間空間里卻硬性被***了第三個人,子菱是怎麼想都難受,尤其對方還是個上的廚房下的廳堂的賢惠女人!
看著在廚房穿著圍裙,洗菜切菜嫻熟的不得了的女人,子菱就一肚子悶氣,氣自己連拿個鍋鏟都難受!氣對方簡直都快成這公寓的女主人了!
心里暗暗發誓,等高考結束,她也一定要學習做菜!
把牛女乃當五糧液一口干完,咚的擱在茶幾上,起身快步朝書房走去。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周靳廷抬眸就看到一顆腦袋從半推開的門縫探進來。
子菱看著他,推開門,反手走進書房,在書桌前停下,朝他桌上攤開的文件看了眼,又看向他,鼓著張小包子臉也不說話。
原本以為他起碼會開口問自己怎麼了,可他竟就那麼看了自己一眼後又低下了頭。
難道她的臉還不及這幾張紙好看?
子菱有些鬧小情緒了,伸出手擋在文件上,義正言辭,「現在是你的休假時間,而且就算論正常上班點,現在也已經到了下班的點了。」
周靳廷微擰眉,抬眸剛想制止她,視線卻是在看到她上唇瓣殘留的兩撇白色牛女乃時眼里剩下的只有無奈。
子菱猶未察覺,自顧自道,「還有,我們今天中午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呢。」
聞言,視線從她那兩抹滑稽的小白胡須上離開,周靳廷揚眉,「你還想說什麼?」
子菱小嘴一翹,哼,她當然還有話要說。
「你之前只說了等我考上F大之後,那在這之前呢?從現在到我高考結束的這段時間內,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保證。」
周靳廷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子菱也不跟他客氣,抬起手,繞過書桌走到他身邊,將他的椅子轉過來,一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周靳廷為她這個動作微微皺眉,卻也沒有推開她,因為知道即使他動手了,也扯不開某人502膠水般的超強粘力。
「你要保證,在我高考結束前不許跟任何女人有任何親密接觸,曖昧緋聞通通不可以!」子菱直勾勾的盯著他,非常小心眼道,
周靳廷微微眯眸,盯著某人那張小氣吧啦的小臉,試問,這段時間內,除了她,他什麼時候有跟別的女人有過親密接觸,或者有曖昧,有緋聞過?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子菱秀致的柳葉眉一挑,倏地伸過頭去,與他靠近,鼻尖幾乎貼著鼻尖,語氣得意,「當然,我除外。」
女孩近在眼前的生動眉眼,加上她唇瓣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乃香無一不成了那只不斷抓撓他心窩的貓爪子,一下一下,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抹近在眼前的嫣紅芳香。
子菱眼眸倏然睜大,呼吸屏住,只感覺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唇上的溫軟清晰的告訴她,他在吻她!
雖然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打kiss了,可這卻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那股子欣喜幾乎破胸而出,如同瞬間綻放的璀璨煙火,點綴滿整個夜空。
直到她的舌頭青澀的勾勒他的唇形,周靳廷仿佛才從剛才那瞬的蠱惑中猛然回過神來,入眼的是她闔下的眼皮和猶如蝶翼般卷翹的黑色睫毛。
她的手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小臉因為這個吻而染上兩抹緋紅。
如果說剛才吻上她是情難自禁,那麼現在,他卻是清醒的看著自己如何沉淪她的甜美。
「篤篤篤。」
「靳廷」
書房門推開的剎那,女人溫婉的聲音也隨之嘎然而止。
阮靜萱怔在原地,看著相擁而吻的兩人,只感覺一桶冰水在這樣寒冷的夜從頭頂瞬間澆灌下來,凍得她整張臉發白。
纏綿深入的吻被打斷,懷里的人猶自微喘,媚眼如絲,幾乎是無意識的將她的媚態掩在懷中,周靳廷眉宇微皺,看到門口站立的人時微微一怔,但也片刻就恢復如常。
阮靜萱的心重重一沉,尤其是在看到男人平靜的目光後,眼楮漸漸模糊,緊握在門把的手指指節泛白,道了聲對不起,幾乎倉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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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子菱幾乎都沒睡著,一直沉靜在晚飯前的那個Kiss中,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只要一閉眼,就滿腦子他親吻自己時候的畫面,一直到凌晨三四點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子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給安冉打電話,想要讓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悅。
只是這電話還未撥出去,另一通電話卻是新進了來。
看著屏幕顯示,子菱愣了愣,遂接起電話。
「喂,爺爺。」子菱甜甜的叫了聲,許是心情好,就連聲音都跟著越發的清甜。
周仲 一听就察覺到了她的好心情,樂呵呵道,「今天丫頭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子菱唇角抑制不住的翹起,望著頭頂的水晶燈,眉眼俱笑,「爺爺找我有什麼事嗎?」
事必須有,而且絕對是好事。
「丫頭,爺爺在家悶的慌,今天下午過來陪爺爺一起下棋好不好?」
「啊?爺爺,去陪您肯定沒問題,可你千萬別讓我下棋,你明知道我棋藝不好」
周仲 笑聲爽朗,「所以你要多學習學習才行。」
「爺爺,您就饒了我吧,您讓我下飛行棋或者跳棋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那讓靳廷一起過來,你就陪著看,順便學習學習怎麼樣?」
子菱心里偷著樂,她想的可不就是這樣。
一口答應,「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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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子菱和周靳廷去的倒非豫園,而是城西的軍區大院。
老爺子說好久沒有和以前那些的老部下一起喝茶下棋敘舊了,而且子菱也沒去軍區大院玩過,就想帶著她一起去看看,子菱當然不反對,周靳廷開始並不想去,但最終奈何不了這一老一小的雙重夾擊,勉強做了兩個人的免費司機。
老爺子的車雖然就一普通皇冠,可那車牌絕對是牛*逼級別的。
別的車子到了城西軍區大院那塊兒不是被攔下來停在外面,就也必須經過幾道警衛審查才能進去,可老爺子這車卻一路暢通無阻,路上但凡是個穿軍裝的見著這車都是腰桿一挺,行標準的軍禮。
以前就听說過部隊里牛叉的事情多了去了,子菱這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要問她究竟是個什麼感覺,說實話,還真不好說。
反正絕對比當官二代來得得瑟。